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子摇摇头把视线转向窗外道:“任何人都有这种美丽的情绪,它不是罪!”
郭攸攸说不出话来,属于许杏子和郑松子的,爱只是种情绪。郭攸攸知道许杏子和郑松子之间是清白的,她真的知道。那么,即使她真要面对记者又能提出什么指控?不过徒惹笑话而已。
一刹那间,她满脸冷汗,若许杏子不来,她几乎做了一生中最大的错事,不但她见不得人,抬不起头来,还连累好多无辜的人遭殃,包括郑松子、许杏子她的父母亲人在内的,啊!好在许杏子来了,许杏子来了。
她释怀了。
“郑太太,你能谅解了,是吗?”许杏子轻轻地苦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解释了许多现在又回到起点上来,许杏子真诚地问道。
“许杏子——”
郭攸攸终于叫了许杏子的名字,她叫她的名字,她——哎!她能谅解了,是吧?看来她没白来了特别今天她都打算开记者招待会的情况下,她是不是说服了她了?
“郑太太——”郭攸攸的笑容扩大了再扩大,“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做,一时的意气用事只能造就永恒的后悔,所以我来了,相信我,你们仍会有幸福的家庭。”
叶爽平说得没错,只要她能拿出诚意来。
郭攸攸热泪盈眶,一句话也说不出。
“爱是双方的,而不是其中的一个。家应该是个整体。”只要一方都放下了,大家都皆大欢喜嘛!
“许杏子——”郭攸攸抓住许杏子的手,泣不成声的。
“这些日子,郑松子折磨得不像样子,连个性都变得软弱。”许杏子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我相信你会令他复元的,是不是?”
“是!是!是!”
郭攸攸只会点头的份上。
再说人家都做到“退一步海阔天空”了,她还能怎么着?
谁说她只是个会发大小姐脾气的骄纵女人?她不是也温顺了吗?她根本,根本始终是爱着郑松了的。
只是,只是这份感情竟然要在夫妻反目成仇时才能重新发觉出来,这也是遗憾的。
“我该走了。”许杏子不能再忍受屋子里的这种气氛,再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表达也该表达了,再留下也无益了:“最后一件事,我并不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女子——”
若说郭攸攸当初听到郑松子说“我已不爱你了,他对你无感情了”最最伤她的心的话,那么,郭攸攸对许杏子说的这句“你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女子”对她的杀伤力蛮大的,特到时至今朝她都不会忘却,也许这说她的郭攸攸早就忘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郭攸攸说着涨红了脸,她终于意识到以前自己的任性妄为,她做错了多少事?说错了多少话?令眼前这看来柔柔弱弱的女孩伤透了心,其实最最倔强的是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女孩:“许杏子,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再说,人家都把下一步的计划给她想好了,她无理由不替她分担——
“担心什么?我才二十三岁。”许杏子挥一挥衣袖,“当然,我会离开雁飞市一段时间,或者,我会再读书,我总会有路可以走的,是不?多谢郑太的关爱了。”
“路在我的脚下,你不必替我担心。”
许杏子已说到这份上了,觉得差不多是该走的时候了,她与郭攸攸道别后就走下玄关,郭攸攸一直跟着过来。
她那样子倒像在送别远方来的亲戚朋友,谁说她任性呢?其实她也有温柔的一面——
“我该说,谢谢你了,许杏子。”郭攸攸真挚的说。
“无论如何,我会好好地走我该走的路,不再出轨了。”
许杏子微笑着推门,突然转过头来。
“还有一件事,别忘了今晚给郑松子带夜霄。”许杏子说。背后的阳光,竟看不出她脸上的神色,“看见你去,相信他会明白一切的。”
“谢谢你!谢谢你!”郭攸攸这不可一世的女人,现在却千谢万谢还没谢完,许杏子已飘然而去。
这就是结束吧?
这个年代的人不再委屈求全,但许多因素、许多纠缠,人们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现实,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彩云,毕竟这只是一句美得虚幻的话。
许杏子踏出郑家的大门,立刻看到依灯而立的叶爽平,师兄是关心她的,真的。此刻在许杏子看来就像个大哥哥给她像座山般的以靠。
“问题解决了,是吗?”叶爽平端详着她的脸上微妙:“哭过又笑过了,谁的演技更精彩?”
“我不想人生如戏,客串也是无可奈何的。”许杏子淡淡地笑。
“好一个客串!”叶爽平笑了,“现在下台一鞠躬?”
“我得立即回家,带一点衣物离开雁飞市,我会去南部亲戚家或者什么地方能容纳我之处的。”许杏子说得很快,“总得避开一段时间,郑松子有点死心眼的。”
“别太担心他,有我呢!”叶爽平拍拍胸口,“最可怕的郭攸攸都服贴了,师妹,你还是高人一筹的。”
“主要是郭攸攸对郑松子还有感情,而不是我高人一筹的。”许杏子摇摇头,“她并不可怕。”
“那么,谁才可怕呢?”叶爽平开玩笑的。
“我。”许杏子摇摇头,“我居然可以说断主断,说走说走,一副冷血动物状。”
叶爽平沉默了一下说,突然说,“师妹,可千万不能随便找个人嫁了,我受不了这剌激的。”
他这是在对她暗示吗?
“嫁人?”许杏子怔一怔神,“除却巫山,我还能嫁人?”
“师妹——”叶爽平心灵震动,许杏子虽平息了纷争,但是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除却巫山?是什么意思?
“或者,我也不是可怕的。对我来说感情淹不死,只不过是烟花一现。”
“许杏子——”叶爽平下意识地叫。
许杏子纤细的身影已消失在路口,只留下一抹难言的惆怅。
烟花一现的爱情很快就消失了,毕竟——它也美丽灿烂过,是的,它也曾美丽灿烂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