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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回府

清晨,我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道刺眼的光就射进我的眼中。我微微眯了眼。

粉红色的软沙,在风的抚动下,翩翩起舞,一股子的凉意渗进了我的皮肤中。我慢慢转了转头,在质地轻薄的软被褥下,我只着一件雪白轻纱,如凝脂的肌肤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

淡淡的檀香从香盅中飘了起来,丝丝缕缕的烟霭如蛇如龙,不断盘旋在空气之中。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顿时清爽!

我动了动,想起来,却发现我的手被谁牢牢地握着。

低头一看,甚是刹愣,在我的床旁边,少滦那沉沉的睡容慢慢映入我的视线中。

他一直睡在这?

他抓着我的手好紧啊!我试着将手从他手心中抽离出来,没想到我一动,他像是潜意识一般,又握紧了几分!皱紧的眉头也从来都没有松开过,在眉心处,都已皱得成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川”字……

我慢慢坐了起来,凑到他的面前,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抚过他紧皱的眉心,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那紧皱的眉心真的渐渐松了开来。

我淡淡一笑,一股温暖渐渐涌上我的心头。

这时,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走进了的一个绿衣丫头看见我们,脸一红,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门口。她的手里端着一盆清水,脸盆上还搭了块白色的毛巾。

我看见她,漫不经心地将我和少滦紧握的手一起收进了被子里,然后再慢慢躺进被子里。

“绿伍,你进来吧!”

那绿衣丫头脸红地点点头,然后轻声答道:“是!”

绿伍走了过来,将脸盆放在一旁的台子上,然后洗了毛巾想帮我擦,可是一看到睡在一旁的少滦,脸又红了起来,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笑笑了,轻说道:“先放着吧,等等我自己来。”

绿伍紧张地点点头,却还是没有动,愣在了一旁。我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少滦,他的脸上有着难掩的疲倦之容,乌黑的眼睛此刻紧紧地闭着,在眼眶下,那两个黑眼圈……

他在这里到底待了多长时间了啊。我藏在被子下的手被他抓得有点酸,想动动,可是只要我一动,就又被他抓紧了几分,几番尝试后,我再也不敢动了,生怕自己的手会被他这么捏碎!

“我睡了多长时间?”我抬眼轻问绿伍。

“您已经睡了三天了,这三天里殿下一直陪着您,一步也离开过。昨夜您突然发了高烧,一直喊热,三殿下就一直帮您扇风儿,到凌晨的时候才合眼呢。”

“……”我说不出话来,从平壤回来已经过了三天了吗?我在逃出来之后就晕了过去,接下来的事情一概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想象的出,他们一边带着昏迷的我,还要逃避那些人的追击,再日夜兼程地往京都赶,这一路的辛苦可想而知。

少滦他怕是已经五日没再合眼了吧!我心疼地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意识绿伍去拿件披风过来,给少滦披上。绿伍会意的点点头,转身去了。

屋子里又剩下我们两个,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然后抬起身子,凑了过去,在他的眉心上印下一吻,那知我一亲他,他那双紧闭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牢牢地盯向我。

“啊——“我吓了一跳,脸一红,想抽回身去,却一把被他给抓住,我被带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少滦那剧烈起伏的胸膛紧紧贴着我,他胸前的那火烫穿透薄薄的轻纱传递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的脸更加燥热了起来,别扭地动了动。

“你这混蛋醒了也不早说!”我趴在他的胸前,毫无客气地咬了他一口!少滦吃痛地低低一叫,然后低下头,一个热烈的吻就落了下来,我静静地享受着,等着他更激烈的热情,可是他在一吻后就再也没了接下来的动作,而是又搂了搂我,将脑袋埋在了我的脖子间。像这样的颈项相交,好像已经成了我们拥抱的习惯性动作,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感觉离他最近,他心底的痛恨、耻辱、不甘会全部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累了吗?”我轻声地问道,少滦在我颈项间,点了点头。

“那就再睡会儿!”

