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荒淫奢靡,杀人如麻,牵连了多少无辜生命?先皇一生却是血脉孤单,只有长孙懿和长孙明两个皇子而已,皇上驾崩那日,自己却是因病没有上朝,当日情景究是如何,这朝中却是无人敢提。大皇子在当着满朝文武趁夜造反不敌而重伤而亡,先皇气急攻心下诏二皇子长孙明即位?如此荒谬的理由却是生生止住了朝中议论纷纷,个中缘由,定有蹊跷!自己和许多大臣都是心向大皇子,如今,朝廷之上,他们的身影却是不断消失,而换上了一些奸逆无用善于转舵的新鲜面孔,想必若不是看在自己略有名声的份上,也定是魂飘异地吧。皇上竟是连亲身母亲也是不顾,整日奢靡,除了不断下令杀人外,却是没有理会丝毫政绩。这般下去,国之根基定会动摇,金林国怕是……若是大皇子没有死该多好,这般情形也只有大皇子有资格来管,可是,大皇子却是,唉,罢了,罢了,不提了。看了看天色,这阴郁的愁云,怕是上天也在愁金林国运啊!叹了叹气,弯身低头进了轿子。
慢着,这气氛不对,为何自己感觉到冷冷的感觉?略微动了动脖子,那是兵器所独有的冰冷触感,果然啊,他如今已是皇上,想要谁的命不是轻而易举的么?暗暗苦笑,枉还以为自己有几分名气!
“别动!走!”那冰冷的感觉更加近了,紧紧贴着皮肤,那尖利的剑锋泛着冷冷的光似乎在就在眼前晃动!
“回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沉静地命令道,如往常一般。见此,持剑者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异样,而张庭自是没有发现。
轿子缓缓地开始行动,向着自己家的方向。
轿子稳稳地跨过门槛,进了院子,眼看就要停了,黑衣人再次将剑一逼,寒气袭来,更加清晰,张庭只得再次出声,“将轿子抬入本官屋内!”
“大人?”一声迟疑的问声,轿子向来是抬入府门便是停了下来,今日不但进了庭院,大人竟还吩咐进入屋中,如此怪异,难道?
“本官今日有些不适,想早点休息,怎么,不可么?”
“小人不敢!”急急回答着,心中却是多了一分怀疑。
终于,轿子终是在屋中停了下来,将下人吩咐开,张庭便是沉稳说道,“可以动手了,能够死在家中,已是张某的福分了!”
闻言,黑衣人却是急急收回了剑,急急拜倒,“请张大人救主子!”
“主子?”张庭眉毛一皱,心中诧异不已,自己可是从未与什么江湖人物交往过,宫中之人倒是不少,不过,却绝不会有如此特殊之人啊?
“你主子是谁?恐怕张某不认识,又何来相救?”问出声来,心中也是好奇不已。
“张大人,您也认识主子,小人的主子就是……”寒风急急说道,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急急赶着,那方向,正是这屋子。
闻得如此,寒风顿时神色一变,怒视着张庭,“枉我主子如此信你,你竟是……”话未说完,门外众人隐隐带着兵器相击的脚步声却是更加近了。
张庭神色一变,急急将对着寒风说道,“你先找个地方藏好。”便是不顾寒风的疑惑和讶然,自己脱掉鞋袜,宽了衣裳,径直躺了下来。
“大人?”门外的人群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谁啊,何事?”带着一丝困意地问道。
“大人,听闻您今日异样,妾身便是不安。大人?”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了起来。
“哦……”长长的拖音后,便是没了声音。围在门外的人群便是更加诧异,互相看着,终于,一人按捺不住,对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女子说道,“夫人?小的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嗯。”女子点点头,漫不经心。
于是,“哗啦”一声,众人推门而入,细细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般。张庭便是突然坐了起来,带着一丝怒气,“你们做什么?本官累了一天,睡个安稳觉也不成么?”
“啊?小的们不敢,不敢!”众人急急回答着,一人更是小声嘀咕,“都是王五说大人今日怪异,小的们怕大人有事,这才……”
“这才什么,这才进屋?还带着兵器,做什么?刺杀本官吗?”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手上也是猛然掀开了被褥,露出了洁白的里衣。
“大人,你小心身体啊。”女子急急靠近床,为张庭盖好了被子,柔声说道,尽是关切。
“你也是,堂堂的夫人,也跟着瞎搅合!出去,都出去!”带着一丝责怪后怒气愈加地多了,叱喝着女子,看向王五,冷冽出声,“王五,究竟你是大人还是本官是?再胡乱搅合,休怪本官不近人情,都出去,哼!”说完后,却是又躺了下来。
“是是是!”众人齐声说着,终是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寒风便是脸怀愧色,再次走近张庭,握拳行礼道,“张大人,寒风小人了,赔罪了!”
“你叫寒风?”张庭重新穿戴好,坐在床边的位置上,看着一身黑衣的寒风问道。
“是。”看着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话,寒风有些吃惊,却也是直接地回答了。主子说,若想报仇,便要全看张大人了,而自己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般无礼,会不会耽误了主子的事啊?真的是,为何改不了自己这个性子?若是真的坏了主子的大事,可如何是好?心中便是有些责怪起自己来,后悔不迭。
正迟疑间,张庭却是沉着开口问道,“刚才你说我也认识你家主子,那,不知你家主子是谁?”
闻言,寒风一喜,看向张庭,嘴中却是如背诵般顺口说道,“张大人,你看,如今惠风和畅,明年今日,你我再对弈一番,如何?”
看着有些不解的张庭,继续说道,“张大人,以你的法子,这死水便也变成了活水,张大人如此之才,叫人艳羡不已啊!”
“张大人,你我虽是不同政见,却也是难得的知己,人生有一知己,足矣!”
……
看着神色不断变化的张庭,寒风终是停了下来,问道,“张大人可知我家主子是何人了?若是还不知,寒风再说上几句?”
“不用了,不用了,”猛地站起身来,双唇竟是有些苍白地战栗,“他没事?那他现在在哪里?”
“寒风今日的事已经办妥,张大人好生休息!”留下一个锦囊来,寒风便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