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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这天礼拜五,乔治决定叫吴天泽滚蛋!

在这之前,上个礼拜乔治已经找吴天泽谈过一次。那天乔治用生硬的中国话对吴天泽说:“吴,听着,工作时间就是认真工作。你的工作officeboy。你在那边写字画画,不可以。这是偷懒!如果再这样,我,dismiss你!”吴天泽当时一副无所谓腔调,回了一声:“Yes.”

谈话过之后,吴天泽私下跟约翰王说:“乔治说的‘敌视灭死’你,什么意思啊?他‘敌视’我,‘灭死’我,做什么?我好好的,又没招他惹他。”

“啊?”约翰王听了一怔,“dismiss你?哦,这是解雇你的意思。接下来你做事情要当心点。”吴天泽一听,“哈”了一声,说道:“解雇就解雇,有什么大不了的?”吴天泽嘴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了。在花旗银行做打杂,时间一长,他觉着好像没有什么意思,每天老花头;聊以自慰的是上班时间可以忙里偷闲,躲在自己工作间里写写字,画画图。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乔治注意到吴天泽开头几天上班干活还是好的;一个礼拜过后他就对吴天泽看不顺眼了。最初的起因是吴天泽在内勤工作间里搭了一块台板,铺上毡垫,一有空闲时间就写字画画。吴天泽利用上班时间给约翰王写了一幅字,给巩小姐画了一幅水墨画。有些职员瞅个空子跑到那个工作间里看吴天泽写字作画,一个接一个要吴天泽的字画。

那天,约翰王讨好乔治,叫吴天泽当场作一幅画送给乔治,拍拍马屁。乔治开始有点好奇,站在一边看吴天泽画;只见吴天泽拿一枝毛笔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画了一会儿,就算是完成了一幅画,乔治肩膀一耸,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吴天泽问约翰王:“他说什么?”约翰王翻译道:“他说,这看上去哪里是一幅已经完成的画?这不是作品,是一张草稿。他说你拿着中国的刷子画这幅画,怎么画到一半就不画了?留这些空白为什么不画下去?这是偷懒,正如你上班时间要做正事儿,却躲在这里边偷懒!”

其实乔治的话音刚落,约翰王就已经后悔自己多事。这会儿吴天泽瞟了乔治一眼,说:“你懂个屁!”约翰王一怔,心里想吴天泽上班有点“不务正业”,乔治追究下来,自己也是有责任的。约翰王当时脑子一转,顺着势头讨好到底,接着用英语跟乔治说了一通,完了一转脸对吴天泽说:“我刚才跟他说了。我说你父亲吴元厚是很有名的中国画家,画山水人物的。吴天泽小时候五岁就开始跟他父亲学书画。现在他书法很好,画得很好。还有,我说中国字画讲究的是笔墨功夫,好比唱京戏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有时候看一个中国书画家写一幅字,画一幅画,用的时间不是很长,好比洋人在台上打拳击,有时候高手只要出击几下就击败对手,结束一场比赛。但是他们在台下训练,学习技巧,积累经验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再说,还要有创作灵感。你明白吗?”

乔治一时半会儿弄不懂中国字画,不过有一点他明白得很,他想接近的梅娜小姐,这个officeboy吴,正在接近她……

眼瞅着乔治已经走出去了,约翰王转身跟出去,回头说了一句:“看来,有麻烦了。”

今天是礼拜五,十三号,是吴天泽倒霉的日子。

他下班后稀里糊涂离开花旗银行,回到住处,天色已晚。他进了屋子坐定下来,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解雇了,明天不用上班了。现在回想起来,今天下午晚些时候乔治跑到officeboy工作间里,不知怎么的,自己跟乔治吵起来……

“一开始乔治是怎么说的?他说我偷懒,到现在没有改正!”吴天泽嘴巴张了张,心里想“我是怎说的?我说:‘我没有偷懒。我一般是做好了事情,才过来歇一会儿画几笔的。’……后来我,怎么发火了?”

“——是他先发火。他面孔一勒,说:‘现在解雇你,开除你了。’我当时把毛笔一扔,……后来我,怎么会把台板掀掉了?”

