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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河畔边

诸往已过,

仿若风驰电掣的列车冲向一片泽国,

上面载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儿,

老少妇孺不多,

干练的汉子不少。

回顾诸往,

仿若一只佛陀的救世之手,

这手很大很大,

不过手指却很小很小。

想救的人很多,能救的人很少,

你是佛陀,自有一片光明的掌中佛国,

诸生皆在哭泣,

那么,

大慈大悲的你啊

怜悯谁呢?————《电车难题之一》

呆坐在班级里,我百思不得其解,对于珂珂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生了我的气,我是一筹莫展。

同桌是个叫木子欣的木讷的男生,他推了一个板寸头,干净利落。可美中不足的,他那一张本应该精神抖擞地脸孔上边却上吊般的挂上了一副宽大厚实的眼镜,显的整个人都有些畏畏缩缩的,没什么气质。

平日里他总不怎么爱说话,除了在上课时积极发言外,闲暇之余,都很难见到他打开尊口。不过,今天好像风头变了。

我见他支支吾吾的挠着头,犹豫了半天。好像有什么新奇的事儿抑郁在胸间,想找一个人倾诉一般。

“说吧,咱俩是同桌,有什么好局促的?”

我笑了笑,对他的态度格外的温和,甚至连我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虽然连骨子里都透露着坏孩子的品质一般的,可我却很佩服那些久经考验的好孩子。佩服他们什么呢?我不清楚,毕竟,坏孩子都不怎么爱思考,不是吗?

木子欣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斟字酌句的开口道:”一个关于虢语斐的笑话。“

我不屑的撇撇嘴,问道:”虢语斐是谁?“

闻言,木子欣不由得苦恼的挠了挠头皮,道:”不认识的话就不好笑了,哎。真伤脑筋。“

他指向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道:”就是那个,黑红色脸膛的那个。“

我眯起眼晴,凝视着那人。哦,对他还是有点儿印象的,一个头发乱如杂草的,青色的胡茬在硕大的鼻子下边清晰可见的一个邋里邋遢的男生。

”他就是虢语斐啊,我记得他,班里唯一一个比你学习成绩还要好的,是吧。“

我有些好笑木子欣现在的模样,其实我挺理解他的,和我分享一个关于第一名的笑话?嗯?呵呵~无怪乎大家都说什么,第一名和第二名通常都是敌人,而到数第一第二名则往往都成了铁哥们!

木子欣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尖,笑道:“是啊,他真的很棒,我绞尽脑汁也超越不了他。‘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木子欣腼腆的挠了挠额头,道:”那我讲了啊,超好笑的。“

”好吧,我洗耳恭听。“耐着性子,我点点头,对他抱以鼓励的微笑。这倒不是说我对他的那个笑话有多么的期待,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再耽搁下去,只怕木子欣会连脚趾头都挠上一挠!

”虢语斐喜欢咱们班上的一个女生。怎样?好不好笑,想不到他那样子的好学生竟然也会早恋呢。“木子欣讲到得意处,不由自主的眉飞色舞起来,手舞足蹈地,浑似几百年前那个发现了新大陆后的哥伦布似的。

我愕然地盯着他那副煞有其事地模样,哑然失笑。我的确被逗笑了,但与木子欣的笑点截然不同。试想一下,一个呆若木鸡地呆瓜在讲述另一个不遑多让的呆瓜的暗恋窘迹,并对之冷嘲热讽。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啊。

”好吧,好吧。不知道咱们的虢语斐学霸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呢?“我撇撇嘴,好笑道。”珂珂,那个长发女生,也是个成绩特别棒的家伙。“

他话音未落,我的笑意便陡然转冷。。。

我向来便对钓鱼情有独钟,当龚箭第一次听到我这一兴趣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很微妙了。不过他当然有理由奇怪,作为一个不学无术,无法无天的小流氓,我本不应该有着如此雅致的爱好,不是吗?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必须肯定的是:垂钓很大程度上是受了老头的影响。“

”如何?爷爷超爱钓鱼?“

”不,他仅仅是爱吃鱼罢了。“

黄昏时候,我坐在一张小马扎上面,尽力的抛出钓饵,静静地等待着浮标下沉,鱼儿上钩。天色灰蒙蒙的一片只在极远的地方,露出了一弯浅浅的月牙,略显凄冷。夜风习习,掠过河面,吹皱了水中那抹优雅的月晕。

龚箭姗姗来迟,他总是这样,从来不守时,惹人恼怒。

今天,他的嘴角似乎又添了一道伤疤,於肿未消。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不拘小节的风格。”怎么又想起钓鱼了?你家老头又嘴馋了吗?“龚箭一屁股坐在我身后的草泥地里,懒洋洋的发问道。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怎么又挂彩了?“

”小意思,哼哼,杨骏那小下手真是越来越狠了!“他说完,便掏出一支卷烟,点上了。”怎么又打上了?“我愕然回首,颇为不解。”我哪知道啊,他只是说想和我打一架。哼哼,难道爷们儿还怕他不成?“”就不问问原因吗?打得稀里糊涂的,嗯?“”打了就打了,甭问东问西的了,说吧,约我来有何贵干?“

我笑了笑,又转回了头,一言不发,只是双眼空洞的盯着水面,盯着那只橙色的浮标。

几只不知名的水鸟轻盈的划过水面,落到对岸的垂柳上去了。龚箭望了过去,兴奋的胡乱鬼嚎了几声,模仿着鸟类的清声鸣叫,吓的那几只水鸟惊慌失措,哀嚎不断。

”你干嘛啊?“我不由好笑的问道。

龚箭耸耸肩,没所谓的道:“我哪知道我在干嘛,也许是在吼叫吧,我不确定。”

“哼,非洲的公狒狒发情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咋咋呼呼的,不得消停。”

“很可以啊,郭果,你很可以啊。”

“在说什么?”我蹙起眉,不解问道。“你自己知道。”他又坐了下来,昂着头,自以为很高明的打着哑谜,洋洋得意。

忽然,浮标被某个贪吃的鱼儿拖到水中,看那溅出的水花,还是个分量不轻的家伙呢。不过对此,我和龚箭都无动于衷,没人愿意起身打捞起那条唾手可得的猎物。月色中天,两个人仍然倔强的沉默着,即便是被晚间从河谷刮来的凉风吹得瑟瑟发抖,也不肯妥协一步!

终于,我站了起来,自嘲的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对啊,你早该明白的,癞蛤蟆怎么可能吃的到天鹅肉呢?”

“我真的很讨厌你的直言不讳。”

“那又如何?”

龚箭扬起脑袋,一双眸子格外闪亮,充满了莫名的挑衅意味。我怒极反笑,上前一步喝道:“那又如何?嗯,好极了!不知道和杨俊干过一架之后,你还剩下多少力气?”

扬起拳头,毫不客气地,我打向龚箭的面门。这一击下手极重,震得龚箭连连后退,痛吼的叫骂了句“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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