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沉沦（一）
我不管你的心里是否有我，我只求在你身边静静地陪着你就够了，请不要拒绝我……——天莫
麟还是老样子，除了每日上网，吸烟，喝酒，换女朋友之外别无他事，更是无心学习。而此时的雅子开始学着变坏沉沦，陪着她的麟一起沉沦。天莫只是在学习之余关心雅子，可是一切看起来多是徒劳。雅子开始学着逃课、吸烟。雅子原来是那么讨厌烟草味，但是她却因为麟而深深地被烟草味征服了，吸引了。雅子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下这句话：你要沉沦，我陪你，假如有一天我比你还要堕落不要惊讶，因为方雅子就是这样，只要我想做的谁也拦不住。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回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雅子逃课的频率越来越高，天莫劝她毫无作用，只好找来风麟劝她，雅子听完麟的劝告后，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吗？再者，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便转身就走，留下了伤心的天莫和一脸茫然的风麟。雅子的话真的太伤人了，可那又怎么样呢，谁让她是方雅子呢。或许在雅子看来，这些都是他韩风麟欠她的，可是这又有谁错了吗？爱情不能勉强啊，我想雅子是懂得，只是她放不下自己对麟的喜欢，她见不得麟三天两头的换女朋友，尤其是那些女生还不如自己，至少雅子这样认为。没错，有时候的方雅子就是这样自命清高，就是这样爱妒忌，雅子甚至怀疑自己会因此“记恨”麟一辈子。
似乎每个女人都有变坏的潜质，雅子开始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长时间的逃课、上网、打架让雅子结识了不少“哥们儿”。虽说这些人平时无所事事但也满讲义气，每次雅子有麻烦总可以找到帮忙的人。平日里雅子和他们并无深交，因为雅子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对谁都是这样。偶尔也会因为无趣和他们一起溜冰，在那种吵杂的环境中放任自己。一开始，雅子的旱冰滑的超烂，在她那一群哥们儿里有一个叫威的，溜冰一流的棒。记得第一次和朋友们一起去溜冰时，雅子说自己技术不好还是在一旁看着的好，省的挨摔。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反正今天威来了，就让他带你滑吧，他很棒的！”这时雅子便见一个打扮古怪，但也算的上帅气的男生走过了，不，确切说是飘过来，一看溜冰技术就很娴熟。“威，给你介绍一下，雅子，你带她吧，说不定会有爱情火花喔！嘿嘿……”那个威只是笑了一下，只是这一笑像极了雅子心中的王子。雅子换上鞋子随着威的步伐滑进场地。在五彩的灯光照射下，威本身凌乱的头发显得更加有型，长长的斜刘海随意挡在额前，左耳上的黑色耳钉那么明显，雅子又想起了她的麟，麟不是她的，雅子却习惯了这样叫。几次下来雅子渐渐和他熟了起来，仅仅因为他像她的麟，他有麟一样的眼神，让雅子想要靠近。
事实上，威对雅子的印象也不错，他很欣赏雅子的性格，很直爽，喜欢就对你笑，不喜欢就说出来，没有现在很多女孩子的虚伪，做作。所以，他经常找雅子出来带她溜冰。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才知道都是一中的学生，而威现在读高二。“雅子吗？威。”威给雅子打电话。“哦，有事吗？”“有空吗？去溜冰，要不要一起？”“我随时有空。”“怎么不用上课吗？”“我这就逃，嘿嘿，你呢？不是已经逃出去了吧？”“你真是聪明，刚逃出来，我等你啊。”雅子挂断电话刚要走出教室，就见班头来教室说：“方雅子，来我办公室一趟。雅子纵然经常逃课，但也不敢公然和班头叫板，她还不想班头把她爹妈都请来。所以，只好跟了去，顺便发短信告诉威：有急事，待会儿挂电话给你。一到办公室班头就说：“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说一下你的学习情况。最近你逃课很频繁啊。”之前班主任没少因为这事找过雅子，只是雅子每次都是缄口不语，最后只好作罢。只是最近，雅子逃课频繁，成绩一塌糊涂，所以再找她谈话。雅子还是沉默，班头拿她没办法，只是摇摇头说：“好吧，你回去吧。”似乎已经决定要放弃雅子了。雅子出了办公室，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去找威。