“——哦,我火了。我说:‘你开除我?我先开除你!’乔治眼睛一瞪冲我大声说道:‘你,立刻离开这里!’我‘哗啦’一下掀掉台板,拔脚就走。”

吴天泽就这么痴痴呆呆地想着,脑子里在搭积木,上一块下一块,左一块右一块,前一块后一块……他觉着自己像那个积木瞎七搭八。

吴天泽到上海来第一个礼拜学会了跳舞。巩小姐教了他一次他就会了。“你学得蛮快的。”那天晚上巩小姐说。吴天泽搂住巩小姐腰,头一甩,带着她转过去,“哈”一声,说道:“跳这种舞又不难的,我看一眼就会了。”

“我欢喜跟你跳。”两个人转到舞池边上,巩小姐悄悄说道,“我看你现在跳得好……”说着,巩小姐瞟了一眼梅娜正在跟约翰王跳舞。

巩小姐一有机会就黏着吴天泽,梅娜已经感觉到了。梅娜本来跟巩小姐的关系不错,吴天泽的出现,使她俩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表面上看不出来,还是一副客气的样子。这会儿梅娜眼睛一瞄巩小姐跟吴天泽跳舞发嗲的样子,一转脸对约翰王说道:“看来,你要盯牢点巩小姐,要不然她会从你怀里跑掉的,到时候你白欢喜一场!”

约翰王摇摇头,说道:“不会的,巩小姐跟我已经敲定了。我们今年冷天结婚,到时候你和吴天泽做伴娘伴郎怎么样?”眼瞅着梅娜一睨,一哂,约翰王含笑问道:“你,什么意思啊?”这时候一支舞曲结束,梅娜小声说道:“下个曲子你请巩小姐跳,我不想跳了。”说罢,往坐位那边去。

等到舞曲再次起来,巩小姐忙立起来请吴天泽跳,一面说道:“这支舞曲我来教你蹦嚓嚓!”

“哎,”梅娜略一迟疑,眼睛朝吴天泽一闪,转脸说道,“约翰王,我想歇一会儿,跟吴天泽说说话——你跟巩小姐跳,好不好?”

约翰王应了一声“好”——没想到巩小姐一屁股坐下来,一笑说道:“我也要休息一下了。我不跳了,等等再跳。”约翰王跟着坐下来,说:“蛮好,大家坐下来歇歇,讲讲闲话。”见没人接口说话,约翰王也不言语了,转脸望了望舞池里跳舞的人。

四个人这会儿坐在一起,似乎各怀心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是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已经把闲话说光了。吴天泽一看有点尴尬,立起身来,稍一个欠身说道:“梅娜小姐,我来请你跳——这支舞曲快要过半了——我跟你跳半个舞曲。”吴天泽的话还没落音,梅娜已经立起来把手伸给吴天泽了。巩小姐看在眼里,似笑非笑咕哝道:“算什么意思,哼!”

“怎么了?”约翰王一轧苗头有点不对,凑近她,问道,“你跟梅娜这两天好像有点不开心是不是?……我已经看出来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有点爱理不理她……”

“是她爱理不理我,”巩小姐眼睛一瞥,嘴巴微微一翘,说道,“不是我爱理不理她——你刚才没看见吗?她那种样子,好像是……”说着,一转眼,望了望梅娜一边跳舞一边跟吴天泽说话……

“哎,吴天泽,”梅娜嗲声嗲气问道,“你刚才说‘我跟你跳半个舞曲’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吴天泽赔笑道,“我是随便一说,不动脑筋的。”

“你说话是不动脑筋。”梅娜突然转了话题,说道,“但是巩小姐说话,你要动动脑筋。她是蛮有心计的,不像我脑子简单,人家说什么话我都相信。”

“巩小姐怎么了?”

“你来的时间短,还不了解。我跟你说,约翰王是表面上假客气,每次都是他说请客,到最后全是别人结账……今天晚上吃饭,又是你结账不是么?巩小姐是……是盯着人家皮夹子看的人……谁有钱,她就黏住谁。我最看不起像她那种腔调了。哦,对了,听说她跟乔先生暗地里好得很。”

“哪个乔先生?——是乔治,还是乔老爷?”

“是乔治,你不知道?我们都知道的,只是不说罢了,给她留点面子。刚才我还听约翰王说巩小姐跟他敲定了,今年冷天结婚。哼,只怕是巩小姐哄他,把他卖掉,他还要为人家数钱——谁晓得?”

“哎,梅娜小姐——”

“叫我娜娜……”

“叫,叫你娜娜?”

