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南宫德回到了南王府,一回复便带着一箱箱珠宝去拜访皇帝一边的官员,请他们给皇帝进言,把南宫律从牢里放出来软禁在王府里也可。那些官员把珠宝照单全收,结果南宫德送完礼前脚刚回府,刑部官兵后脚就到了南王府把南宫德也抓进牢里。
大少夫人齐芳哭天喊地的嚎叫声连绿清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言菲羽揉了两团棉花塞住耳朵,南宫律被抓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南王世子,南宫德也是南王世子,是因为他在南汨太远才没有抓他,回到京城就到皇帝的亲信面前晃,这行为明显在对皇帝说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南宫德不是傻子,他这么做八成也是南宫律计划中的环节,这么说来,除了南王之外,南宫律他们都是太子一派。
南宫德被抓走后三个时辰,太阳下山前,南宫彻也回到王府。南宫彻一回王府也带着一箱箱珠宝去拜访官员,不过,拜访的是太子一边的官员。不过太子一边的官员答应南宫彻会帮忙查明真相,却坚持不收礼,南宫彻才拜访到第二家,太子就派人将南宫彻请到太子府,表达了他深信南王不是那种会勾结歹人的人,更亲自跟南宫彻说了这些日子他调查到的事情。
南宫德和南宫彻截然不同的遭遇第二天成了京城最热门的话题,百姓虽然并不清楚皇帝和太子的争斗,但南宫德拜访的那些官员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寒心,相反了,太子及那三个官员都被百姓称道。不知是谁列出了南王不可能勾结山贼的十条理由,这十条理由不一刻钟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虽然不会说是皇帝糊涂,但皇帝亲自派去营救南王的那将军却被百姓从头骂到尾,甚至连他小时候偷了麻大花的胭脂这事都被挖了出来,证明那将军自小就心术不正,难怪不仅不营救南王,还污蔑南王。
百姓的舆 论虽然现在对皇帝没任何影响,但如果有一天太子和皇帝之间的斗争明朗化,百姓的心会偏向太子!大多时候,得民心者得天下!皇帝再怎么笨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九月廿八,南宫德被抓的第二天,皇帝下旨放了南宫德和南宫律,但在南王的事情查清楚前,他们不许离开南王府半步。讽刺的是,皇帝才刚下旨放人,太子就找到了证据证明是那将军嫉妒南王的财富而陷害南王。
那将军是皇帝亲自指派的,结果不仅不营救南王,还污蔑南王跟山贼勾结,皇帝却听信那将军一人之言,还没任何证据指明南王勾结山贼前就把南王三世子抓了起来。南王大世子才刚回京城就马上被抓,这明摆着就几乎断定南王真的叛变了。幸亏太子明察秋毫,找到了证据还了南王清白,若南王府真倒了,整个凤栖的盐米生意会乱成一锅粥,受灾最大的就是普通老百姓了。对这件事,百姓们虽然不敢直接议论皇帝的错,但却人人称颂太子的明察秋毫,这强烈的对比,就是南宫律的目的。
十月初一傍晚,太子刚拿出了证据证明南王是被诬陷的,大内总管就带着圣旨和两箱珠宝到南王府安抚南宫德南宫律。
接圣旨时,除了不在府中的南宫彻外,所有人都必须到大厅候着。
言菲羽看着两大箱珍宝,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权力最大的皇帝,竟然被耍的团团转。被耍得团团转后还要用珍宝安抚南宫德南宫律。
大内总管谄媚地朝南宫律南宫德点了点头,展开圣旨,高昂的鸭公嗓道:“南宫德南宫律接旨!”
大厅里所有人应声低头跪下。言菲羽在人群后,日式跪坐,却直着腰淡淡盯着大内总管。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在圣旨面前竟然敢不低头!而且她那姿势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是跪!大内总管嘴角抽搐了两下,假装没看到言菲羽的不敬,现在皇上迫切想安抚南王一家,对他们的举动只能装聋作哑以免把情况弄得更糟。
大内总管心不在焉地将圣旨宣读完,脸上立刻挂上谄媚的笑:“大世子,三世子,陛下加派了五万精兵去救王爷,很快就能救出王爷。”
南宫德收起圣旨,神情很平常的稳重:“多谢皇上费心。”
南宫律却没好气地说:“五万精兵,不知道过几日父王会不会再多五万条罪。”
大内总管一身冷汗尴尬笑道:“呵呵呵……三世子真爱开玩笑。”
南宫律睨着大内总管,不屑道:“你说谁在开玩笑?”
南宫律是明摆着要找他麻烦,不管他说什么都是错。大内总管谄媚笑道:“杂家还要回宫里复命,先告退了。”
“皇上真是有心呢,这些珠宝都是千金难得的珍宝呢。”徐夫人看着那些珍宝,眼睛都直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可都是各国进贡的贡品。”大世子妃齐芳也两眼发光,两箱珍宝都是珠宝首饰,就算把言菲羽也算进去,王府里有身份的女人就四个,她也能得到半箱珍宝。
所有女人都盯着那两箱珍宝两眼发光的时候,言菲羽静静转身,要回绿清苑。
才刚走了两步,南宫律的声音就响起来:“言菲羽,站住。”
言菲羽转身淡淡看着南宫律,南宫律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白痴,还经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样的南宫律竟然能轻易将了皇帝一军。
“大哥,这箱我要了。”南宫律指着其中一个箱子,南宫德点头,南宫律便又说道,“言菲羽,这箱珍宝给你。小春,把这箱珍宝带回绿清苑。”
言菲羽冷冷淡淡拒绝道:“我不要。”
“言……”南宫律刚要发火,宓侑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大厅:“世子,世子。”一看到南宫德和徐夫人她们还在大厅,心里一惊,收敛脸上的喜悦,朝他们都行了礼,微垂着头说:“宓侑失礼了。”
南宫律看着宓侑,刚才被言菲羽激起的怒气还没消去:“跑得那么急,有什么事情?”
宓侑身体一颤,红着眼小声地说:“世子,刚才郎中说,宓侑有喜了。”
“你说什么!”南宫律激动地反问。
宓侑一惊,愣愣地加大声音:“刚才郎中说,宓侑有喜了。”
一句话点起各种情绪,有人欢喜有人仇。言菲羽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转身回绿清苑。
言菲羽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南宫律的喜悦又被怒气压下:“言菲羽!站住!”
南宫律真的是莫名其妙。言菲羽停住脚,睨向南宫律的眼神冷冷里带着不耐烦:“什么事。”
南宫律怒道:“把那箱珠宝带回去。”
众人:“……”
果然是莫名其妙。言菲羽眼睛一睁一闭,看向前路,不冷不热道:“小春,把那箱子送到宓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