“那好啊!”少滦突然从我的脖子间抬起头来,狡黠的一笑,然后不由分说地整个人压了下来,躺进了我的被窝里。

“喂,你……”我慌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家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绿伍出去拿披风马上就回来了啊,要是被她看见我们躺在一起,那我的……

完了完了,彻底地玩了!

我狠狠掐了他一把,他一把握住我掐他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嘴巴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合上了眼睛。

“喂,你叫你起来!”我出拳揍了他一把,他依然不为所动,反而更加靠了过来,将我整个身子都搂进了怀里。滚烫的皮肤紧紧地贴在一起,我慌得连心也差不多快跳出来了,这个混小子他到底在干什么啊,难道一个受过封建文化熏陶的皇子比我这个来自现代的女生都开放?

“啊——”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细小的尖叫声,然后那个声音又被强行打断一样消失得无形无踪。我气急败坏地看着脸红得像个猴屁股一样的绿伍,她吓得不轻,连手上的披风都掉在了地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过了一阵子后,她迅速地捡起地上的披风,然后强作镇定地退了下去,临了还“好心”地帮我们关上了门。

门一关,我的脸色彻底地黑了,我火爆地瞪着身边这个笑得有点狡诈的少滦。少滦情不自禁地又吻了吻我,然后有点无赖地将额头抵住我的额头,然后笑说道:“被别人看见了,这可怎么办啊?”

真是个大无赖!

我恨得用脑袋用力撞了撞他,然后嘟囔道:“那我杀了,毁我清白的奸夫!”话一出口,感觉自己说的好像有点不怎么文雅,连忙闭嘴不再说了。少滦先是一愣,然后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那几个塞外蛮子都没能杀得成我。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杀我的。”

“……”一说到这件事情,我先前愉快的心情突然沉了下来。我靠在少滦的怀里,一种凝重的气息渐渐在我们之间扩散开来。

“牛头马面兄弟和刘全福他们怎么样了?”

“牛头马面?”少滦一个错愣,低头看我,“谁是牛头马面?”

“哦……”对了,那两兄弟有名字,怎么一直被我叫牛头马面呢,一想起这个,我忍不住笑了开来,道:“就是德文和德武那两兄弟。”

“哈哈哈哈!”少滦听了哈哈一笑,握着我的手变得很暖和,“你竟然敢叫他们牛头马面,你知道这两兄弟平时最恨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啊!”我撇撇嘴,“不就是别人笑他们的长相嘛!”

“知道你还这么叫他们!”少滦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我的背,像哄婴儿一样地说道,“他们没受伤,平日里功夫底子练得好,身体也强壮,顶得过去。倒是刘全福他……”说到这里,少滦的语气重了下来,“他受的伤不轻,右胳膊差点被整个儿切下来,身中毒箭五发,硬是支撑着护送我们回来,一到达王府,整个人就晕了过去,御医连续抢救了两天二夜才保住了一条命。”

“那他的手臂!”我担忧地一把反抓住少滦握住我的那只手,忍不住问道。少滦轻轻张开了握住我的那只手,我也跟着张开,两个人的五指纠缠在了一起,然后紧紧扣住,“命保住了就好……”

“……”一股冷气一下子从我的心底浮现,我冷得几乎要发抖,我无语地用手臂轻轻环住少滦的背脊,然后将身子跟贴向他,在他的怀抱里寻找那一丝唯一的温暖。刘全福,那个将心都交给了二皇子的塞外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少滦一样是党羌族的人,但是他这样誓死为二皇子卖命,先不说有没有什么被二皇子抓住什么把柄,就凭他这样为我们卖命,他绝对称得上是一条好汉!

