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沉沦（三）
自从和威分手后，雅子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她不再去游乐场溜冰，她害怕见到威。但她还是会去“沉沦”，品着古木奇的新饮料，看着别人的一切。
这天，雅子穿着新买的白色T恤，还有那双最爱的棕色长靴，脸上化了淡妆。雅子在吧台坐下，木奇看到雅子这身打扮，不由得说：“你今天很漂亮啊，小心成为别人的猎物。”“放心好了，没有人会对我这可以冷死人的冰山感兴趣的！”“哈哈，也对，咱家雅子是冰山。今天要喝什么？”“有什么新品吗？”“看你今天心情不错，尝一下这个。”木奇递给雅子一杯蓝色的饮料，是雅子喜欢的那种蓝。雅子细细地品着，里面有薰衣草的清香还有蓝莓的酸甜。“怎么样？”“还好，里面有薰衣草的清香和蓝莓的酸甜。”“我发现你越来越厉害了！你是一个不错的实验品啊！以后我的新品都由你来品尝，怎么样？”“好啊，不过，你请客！”“没问题！雅子，那边有个帅哥在看你！”木奇对雅子说。“看吧，我又不会有什么损失。美好的东西就是供人欣赏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对了，每次来‘沉沦’，为什么总是坐在这边吧台上啊？不会是冲我来的吧！”“我不喜欢舞池的嘈杂，也不习惯于角落的黑暗，我想只有心理阴暗的人才喜欢那样的角落，窥视别人的一切。我觉得吧台昏暗的灯光恰到好处。”“哇，雅子，你说的好到位啊。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吧，我的新品出来时，我打电话给你，以后的饮品名全交给你了！”古木奇真的很佩服雅子的文采。“有没有酬劳啊？”雅子问。“对了，雅子我觉得以你的审美和文采，你大可以找一个关于设计的兼职。反正你经常逃课”“这是个不错的建议，而且这和我的梦想沾边。”“刚好我有个朋友那里招人。这是他的名片，有兴趣可以打他电话。我先和他打声招呼。”“那就谢谢啦！这款饮料有名字吗？”“没有，等着你呢！”古木奇笑了笑。“原来如此！‘恋爱滋味’怎么样？薰衣草等待爱情的花语还有蓝莓的酸甜就是恋爱的感觉。”“GOOD！”雅子很喜欢和古木奇聊天，感觉很轻松，还有他那张干净的脸让人觉得很舒服，不像是在PUB里。那天雅子真的很开心，尤其是古木奇和她说的那份兼职。
雅子的理想就是做一个美学家，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和犀利的眼神去挖掘深层的美感。雅子是优雅的，这是天秤座的天性，纵然雅子是冷漠的，但这并不妨碍她有与生俱来的优雅。现在的雅子已经不是那时的方雅子了，至少身高不会再被别人当做是小学生了。第二天，雅子给名片上那个叫李琛的人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很好听的男声，“你好，我是李琛，请问你是哪位？”“你好，请问你们是在招聘兼职吗？”“是的，你就是木奇说的方雅子小姐吧？”“是的，正是。”“这样吧，今天下午有空吗是？出来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好的，当然有空。”“下午打电话通知你。”“谢谢。再见。”雅子没想到古木奇这么快就和那头打了招呼，很是感激，所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表示感谢。“喂，雅子有事吗？”“谢谢你！”“谢我什么？”“今天我给那家公司打电话了，李琛约我今天下午见个面。”“就这事啊，举手之劳。况且他用不用你还是要看你自己呀，好好把握吧！”“嗯，拜拜。”雅子挂断电话后在准备下午的见面，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你好，是方雅子小姐吗？”“是的。”“我是李琛，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不用了，你说地点，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了。”“这样多麻烦，还是我开车接你吧。”“好吧，那就恭驶去敬不如从命了，你来一中门口来接我吧。”“好的，一会见。”李琛挂断电话，开车朝一中方向驶去。他对雅子很是好奇，能让古木奇亲自推荐的一个高中生会是什么样的呢？很快就到了一中门口，李琛见一个穿着白色针织衣，短裙，棕色短靴的女生，头发随意的挽着，看上去很清纯，干净。“请问你是方雅子吗？”李琛下了车，走过去。“我是，你就是李琛？”这时雅子看见一个很有气质的男人，他有着和古木奇一样干净的脸庞，让人很舒服。“没错，走上车，咱们找个地方聊聊。”雅子随着他上了车，车里放着轻音乐，让雅子放松下来。车在一家叫“最初”的咖啡厅听了下来。里面优雅的环境，让人心情愉快。“木奇和我提起过你，听说他的新品饮料都是你帮忙想的名字。我尝过他调的‘算了’确实很不错，名字也很贴切。”