“是,我家里就是这样叫我的。”

“蛮好,”吴天泽“哈”一声道,“娜娜,我随便问问你……是随便问问;我这个人,说话不动脑筋——我随便问一下,刚才我听巩小姐说,你跟那个美国人乔治……是不是?哎,说了玩玩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梅娜一听,瞟了一眼,这时候巩小姐正在跟约翰王说话,梅娜一转脸看着吴天泽,头一偏贴在吴天泽脸部,悄声说道:“巩小姐瞎说,没有的事儿。”

“真的假的?”

“你想知道?”

“你说,我就听。”吴天泽淡然一笑道,“你不说,我无所谓。”

“那好,”梅娜身子稍微一仰,眼睛闪闪盯着吴天泽看,嗲声细语说道,“那个乔治献殷勤,在追求我,是有的。但是我不想跟外国人……我……我现在不想说,以后跟你说……”

吴天泽想到这里,透了一口气,望了望窗外。

这会儿他想起来上个礼拜乔治找他谈过话以后的那天晚上,巩小姐单独约他吃咖啡,说起乔治警告他,巩小姐寻思着说道:“乔治寻你麻烦,我看,不完全是因为你工作上的原因,有一点肯定是为了你跟梅娜……”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巩小姐冷笑一声,说道,“吴天泽,你还记得你来的第一个礼拜五晚上你约梅娜出去吃饭?那个礼拜的礼拜五下班之前,你不晓得,乔治约梅娜当天晚上出去吃饭,梅娜说她已经有了预约。乔治又约礼拜六,梅娜说礼拜六恐怕没时间。于是乔治再约礼拜天。梅娜说她也有了预约。好了,连着三天晚上她跟你在一起。……巧了,礼拜天那天你跟梅娜在一家西餐馆吃饭,正好被乔治碰上……好笑吧?你吴天泽还当着乔治的面,问梅娜‘你欢喜中国人,还是欢喜外国人?’哼,有你这么傻的吗?梅娜当着你的面,当然会说‘我还是欢喜我们自己中国人’……人家乔治还是蛮有绅士风度的,自然是尊重梅娜小姐的自由选择。不过,你吴天泽被他捉到了上班违反规定的事儿,他警告你,也在情理中。……还有一个事儿,你恐怕还不晓得,梅娜私下跟乔老爷打听过你家里情况……你家里有底子,有钱,她就想策划策跟你约会,跟你谈情说爱……还当人家不晓得?”

……

房东屋里传来自鸣钟敲了七下。

吴天泽浑身一震:今天是礼拜五晚上,梅娜跟他约好吃饭,是梅娜请。这个约会他刚才忘记得干干净净。

吴天泽出门叫了黄包车匆匆赶到约好的饭店。

梅娜正坐在临街窗边的桌子等他。吴天泽坐下来,梅娜一看他脸色不对,柔声问道:“你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哈,”吴天泽手一摆,说,“我不做了。”

“怎么了?”梅娜似乎感到有点意外,“做得蛮好的,怎么做了一个多月你就不做了呢?……是他们叫你不要做了,还是你自己不想做了?”说罢,盯着吴天泽眼睛看;眼瞅着吴天泽不吭声,眼睛移到窗外,梅娜接着问道:“乔治今天是不是找你了?哦,对了,”梅娜眼睛一闪,突然想起来说道:“今天下午我在楼上碰见巩小姐,她跟我说乔治要找你。我问她乔治找吴天泽做什么?他是不是要吴天泽的字画?巩小姐说她不晓得,她是听约翰王说的……”

“走的时候我跟约翰王说了。”吴天泽看着梅娜,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今天下班之前乔治跑过来找我,把我解雇了。”

“真的假的?”

“我说真的,就从来没假过。”

“那怎么办?”

“有什么办法。”

“哎,吴天泽,这个事情你去跟乔老爷说说看,他——”

“跟乔老爷说?——我不说。让他为难的事我不开口。再说了,我去求乔老爷,再去求乔治,有意思吗?我怕没有饭吃?求他们?我不干!”

“银行是金饭碗——”

“有什么稀奇。”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

“接下来?……回去。”

“你回去?……我怎么办?”

“你怎么了?我被解雇了,滚蛋,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梅娜脸一红,娇声嗔道,“我跟你好上了,人家都知道了,我家里也知道了。……你这么说,算什么意思啊?”

“啊?——啊。”吴天泽这才意识到对方认真了,心里一慌,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来,不觉用手擦汗,一边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没那个意思我跟你,只是——只是……是同——同事。”

“你,你说什么?”

