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熙本要反驳,注意到凤斩月面露不悦便及时住口,上前几步规矩的站于书案下方。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滕舒羽艰难的从桌子上抬头,只见凤斩月正一副“你想死吗”的表情怒瞪着她。
“怎么,怎么这么看着我?”滕舒羽虽然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但是先装怂总是没错的。
尽管知道滕舒羽是装的,但是凤斩月愣是半点气都发不出来。
“这里离拂君阁那么近,你刚才叫那么大声该吵到他了。”
这个“他”是谁,滕舒羽是知道的。所以很诚恳的认了错。
“说起来今天我在茶楼听到有人在非议四嫂,事后想想总觉得哪儿不对,就像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看来你还没有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既然是傅丞相的地盘,没有她的准许谁敢擅自在茶楼造谣。这件事就算不是她授意,也必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滕舒羽早就被凤斩月骂习惯了,所以自动忽略第一句只留意后面的话。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说到底还是傅丞相动你不得,这才将矛头对准了三嫂,为的就是破坏三嫂的名声让你难受。真是阴险!”
见凤斩月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专注于手中的奏折。滕舒羽不免有些好奇奏折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竟然让凤斩月连心上人受得了委屈都不甚多言。
“这可不像你?你在看什么?”话落,凤斩月直接把手里的奏折丢了下来,滕舒羽抱了个满怀。
“也就你敢这么扔奏折!”滕舒羽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一边打开奏折。只是奏折上的内容越往下看她越是觉得不能接受,“御史大夫什么时候跟傅丞相一伙了,这说不过去呀!”
“只是弹劾罢了,算不上和傅丞相一伙。”凤斩月虽然一脸淡定的这么说了,但是滕舒羽可不会傻傻的认为这件事真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要知道朝中文官皆以傅丞相为首,将凤斩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弹劾如果只有品级偏低的文官也就罢了,其影响力根本不足为惧。
可是一向公正严明的御史大夫竟然也和他们一起上书弹劾,那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要知道经御史大夫弹劾的官吏,大多都是犯了重罪,下场依律法而定重则株连砍头,轻则降职充军。
凤斩月本是纯正的皇室血脉,所以不存在株连一说。至于砍头,撇开战功赫赫不说,凤斩月乃凤锦国的强大支柱,战场上的女武神,更是凤锦国立于六国三大强国之一的重要原因。
没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纵使想也没有人敢要凤斩月的命。所以御史大夫弹劾凤斩月是以沉迷男色,枉顾君臣伦理为由。目的恐怕是想要四王妃的命。
这些滕舒羽能想到,凤斩月自然也不会不清楚。
“你打算怎么办?”滕舒羽试探性的问,却见凤斩月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中,“难道女皇对你说了什么?今天早朝后你不是被叫去了御书房吗?”
凤斩月毫不避讳的点头道,“皇姐让本将军把这几十本弹劾的奏折全都带回府好好看看,说是让本将军张张记性。”
滕舒羽心想果然是女皇的作风,让凤斩月看奏折可不就是在要她的命吗!不过女皇难道就没说别的?滕舒羽问完,明显感觉到凤斩月周身的气息变了,变得低沉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