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严振清看着他,颤抖着声音轻呼唤他。
蓝文轩明亮的双眼直视严诚,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你会信任我?”
严诚全身轻颤,声音有些激动:“学长,你不会伤害我们的!”
“学长?!”在场所有人怔住了,“他——”
能够让严诚叫“学长”的人,怎么可能是他呢?!
“师兄,你——”严振清不可置疑地盯着他,“你——你——”
蓝文轩十分明白他想说什么,很直接地点头:“我不是人类!”
“但——”严振清很想推翻他的话,不敢接受事实的真相。
他的师兄,怎么可能不是人呢!不——不会的——
蓝文轩很平静地说:“我不是人,我是一只能幻化成人形的狼妖!”
“不——师兄,你——”
蓝文轩很淡地一笑:“我离开这里已经有六十多年,根本没想到还有人会记住我,是我的失算了!很可惜,为什么不能再等一段时间再谈呢?”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清儿?”严诚问道。
蓝文轩看着他:“其实自一开始你就确定是我吗?”
“是,你的容颜并未改变,你的声音我也不会忘记!”严诚点头,“只是我不明白学长为什么会帮助清儿?”
“不怕我会对他不利?”
“学长不会!”严诚激动地说,“否则今天也不会有我的存在!”
蓝文轩苦笑了,道:“你让我意外!振清,你怕我吗?”
“师兄——”严振清欲言又止,眼中出现泪光,看着他。
蓝文轩一声轻笑,平淡地说:“本来我还想多留一段时间,现在我的身份已明,我留下来也不好,我们的缘份就此结束吧!”
“不!师兄,你忘了吗?你要帮我渡过难关的!”严振清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你不能失信的!师兄,不要走!”
“你不怕我吗?”蓝文轩轻淡地问。
“你是我师兄,我怎么会怕你?!”严振清坚定地道,“你是我亦师亦友的师兄,我有什么理由要怕你!”
蓝文轩失笑了:“因为我是异类,几乎可以达到长生不老的妖怪!有很多人怕我会伤害到他们,一直要消灭我~~”
“那是别人!”严振清眼中闪烁着怒火,“我不是他们!”
蓝文轩看着他,似乎轻轻地一叹息:“振清……”
“师兄,答应我,别离开!”
蓝文轩温和地一笑:“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因为你我本就是相识,虽然经历这么多年才找到你的转世,但我从未曾忘记对你的承诺。”
“对我的承诺?我的转世?”严振清盯着他,不知为什么地,闻言心头似乎感到很复杂,那种让他感觉很怪异的感觉,紧紧地揪着他的心~~
“对!在两千多年前,你已经不记得了!”蓝文轩笑着看他,目光却显得很幽远,“那时我答应了你们,如有缘相见,再向你们讲明那一世所发生的事,保持那一世的友谊,只有你们不会怕我这只异类!”
“我们?”严振清更加不解了。
蓝文轩点头,目光幽远,用平淡的语气述说着那一段遥远的回忆:“那一世离现在已经有两千多年,你当时为汉朝的齐王爷刘灵,后册封为贤王九千岁,就是因为你曾出兵救驾有功,你同胞的皇帝兄长所册封于你,但他又怕你跟其他皇弟一样迟早会起兵反他,有心将你软囚起来。你身边的四名护卫忠心耿耿,连连劝你离开这是非之地,经不住他们四人的再三请命,你最终同意离开皇宫,放弃所有的一切隐居山林,所以我带你们走了。”
“那一世,我就与你相识?”严振清看着他,前世是什么样的,谁人知道呢!
蓝文轩点头:“后来我要返回丛林,与你们分别时订下了承诺。”
“为什么会相隔这么久呢?”严振清脱口而出地问,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到师兄的话,直觉想问出这个问题。
“缘份是天注定的,我涉足人世间一千多年苦苦地寻找,就是为了了结那些年的因果,可惜无能为力,我的功力燕不强到可以推算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所以,无法轻易地找到你们。几年前我在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你,再三确认才敢确定你的身份,所以才在你身边守着。”蓝文轩叹息道,“而且,我也感觉得到,你们五人会有相逢的时候,那时我才会离开,但——”
“为什么师兄要离开呢?”严振清看着他,眼中有难言的感情,“师兄认为振清会害怕师兄吗?或者会对师兄不利?”
蓝文轩环视严家人,带着梦幻般的笑意:“人生自古无不散的宴席,离别是迟早的事,不是么?红尘间的事我不能多管,否则不但是对我的修为不利,恐怕还会连累到你们。”
“我只希望师兄能留下来。”
“以后再说吧!”蓝文轩轻轻地叹息。
“那师兄愿意留下来吗?!”严振清难掩内心的激动,看着他。
“明天我请假一天。”蓝文轩没有回答,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
“师兄有事吗?”严振清一怔问道。
蓝文轩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淡然地一笑:“我想搬出去住,毕竟这里也不便。振清,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得不离开,因为在月圆之夜我会恢复了原形,我所在之处会充满妖气,那时修真的人就会上门找麻烦的。”
“那你能对付他们吗?”
蓝文轩轻摇头:“我们异类想修炼成仙就必须经过重重考验,而我不能伤害他们,就只好避开。”
“学长留在这里,谅他们也不敢私闻民宅!”严诚坚决地说道。
蓝文轩将目光移向他,沉默一会儿轻叹了一声,转头打量着四周,缓缓地轻点点头:“好吧,我留下来。”
严诚也当场立刻严令子孙们不得向外透露半个字,只想掩护他。
蓝文轩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说道:“天色已晚了,大家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