少滦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搂紧我,这几天的压力好像在这个时候又重新涌上了他的面容,他无力地闭上了眼,在我的耳边喃喃低语了一句,然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我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粗重的喘气声,怎么也没法睡了。我轻轻将手伸向他熟睡的脸庞,细细地抚过那里,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然后再抚过他宽广的胸膛……他从小时候开始,在这个心机重重的皇宫里长大,又是党羌之子,承受的嘲笑、冷漠、算计等等又怎是我所能体会的……

也许——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少滦那熟睡的脸庞,那张英俊的脸上明明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会有如此沉重的感叹了……

也许你不用回来会更好点……

翻天覆地携手浪逐浪

千杯不醉只醉月光

会心一笑不必讲

对看一切都雪亮

赤手空拳心机里攻防

铁臂铜墙也敢碰撞

今生不枉这一躺

烈火烧出凤凰

把泪风干这一仗心的战场

赢得漂亮一起上

输也坦荡谁怕夜长

狂啸当歌相知最难忘

滚滚长江滚烫依旧在胸膛

狂啸当歌何妨惊涛裂岸不枉

脱口成句意短情且长

千杯不醉只醉月光

会心一笑不必讲

对看一切都雪亮

赤手空拳心机里攻防

铁臂铜墙也敢碰撞

今生不枉这一躺

烈火烧出凤凰

心里交战这一仗心的战场

一场之战一起上

痛快一场谁怕夜长

狂啸当歌相知最难忘

滚滚长江滚烫依旧在胸膛

狂啸当歌何妨惊涛裂岸不枉

这一刻在何方这一杯我先干

为你受过伤是我的勋章

多少的悲欢都尽付笑谈

今夜这月光先喝光

《心战》。我苦苦地笑了起来,这首歌恐怕是最适合我现在的心情了吧。当初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深深被它那种无法言语的凄美吸引了,《心战》演绎的是三国时候的战争,那么我现在唱的,就是将来这场无法避免的兄弟争斗了……

党羌族人带走三皇子无疑是个事情的开端,经过十几年的忍辱负重,党羌人还是决定起兵了,而天玺国这当今的皇帝,对这个三皇子的命运也早已做了决定,恐怕再过不久,少滦将有一场大变……

“只要你在就好……”耳朵里不断回响着少滦入睡前对我讲的这句话,不知道我该是高兴还是心痛,穿越到这个时空,我曾感觉到寂寞,也曾感觉到悲凉,但是还是第一次像这样感觉到——心碎……

我坐在镜子前拿着一把桃木梳子,细细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绿伍站在我身后,帮我盘着繁琐的发髻,戴好珠钗。说来也奇怪,我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其他的事情都学得一半一半儿的,可是唯独这梳妆打扮这码子的事情,我还是一窍不通,自己梳起来的发髻不是像颗马蜂窝就是块烂膏药,像西瓜皮一样贴在头顶上,更别说什么鬓入高眉这种美仑美奂的说辞了。学了这么久都不会,我干脆也放弃,每天早上都死皮赖脸地要求绿伍帮我梳头。绿伍这个小丫头对我倒是恭恭敬敬的,也不难说话,相处得也极为融洽,可是……我梳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绿伍,她毕竟是二皇子的人……

“阿姒,好了。”绿伍的说话声一把打断我的思绪,我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在镜中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笑着对绿伍感谢道:“你把我弄得好漂亮啊,谢谢啦!”

“扑——”绿伍一声轻抿嘴笑了出来,继续说道:“你可要快点学会梳头了啊,现在全天下哪有一个姑娘家不会自己梳头的!”

“呵呵呵呵……”我傻傻地赔着笑脸,笑容上却带了微微的愣,我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在良妃那里的凉儿也曾这样对我说过。

虽然后来她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是她毕竟是我来到这个时代最要好的朋友,本想跟着她在良妃那里安稳地待一辈子,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呢?

