台湾的民俗文化从产生的根源来划分,基本上可以分为传统庆典与祭典两大种类。
作为中华文明的秉承者,台湾人的日常生活中始终贯穿和流淌着中华民族的血液。在中华的土地上最为盛大隆重的“春节”、“端午”及“中秋”三大传统节日,自然是台湾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
春节是一年的终结和新一年的开始,是连接双岁的中间点,是“苟日新,日日新”。合家团圆和祈求来年人寿年丰是春节永恒不变的主题。中秋节或者可以说是一个民族对于月亮的一种寄情,用月亮的满来昭示人生的团圆,而绝不希望“今夜月圆人尽望,不知乡思落谁家”。而当月色弥漫在海峡上空时,两岸人民的相思将更加浓郁。或者端午节的意义趋向于对个人的纪念:粽子,龙舟,河流上的百舸争流,在锣鼓声中的竞争和投掷,无非是向两千年前中华民族最伟大的诗人表达崇敬和缅怀,于是台湾民间干脆把端午节叫做“诗人节”。
世界上,对于团圆的希望和对于安定的渴求,还有比中华民族更加强烈的吗?在台湾各地的庆典和祭典也无不充盈着这两个主题。无论是具有鲜明地方特点的东港王船祭、台南盐水蜂炮,还是原住民的丰年祭、祖灵祭、狩猎祭,规模都极其隆盛,参与者也都极尽虔诚。这些祭祀,在一种接近于象征仪式的过程当中,既不缺乏严肃或悲哀,又有着些许表演与舞蹈的成分,除了娱神之外,也足以让敬神的人和观看者得到娱乐。
而无论是身着素衣白裳,还是让很多外国人困惑的大红大绿的袍服,那些典礼者们把神或祖先的塑像,或举或抬,或迎接或虔送,或歌咏或舞蹈着,或伸开双臂或匍匐拜地,在众人的注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们的主题。也许参与者自己都不甚明白其中隐含的寓意,但是在高于个体行为之上的庆典的气氛之下,一切又都像不言而喻能被领悟,并代代传承。
当然,说到台湾民俗,其中还有很灵异的故事。比如关于清水祖师,就有“落鼻祖师”的传说。相传清水祖师塑像的鼻子和下巴曾经被山寇打掉了,人们为他重新安上了鼻子和下巴。这一年,台湾北部大“拜拜”(台湾民俗),许多神明被人们抬着游街,清水祖师也在其中。正当到吃饭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快看,清水祖师的鼻子和下巴掉了!快看啊!”大家听了都涌过来想看个究竟。正在这时,台湾发生了地震,许多房子倒塌,人们也因看祖师掉鼻子得以幸免,而这时大家才醒悟过来。从此,人们认为清水祖师的确灵验,他的威信大大提高。至今,台湾一般的清水祖师塑像的鼻子和下巴还是活动的。
妈祖崇拜
台湾的妈祖崇拜起源于福建省。据考证,妈祖姓林名默,诞生于北宋建隆元年(960)三月二十三日,地点是福建莆田的湄洲岛。另外还有一个说法是,妈祖并不确切详细地指代某一个人,而是福建语言中对于未出阁女子的统称。但是无论属哪一种说法,妈祖如今的样子,都像《庄子》中形容绰约的姑射山之神。
据说妈祖幼年时就能预测祸福,拯救人于灾难。因为居住在海滨,乡亲邻居都行舟捕鱼为生。面对祸福无端的大海,每当狂风暴雨骇浪滔天时,就能看见这个红衣少女凌波而来,以大法术平息波浪,拯救渔民脱却灾厄。
