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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血泪的誓言苟活者的报复

斯卡伯罗集。

砰!集长朱达家的门被猛地撞开。

朱达诧异地转过身看去,只见奎伦一脸煞气的从门口冲了进来。

“奎伦!?”

朱达诧异过后,看着已经被撞得歪在一边的门,很快变得愤怒:

“你个小王八蛋,要把我灭口吗?就为了那个水晶球?”

朱达仔细看着站在面前的奎伦,发现他两颊的青筋不住跳动,握成拳的双手也在微微颤动。只听奎伦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错,是有人被灭口了。朱达集长。”

朱达终于意识到事态很严重,努力压抑着紧张问道:

“怎么了,奎伦?”

奎伦充满敌意地看向眼前这个干巴巴的瘦弱老头,他看到了朱达内心的畏惧和茫然,终于收回目光,缓缓地摇着头:

“你没有对我说实话!我的朱达叔叔。”

“混蛋!”

朱达气得浑身发抖:

“你竟然怀疑我是凶手?我,我会去杀人?我能吗?”

奎伦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走到朱达身边,轻轻拍了拍朱达的肩膀,脸上带着歉疚:

“我很抱歉,朱达叔叔,我不该这么对你说话。我了解你,当然不会是你。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太让人震惊了。普罗托邦大区所属的9个五星魂师,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今天,他们的尸体在一个山洞中被找到,无一生还。”

“什么!9个五星魂师!在,在哪儿?”

“看起来,应该是斯卡伯罗集通往缅因堡必经的山地,在一个山洞里。”

“竟然有这种事情?”

朱达急忙走到门口,把门扶正勉强关上,又转身拉着奎伦坐下。

“快,给我说说!奎伦,看看我能帮到你些什么?”

“他们应该是来不及反抗,就都被一击毙命。说实话,对他们的死,我觉得是迟早的事。可是,对普罗托邦魂师殿来说,9名魂师被谋杀,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还有人敢公然和魂师殿对着干,他究竟是谁?”

听着朱达的话,奎伦闭上了眼睛,不得不再次回想那个可怕的场面。

两天前,一个同样是普罗托邦大区所属的魂师找到了奎伦。当时奎伦正在一个距离斯卡伯罗集不远的村子里继续给孩子们作斗魂测试。奎伦认识这个五星魂师,他属于普罗托邦魂师殿外派巡查的魂师小组,按照编制,他们应该有8到10名魂师。虽然奎伦和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对这些经常干些欺上瞒下、强抢掠夺勾当的外派魂师,奎伦还是多少知道一些。但是因为自己魂力等级比他们低,奎伦也是敢怒不敢言。

“都他妈站着干什么,你们都跟我走!”

奎伦一行人惊讶地看着这个脚步踉跄,酒气熏人的五星魂师。奎伦压下愤怒,平静地问道:

“出了什么事,五星魂师大人?”

“当然是出事了。”

五星魂师咬牙切齿地冷冷说道:

“我的同伴,已经失踪6天,可能被人谋害了。”

“那?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奎伦觉得自己喉咙干涩,声音不自觉在发抖。

3天了,奎伦一行人跟着五星魂师行进在山地中。终于,他们发现,天空中一群喜食腐肉的猛禽怪叫着,集结朝着一个山坳飞去。

“该死的,真的出事了!”

五星魂师跺着脚,加速前进。奎伦心中一阵慌乱,紧跟在五星魂师身后。

当他们站在那里,奎伦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山洞前,一群猛禽已经被五星魂师轰杀,羽毛漫天飞舞,鸟的尸体扑腾一地。一具具尸体从山洞中被拉了上来,散发着恶臭。

看着堆放在地上的九团烂泥,五星魂师的瞳孔收缩不定。他的目光胡乱扫视着四周,突然歇斯底里狂叫起来:

“谁!是谁!你竟然敢这么做?我要活剥了你!”

他的目光突然停在距离山洞不远的一棵枯树,树下面好像散落了一个包裹。五星魂师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自然认得这个包裹。

他走过去拿起了包裹,用手捏了捏,眼神逐渐变得怨毒,但语气却平静了许多:

“我开始有一些线索了,奎伦。这儿离斯卡伯罗集不远,你带人过去。”

五星魂师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奎伦:

“听说你有亲戚在那儿,应该会有收获的。”

奎伦心里一惊,没有想到五星魂师心思如此细密,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在他的监视之中。当下只得点了点头。

五星魂师直直地盯着包裹,不再去看那些尸体一眼,语气变得冷漠:

“而我,也知道该去找什么人。就这样吧,奎伦。我们分头行动。”

说着,五星魂师扯下了裹布。奎伦眼前一亮,那分明是一块质地非常好的绿水晶矿石。五星魂师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自己的蓝色包裹重新裹上,扭曲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的哥哥,这是你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了。其实,是我先发现它的,不是吗?”

奎伦厌恶地偷瞄着五星魂师,他知道,这块绿水晶绝对来路不正。

“堆放到一起,全部火化!”