不知道现在凉儿过了怎么样了,还有若兰和环儿……掖了掖裙角。强行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对于良妃那个表面与世无争、可实际上心机城府颇重的女子,刚刚被她当作一个筹码送进景王府的时候稍许还恨过她,现在时间一长,也渐渐地释然了……至少她让我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皇宫,不要再整天赔着虚伪的笑脸……

慢慢地,已经由夏季进入了秋季,园子里那些苍翠的竹叶现在已经渐渐发黄,风儿一吹,片片枯叶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将青石子的道路铺得满地都是。

打扫园子的工人忙着将落叶收集起来,处理掉,扫帚扫过落叶,不时传来细微的“沙沙——“声让这个安静的竹园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我定眼看向那个扫落叶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素衫,没有过多的修饰,但是身段却极为婀娜,还是一个与我差不多同年的女孩子。

她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啊,我走近那个女子,想要将她看个仔细。没走几步,身后的绿伍就提醒我:“阿姒,王爷还等着呢。”

“我知道了,我去去就来。”我轻轻道完声,径直地走向那个扫落叶的女子,绿伍见我这样,也立刻紧跟了上来。

那个扫落叶的女子见有脚步声向她走近,连看也没看,就放下扫帚一下子跪了下来,等着我们走过去。在这个时代就算是丫头也是有严格的等级划分,像这些扫地洗衣的丫头可以说是最下等的,见到其他的人,就算是同样身为奴婢的人也必须得下跪行礼。

我在那个女子面前站定,那个女孩子仿佛忌惮着什么,将头低得接近地面,瘦小的身子也有些微微颤抖,这样大风的秋天竟然只穿这么薄的单衫。

“阿姒,你管这个扫地的丫头干什么啊?”绿伍好奇地出声问我。

我又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孩子的身影,然后迷惑地出声道:“只是看着眼熟……”

我的声音一出,地上的那个丫头突然如遭雷击一般,身子一抖,撑着地面的双手也在轻微地颤抖着。

见到她这个反应,我更加迷惑了,蹲下身体,对那个女孩说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那个女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那么呆呆地跪着,身子却抖得更厉害了。

怎么了,难道她在害怕?她怕什么?我想伸过双手,将这个女孩子扶起来,绿伍严厉的呵斥声先我一步传了出来:“死丫头,我们的话你听见了,叫你抬起头来!”

我微微地皱眉,伸出去的手也是愣在了那里?绿伍平日里都是毕恭毕敬的,像现在如此大声地呵斥一个人,我还是头一次看见。

那个女孩被绿伍这样一吼,哽咽了出来。她慢慢抬起了头,一张带着泪水的清秀小脸映入我的眼中。

“公子……”熟悉的声音从她的嘴巴里发出,使我微微一愣。这个女孩竟然是上次我带回王府的,因为上次一把她带回王府就赶着去追少滦,所以才草草地打理了这个女孩子的事务,之后回来,旧伤复发,一直躺在了床上,渐渐地我也忘记这个女孩子了。直到今天,我在庭院里见到这个女孩。

“原来是你啊!”我笑着想把那个女孩从地上扶起来,可是我一伸手过去,那个女孩惊恐地后退了几步,把头低得更下面了。

“阿姒,你认得这个贱婢?”绿伍好奇地在我和那个女孩之间来回打量,问道。虽然听见她叫比她地位低下的奴婢为贱婢,心里有股子的不舒服,但是不好发泄出来,所以答道:“她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

“什么?”绿伍有点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怎么能从外面带人进来,如果被王爷知道了……”

“放心,王爷那我自会去说明白。”我的一句话立刻堵住了绿伍的嘴。她站在我身后,脸色有些微的难看。我不管她,转过头来,硬是将那个女孩从地上扶起来,整张小脸儿还带着残留的泪痕,单薄的身子在大风中缩成了一团。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中怜惜地拿出一块帕子,将她脸上眼泪擦了个干净,那个女孩不安地僵立着,不知所措。当我看到在她那清秀的脸颊上,隐约有些红肿的时候,为她擦泪的手不觉地一顿,然后有些痛恨地握紧了拳头。

“公子……”那个女孩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叫道。

“嗯,什么事?”

