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隋今年四岁了把?”
我听到我的母亲,温柔的问我,我今天是否有四岁。可…她不应该记得吗?
“四岁多了。”我丢下手里的玩具,跑到母亲身边,笑着望着她。
母亲沉思了一会,伸手抚摸着我的脸,温柔的对我说,“四岁了…该是烙上烙印的时候了。”
母亲说完,抬手挥了挥,便有几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母亲站起来,冷漠的斜视着我,“带他去地下室。”
说完,他们便带我去了地下室,年少的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烙印,又是什么?
母亲从楼梯上缓缓往我走开,手指轻轻地在扶手上划过。
“多么棒的一个艺术品啊…”她的手指在我的脸上划过。
母亲将我的衣服褪下,让我躺在,冰冷的铁床上。
我刚躺上去,便感觉到了寒冷,不禁寒颤。
“来吧,儿子,成为一个完美的艺术品。”母亲的眼里散发出光芒,渴望的光芒。
“母亲?你在说什么?”我很不解,为什么要说我是艺术品,为什么要让我躺在铁床上。
母亲极其温柔地回答着我的问题,“我要将你改造成艺术品。”
我有了一丝恐慌,什么改造?我开始反抗,“不要!”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把他绑住。”母亲变得凌厉起来,挥手让几个人将我绑住。
“不要!”
“真是一个艺术品啊…”母亲的眼光审视着我,不停的说着,“你真是个艺术品啊…通过我的改造决定会成为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不要…”我使劲的挣扎,恐慌不停的放大。
“别让他乱动,抓住他的手,我要在他手腕上刻上烙印。”母亲不紧不慢的吩咐着。
母亲转身拿出一把匕首,匕首上刻着类似恶魔羽翼的花纹。
她握住我的手腕,准备在我的手腕上刻画。
我不停的挣扎,手臂不停的扭动,导致她无法好好的刻画。
她似乎烦躁了,伸手往我脸上甩了一巴掌,我顿时停了下来。
“好好听话,不要毁了自己。”母亲含着笑对着我说。
她握住我的右手腕,刀尖缓缓在我手腕上刻画,勾勒出某个图形。
“不要!啊!!”我吃疼的叫着,手腕上的阵阵刺痛使我感到眩晕。
母亲一边认真刻画,一边喃喃着,“这是属于他的祭品…刻上属于他的烙印,你会成为他的祭品…”
“啊!!!!”
“你是完美的艺术品啊…”
“不要这样…”我拼命的哀求着,疼痛使我失去了想法。
“别怪妈妈,你本就该属于他。”母亲的语气里带有一丝丝地不忍,但很快就消失了。
呵,怎么会有不忍呢?
“为什么…”我属于谁?是谁?我为什么是他的祭品,我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你的身体,本就是他赐予的,你一出生就有他的印记,这个烙印,本就该刻上,别怪我。”母亲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出这句话。
母亲似乎刻画完了,在我手上撒上了什么,撒上的那一瞬间,疼痛漫上全身。
“在他的心脏上刻上印记,他不会死的,他可是属于他的。”
她抚摸着我的左胸口,轻轻一笑。
“不要啊!好痛!啊!!”这次的疼痛更加剧烈,它使我差点昏厥。
匕首深深的插入我的左胸口,慢慢向下划开。
我听到了…皮肤撕裂的声音…
我听到了…水溅在地上的声音…
疼痛感使我没了想法,使我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鲜血弥漫了全身,冰冷的铁床也有了温度,有点…烫…
我仿佛还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仿佛还感觉到了,刀尖在我心脏上缓缓划动。
鲜血不断地从我身体里流出…
印记缓缓生效…
手腕上在滴血…心脏那在滴血…
我的生命正在喘息…如果就这样死了…那多好…
刀尖离开了心脏,似乎已经刻画好。
好神奇…我竟没有死…而且…
左胸口的窟窿似乎在愈合…
“每个母亲…都有私心…”母亲的语气充满了悲伤,悲伤的…心痛…
眼里变得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感觉到…只能听到…
刀尖在我大腿上…刀尖在我脚踝上…刀尖…不断的在我身上各处移动。
皮肉不断的撕裂,鲜血不断的漫出,伤口不断的愈合。
眩晕感又来了,眼皮越来越沉重…
昏睡过去前,我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母亲的话。
“通向他把,走一条只有你才能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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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出来,便带有荆刺印记,在右脖上。
青色的荆刺印记,象征着我的身份。
母亲的恐惧,来自我的荆刺印记。
母亲的哭泣,来自我的荆刺印记。
母亲的变化,来自我的荆刺印记。
当母亲刻上荆刺印记,右脖上的荆刺印记便慢慢变淡。
以前的我,满脸笑容,性格活泼。
受母亲的训斥,遮住了右脖上的荆刺印记。
如平常小孩一般与其他小孩玩耍。
可我却知道,我的思想并不是小孩阶段的。
我懂的许多,人类的虚假,社会的阴沉,人心的黑暗,生与死的意义。
我什么都会,只要看一眼便会记得内容,说一遍便什么都会。
我以为…
伪装成小孩就好了,伪装什么会不懂就好了。
我以为我可以想孩子一样成长。
什么都是我以为,以为都是美好的。
现实却不这样,印记…丑陋。
四岁…
这是黑暗的一年…
原本活泼的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事黑暗的我…
我以为,人心是最黑暗的…
我错了…
真正黑暗的…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