“那种感觉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我可以叫你雅子吗？你对我们公司有了解吗？”“当然可以。说实话，你叫我方雅子小姐，我反而觉得别扭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我只是听木奇说过一些，但还不太了解。”“简单来说我们公司是一家广告公司，而我们部门就是负责想点子出主意的，我想，你完全可以胜任。”“真的吗？”“我想一个可以把木奇的饮品诠释的如此好的人，一定可以的。听木奇说你还在读高中，所以说你是要做兼职。”“没错，说实话是木奇见我经常逃课，没事可干才介绍给我这份兼职的。再加上，我自己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所以就试试看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可以去我们部门报到，直接找我就可以，我好歹也是个副的部门经理了！”李琛笑得像个大孩子，他和古木奇是同一号人物。“好的知道了。”雅子低下头品着咖啡。“有没有兴趣聊些别的？有什么事吗？”“没事，反正我不想去上课，就当打发时间吧。”雅子笑了笑。真的雅子最近越来越喜欢笑了。两人又聊了很多别的事情。雅子发现李琛懂得东西真的很多。
李琛送雅子回去，临走时问：“今天还去‘沉沦’吗？”“不了，明天不是还要找你去报道吗？今晚要养足精神。”雅子说。“也好，那明天见。”“拜，明天见。”雅子回了自己的小屋。她很少这么早就呆在小屋里，闲着没事看起了小说。雅子很多古怪的想法都源于小说。比起那些惹人泪下的电视剧来雅子更喜欢看言情小说，这能给雅子带来灵感，给她足够大的想象空间。时间一长眼睛累了，这才意识到也已经深了。雅子便休息了，明天早就便开始上班了，虽然不是第一份工作，但却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份。在“沉沦”里，李琛和古木奇聊得热火朝天，一部分话题是雅子，另一半则是无关痛痒的闲语。“木奇，雅子真是个特殊的女孩子，我发现她懂很多她这个年纪所不懂得事情。”“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很好奇，她经常来这泡吧，还吸烟，这本该是坏女孩做的事情，我却怎么也没办法把她和‘坏女孩’三个字联系在一起。她总是让人琢磨不透，还有她那冰冷的眼神。”“看来你还蛮了解她的嘛。”“她这半年来，经常来这里，而且每次都只是坐在吧台，对上来搭讪的人理都不理。但也会和我开几句玩笑，我觉得她对于我每次的新品都由很到位的诠释。”“也正是因为这你才把她推荐给我的？”“我觉得一个特殊的女生在广告方面肯定有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新奇想法，而方雅子就是这样。”哈哈，没想到古木奇对雅子有这么高的评价，不知道雅子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两个人聊了一段时间，由于李琛明天还要上班便早些回去了。
第二天，雅子去了李琛的公司。雅子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李琛一身西装，身上更多了一丝成熟的气息。李琛招呼了雅子坐下，李琛和雅子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走，我带你去人事部报到。”两人报完到后，李琛对雅子说：“你今天开始上班吗？熟悉一下工作？”“也好，反正今天已经逃课了！”“那就先去我办公室拿些这方面的资料看一下吧，在我办公室凑合一上午。你没有必要每天来公司，只要到时来听一下必要的会议还有反馈你的广告设计构思就好了。很自由啊！”两人一进李琛的办公室间看见一个人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像是专门在等李琛。“你小子上班时间不在办公室里，跑哪去了？这位是？”李琛笑着说：“这位是方雅子，新来的兼职。峰哥，你不是让我负责这一块吗？我带她去人事部报到去了。”“欢迎加入我们部门。”“雅子，这是我们的部门经理袁峰。”李琛给雅子介绍。“袁经理好！”虽然雅子不习惯这样，但出于礼貌还是打了声招呼。“琛，既然方雅子是你找来的，你就负责带她让她熟悉工作吧。按正最近你也并不是很忙。”袁峰拍着李琛的肩膀说，“方小姐，我希望你这几天可以上全班，尽快熟悉工作当然以后你就很自由。你就在琛的办公室里吧，我让人给你添一张桌子，这样方便你们互相交流。”他又跟雅子说。“好的！”雅子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话语。她只是觉得袁峰的脾气也忒好了，对于一个兼职都这么周到。袁峰交代完这些后，和李琛讨论上支广告的问题。雅子在一旁看着李琛给她的那些资料，偶尔停下来听听他们的讨论。那是一支关于男士洗面奶的广告，两人一直选不出合适的想法。雅子想，一般的男士容易出油，但是却很少有人习惯性的使用洗面奶，怎样吸引男人们的眼球改变他们对洗面奶的认识才是关键。雅子继续看那些资料，只是心里多了些想法，暗自在心里想着怎样设计这个广告才最好。