妈祖生前是如此,死后也常常显示她的无所不能般的法力,拯救大海中奔波的渔民。渔民们深感她的恩德,修筑起庙宇进行祭祀,称呼她为“天上飞仙海外神”。后来规模越来越大,连朝廷都开始重视起来,宋代以来就不断地加以封号,从“显济妃”到“护国明著天妃”等,以至于在清同治十一年(1872)所赐的封号达到70字之长。而妈祖崇拜流传到台湾,台湾人则大抵把她尊为“天上圣母”。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世界的妈祖庙有上千座,台湾就有800余座,仅仅台南一地就116座之多。这些庙宇是看得见的,信仰者心中的庙宇则是看不见的。据统计,台湾的妈祖信仰者有1600多万,占到总人数的70%以上。
台湾是妈祖崇拜的代表,是当地人对于大海女神的憧憬和崇敬。他们不愿意把大海的神灵塑造成驾驶着马车手拿三叉戟的杀气腾腾的波塞冬,甚至舍弃了海龙王的翻云覆雨的无量手段。他们宁愿看见自己的女神是温柔女性慈爱的心肠,用恬静对自己不测的命运加以呵护。
妈祖像是一位母亲,在海洋的尽头眺望自己的驾船出发的孩子;像一位女儿,在巉岩之下凝视自己未归的父兄。海上风波恶,即使我们并不相信她有着止息风波的神力,但是母亲的慈爱和女儿的担心,一起飞翔在白浪喧嚣的海面上,搜寻着,找到自己熟悉的那一片白帆。在这样的慈爱和担心之下,即使海洋怎样无情,也会不由得停止大波吧。
布袋戏
从泉州传来的布袋戏,由于100多年来台湾社会构架、群众基础以及语言(闽南语)习惯都没有很大变动,所以不断传承和创新,并凭借新媒体走上电视屏幕,曾创造了97%的超高实质收视率。
布袋戏的起源,如果说是一个传说,里面似乎充满了禅机,如果说是一个童话,里面似乎又隐藏着寓意。事实上,它的起源有这样一个典故。话说明朝的时候,福建的一个书生在参加科举考试之前,到仙游县九鲤湖一座仙公庙里祈求。在庙里他做了一个梦,一个老人在他的手中写下了“富贵归掌上”的谶。谶是很容易理解的,但是他在之后的考试中却落第。书生意气寥落,索性向邻人学习牵线傀儡的营生。书生的悟性很好,从牵线傀儡中发展出直接套在手上的人偶的游戏,加上他博古通今,出口成章,能把一出戏剧活灵活现地演绎给世人,他渐渐变得很受欢迎。这时,书生突然意会到,所谓的“富贵归掌上”,竟是如此之意,原来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定了。
而布袋戏之所以叫布袋戏,一则游戏中使用的戏偶,除了头部、手脚是木雕,躯干肢体则是缝制成布袋;另外,布袋戏班往往比较简易,在搬运过程中戏偶也要塞进一只大的布袋中——就像传说中的布袋和尚,什么都装进一只布袋,但是把布袋中的东西拿出来,就能够给观众以意想不到的乐趣。
戏台虽然小,但是可以譬喻天地之大;戏偶虽然少,但是俨然众生之相。布袋戏的角色衍生于中国传统戏剧,生和旦自然是才子佳人、英雄红粉;净是花脸,最是男子的豪情和忠义;神道,精怪,扮演着虚幻怪诞和牛头马面的神话故事;杂角则要大跑龙套,却插科打诨,风头出尽。
布袋戏除了操作戏偶要求掌上功夫千变万化,使得戏偶活灵活现外,还需要口白师傅的巧妙配音,以及伴奏乐团流水行板的配乐。布袋戏有句行话,“三分前场,七分后场”,前场指的就是戏偶的操纵,后场则指口白师傅的对白和音乐的演奏。口白师傅是演出的关键和戏剧中的灵魂。人物依次出场,情绪七声八情,一位口白师傅最起码要具备为28位不同情绪角色配音的能力。