“威，你现在在哪呢？我这就出校门了。”雅子挂电话给威。“老地方，来吧哥们儿们都等着你呢。”雅子挂断电话朝离学校不远的游乐场走去，他们每次都是在那里溜冰，一群小屁孩总可以High翻天。到了游乐场，雅子见威已经换上旱冰鞋滑了起来，其中还有几个陌生面孔。威给雅子介绍了一下，原来那几个全都是跟着威混的高一的学生。有一个男生打哈哈：“嫂子好！”雅子瞥了他一眼，说：“什么嫂子？”威在一旁赶忙打圆场说：“你小子别瞎说，雅子是我哥们儿。什么嫂子不嫂子的。”人们不再说笑，各自散去溜冰去了。雅子的技术已经可以了，可威执意要带她滑，说要教她倒滑，雅子欣然同意。两人边滑边说笑。雅子开玩笑说：“今天被你占了一个大便宜，打算怎么补偿我？”“好吧，既然你说了，滑累了之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威笑着对雅子说。“两人要去约会啊？嗨，威老大要约会去了！”一个从旁边滑过男生听见威这样说朝众人喊起来，又是叫雅子嫂子的那小子。这次雅子没有理他，倒是威滑到那小子跟前说：“约你个大头鬼啊！还不是被你小子给害的，以后不要乱讲。一会去‘沉沦’你们要不要去？”一群人开始起哄，大声喊：“才不要打扰大哥约会呢，谁要做电灯泡谁去！”这次威有点发窘，不再说话。雅子在一旁一直在想如果是麟该多好，哪怕只是别人的玩笑。威见雅子沉默不语，以为雅子生气了，便凑过去道歉：“对不起啊，那些臭小子老是这样起哄。”雅子笑笑说：“我没生气，只是想起点儿事来。累了，去哪里，现在带我去吧？”“好吧，我跟哥们儿们说一声，你先换鞋去吧。”威拍了拍雅子的头，动作那么暧昧。
两人来到“沉沦”，这是雅子第一次来酒吧。“沉沦”对于雅子来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就像那个叫做“上若“的公园。威见雅子出神，便问：“怎么了？不想进去？”雅子没有回答而是问：“你经常来这里吗？”“每次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来这里，走，进去吧，我看你今天又心事才带你来这的。”雅子不再做声，随着威进去了。PUB里坐着不同的人，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晃动着腰姿，让人看不出她们的表情或孤寂或畅快；寂寞的男人晃动着手里的酒杯，脸上挂着玩味的笑，眼睛却不断地在找寻今夜的猎物；当然也不乏一个人坐在吧台狠狠买醉的男女。威招呼雅子坐下，问雅子要喝什么，然后自己要了一杯雪花，雅子要了一杯柠檬汁。这里的酒保似乎和威很熟，见威坐下来便和他打招呼。“带女朋友来的？”调酒师是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男生，也就是二十五岁左右。“不是，普通朋友而已。”威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你第一次来着吧，一看就是学生。”调酒师抱歉地对雅子说，雅子穿着的牛仔裤和宽大的T恤，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雅子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品着她的柠檬汁，然后说：“柠檬汁不错！”威见雅子这样，便和她开玩笑说：“似乎咱俩很登对，这么多人多说你是我女朋友。”“是吗？没发现！”雅子瞥了他一眼。“我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追你。”威没有理会雅子的卫生球继续说。“要不要去跳舞？甩掉烦恼。”“不要，我怕甩成脑震荡，再者我也不会那么妖冶妩媚的动作。”“好吧，那我就在这陪你聊天。”说着威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顺便递给雅子一根。雅子接了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威没想到雅子真的会吸烟，只是打趣道：“小小年纪不学好！”雅子吸一口，将烟吐在威的脸上说：“彼此彼此嘛。”威摇了摇头说：“别对我做这么暧昧的动作，小心我爱上你！”或许这种场合最适合调情了，晕暗的灯光，震耳的音响，没有人在乎每句话的真假，或许只是图一时之快。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一杯柠檬汁，几支烟打发一晚的时间，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威提出要送雅子回去，雅子没有反对。夏日的晚风撩人心弦，一路两人沉默，雅子庆幸威是一个话不是很多的男生。雅子踢着脚下的石子，威突然间开口：“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就是个乖学生，很单纯，可爱。”“对不起，让你失望了！”雅子淡淡地说，她总习惯于用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到了雅子租的小屋，雅子说：“我到了，你回去吧，谢谢你今天的柠檬汁。”威有点不可思议，问：“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吗？”“习惯了。”便转身走向小屋。威叫住了她：“雅子！”伸手拉住她，低头深深地吻了雅子。雅子的心狠狠跳动起来，不是因为威，而是她的麟，谁让他们那么像，两张脸重叠在了一起。雅子用力地推他，威还是霸道的吻着。雅子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可恶的家伙夺去了。雅子狠狠地踹了威一下，他这才松开雅子说：“对不起，做我女朋友好吗？”雅子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我会等你的！”威对着雅子的身影喊。威中了雅子的情毒，他喜欢上她了，因为她的不一样。