下班后，李琛问雅子：“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吧？”“还好了，比我上课感觉好多了，嘿嘿，而且比逃课有用。”“那就好，我还怕你嫌这太无聊呢。资料看得怎么样了？还有就是你这几天要一直全天逃课了！”李琛笑着说。“反正老师已经习惯了我不在的日子，哈哈。资料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对于我的工作我也掌握了大概了，明天应该就可以搞定了。”“不错啊！努力工作吧，这可是要看你的实力的！”“没问题！我会的，那明天见，拜。”“拜，今天去‘沉沦’吗？”李琛又转身问。“不去了，回家复习功课。”雅子指了指怀里的资料。雅子回到小屋后，换了一件衣服去吃了板面，就又回到小屋里了，想李琛和袁峰讨论的那支广告。雅子想在女人的心理上来考虑，一个面孔干净的男人会更加吸引女人的注意力和好感。如果说能够很好的利用好这一点，广告效果应该不错！雅子就根据这个想好了简略的广告构思，她希望明天可以拿给李琛看。
第二天雅子很早就到了公司，在李琛的办公室里继续修改自己的广告。“这么早啊！”李琛以进办公室见雅子已经来了。“嗯，反正呆在家里没事干，就来了。”雅子没有抬头。“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李琛见雅子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桌面。“是这样的，”雅子站起来，“昨天你和袁经理商量的那支广告有结果了吗？”“你怎么知道的？”李琛问。“拜托！我昨天可是在办公室的，我也不想知道啊，谁让你们声音那么大的！”“哦，还没结果？你有什么见解吗？”“我昨天回去做了一个简单的广告，你看一下。”雅子把自己的广告构思拿给李琛看，李琛看完后：“太棒了！我这就去找峰哥！”李琛便拿着雅子的构思去了袁峰的办公室。“峰哥，有了！”李琛以进办公室就举着雅子的构思喊。“什么有了？”袁峰一脸的疑惑。“就是昨天咱俩讨论的那支广告。这是雅子的广告构思，我看过了，觉得很不错，你看看。”李琛把广告构思扔给袁峰来了一个对接，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袁峰看过构思后，想了一会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广告！没想到那个小女孩还挺厉害的！去你办公室把她叫来。”李琛跑着回到自己办公室，对雅子说：“峰哥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他对你的构思很感兴趣！”李琛带着雅子进了经理办公室。“坐下吧，咱们来讨论一下广告的事。”袁峰说，“你的构思我看过了，不错，不过有些地方还不够专业，让李琛帮你修改一下，之后再把广告简单的做出来看一下效果。”三个人讨论了很长时间对雅子的构思进行了一下修改。“琛，你去让人把这个广告简单做一下，明天开会定一下。”“好的。”雅子回了办公室，继续研究那一大堆资料。
雅子的构思很成功，第二天的会议上顺利通过。李琛没想到，袁峰没想到，雅子自己也没想到，她刚上班就解决了一支广告。“我看你上手蛮快的，你明天不用来公司，如果有什么新的广告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袁峰对雅子说。“好的，知道了。”雅子下班后没有回小屋，直接去了“沉沦”。今天她本该高兴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她突然间想起了风麟，天莫，还有何威。想起了风麟和威那让人沦陷的眼神，还有天莫对自己的关心。“雅子，你来了，要喝什么？”古木奇见雅子还是坐在靠自己最近的吧台上。“给我一杯酒！”“怎么想起喝酒来了？”“突然间小伤感了！给我杯‘血腥玛丽’吧。”雅子并没有喝过，只是曾经在书上看过。不一会古木奇递给她一杯血红的饮料，雅子接过后一饮而尽。古木奇愣了一下：“你干嘛？这里面有高度威士忌，哪有你这样喝的！”下一秒雅子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雅子很少喝酒，最多也就喝啤酒。她拨开人群朝洗手间跑去，可是她真的挺不住了，没等到洗手间，雅子便吐了，吐到了一个男人身上，吐完后的雅子舒服多了。而那个被雅子吐了一身的男人冷冷的看了看雅子，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女孩子，和这里的气氛很不相融。雅子看他比自己还要冰冷的眼神，没有再敢看他的模样。但出乎雅子意料的是那人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雅子则继续朝洗手间走去。自顾冷漠的两个人似乎总是争辩不起来。雅子觉得胃里舒服多了以后便回到吧台上，继续沉默，继续看着他人的一切。
