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也简单,只有两座山峰,如悬崖耸立,一柱擎天。在山峰中间,是一道激流瀑布。
泉水倾泻而下,气势磅礴,激荡人心。
不过,这幅画让刘雨歆觉得最奇怪的地方,还是这瀑布泉水的尽头居然不是到山峰脚下,而是在半空祥云的地方便中断了——
咔嚓,咔嚓……
刘雨歆盯着这幅画,前一秒还觉得有趣,惊奇和疑惑,下一秒却差点从案桌上给摔个狗吃屎——
最狼狈尴尬也不过如此了!
刘雨歆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画骤然被撕成了两半,从瀑布泉水在祥云的交界处,直接成两处慢慢的移开。
一方往上,一方往下——
萧锦天直到打开了墙上那个口子,大手在香炉里寻着刚刚的痕迹反转三圈,看着面前的墙升起和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才将大手撤出香炉!
“我滴天啦——”她这不是眼花吧?
萧锦天嘴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静静的陪在她身旁,等着即将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奇迹’。
“你连着自己的骨肉也不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官差将嫣儿押走,刘振东,你的心是不是肉做的?可怜了我的女儿嫣儿,被冤枉带去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苦,你这做爹的,还——啊——”
“蠢妇,闭嘴。”书房外的走道里,刘振东虽然已经放开了大夫人的嘴,可仍是扯着她的手腕,用力往书房扯。一路上挥退了所有的丫鬟婆子和下人,脸色难看得紧,“嫣儿也是我疼着的宝贝,我就能看着嫣儿被欺负到头上,还带去衙门不曾?你个没眼见的,那二弟妹身旁站着的人是谁?他可是成王身边的副将,他出口要扣押嫣儿,那定然是成王的意思,能撞他口上寻死?你这无知妇人还敢当着他的面撒泼,想死也别连累整个东院。哼,尽会给我找事。”
大夫人披头散发,眼睛都哭红了,从西院喊着回来,咽喉哪还守得住,声音嘶哑难听。
今日若不是被刘振东和冷柔心那贱女人气着,嫣儿又被无故押走,她也不能失了妇德,和礼仪。可刘振东竟还跟她动上手了,那她还要这大夫人的身份庄重有何用?
若是不将嫣儿救出来,她便闹得他刘振东不得安宁!
刘雨歆转头看向外室书房门,萧锦天直接抓过她的手腕,往密道走去。
彭。
刘振东踢开书房的门,将大夫人给甩了进去,自己进门后反手将门关得严实。
大夫人被他甩得跌坐在地上,要站起来小腿却软了下,在次跌坐在刘振东脚边。
“嫣儿,嫣儿,都是你养的好女儿,她要是没整出幺蛾子来,成王能动到她头上去?”
大夫人咬着牙攀着他的大腿爬起来,“就算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她也是你女儿,是我的心肝,你呢,枉费你是这府中大老爷,对着冷柔心那贱女人,就是软了你的手脚——”
刘振东气急败坏,脸都涨红了,怒指着大夫人,“你懂什么,你个蠢妇,爹爹的公印一日未找着,你口中的贱人就是嫡妻身份,也是高我们一等的。有成王的人在,就是对着她动手,也是以下犯上,那可是要被杖责关禁闭的,届时不要说求请皇恩将镇国公世子之位传于我,这一世,你我只能被她给踩在脚下——”
大夫人被骂得脸色骤变,本苍白的脸色更为惨白,在刘振东面前,如风霜枫叶抖落!
刘振东冷哼,“你以为我不疼嫣儿?我早知会于你,公印没找到,刘雨歆那臭丫头没出嫁前,好好看着嫣儿,真儿,不可在让他们到西院去惹那两个滚犊子,你当我的话成耳旁风了?”
大夫人心虚的垂下了头,这会在哪还有之前的气焰在,可也掩饰不住眼中的妒忌和恨意,勉强狡辩,“可今日你也看到了,嫣儿根本就没去惹刘雨歆,刘雨绍那两个贱种,是那莽夫不分好歹,打伤了嫣儿,还命人将她押往衙门的,他……”
“你还说!”刘振东梗着脖子扬起一巴掌就要甩在她的脸上,可看着她青紫的脸色,最终不忍,只恨恨的放下,“榆木妇人,从今日开始,你给我好好待在东院,不许走出这道院子半步,嫣儿的事我即刻就去过问,那副将只命人将嫣儿押往衙门,却没当面质问,这中间定有三分余地在。你去过问嫣儿身边的丫鬟,她到底做了什么手脚,闯了何大祸,问仔细了赶紧处理掉。你也学学人家三弟妹,安分点,这节骨眼上,你若是在给我惹事,我定削了你——看好你的好儿子,哼!”
刘振东甩袖子走了,在门口呦呵小厮,吩咐着快些备上几分薄礼,领着人急匆匆的往衙门去了!
大夫人后腿两步,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虽有不甘,可相公的话也不无道理。
就算她恨不得将冷柔心,刘雨歆这贱种给掐死,可在公印没找到之前,她们都是动不得的!
爹爹和刘振西的遗体还未下葬,且大婚当日,若是文昌伯迎亲,她们若是交不出人来,受连累的只有整个镇国公府……
知女莫若母,嫣儿今日让小绿子领着他们去西院,定然是甩了心眼的——只是没想到会碰到那个莽夫在场——真正是不甘心呐——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嬷嬷受了大老爷的意,急匆匆的跑来书房,瞧着如此狼狈的大夫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上前手脚慌乱的将大夫人从地上扶起来,贴身丫鬟葫芦抖着唇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黄嬷嬷也上前搭把手,如恶婆婆般萃口道,“老爷真是狠心,竟将夫人打得脸都肿了,他也下得去手他!”
葫芦偷偷瞪了黄嬷嬷一眼,小声道,“黄嬷嬷,你就不能少搭一句。”手脚麻利的将大夫人散落的长发理顺了,“夫人,老爷出门去了说是晚膳不必准备了。奴婢扶夫人先回房,五少爷今早一直吵着要夫人。”
大夫人推开葫芦的手,意味不明的冷笑两声,“黄嬷嬷,你去将刘雨绍那贱种带去后院,就说,老太君发话,好久没见着这曾孙了,让他去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