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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毕业典礼后的那个周六,下午五点钟,老乔如约,请殷亦可和她妈妈到电台玩。在电话里联系了几次的老乔,殷亦可还没有和他见过面。关于初次印象这种事,老乔压根儿不关心。

周六晚上,黄金档中的黄金档。虽然生活热闹的人们会在这个时间更加无暇顾及一档普通的电台音乐节目,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时刻可以得到需要的人群。穿行于酒绿灯红的出租车里,位于黑夜云端的高层写字楼里加班的隔间里,那些孤独的人们,与城市其他角落互不相识的人们,用同样的聆听作为相互偎依的仪式。

老乔其实很早就来到电台准备节目了,他在中午的那档节目只在周一到周五播出。然而习惯了每天吃完早午饭后就扎在电台的他,即使到了周末也如同往常一样,比电台值班室的保安还准时。

老乔办公室在三楼,他的办公室终年弥漫着一股台领导已经无可奈何的烟味儿。年轻时候他像他那些玩乐队的伙伴一样喜欢抽北京卷烟厂出的“***”,来了南方,并不是随处都可以买到这个牌子的烟。慢慢地,上了年纪,情结类的东西走在心里,手头上可有可无也不再会计较太多,所以当别人递过来什么烟,也不再一脸决绝,现实能给什么就过什么样的日子,心里定了旋律,随性换两三个不同的牌子抽抽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事。

平时进了屋,老乔的惯常动作是,打开音响,放上自己精选的八十年代经典金属乐合集,取了粗泥砂制成的茶壶过来,倒掉隔夜的茶,添上新茶,浇上饮水机煮好的沸水,然后坐进嘎吱作响的旧工作椅里,一边叼起烟头,一边用他沾着烟灰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节目稿。他的窗户里挂着深咖啡色的麻布窗帘,然而老乔基本上想不起来去打开那扇布帘子,于是整个屋子全靠他工作台上的一盏台灯照着,像是个不分春秋不分白昼的地下酒吧。

然而今天是因为邀请了客人,老乔便一进屋就去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然后将房间里的冷气开足,浓浓的烟味散出去,新鲜潮热的空气涌进来,老乔却不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反而让他灵感全无。

他只能把电脑打开,四处翻翻自己的资料,盘算着晚上这档节目的主题。在他的电脑里,硬盘上百分之八十的空间都被收藏的音乐专辑占去了,音乐文件夹一个套着一个,最外面的分类方式是风格流派,然后是年代,然后才是各个艺术家的名字。而这些还不是他所有收藏的全部。当年来电台工作的第一年,他就把家里所有的磁带、光盘、打口碟片、录像带、VCD、DVD全部都带到了办公室,光是这些家当都震惊了全电台,因为先前整个电台的音乐资料收藏都比不过他的齐全,而他所带来的,完全就是一个小型流行音乐博物馆。老乔自然而然地扛起了电台音乐档的大旗,他那些物件,好些都已经是现在的孩子没见过也不认识的老古董,现在连个放卡带的机器都很少见了,那些带有切口和划痕的打口盘,都是老乔那个年代的独有滋味。

下午殷亦可和她妈妈来到电台的时候,老乔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闷了有五六个钟头了。他接到电话,出去到一楼大厅接母女俩。周末的电台大楼不像往常那么热闹,冷清清的一楼大厅里摆着电台知名主持人的海报、近期的媒体活动,以及大赞助商的广告立架。门口的接待室里,两个小保安凑在一起听手机上下载的动感歌曲,看见老乔时,小伙子像招呼哥们儿一样冲他“哎”了一声。

“老乔!”殷亦可妈妈看见老乔走出来,便开了车门下车,站在边上冲他挥挥手。

老乔也回应了一下,他修长却关节分明的手指在空中懒散地划了划。人也悠哉懒散地走过来。没有那种场面上故作热情的客套。

“过来了,好,快进去吧,外面太热了。你们家丫头呢?”老乔招呼着,话音儿里的北方气息依旧浓郁。

正说着,殷亦可从车的另一边走过来,老乔看见一个消瘦的花季女孩,一头短发,穿了一件男款的全黑色t-shirt,一条黑色的帆布裤子紧紧裹着还没有柔美线条的腿,膝盖上磨了毛边儿,两条腿像棍子一样插在高筒马丁靴里面,总体而言毫无同龄女孩子那种简单直白的甜美,反倒是透着一股子倔强。