雅子在沉沦呆到很晚，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失落，无力感这么强烈。雅子拖着已经疲乏的身子回到小屋，没有梳洗倒头就睡，自己盖没盖被子都不知道。“妈的，头好痛！”第二天早上雅子醒了，才发现自己昨晚没盖被子，虽然已经是暮春但是雅子还是感冒了。有给自己找了一个不用去上课的理由。雅子已经好久没有去学校了，天莫曾去班上找过她可是雅子总是不在。他真的很担心雅子，尽管她并不在意。放学后，天莫去了雅子的小屋。小屋的门反锁着，天莫喊了雅子几声没有回应，天莫真的很着急，他怕雅子会出事。赶忙掏出手机拨通雅子的电话，没人接听。再打，还是没人接听。接着打，终于那头传来了雅子微弱的声音。“谁啊？”“雅子是我，天莫。你先把门打开。”雅子从床上爬起来，好吃力，晃到门前把门打开，整个过程她几乎们睁开眼。门一打开雅子便晕倒在了地上。天莫把雅子扶上床，才发现雅子浑身发抖，在摸一下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天莫打来水帮雅子擦了擦脸，才发现原来雅子现在已经开始化妆了，她真的越来越漂亮了，不再是那个看上去像个小学生的方雅子了。天莫把雅子送去了校医务室，自己让同学帮忙请了病假留在医务室照顾雅子。雅子病得真的很厉害，竟然烧到了39℃。如果今天我不找你，雅子你会怎么怎么样？你太不在意自己了。天莫想着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天莫想雅子肯定连早饭都没有吃便出去给她去买饭去了。天莫再回来时雅子已经醒了，只是还有些头疼，不只是发烧的缘故还是昨天的喝酒的原因。“雅子，饿了吧？我给你买了饭，先把饭吃了吧。”天莫回来看见雅子醒了。“你怎么会在这？校医刚才说的那个‘哥哥’就是你？”雅子一脸的疑惑。雅子刚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在小屋而且还在打点滴。校医见雅子醒了，便走了过来问她的情况。“我这是在哪？”雅子问。“在校医务室。是一个男生把你送来的，说是你哥哥。他出去买饭去了。”校医对雅子说顺便帮她量了一下体温，烧已经退下去了。“我今天去你的小屋找你去了，见你在发烧所以就把你送到医务室来了。”“谢谢你，我想我该回去了。你也该去上课了。”雅子真的不想欠他的情她换不起。雅子对校医说：“阿姨，我一会把钱送过来，我的包没带过来。”雅子便转身跑掉了，留下天莫一个人，雅子还是那么冷漠。
原谅我的不可理喻，你给的我要不起，欠你的我也还不起，所以我只能把你推开，直到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雅子
天莫没有去教室，而是去了雅子的小屋，雅子躺在床上闭着双眼一如那年躺在那块草坪上清修的样子。“雅子，你好些了吗？”天莫推开门走了进去。“你怎么来了？”“雅子，我们不是朋友了吗？我还是你的大哥！”“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方雅子了！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是好学生，你现在应该在教室里好好学习而不是在这里！”“雅子，你没有变，你还是原来的方雅子。不要再再自欺欺人了，你从来都没有变过！”天莫歇斯底里地对着雅子喊。在他的眼里雅子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他的天使。雅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床上站起来，狠狠地吻住了天莫的唇，天莫愣住了。他刚想用手环住雅子的腰，雅子却把他推开了。“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想和谁接吻就吻谁，然后再一把推开！”雅子别过头，不再看他。她不敢看，她怕看见天莫伤心的样子。天莫愣了几秒钟，然后转身离开了，身影那么狼狈那么颓废。“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雅子在心里想。她真的不想伤害天莫，但她更不想耽误天莫的学习，那应该是对他最大的伤害吧。雅子，你真的变了吗？天莫一个人在大街上，还是那样的表情，从雅子的小屋里出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天莫心中那份美好的期待突然间破灭了，因为雅子的一吻，让他那么措手不及。他的初吻给了他想给的人，但却是他从来不曾想过的场景，原来爱情可以这样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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