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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七章: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哭

毕业了,向公司请假一周。

谢师宴那天晚上,我哭得很厉害,我觉得自己真矫情,一坐下来吃饭,向老师敬酒就开始哗啦啦地哭,一会儿又笑,一会儿又继续哭。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喝了很多很多酒,然后后来同学说,我叫了很多次很多次张杰的名字。然后是毕业,好像梦一般,我的大学就结束了,快得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那几天,我没有见到张杰,也没有见到秋李,他们也许都忙着和同学和朋友告别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很忙很忙,忙着收拾东西以及办理离校手续。

那时候,我最想是再看一眼师兄。这么久了,我仍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专业,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在毕业离校之前,再看到他一眼。那几天,吃完饭之后,我一直在研究生宿舍前面的空地缓缓转上几圈,然后才缓缓离开。可惜,我一直没有看到他。

这几年,因为他,我伤害了两个深深爱着我的男子。我有时候想多了,会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我不是遇到他,如果他不是这么野蛮地闯入我的心扉,那么我现在应该还是和张杰甜甜蜜蜜地相爱着,一起手牵手地毕业。这些零零落落的事情,现在都过去了。

我乘坐公共汽车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他。他穿着那件浅黄色的T恤,发胖了很多,他在校门口的水果摊在挑选着西瓜。在车子缓缓转动的那一刻,我甚至差一点要不顾一切地跑下去,跑到他的身边,追问他,师兄,你叫什么名字?

车子残忍地动了,我把脸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看着他低头,捧起一个西瓜,在轻轻敲打着西瓜,然后身边有一个朋友在笑着和他说话,他脸上也是开怀的大笑。我的眼泪唰的一声就滚落下来。我想,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没有见到过他的笑容呢,他的笑容那么温暖。我的内心于是开始渐渐释怀,我想自己已经拥有了,至少在离开学校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他的笑容。

就为一个笑容,我就又哭了,想到这,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傻乎乎的,于是我又赶紧擦干眼泪。车子已经距离校门口越来越远了,我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我的整个大学,就这样仓促地结束了。

以上这些,就是我关于大学时光对师兄的回忆,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忘记了,没有想到,现在却偏偏再次在广州看到了他。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反正既然他就是在广州工作,那么我们是很有机会再续前缘的。问题是广州这么大,要再碰撞到他,似乎有点大海捞针的难度。

晚上,我回到房间,我的那台心爱的手机被偷了,还好有备用,我刚刚准备洗澡,结果看到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过来。我接听,是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

是我,陈总。

我的心吓了一跳。虽然我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肯定是翠花这个婆娘给他的,但是这么突然地打电话给我,我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我说,陈总,这么夜了,有什么事情么?

我这话一出,我就觉得自己特别肤浅,内心暗暗后悔不已,人家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情的了,还用你问咩?

陈总说,今晚看到你,让我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唐突,不过我是一个已经离过婚的男子,对这些事情已经不再遮掩。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面对陈总赤裸裸的话,我却突然觉得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我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的,但是我却真的感到害怕。像陈总这样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应该是无数女生梦寐以求的结婚理想对象,也曾经是我幻想过的类型。

我觉得我呼吸困难,我说,谢谢陈总赏识。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陈总善解人意,说,我吓到你了,请原谅我的冒失。只是,我觉得我寻寻觅觅那么久,我觉得你就是我要寻觅的那个人。

我更加说不出话来,我觉得自己莫非真的是桃花运来临了,锦鲤也有春天。想当初,大学毕业之后我一直情感缺乏,很想很想找一个宽阔温暖的肩膀。但是,在广州这个现实的城市,想谈恋爱也是需要资本的。那时候,《非诚勿扰》在北京路青宫有面试活动什么的,翠花怂恿着叫我去报名,可惜我想我这么白纸般的女孩人家是不要的,人家要的是话题女王。

我只得对陈总说,非常感谢,只是,只是,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你,对不起,我感觉有些乱。我,我过些时候,再答复你,好不好?

陈总很礼貌地说,嗯,我等你。

我关上手机,内心一阵猛烈的跳动,整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陈总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对我一见钟情。这个,应该可以算是一见钟情了吧?我这里平庸的毫无姿色的女子,为什么会吸引到他。还是说,平时陈总身边围绕着太多妖艳性感漂亮迷人的女子,所以他现在来了返璞归真,转了口味,想来一个村姑?这样想想,的确又有几分合理的,不是经常说么?那些高官吃惯了山珍海味之后,开始转吃野菜番薯粗粮什么的了。

我面红耳赤地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手机又想起来了,我飞快抓起一看,又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我接听,令我更加想不到的,居然是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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