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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炮弹在塘马村村西的沟沿坟旁炸开,硝烟刚散,罗忠毅、廖海涛立即向村中祠堂走去。他们边走边不时地用望远镜向西南方向观察,当来到祠堂前空地上时,西南、西北、东北方向的枪声已十分密集了。

小鸟在空中乱飞,刚刚栖落,又惊慌飞去,飞来飞去,气力耗尽,落在地上到处乱窜,子弹坠落在屋顶,瓦片发出叭叭的清脆的断裂声,如炒豆一般。

祠堂前已集中了许多干部,有司令员、政治部、苏皖区党委机关及地方政府的领导人。

子弹穿过树木,树叶纷纷下落,树枝嘎嘎断裂,尤其是那些植于门前的糖莲树,树叶凋落已尽,只剩下些枯黄的干瘪的果子,被弹激得四面飞射,射到人的脸上,只觉得火辣辣地疼痛。

欧阳惠林起身后,发现浓雾笼罩全村,四周静悄悄的,并无半点战斗的迹象,他看到战士们走来走去昔如往常,不久,战地服务团的战士涌向大祠堂。《打大仗》的歌声飘来,村中的男战士则列好队,在“一二一”的口令中操练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之所及耳之所及,悉如往常,但他没有放松警惕,吩咐警卫员叶根茂一旦发现什么情况迅速来报。欧阳惠林急急地吃完早饭,觉得肚子一阵响动,便向茅厕走去,他刚蹲下,忽地听到塘马西北方传来一声枪响。“叭唝”,他一惊,这是日本人的枪声,这种枪声无论是战士还是百姓都最熟悉不过了,这是日本人的三八式步枪的响声,往往这一枪响,百姓要奔逃,战士则要准备战斗。

他连忙向杨氏屋中走去,只听见几声炮响,接着四周是一片枪声,猛然间听到轰一声巨响,一颗炮弹落在祠堂的大坪上,泥土四溅,浓烟滚滚,火药味四处蔓延起来。

“不好,这是朝旅部来的。”他觉得事态严重,加快了脚步,只见操场上操练的战士纷纷排好队奔向西面,服务团的女战士纷纷从祠堂里走出,在许彧青的招呼下,分头奔回自己的住所。

他移动了一下眼镜,眼前的人物晃动起来,模糊起来,显得十分杂乱,他刚想上前询问,只见叶根茂快步跑来,“欧阳书记,西北方向发现敌情,罗、廖司令通知机关人员立即集合,做好转移准备。”

“好……好好好。”他话音刚落,敌人的炮弹又落了下来,那是在村西,他马上跑到祠堂前,只见罗忠毅与廖海涛用望远镜在祠堂前的空地上朝西观察敌人。欧阳惠林忙上前询问,罗忠毅告诉他,他和廖司令在西边沟沿坟上已观察多时,西北方向发现敌人,东北也有了枪声,现在他们发现敌人向南运动,敌人已向后周方向移动了,他要欧阳惠林迅速集中地方机关人员,准备随旅部机关转移。

随即罗忠毅发出命令,由王直先率领党政军机关人员向东突围,至西阳集中,命作战参谋游玉山速去通知四十七团二营率部向塘马靠拢,命四十八团四连、五连、六连坚守阵地阻击敌人,延缓敌人的进攻。命四十六团九连阻击由竹箦方向向南迂回的敌人,命陶阜匋率领后周区干部和塘马村民兵骨干指引百姓向南突围。

命令完毕,众人纷纷散去,迅速向东撤退。

塘马村的人流分两个方向流动,一部流向村东下木桥,一部流向村南的大塘沿上。

罗忠毅、廖海涛迅速来到村东的下木桥旁,此时的枪声已经十分密集,几颗流弹已溅落到小河中,溅起许多水花来。

浓雾完全散尽,晚起的人根本没看到先前有一场能见度极低、充塞于天宇间的浓浓白雾。阳光驱散尽白雾,给大地披上了血红的霞衣,大地似被鲜血染过了一般,连天上的云彩也被染得通红通红。观阳的树、新店的农舍、塘马村东的农田均呈现出少见的血色,连洋龙坝边的几棵掉光了树叶的糖莲树也泛着红色的光芒,小桥边灰白的板茅花也是红红的。