殷亦可一脸紧张的样子走到老乔跟前,张嘴想称呼叔叔,犹豫了一下,很生疏地伸出手来邀请对方的握手,说了一句:“你好。”

老乔倒是很随和地报以笑容,握了一下手,马上拿出他自来熟的本领:”这天儿穿双马丁靴,热不热啊,你们小姑娘真是为了美都拼了。”

见面就调侃,一般小女孩必定马上就会觉得既没面子又不高兴,殷亦可反倒觉得,这真人更有意思了。

“你怎么知道马丁靴,我买这鞋的时候,我妈都不知道。”殷亦可问老乔。

“这鞋我们那个时候就时髦了,我年轻时候就非得找一双这种样子的靴子,那时候买不上正牌马丁靴,我们穿的都是国产货,但是比你这一点儿不差。”老乔说起话来像说书一样。

“你们俩真是一见面就能聊上。不过外面太热了,咱们快进楼去吧。”殷亦可妈妈说着,锁了车门,三人往楼里面走。

“这儿就是我们电台大楼了,前年新建的,条件都好多了,之前那还是五十年代建的老楼呢,特复古。”老乔介绍着,他的语言里混合着他自己年纪上下加减十五岁各段人群喜好的语气。

“是,前年你们电台这个工程我听说了,当时还考虑设置一些市里可以用的演艺厅、报告厅什么的,后面好像又没建那些。”殷亦可妈妈对当地信息很是灵通。

“是,那些大一点的厅馆没建,台里倒是砸重金做了几个特别棒的播音室,现在设备都是一流的,我等一下带你们去看,绝对够专业。”

殷亦可跟在大人的后面,好奇地张望着各处,她看见那一排电台主持人的海报里,那些缤纷的时尚特写中,只有老乔穿了一身素白的粗麻布衬衣和裤子,下巴颏上留了一撮胡渣,从远处看去,他的海报像一幅黑白水墨画。

三人先到老乔的办公室,敞了一下午风的房间,还是没能成功掩盖老乔是个老烟枪的真相。母女二人一进去就感叹道:“你平时烟瘾挺重的吧,家具上都有烟味儿了。”

“哈哈,是啊,没办法,我这工作时间,到了晚上做节目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睡了。”

殷亦可走进办公室的一瞬间,一下子就被书架上那一排一排的唱片、还有好多摇滚名人的传记和画册吸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的唱片,而当老乔又从柜子里,写字台下面扯出来三个装满摇滚CD的纸箱子时,殷亦可心里的惊讶和兴奋已经突破了历史纪录。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CD啊?!”连殷亦可的妈妈都惊讶了。

“都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年轻时候想捞第一桶金,这些就是我那时候留下来的金子了。”

“这么多,这些都是你自己听的吗?”殷亦可也跟着问了起来。

“那时候的门道你就不懂了,说起来你妈妈可能还懂一点。我们那时候,哪有那么多资源,想听音乐,要去书店里面买磁带,书店里都不一定能有卖的。这些盘啊,是那时候我跟几个哥们儿费了大劲儿从天津进来的,自己也能听,往出倒还能卖钱,’打口盘’知道吧?”老乔说着,随手从箱子里捞出一两张CD,塑料的方盒子上一道明显的切口,割到了里面附带的小画册。他一遍翻着,说:“这里留着的都是最后一批倒不出去的了。憋手里了,谁知道后来出来了互联网这东西呢。”

殷亦可听得迷迷糊糊。

老乔继续说,“不过互联网是个好东西,让人能自由地接触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已经不用那么艰苦了,电脑上,手机上下载音乐就是了。你大叔那个年代,能收上一两盘磁带那都是很奢侈的。后来有光盘了,我们就买盘。我呀,上学时候人家都是买个walkman听英语磁带,我是闹着买个那玩意儿听摇滚。”老乔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架上拿下来几盘磁带,手掌大,里面卷着黑色的磁带。

“你看看这个,”老乔招呼殷亦可过来,“这是中国最早的摇滚-岩魔三杰,听说过吧?”