暗淡的灯光下,二胡和长笛徐徐响起,在舞台上扮相的是《水浒传》中的英雄,还是《西游记》中的神仙?云雾升起处,出来的则可能是南海的观音大士,她口中所出,则依旧可以是北宋以来的话本:“南海普陀自在,说法三千世界;佛法无边无量,凡人难到莲台。”如果是开茶水店铺的小二,则将成为:“茶迎三岛客,汤送五湖宾。不将可口味,难近使钱人……”
歌仔戏
歌仔戏是唯一形成于台湾本土的民间戏曲,是最能够代表台湾文化特色的民俗艺术形式,也是在所有的台湾地方戏曲中,乡土气息最为浓厚、流传最为广泛的一种。
歌仔戏的原型是“锦歌”。相传郑成功收复台湾之后,大批闽南的士兵和商人追随郑成功入岛。虽然故土是遥远的,但是乡情是浓郁的,在乡情弥漫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吟唱家乡的歌子——锦歌。锦歌是一种男女对唱的倾向于情歌的清唱,闽南软语中的柔和抒情和刻骨铭心的思念,最是动人心肠和倾人眼泪。锦歌于是乎逐日成为在台闽南人日常生活中除了柴米之外最不可或缺的东西,而锦歌又被称为“歌仔”。
歌仔的曲调吸收了闽南的“采茶调”、“平鼓”等民间歌舞的成分,再糅合台湾民间“七字四言”小曲的特点,用闽南语演唱的古装戏剧,这就是歌仔戏。
歌仔戏于是摆脱了一男一女的对唱,发展到了生、旦、丑三行兼备。戏的内容则以流传甚广的民间传说和历史故事为主,传统的剧目有《刘秀复国》、《八仙过海》、《济公传》、《梁山伯与祝英台》等,是中华大地上千百年来反复吟唱的内容。年轻人听来固然觉得新奇,而有着更深的阅历和思考的中老年人往往不免对之唏嘘不已、黯然泪下。
对现代台湾歌仔戏做出突出贡献的,是一个叫杨丽华的女艺人。在上个世纪的40年代至70年代,正是她携同更多歌仔戏人经过努力,使这种古老的戏曲不但没有在现代歌舞表演的冲击之下没落,反而走上了电影、电视银幕,拓展出了更大的生存空间,培育出了更多的歌仔戏迷。她的得意之作是《吕布与貂蝉》、《双枪陆文龙》。
可以想象,夜幕下的台湾像漂移在太平洋上的灯火辉煌的一座戏台,伴随着幕后的吹吹打打,戏台上演绎着曾经的金戈铁马。
平溪 天灯
在中国传统节日中,元宵节也叫做“上元节”或者“上元灯节”。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是夜必然灯火辉煌、华灯高照。各种灯争奇斗怪——于街道边,于楼台上,于人迹罕至的荒野和墓丛。在灯光中,人们祈祷福祉降至人间,并且照亮祖先们生活的另外一个世界。
台湾也并不例外。台湾的元宵节,灯会还有它自己的独特之处,其中最著名的当数平溪天灯。
花灯,平溪也是有的;灯谜,平溪人也是要猜的。平溪人不可仿拟的是天灯。天灯是三国时期的诸葛亮所发明,也就是“孔明灯”的别称。用绵纸和竹篾等轻盈材料制成,形状如同一个四角的纸袋,点燃灯脚下的燃料,灯笼借了热空气的对流,徐徐升入到空中,成为流光溢彩的萤火虫样的流动的星星。
诸葛亮发明孔明灯,是为了在战争中能够于不同的军营之间互相通报敌情。平溪天灯在开始的时候也有这种功用。早期来到台湾拓垦的居民,常常受到抢夺,他们就用天灯来互报平安和警示。日本占领时期,天灯则成为躲避日军追捕的信号。不过到了开平盛世,天灯自然失去了这样的实用性功能,而成为一种具纪念意义的文化形式和一种祈福的手段,被人们保留了下来。
平溪元宵节的夜幕下,是欢聚在一起的人海,庆祝活动从太阳将熄的那一刻,就以热闹的鞭炮声和鼎沸的人声开始。但是如此良宵,最万众瞩目的还是天灯。