空气格外的清冽,并带着一层寒意,如果是平昔,你会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但此时,枪声已捎带上了火药味,虽然塘马村边的子弹、炮弹并不多,但人们总觉得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和阵阵的血腥味。

下木桥由于树木的掩映,没有洒落上阳光,灰色,从河的北岸延伸到河的南岸,上面的桥板密密地排列着,从稀疏处的缝隙中能看到湍急的河水,桥桩屹立在水中,不知是空气的震动还是水流的冲击,整个桥面有一种微微的跳动感。

罗忠毅、廖海涛带着警卫员来到桥的北头,一边招呼着撤退的人员迅速过桥东撤。

王直率领着庞大的人群过来了,一到桥头,罗忠毅走了上来,一把抓住王直的手,许久没有松开。

他的脸容早已消失了平昔惯常的浅浅的微笑,代之以严肃庄重之色,眼神中流露的是镇定庄严之光。

“王科长,苏南党政军机关工作人员先交给你了,你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带到西阳,然后转移到安全地区!”罗忠毅的话语沉重而又恳切,满脸是信任和企盼之色。

王直心头一热,挺直了身子,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从心底升起,但他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满耳的炮声、枪声,急速旋转的空气,涌动的人流,乱飞的小鸟,众人脸上显示的紧张急迫之色,微微颤抖的大地,尤其那空气中飘来的时强时弱的火药味,使他感到今天的任务具有前所未有的艰巨性。

现在敌人出动了前所未有的兵力三面合围塘马,只有东面是个空隙,从态势上看短兵相接的战斗即将开始,这样的突围是自己从没有经历过的,其困难是昔日率众转移、突围不可比拟的,即使党政军机关向东转移到了长荡湖,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船只渡过湖去,那也是极其危险的,要把党政机关转移到安全地带,起码眼前没有这种可能。

王直很了解他的两位首长,他们两人都要留在一线阻击敌人,说明当前情况已不同往常的突围,敌情的严重性,已使党政军机关突围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步,罗、廖首长同时率部队阻击敌人,要他带党政军机关往东转移,实在是迫不得已了。

由于廖海涛政委一直兼着政治部主任,平时廖政委一般将政治部管理和协调的任务交给王直。眼下,战事紧急,十六旅不仅没有副职领导,连旅司令部也没有正副职领导。所以罗、廖要同时率部阻击敌人,那么组织机关突围的重任必然落在王直的身上。

王直1931年参加红军,在闽西三年游击战争中,突围战斗是家常便饭。组织机关突围,对王直来说在苏南也已经历多次。临危不惧,指挥若定是这位经历过三年游击战争磨炼过的老红军的特点。但这次罗、廖交付组织突围的任务,却使王直感到担子比以往都显得更加沉重。

王直沉重地点了点头。

罗忠毅看了看王直,也点了点头,“你带领党政机关转移,要注意保护好电台,有可能时要将这里情况及时转达出去。还有十几担钞票要保护好,新四军刚刚开始实行收税的政策,这是许多征税的同志用生命换来的,是新四军赖以生存的命根子。”王直立即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嘱咐,似乎是最后的交代。王直望着罗、廖两位首长瞪大了的、充满血丝的双眸,他们眼里闪现着“破釜沉舟”和充满期待的光芒。

“罗司令,你放心吧。”王直的话坚定有力,他想说些什么,一时说不出来,自己的手被罗忠毅那双手紧紧地握着。

罗忠毅松开了手,他看到了陈辉,陈辉挑着担子过来了,那箩筐里放满了用洋面袋扎好的法币,钞票沉重,扁担两头明显地下沉着,但陈辉气息若定,瘦瘦的身躯在朝阳下显得格外矫健。

“小陈呀!”罗忠毅拍着陈辉的肩膀,“你的担子不轻呀,记住!人在钞票在!”