殷亦可看看磁带上标注的名字,“窦唯,窦唯我挺喜欢听的……”

“你要是想好好了解摇滚,你首先要了解中国的摇滚,不能用西方摇滚代表一切,知道吗?摇滚是无处不在的,并不是说老外唱的那才是摇滚。你是中国人,你就要了解中国的摇滚。”老乔随口说着殷亦可听来深不可测的话。

“可是,摇滚乐不就是西方的音乐吗?”殷亦可自居也是有一点底子的摇滚乐迷了,这样的反问脱口而出。

“从西方来的是没错,摇滚乐,跟早期布鲁斯、民谣都有关系。但是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情。“老乔说的话越来越深奥,“我说的是,你凭什么去分别什么是摇滚,什么不是摇滚?你又怎么来区分什么是真摇滚,什么是伪摇滚?”

问题出乎意料,小姑娘顿时说不出话来。

老乔却不着急,安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殷亦可努力想了想,没有信心地说:“摇滚就是很酷的,不酷的就不摇滚。”

事实上老乔早已料到这小丫头一定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抛下了一个很好的包袱。

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话,让殷亦可彻底脱胎换骨。

“音乐本身是没有分别的,西方的,东方的,古代的,现代的……摇滚乐由很多别的音乐风格那里生根发芽,后来又不断吸收别的音乐风格,到了现在摇滚乐能有上百种流派,没人能说这样的风格是摇滚那样的风格就不是摇滚。中国的摇滚和西方摇滚,顶多是不同的流派,因为融合了不同的元素。而真正能区别什么是好摇滚,什么是伪摇滚的,是精神,摇滚的精神。”

殷亦可的内心被剧烈地冲击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去思考过自己热爱的音乐,过去浮于表面地靠节奏强度和主唱音量来标榜气势的标准,在这位摇滚老炮这里瞬间瓦解。

殷亦可严肃起来。她问:“那,什么是摇滚的精神?”

“不屈服的真实。”老乔惜字如金。

这样的回答怎么可能被一个尚不成年的孩子完全理解。然而老乔并不愿意为了让殷亦可理解而改变他自己对于这件事的定义。

他把装满CD的箱子往旁边推了推,腾了些地方出来,然后走到书架旁,从上面取下来一张PinkFloyd的专辑。

书架旁边那一组顶好的播放器和音响设备是老乔两个月的工资。他宁可吃一个月泡面,在音乐这件事情上却必须有要求。

换掉之前播放的碟片,换上刚取的专辑,PinkFloyd这支影响了一个年代的著名乐队,曾经教会老乔如何看待自己和世界。

“你听这首歌,里面有这么一句,Hey!Teachers!Leavethemkidsalone!你明白吗?”

殷亦可不敢回答,她认真地听着歌词里的每一句话。

“这首歌叫做Anotherbrickinthewall,平克弗洛伊德最著名的专辑’迷墙’里面的一首。当年我听这张专辑的时候大概就是你这么大,听完以后整个人激动得不行。人为什么要变成千篇一律的一个样子,你的人生为什么要和其他人一样,或者说你要一样也可以,但是是因为你选择做这样的人,还是因为你没有选择?你用什么样的标准和原则来决定你要做什么样的人?这样的原则和标准是你自己认同的,还是别人告诉你要这么做、要那么做?亦或者是别人需要你做什么样的人你就做什么样的人?甚至是你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过了一辈子,等你老了,却发现从来没有想过你自己想要做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

这一席话如天降陨石般,殷亦可的心里仿佛有千万颗碎石擦着火花穿过自己的大气层,重重地砸出了大大小小的坑。

“所以一个真正热爱摇滚的人,你首先要想明白你自己是为了什么。不要别人穿皮裤你也跟着穿皮裤,别人带铁链子你也跟着带铁链子。更不是说一个搞摇滚的,就要跟流氓一样混社会,干一些下三滥的事情。什么是酷?你想明白,你是什么样的,热爱的是什么?”