“那个……”那个女孩双手交叉,不安地揉捏着。我伸手过去,点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清秀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别把自己的头低下……”轻轻的话语从我嘴巴里钻了出来,这话同时让那个女孩和绿伍一怔,我抚了抚那女孩的脸颊,继续道:“都这么久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那个女孩羞涩的一低眉,然后小巧的嘴巴喃喃道:“奴、奴婢叫红丫……”

红丫……

我一个错愣,怎么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哼!贱婢就是贱婢,还能叫出什么好听的名字来!”绿伍在身后轻蔑地一笑,这一笑,使得这个女孩更加羞涩难堪,挣脱了我的手,又低下头去。

“红丫啊……”我喃喃自语一番,随后笑了出来,“‘红杏绿柳,丫枝繁茂。’你父亲给你取了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啊。我以后就叫你红儿好了,成不?”

“是的,公……姑娘。”

我“呵呵”笑了起来,看见她的反应,她好像才知道我是女儿身啊,我还以为自己的那身男子装扮除了骗骗那些个公子哥儿和流氓外谁也骗不了了,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啊。

“红儿,等会儿就到我的房里去找我,嗯?”我对那个女孩眨了眨眼睛,然后快步离开,身后剩下莫名其妙的绿伍和一脸迷惑的红儿。

“爷,阿姒来了。”绿伍细柔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我站在门外,隔着精致的檀木香门,里面那个一身白衣的身影隐约可见。

“让她进来。”淡淡的声音传出,我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个时代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这个皇帝老儿的二儿子,每次一听到他那比冰还冷的声音我就会不停地打颤!

绿伍从书房里出来,意味深沉地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地点头,走了进去。一股麝香迎面而来,我轻轻吸了吸鼻子,脑袋突然感觉到晕眩。从塞外回来后,我对这些个香料变得特别的敏感,大概是拜那个妖艳的老板娘所赐吧,害得我现在对什么香料都忌讳几分。

身后的门在我走进去的那一刻,被关上了。书房里变得异样的安静,外面的大风不停地吹拂着,“沙沙”的竹声不绝于耳。我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前的那个身影,雪白的衣襟上落满了斑驳的竹影,平静的面容,冷淡的眼眸,这个朝堂上最负盛名的二皇子,不但冷漠,而且让人难以预测。

我缓缓地对着他的背影福了福身,轻声说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嗯,起吧。”又是冷漠的声音,二皇子转过了身,那对凌厉的眼眸看向上了我。我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直起身,毕恭毕敬地候着。

“伤怎么样了?”

“啊,哦,回王爷的话,奴婢的伤大致已好了。”他竟然会问及我的伤势,老天下红雨了吗?这个冷面王爷会主动关心别人耶!

难得难得!

自从我受伤回府,一直抱病躺在床上,每天除了和少滦谈天说地,倒是很少见到外人,只是上面以柳妃的名义赏赐下来的东西却不少,刚开始我还纳闷,一个堂堂王爷夫人,干吗给我这样一个丫头赐东西,直到后来,在赐品中见到了那朵千年雪莲,我才慢慢意识到了,一个妃子,就算她是正室,也不敢拿皇家赏赐给王爷的千年雪莲来慰问一个下人……

府里知道这件事的人肯定不少,只是上面有主子压着,没那个胆量在后面嚼舌根,可是在心里早把我念了千遍万遍了吧?那朵雪莲我要是真吃了,只怕不是用来补身子的,而是来吸我命的。还是找个机会偷偷将它还回去。

“伤好了就行。”二皇子淡淡说道,然后走向了书案,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忙跟上前去,走到他旁边,帮他磨起墨来。

二皇子见到我这个动作,被我搞得一愣,抬头问我:“你磨墨干什么?”

“啊,您不是要写字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写字?”