天灯一般高1米左右,少数能够达到3米。灯罩上写着燃放者的祝福和祈愿,人们似乎愿意相信自己的愿望可以被神灵所感知,并且最终实现。而当组织者一声令下,万千计的天灯就会冉冉升起,在空中甚至拥挤着飞升,刹那间替代圆月和星斗,光火摇曳成水母大潮的海洋或是凌霄宫的宴会。在众多小的天灯的捧簇下,是高可三层楼的大天灯,那是这场音乐中的最高亢音,是天灯中的王。
最后,天灯如同鱼龙光转,升入到天际,越来越高而微小,终于隐而不见,似乎凭空消失的曾经无比华丽的梦。但是没有谁会为这场梦的告一段落而遗憾,就在天灯消失的地方,人们相信,自己的愿望已经上达神听。
美浓油纸伞
美浓油纸伞的制作方法据说是从广东潮州传播而来,和客家人的习俗有着很大的关系。传统的客家婚姻中,女子的嫁妆中必然是有两把油纸伞的,原因是“纸”和“子”相谐音,而“伞”字则是四个小人组合在一起的样子,预示着“早生贵子”和“多子多福”。伞面的圆形又代表着“万事圆满”。
美浓油纸伞完全采用手工制作。伞骨选用产自台中的柔韧的“孟宗竹”,经过浸水之后,脱掉竹子中的糖分,从而避免可能会有的竹虫咬啮。伞面采用上好的绵纸,用棉籽油粘贴在伞骨之上,再涂抹上防水桐油。这是油纸伞的质地和工艺。至于油纸伞上的图画,则是美术大师或资深花匠一气呵成绘出的植物花卉或者泼墨山水等。
美浓油纸伞修长、素雅、古典、美观。且不说伞骨的朴素、自然,在晴天丽日之下,撑开的伞面,透明洁净,图画仿佛是澄清的水中的游鱼在伞面上若隐若现,空游而无所依。我们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作为伞的一种,美浓油纸伞的珍贵和典雅甚至开始以它的不同凡响的情趣挑剔着使用者的性别。何况还有戴望舒那首让人口颊生香和惆怅不已的诗歌:
撑着油纸伞,
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怒放,
丁香一样的忧伤,
……
三义木雕
但凡深谙木雕工艺的大家,就会知道木雕决计不仅仅是匠人在雕刻木头的形状,更是木头在考验匠人的鉴别能力和创造灵感。而三义有“木雕城”的赞誉,就是因为三义人对于木头属性的了解和把握。
这首先要得益于它的得天独厚、无与伦比的自然地理优势。三义乡位于苗栗县南端,四面环山,森林资源丰富。大雪山、阿里山、竹山等盛产的樟木、檀香木、桧木,积年已久,都是雕刻的上佳材料。
三义乡原来是没有木雕的,木雕起源于一个偶然的机会。1918年,一个叫做吴进宝的乡民在山里捡到一些枯木放在家中作为装饰品,但就是这些枯木,着实让日本人惊为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吴进宝的儿子吴罗松具有艺术家的眼光,看到了这些枯木具有的价值和可以开发的潜在价值。他向日本人学习雕刻天然木材的技法,并传播给乡民。从此,木雕在三义乡开始代代相传。到1966年,吴罗松专程从大陆请来4位雕刻家到台湾传授更加博大精深的技艺,三义乡的木雕进入到全盛时期。