老乔的话说完,没有人再说什么。透过播放器的透明罩,平克弗洛伊德的那张光盘随着音乐在激昂地旋转着,划出流光溢彩般的彩色线条。

深吸了一口气,老乔清了清嗓子。他立刻换掉刚才的严肃气质,习惯性地从裤子口袋里摸索着香烟盒子。“烟瘾上来了,我站在窗户口抽,你们不介意吧?”老乔有礼貌地征询殷亦可妈妈的同意。

“让你忍住不抽烟大概是很困难,哈哈,没关系。”殷亦可妈妈很通融。

一根烟夹在手指间,神经马上就舒缓下来了。老乔喜欢在自己的烟雾中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到处烟雾缭绕犹如梦幻。“从这一点上,咱们中国的摇滚鼻祖们很摇滚,老崔,魔岩三杰,唐朝,他们都很有自己的样子。”他回应了一下之前的话题,职业的缘故,他喜欢说话善始善终。

“我能看看这些碟片吗?”殷亦可走到书架前仔细端详起每一张收藏。

“当然了,你随便看,旁边那个播放机,自己喜欢听哪个就自己放。”

殷亦可得到了一张畅游通票,兴奋却不知从何入手。如果说当地唱片店是殷亦可可以肆意的小世界,老乔的这间屋子简直就是高不可攀的圣殿。有太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乐队,太多闻所未闻的专辑,但是从封面来说,又很难推测其风格。

老乔在一边看殷亦可东摸摸西蹭蹭,毫无头绪。一根烟尽,他说:“来吧,大叔来带你听。”

老乔掐滅了烟头,走到自己的工作椅旁稳稳坐下,手边是他的播放机。于是就这样,他坐镇在那,像一艘海船的船长一般,指挥着殷亦可开始了一段精彩的航程。

“按照你的逻辑,我们先从最贴近主流音乐的英伦摇滚开始,你去拿书架最下面一排,右边数过来第五张,对,就是那张Oasis绿洲,对,放一下这张“……“书架上面往下数第二排,中间那里,那一张,给你听一下加入了Funk放克风格的摇滚是什么样子的“……”早期的朋克和现在很不一样,你要听最早的英国朋克乐,你去拿第一排倒数第三张“……”金属乐里面博大精深,你把刚才放回柜子里的那个巷子拖出来,里面全部都是金属,但是风格不同,我给你听几个“……

完全是一场盛宴,不停地寻找、播放,听老乔滔滔不绝的解说,时间一下子走了三个多小时,而沉醉在海洋里的殷亦可毫无察觉。

一直到了将近九点的时候,老乔才开始收敛他的能量,他应该去准备晚上的节目了。

“时间不早了,你跟你妈妈回家之前,我给你听最后一张专辑。”

殷亦可听得如痴如醉,像是在游乐园疯了一天的小孩子。

“你过来,我这里有一张专辑,是我自己精选的一张死亡金属合辑。今天听了这么多,而死金是很重要的一个流派,我不能让你漏掉。但是这里我必须很严肃地跟你说,这张专辑,我不会告诉你里面乐队的名字,歌曲名字也不行,你也不要问,你今天在大叔这里可以听,但是离开了,我不希望你刻意去找这一类的音乐来听。你明白了吗?”

突然严肃起来,殷亦可感到老乔的威严,只得乖乖应道:“哦。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

“因为暴虐的东西你现在的年纪理解不了。有一天你足够成熟,你就可以理智地去看待别人表达出来的极端和暴虐,而现在你不行。你接下来要去自己上大学,要开始独立判断你遇见的一个人每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盲目追随一些看起来不一样的事物,不要觉得不一样就是最好的。在不同寻常的事物面前,你首先要保持自己的理智和冷静,你记住这一点。”

话音刚落,音响里炸出了一连串巨响而暴烈的鼓点,浑浊的嘶吼声混杂在钢筋碾压般的弦音之中,愤怒和毁灭的氛围直逼心脏。

老乔还是忍不住让自己的头颅和身体随着这节拍摇晃起来。从前年轻的时候他还有甩起的长发,现在留下的,是那微妙而独特的晃动姿势与幅度,和一个熟练的金属礼手势,透出他曾经的浸染。

离开前,老乔大方地选了几十张经典的摇滚专辑送给殷亦可,小姑娘如获至宝。

这一天晚上,老乔的深夜档音乐节目准点开播。

他做了一期给青春的节目,却没有像大部分其他电台那样,播放那首老生常谈的电影《毕业生》主题曲“thesoundofsilence(寂静之声)”。

他选的,是那首“大先生(Mr.Big)”乐队的“WildWorld(狂野世界)”。

“Ohbabybabyit'sawildworld

It'shardtogetbyjustjustuponasmile

Ohbabybabyit'sawildworld

I'llalwaysrememberyoulikeachildgirl”

电波的那一端,不再熬夜的小姑娘捧着心爱的唱片,睡得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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