“啊?——啊。”

“你什么意思啊?”梅娜脸色突然煞白,一时间呼吸急促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吴天泽看,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吴天泽怔了一会儿,说道,“梅娜,你听我说,我随便说说的……是随便说说;我这个人,说话不动脑筋——我随便说一下,刚才你说,你跟我,我跟你,好上了是不是?哎,你说了玩玩的是不是?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么跟你说——你——我,我不晓得怎么跟你说了。”

“你说话,不动脑筋是不是?”

“有点。”

“跟我寻开心,开玩笑是不是?”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我们是同——同事。”

“谁跟你同事?”

“你。”

“我是谁啊?”

“你是梅……梅娜小姐……哈,看来今天晚上这顿饭,吃吃不成了。我不好吃了。不敢吃了。”

“为什么?我不可以跟你好吗?我配不上你?……你不欢喜我?”

“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好,”吴天泽不禁一叹,沉吟一会儿,说道:“梅娜小姐——我跟你这么说吧,你,人蛮好的,我欢喜你。这,这是真的。但是,我家里,已经有了一个那个——我……我就不好跟你——那个了。就是这个意思。没——没办法。”

说罢,吴天泽一脸无辜无奈的样子看着梅娜;只见梅娜眉毛一跳,“啪”立起来就走。吴天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赶紧跟出去,梅娜已经坐黄包车走了。

这天晚上吴天泽一个人在外头吃闷酒;回到住处,牙也不刷,脸也不洗,拖着脚步走到床边,一头倒在床上。

这一觉,他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这天上午吴元厚动身去南京。

潘道延跟吴元厚说他明天要回乡下一趟给他母亲过“五七”,完了,想在乡下住些日子。吴元厚一听,点头道:“蛮好,是应该回去住些日子陪陪你爹,帮家里料理点事情。”吴太太说:“阿延,这次你就一个人回去,天玉就不跟你一道去了。你要在乡下住些日子,天玉跟着去不大合适。再说了,老爷这一趟到南京去,恐怕要待个把月回来。天玉在家里陪陪我,也是要的。”“嗯,”潘道延点点头,说,“天玉还是不去好。”

吴天玉本来想跟潘道延到乡下去一天就回来,这会儿一想,自己明天礼拜天要到上海去,这是昨天她到镇上打电话跟唐小姐说好的,因此说道:“这趟我只好不去了。阿延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提前讲?”潘道延不接嘴。吴天玉瞟了一眼墙上日历,说道:“也怪我,没有算一下给你妈妈过‘五七’的日子。这一回你妹妹小青要不开心了。上次我跟她说好我要来的。阿延,你这次回去要跟小青说一声,就说是我不好。”潘道延瞥了吴天玉一眼,板着脸说道:“小丫头跟她说什么?不去理她。”

“要的!”吴天玉心里发急,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潘道延吃惊地抬起头,一转眼,看见阿仲进来——阿仲说:“老爷,马车正在外头等。”

潘道延、吴天玉跟着阿仲把老爷送到门外。

回进来,吴天玉又叮嘱了潘道延一句:“你要跟小青说的,要的。”潘道延好像正在想什么心事,稍一愣,咬了一下嘴唇,回道:“我晓得了。”

吴太太一看吃中饭时间还早,把明香喊过来,吩咐道:“明香,这会儿没什么事情,你陪小姐到镇上买点东西,明天带到上海去。小姐不大会买东西,我关照你,不要瞎买……买点枣泥麻饼、卤汁豆腐干、麻酥糖、肉松、核桃肉、松子儿……买两个份子,一份带给天泽吃,还有一份送给傅先生——第一次到傅先生门上去,不好空着手去的。”明香应了一声。吴天玉在一边嬉道:“妈,看你!这种事情还要关照?好像我什么也不懂,像个小孩子,唏。”说罢,跟明香嘻嘻哈哈往外头去了。

潘道延回到自己画室里用油布把唐寅的《落霞孤鹜图》包好,装进布袋,心里想着把这幅画带到城里去给朱红看。

阿仲送走老爷,回到屋里吃一口茶,就到园子里去修剪花草,一转眼,看见潘道延拎着布袋匆匆忙忙出门,随口问道:“阿延,你到哪边去?”潘道延头也不回,一边走着说道:“到城里去一趟。”

……

这个礼拜天唐小姐跟吴天玉一大早坐火车去上海看吴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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