一块木头——所谓雕刻的素材,本身的属性是不可能改变的,也不是任何一个木雕匠人会赋予给它的。木头就木然地蹲踞在那里,但是形容和气色,已经分明地昭示出来,它将能够成为一匹兽,或者一道山水,或者一个人物,或者是肩负着不可剥夺的进入到炉膛里面燃烧成熊熊火焰的光荣使命。而这样的形容气色,也只有匠心独具的师傅能够洞察和发现。于是好的形容气色立刻就打动了匠人的勃发的创作灵感,他于是旁若无人地甩掉自己的上衣,拿起刻刀着手进行工作,把掩盖着木头的真正精髓的一层外表剥刻下来,使它放射出作为艺术品的真正光华。在这一时刻,每一个木雕工人都是米开朗琪罗或者罗丹。
看到三义木雕,就会明白什么是不拘一格。为了整体,有时候不得不牺牲精致的局部,就像是罗丹用斧子劈掉塑像的双手;为了让每一个局部都能够天性突出,有时候又不得不损害整体的统一,就像在一块木雕上竟然能够同时出现从寿星到齐天大圣再到蹲坐着的顽童的不同景象。
造型的生动,线条的流畅和波磔,意象的华美和深远,就是三义木雕的特点。木雕和绘画不同,但是也有异曲同工之处,或者也可以用杜甫的《丹青引》的两句来形容,“将军下笔开生面”,“意匠惨澹经营中”。
头城抢孤
农历的七月是台湾民俗中的“鬼月”,传说地狱中的各样鬼魂以及没有人供养的孤魂野鬼都会到生人之间,得到生人的各种布施。除了中元节的盂兰盆会之外,不同的地方也都举办性质相同但是具体内涵不一的纪念活动或者祭祀。在头城,七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所谓的鬼门关最后关闭的前一刻,抢孤祭典将掀开它最具特色的祭祀活动的面纱。
早年汉族登陆台湾之初,海水的凶恶,天灾的不祥以及疾病,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这些人虽然死去了,但是他们草创的事业的基础还在,做出的贡献还在,人们对他们的怀念还在。鉴于头城是汉人登陆台湾的第一城,后人们就在这里举办抢孤活动。“抢孤”或者说就是抢救死者的孤魂——以超度那些没有人祭祀、不血食的先民。
抢孤的孤棚由12根合抱之粗、高达30余米的杉木支撑而成。在柱顶搭建的平台就叫做“倒塌棚”。在棚上继续树立高达30余米的13支竹编孤栈,孤栈上缀满祭祀的物品,梢头则是最终决定胜负的“顺风旗”和一面金牌。
抢孤活动在子时(大约晚上11点钟)举行。抢孤的队伍听到号令的锣响,纷纷冲到棚柱下面开始攀爬。竞赛的目的固然是祭祀,竞赛的过程确实要为参加比赛的选手增加难度,并附带来真正的克服困难的决心和勇气。棚柱的表面涂抹着牛油,很难附着手足。即使费尽千辛万苦,如同西西弗斯一般,在经历几次滑落之后,到达棚柱的顶端,又会遇到棚底的倒刺,须用手扳住顶棚的隙缝,身体倒翻才能够上去。
先上得顶棚的选手,便可以得到放置在棚顶四角的猪头,然后把糕饼撒落下来给地面上的观众,这一环节叫做“吃平安”。但是这时,比赛只进行到一半,剩下的任务是继续攀爬孤栈。孤栈虽不及棚柱的油滑,但是越发的高,风中动摇更是岌岌可危,这是考验胆色的关键。到孤栈的顶部,方能够用刀砍断栈尾绳索,夺取顺风旗和金牌,获得胜利。而13支孤栈上,也只有1支栈尾的顺风旗为金黄色,最为尊贵。如果得到这面顺风旗,下台之后就会有一群船主追捧抢购。据说把它挂在桅杆上,出海便会获得平安。
抢孤活动无疑是强健体魄的表演。这既能演绎先民开辟道路的艰辛,也向先民展示了后继之人的并不辜负和继往开来。后人不会遗忘,生者把无限的光荣向死者奉上。而这种意志,因为源远,也必然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