陈辉鼻子一酸,眼泪突然从眼眶中涌出,耳听四面枪响,眼前弹飞如蝗,他知道首长留下不走将会意味着什么,他把担子在肩膀上挪了一下,话语中明显带有哽咽之声,“罗司令,请放心,人在钞票在,人不在钞票也在。”

罗忠毅笑了,笑得是那样凝重,他为自己有这样的部下而感到欣慰与自豪。“好,快走吧,战斗后,我们再见。”

陈辉挑着担子过了下木桥,过了桥,他扭过头一看,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罗忠毅那模糊但高大的身影在晃动着,他想擦干泪水再看一看自己敬爱的首长,但枪声和催促声使他无法再回头,他没料到这一眼竟是最后一次看见自己的首长。六十五年后,在南京军区总医院,刘志庆采访在此住院的陈辉,当提及塘马战斗时,陈辉眼中仍不禁泪花闪烁。

王直刚走过桥头,廖海涛赶了上来,王直收住了脚步,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某种不祥的感觉,虽然是丝丝的、淡淡的、若隐若现的、若有若无的……这种感觉昔日从没有过,无论是在赤山之战中还是在西施塘战斗中,他都在廖海涛的嘱托下带着队伍顺利转移,和廖海涛分别时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可这一次,他从空气中明显地嗅出了生平从没有过的战斗气味,战争女神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他真想回转身,拉着这位敬爱的首长、尊敬的兄长一起东撤。

廖海涛似乎明白了王直的心意,他笑了笑,马上挥挥手,“快走,快走,汉清,你快走,带好队伍。”他走上前,由于人流急速而过,他无法再走到王直的身前,他大声地叫喊着,“你快走,我会马上赶来。”

王直点点头,只见廖海涛挥着手,指挥着其他人向东撤退,他那虎虎的雄风深深地烙在王直的脑海中,他那铿锵而又关切的话语时时地撞击着王直的耳鼓。

人流急速地往下木桥上流淌,罗忠毅在桥北、廖海涛在桥南指挥着撤离的人群。

乐时鸣随着人流来到村东的桥头,他前面的一位管理科的小战士挑着行李担子,那是两只小皮箱,里面存放着司令部的机密文件以及罗忠毅和军部往来的信件。

28日一大早他就起了身,急急地赶到了司令部,西北方向一声枪响后,他也来到了祠堂门口,他见罗忠毅不知为了什么事和廖海涛争来争去,最后罗忠毅在祠堂门口宣布了几条命令,其中就有一条由王直率领机关人员向东撤退。

他暗暗吃惊,怎么也没想到两位首长都留在危险四起的塘马,而其他人则撤离战场,事后他才知道罗忠毅原来决定由廖海涛率队转移,廖海涛不同意,要罗忠毅先走,才争来争去。

“太危险了。”他很想上去说服罗忠毅、廖海涛,哪怕留下从没有参加过阻击战的自己,可军情紧急,罗忠毅迅速宣布命令,哪还有时间去说明情况。他领命后,急速返回司令部,把重要的文件、军事资料、罗忠毅与军部的信件装入皮箱中,叫人挑上,迅速往村东小桥跑去。

一到桥头,许多人已往桥上涌,桥头一时挤满了人,罗忠毅镇定自若地指挥着撤离人群。

罗忠毅视线落在乐时鸣身上,他忙叫住了他,“乐科长呀,你要把东西管好,路上要小心。”他拍了拍乐时鸣腰带上挂着的小手枪,“路上也许会遇到敌人,要沉着,千万要注意安全。”

“你不走?”乐时鸣关切地问道。

罗忠毅“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时鸣呀,许多事是始料不及呀,敌人来这么多人,又来得这么快,看样子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防线很快会被突破。”他用极其沉重的语调说道,“我不留下,谁留下呢?”然后他手一挥,“你快走,和其他几个科长配合好,无论如何要把机关人员、地方干部带出去,他们是革命的宝贵财富呀!”