第二天，雅子起的很早，她打算今天一天不逃课。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认真地听过一堂课了，竟然有点儿小小的怀念。这时雅子的手机响了，是震动，雅子特意调的，以前她的手机一直处在铃声状态。雅子拿出来一看是威打来的，没有接，只是回了一条短信：在上课。威以为雅子还在生他的气，便回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强吻你，可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雅子没回。威不死心有发短信给她：下课哪儿那也别去，我去你班上找你。雅子没有理他，不是因为还在生他的气，雅子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似乎和自己毫不相干，她只是想好好学一天习，暂时把风麟移除自己的大脑，威太像她的麟了，尤其是那足以让她沦陷的眼神。雅子并没有被威的短信打扰，继续认真听课，雅子就是这样，只要她想干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一下课便见威在教室门口等着她。雅子从教室里出来了，她不想让谁为难，这也是威没有想到的，他原本以为雅子不会见他。“雅子，真的很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不要生气好不好？”威见了雅子就开始道歉。“我有说过我在生气吗？我只是想学习一天，你不要想太多。”雅子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太好了，今天中午一起去吃饭，放学我来找你。”威有点意外。雅子什么也没说进了教室，威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教室，琢磨今天中午的大告白。似乎一切正如雅子所说，爱情来的太快，让人不知所措。
雅子好久没有如此认真地听完一上午的课了，感觉并不是很难熬。放学了，威准时出现在雅子的教室外面。威在学校里也算有点名气，正如她的麟。班里的很多人在议论，威在等谁啊，他可是高二年级出了名的跩，和咱们高一年级的韩风麟有一拼的。当然也不乏花痴们在窃窃私语，他的眼神好帅，跟麟的一模一样。他在等谁？大家都在猜测。雅子没有理会，收拾好东西，径自走出教室，威便跟了上去。班里很多人一片唏嘘声，似乎又在意料之中，班里或许只有她方雅子可以这样无视帅哥。出了校门，雅子问：“跟着我干吗？”“你真没生我气？那怎么不理我？”雅子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但被威拉住了。然而这一切都被经过的天莫看在眼里，天莫跑过去对威喊：“你放开她！”威毫不示弱：“你是谁啊？”“我是她朋友。你干嘛拉着雅子不放啊？”雅子对着天莫说：“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还是天莫熟悉的冷漠。雅子早就想和天莫撇开关系，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学习。“不管我的事？方雅子还是不是朋友？”天莫愣住了。雅子甩开威，自己逃开了，她不敢面对天莫责备的眼神，那让雅子感到心痛。威追了上去，留下天莫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雅子没有哭，就算是昨天自己的初吻被威夺去也没有，她的泪只为她的麟流，至少现在是。
威追上雅子说：“你没事吧？”“没事。”“那就好，走去吃饭吧，下午还得上课，你不是决定今天不逃课嘛。”雅子随着威走进一家小餐馆，雅子最喜欢那里的环境，第一次和威在这里吃饭是雅子为了感谢为教她溜冰请他吃饭。雅子要了一份蛋炒饭，威也是。威对雅子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可是我不喜欢你！”“你骗人，昨天你明明有心跳的感觉，为什么不承认？”“你甘愿做别人的替身?”“什么意思？”“我昨天不是为你而心跳！你和他有一样的眼神，但你不是他。”“我不愿做别人的替身，我就是何威。相信我，我会让你忘了他的。”雅子没有说话，只是扒着自己的蛋炒饭。她的麟无可替代！“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追你到你答应为止。”