“也许是报应吧!”

看着火焰的腾起,奎伦暗自想道。他知道事态严重,不敢违抗五星魂师,带着人赶到了斯卡伯罗集。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脑子越乱,就这么来到了集长朱达的家。

听着奎伦的讲述,朱达静静地坐着,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奎伦长长呼出一口气,朱达才跟着略微放松一下自己的情绪。

砰!这一次,朱达家的门被直接撞倒在地上,朱达紧张地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门口的人。奎伦也转过头看去,认得来人正是那个五星魂师。奎伦本能地感觉到,此时五星魂师的身上充满了杀气,他的目光缓缓钉在了集长朱达身上。朱达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大人,您有线索了吗?”

奎伦憎恶地皱了下眉,极不情愿地也站了起来。

五星魂师的目光从朱达身上收了回来,并不回答奎伦的问话:

“作为一个魂师,奎伦,办事就这么拖泥带水,毫无头绪吗?你的前途渺茫啊。”

“你!”

奎伦怒火中烧,他看到五星魂师撕下蓝色包裹的一角,使劲擦着手指,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不觉浑身一震:

“你杀人了?”

五星魂师看向了奎伦,反问道:

“谁?”

“我当然不知道。”

五星魂师一阵阴冷的怪笑,翻着白眼,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承认你说对了。但是奎伦,有时候显示自己的聪明反而会害了自己。这个世界,不作死就不会死。他,害死了9个魂师,其中还有我的哥哥,你说他该不该死?”

见奎伦并不回答,五星魂师转向朱达:

“对了,朱达集长,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的愤怒,不会对我心生不满。”

朱达慌忙点点头:

“这个?当然!魂师大人。”

“很好。”

五星魂师温和地笑着,轻轻拍了拍额头:

“集里有多少工匠,你应该清楚吧?”

朱达有种不详的预感,连忙说道:

“有5、6个,都是老实巴交的手艺人。”

“铁匠有没有?”

朱达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语无伦次:

“没有,现在没有。”

“那就是说,以前有过?”

“对,对。”

“那他现在人呢?”

“走了。”

“走了?”

五星魂师好像很感兴趣:

“去哪儿了?”

朱达鼓起勇气,对上了五星魂师的目光:

“我不知道。”

五星魂师缓缓走向了朱达:

“您真的不知道吗?”

朱达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对,我真是不知道。尊敬的魂师大人。我说的那个铁匠,是个酒鬼。他有一个儿子,患了严重的自闭症,在集里时常受欺负。我估摸着,应该是带着儿子治病去了。”

五星魂师极度压抑着自己的不耐烦,不住地摇头。这使得朱达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奎伦站到了朱达前面:

“朱达叔叔说的那个孩子我知道,他参加过斗魂测试。”

“哦?怎么样?”

五星魂师目光如电,看向了奎伦。

“不过,那个孩子很普通,根本测试不出斗魂。”

五星魂师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膀:

“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不算完。我们要尽快向魂师殿报告。我相信,伟大的教皇陛下一定会关爱下属,彻查凶手。”

五星魂师看着一脸茫然的奎伦和朱达,调整了下情绪,显得极为恭敬地继续说道:

“当然,我的意思是,在此之前,我要先向尊敬的大区总管大人汇报。我相信,他一定会赞同我的意见。”

普罗托邦大区魂师殿。

当大区总管,这个干瘦的老头听到五星魂师传来的消息时,全身不住颤抖起来。大陆上平静有多少年了,这样安稳舒心地生活多好。在这个时候,对于他这个养尊处优,一心想要熬到退休,享受余生的人,不能不说是一个毁灭性的坏消息。

“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绝不!”

总管大人雪白的胡须颤抖着:

“五星魂师大人,现在你是本区魂力等级最高的魂师。我授权你,全力追查凶手,在圣殿有所安排之前,一定要有所交代。”

五星魂师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斜眯着眼睛,并没有说话。

现在顾不了什么尊严了。总管大人双手撑在桌面上,他起身走到五星魂师面前,几乎是哀求般地说道:

“很多年了,很多年,普罗托邦大区在我……不!在我们的管理下一直很平静,很稳定……你知道,我老了。所以这件事情,就靠你了。”

总管大人的眼里带着恳求。

“我当然会的,总管大人。凶手杀死的不仅有我的哥哥,还有和我多年共事的好兄弟。”

总管大人频频点头。

“无论如何,活着,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不是吗,总管大人?”

总管大人听出了五星魂师在嘲笑自己,但是依然保持着真诚的微笑:

“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五星魂师道:

“请你用上金隼,以最快的速度向圣殿汇报。”

随着总管大人走到窗户边,向外伸出手臂一招,一只翼展接近一米的金色大鸟扑腾着落到了他的手臂上。锋利的鸟喙与头部形成直角,看起来极度危险,鸟喙尖端残留着腥红的肉沫。它傲慢地环视四周,带着凶狠的目光咕咕叫着。

“这是当然。还有吗?”

“剩下的……您就不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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