乐时鸣想说些什么,罗忠毅用有力的手把他推入人群中。乐时鸣真想回到罗忠毅的身边,但罗忠毅的话语:“无论如何要把机关人员、地方干部带出去,他们可是革命的宝贵财富呀……”骤然在耳边响起,责无旁贷的责任感使他的左脚终于跨上了下木桥桥面的木板上,当他的右脚跨上下木桥桥面上时,木桥急速地晃动起来,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竭力想回转身,想看一下罗忠毅,桥面的晃动使他的视线透过镜片时只能投射到晃动着的罗忠毅的背影上,罗忠毅正向着北面,指挥着行将走完的人群……

田文出现了,李英出现了,罗忠毅只是点点头,挥挥手,没有说一句话。田文的眼眶红了,因为枪声愈来愈近,愈来愈密了。

走过桥头,李英走出来想向廖海涛说话,廖海涛忙止住了她,叫她快速离去,李英的眼眶也红了,她感觉到自己好像上了驶离岸边的小船,而廖海涛还留在岸边,离自己愈来愈远,她想奔过去,但廖海涛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她用衣角擦了一下眼眶,一步三回头地随人群向东撤离。

欧阳惠林和地方干部走上木桥,罗忠毅、廖海涛与他们挥手致意,目送着他们向新店村方向奔去……

潘吟秋过来了,徐若冰过来了,史毅过来了,陆容过来了,牟桂芳过来了,夏希平过来了,洪涛、骆静美过来了……罗忠毅、廖海涛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洋龙坝的树木下……

脚掌沉沉地、交替着拍向桥面,密密的脚在桥面上飞速的有节律的摆动,脚摆动在桥面上卷起的风,在极远处也能感受到,脚掌与木桥的接触所汇成的响声,震荡在塘马村东侧的田野。

小桥晃动着,摇摆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桥下的河水急速奔腾着,应和着桥上发出的快速的脚步声。

涌动的人群有扛枪的,有挑担的,他们都背着行李,神色是那样凝重与冷峻。他们的眉宇间都体现着一种庄严,枪炮声、硝烟味使洪流赋予了普通人流不具有的神圣意义。

他们的双肩格外沉重,神色格外凝重,他们肩负着神圣的使命。

在急速奔向东面的人流中,不时有人转过头,眼光投向塘马村,投向罗忠毅、廖海涛,依恋之情充溢于红红的眼眶中,最后一批撤离的人在罗忠毅、廖海涛的眼中很快消失了。

桥头空荡荡了,枪声更密集了,下木桥横躺着,默默无语地承载着站在桥上的罗忠毅、廖海涛二人。

它敞露着胸怀似乎想诉说些什么,但一时诉说不出来,它的胸膛上刚刚留下近一千余人的脚印,那些脚掌散发出的余热还没有完全消散。

那些脚印镌刻着许许多多人的姓名,他们是王直、乐时鸣、欧阳惠林、许彧青、张花南、张其昌、芮军、樊玉琳、樊绪经、洪天寿、陆平东、陈练升、钱震宇、诺葛慎、朱春苑、潘吟秋、徐若冰、史毅、牟桂芳、夏希平、陆容、田文、李英……

这些脚印深深地烙在了它的胸膛上,这些脚印迅速东移,以后迈向了祖国的各个方位,这些脚的主人为了民族、国家奋战在各个战场上,为了民族的生存、社会的解放作出了不朽的贡献。

小木桥沉默着,它下面的河水发出了呜咽之声,因为还有两双巨大的脚掌停留在木桥上,它们多么希望这两双巨脚也移向南面,再迈向东面,奔向美好的未来。

流弹还在桥头飞蹿,河水因流弹的下落而不断溅起细细水花,密集的枪声已遮盖住了人们的说话声。

两双巨脚移动了,向着塘马村移动了,移动了……

崔玉英、袁秀英拎着没有装完的山芋篮子急速奔回家中,迎面碰上了许许多多正在集合的战士。

崔氏一回家中,发现丈夫不在,公公婆婆紧张地向外盼望着。

“快跑,鬼子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喊着。

“洪生呢?”刘秀金夫妇忙问着。

“他捞豆腐去了,会不会有问题?”

“新四军呢?”刘秀金忙问道。

“他们正在集合,罗忠毅、廖海涛司令还在村西边用望远镜朝东北方向看着呢。”她一把拉住了两位老人,“快走!”

“怕什么,有新四军呢。”刘秀金不以为然地说。

“罗、廖司令叫我们向南边跑,你不知道,四处有枪声,看样子新四军也要撤。”崔氏话音刚落,枪声四起,撞击着三人的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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