威每日都会问雅子是否在教室上课，如果雅子逃课了，他便会不顾一切的出去找她，陪她去“沉沦”，去溜冰，去压马路；如果雅子待在教室听课，他也会乖乖地坐在教室里，然后放学后很准时地出现在雅子的教室门口，跟在雅子身后，哪怕雅子把他当做空气。晚上送她回小屋，和她说晚安。雅子欣然接受着这一切，因为这是威自愿的，与她无关。一个月，三十天的时间，威已经坚持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雅子就算再冷漠也会有一点小小的感动了吧。只是她的麟怎么办？她不想把威当做麟的替代品，这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雅子给麟发了条短信，约他在他们曾经去过的那个大排档见面，她只想确认一下麟对她的感觉。那天，雅子又喝酒了，雅子平时很少喝酒，哪怕是每次去“沉沦”她也只是让调酒师给她调一些漂亮而又美味的果汁。“麟？”“嗯？怎么了？”“我想问你，你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喜欢过我？可是我是那么喜欢你！”“雅子，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告诉我，有没有？我只想听实话！”“我现在有女朋友了，咱们还是做兄妹不是更好吗？”“那就是没有喽！”雅子笑着说，灌了一大口啤酒，眼里有泪，但麟没有看到。麟不再说话，雅子又狠狠灌下一杯酒。“雅子不要喝了，你不是不能喝吗？走，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雅子给威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麟没再说什么，又安慰了雅子几句便回去了。麟走后，雅子又要了一瓶啤酒，灌了下去。威来时，雅子已经有些醉了。威把雅子扶上脚踏车，让她环着自己的腰，真害怕她会掉下去。雅子伏在威的后背上哭了，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知道我会很心痛吗？”雅子哭着说，她真的醉了，心也碎了。威把雅子送回她的小屋，看着雅子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放心，便留下来照顾她。
第二天早上雅子醒得很早，因为口渴。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趴在书桌上的威。“你怎么会在这？”雅子推了推威问他。“哦，你醒了？你昨天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来不放心就私自留了下来。”雅子给自己倒了杯水，说：“谢谢你了！”头还是有点儿痛，第一次喝醉酒，原来这么难受。“头痛？那今天不要去学校了，好好休息，我陪着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雅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糗样。“雅子，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你哭的那么伤心。”我哭了？昨天发生什么事了？昨天麟说从没喜欢过我，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只是朋友。朋友？真的可以吗？我方雅子还有可能做你韩风麟的朋友吗？不可能了吧。威见雅子在发呆，便喊了她一声：“你怎么了？”“没什么？”雅子的眼神暗淡无光。“威，我答应做你女朋友。”雅子想既然麟从来都不曾喜欢我，我何苦为他伤神。何不给自己找一个肩膀？“真的吗？没骗我吧？”威显然很高兴。“真的，我会试着让自己喜欢上你，忘掉他，你不会成为谁的替身，你就是你何威。”威高兴地把雅子抱起来转了个圈。雅子还在头疼这下更加头晕了。“威，我还头疼，不去学校了，你去上课吧。”“不，我要陪着我的宝贝雅子。”雅子没有反对。“你饿了吧？咱先吃完饭，回来你再休息。”“不了，没胃口。”“你等着，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威说完便跑了出去。二十分钟后，威拎着雅子最喜欢的豆浆还有烧饼回来了。在威的死缠烂打中雅子还是把饭吃完了，这时威才得意地笑了。雅子吃过饭后就那样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过去的一切，她又一次哭了，这是她方雅子最后一次为他韩风麟落泪，雅子发誓。威没有看到雅子的泪。威看着安静的雅子，用手轻轻地玩弄着雅子的长发。一上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雅子已经好多了。威见雅子醒来，便问：“怎么样了？好多了吧？以后我不准你和这么多酒！不能让我担心你！”雅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威却将雅子搂在自己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浅浅的吻。
我不想爱得那么卑微，我不希望我的爱换不来结局，对不起，坚持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选择了放弃，拜拜了……
——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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