二皇子的话一出,我脸就火燎一般烧了起来,忙放下手中的砚,退到一边。

“既然都磨了,就继续吧。”二皇子看了我一眼,眼中却闪过一抹笑意,然后他拿起一支狼毫笔,沾了沾墨水,在白纸上写起字儿来。

他叫我来到底想干吗啊?我一脸迷惑地再次走近他,接着为他磨墨。黑色的墨水很快便漾了开来,淡淡的墨香味弥漫在了空气中。

“来,我看看你的字写得怎么样了?”二皇子写了几个字后,就将那支狼毫笔塞进了我的手中。自己则退到了旁边去。

又是这样,我有点忌讳地看着他坐过的那个位置,记得我还在宫里的时候,出来给他送娘娘赏赐的东西,他也是叫我写字儿,然后……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自己的下巴疼!

如果可以我还真的不想过去。但是他是老子,他的话不得不听。我慢慢踱了过去,在他的位置上站着,然后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我学这个毛笔字儿也有好几个月了,也总算有了点进步。不像先前那么难看,期间我也读了不少名人的字帖,也总算知道了一点“入笔、行笔、收笔”这种基本功底,写起来的字像样了许多。

“进步了不少啊。”二皇子在我旁边一边看我写的字儿,一边淡淡地夸奖了几句。啊哈哈哈哈。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夸奖我的话啊,心中不觉地一喜,写起来也越发的认真了。时间在慢慢地过去,当我写到“涩”这个字上时,笔下不觉地一顿,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字的“点”笔比较多啊,不管怎么写都不好看。

正当这个时候,一道身影跨了过来,抓起我的手,带着我的手慢慢写了起来,边写边轻声说道:“这要逆锋入笔,横画欲右先左,竖画欲下先上。你跟着我写写看。”

“哦……”我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在叫,他身上传来的魄力几乎要将我溺毙,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了下来,愣在那里不敢动一下。

“把身体放轻松。”身后传来的声音,还夹杂着淡淡的笑意,二皇子把着我的手带着我一笔一画慢慢地写起来。这叫人家怎么放轻松嘛,他存心耍我是不是!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二皇子写字的手一顿,手心中传出了阵阵的凉意。我抬起头,看向了门口,门口那里浮现出了一个恭敬的背影。

“爷,德文德武的刀送来了。”小顺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二皇子抓住我的手慢慢松开,我趁这个时候快速的从他怀里溜了出来,二皇子先是一愣,看我的眼睛几乎是带着愤怒的。

我转过身,径自走向书房的大门,然后将门打开。小顺子弯腰站在门口,他的手上托着一个红底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把锋利的大刀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当我看到这两把刀的时候微微愣了愣,它们不就是牛头马面兄弟的爱刀吗?为什么会在小顺子手里?还有小顺子将他们的刀呈给二皇子又是什么意思?

我让了一条道,小顺子弯着腰走了进来,将那张放了两柄大刀的托盘放在了书案上。

“爷,您的意思……”小顺子小心地问道。

二皇子淡淡地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两柄大刀,语气平淡无比:“将他们处死!”

“这个……”小顺子一颤,犹豫地叩首道,“德文德武那两兄弟,可是从小就在您的身边服侍了啊,就这样将他们处死,恐怕……”

“哼,擅自违背我的命令,难道不该杀?”冰冷的话语从二皇子的口中说出,书房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我站在门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实,二皇子要把牛头马面那两兄弟处死!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明明保护了我和少滦安全回京啊,为什么他们会是这种下场?

“等等!”我出声叫了出来,二皇子少詹的注意力一下子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您为什么要将那两兄弟处死?”

“他们违背我的命令,难道我不应该吗?”二皇子说得理所当然,可是在我听来却觉得荒谬无比。我是个在现代接受过先进教育的人,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我一把拿起放在托盘上的其中一把刀,放在了二皇子的面前。小顺子吓了一跳,失声大叫:“爷!”二皇子眼中冷光一闪,抬手制止了小顺子,眼睛却直直盯着我,那锋利的眸光,就好像要将我的身体割成两半,直接审查我的内心。

“请您看看这把刀!”我将刀柄对向了他,灰色有些磨损的刀柄上,微微地沾了一丝血迹,那是马面在阻止我的时候,在上面留下的。那些血迹已干,由先前的血红变成了现在的暗红,但是血的狰狞却比刚沾上去的时候更加的浓烈。我也是凭着这一丝的血迹,才佩服上了那两兄弟。

“这是当时我拿刀对着自己脖子威胁他们时留下的,如果他们不按照我的话去做,我就死给他们看,就算他们没有违背你的命令,我的安全照样毁在自己手里,那么他们不也是办事不利要受到你的惩罚?现在既然我好好地回来了,而且也救出了三皇子,何必再要他们兄弟俩的命呢!”我一话说完,房间里出奇的寂静。小顺子在我们身后吓得全身发抖,额流冷汗地一下子跪下了,而二皇子——他的眼神……

我深深吸了口气,将他那仿佛要杀人的眼神挡在了外面。恐怕他从小到大,还没有遇到像我这样敢反抗他的人了吧,惹他生气我的下场……哎——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该说的也说了,拿刀指他这种蠢事也做了。有时想想,我实在够卤莽的,如果不是前几次运气好,被我逃过了几劫,那么今天这回……在病床上安稳的日子过多了,我倒忘记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可是处处藏着危机,事事难料,哪怕今天这里是你的安乐窝,明天可能就成了埋你的地方了。

“倒是有胆量!”二皇子冷地出声。我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知现在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竟然不怕死地抬起了头,和他那凛然的目光径直对上,额头上一滴冷汗溢出,顺着我的脸颊一直到了我的唇上,然后顺着唇瓣滑了进去,咸咸的,苦苦的,还有涩涩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将那滴汗水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哼!”不知道这样直视过了多久,二皇子一抚衣襟,主动放弃了与我的对峙。我这才全身松了下来,几乎想软倒在地上,二皇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把我从松软中弄僵了。

“你迟早死在你这个脾气上!”

冰冷又狠的话从他口中传出来,我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他说得是事实,无可否认。我低下了头,无奈地道出:“这种事情我深有体会。”

“小顺子!”二皇子叫唤早跪在地上发抖的小顺子,小顺子像是遭了棍打一样一个激灵,趴了下去,俯在地上,颤抖地答道:“奴才在。”

“把这两东西带下去还给那两兄弟,念及旧情和救出三殿下有功,撤消处罚。”

“是的,爷!”小顺子欢喜地一点头,立刻站了起来,将放在书案上的那个托盘端了起来,我立马将手里的刀放回到托盘上。小顺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着感激和惊恐未定的神色,然后弯着腰低着头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待小顺子走后,我踱到一旁的软桃上,从上面拿起了水壶,斟了一杯茶水,端到二皇子的书案上。二皇子见杯子接了过去,却不立刻就喝,只是放在手里把玩着,偶尔还意味不明地看看我。他要看就让他看个够好了,反正也不是没被他看过,我走到一旁的书架上,端详起上面的藏书来。嗬,古代的书全是盒装版的,一整套的书册都放在了一个盒子里,这些个盒子全是一个颜色,只是上面的字不同,而且放的秩序也是混乱的,根本没一个顺序可言。这到紧要的时候突然想起某本书,怎么在快速的时间里找到那本书啊?连一个小小的书架上都是这样,我看那些个藏书阁大概都是这样吧!

我叹了一口气,眼花地挠挠脑袋,古代人真不懂得提高效率,要是放在了我们这个万事以快为准的时代,不被淘汰才怪呢!

“你过来,你这个‘涩’字写得还不够好。”二皇子在那边突然牛头不对马尾地对我招招手。我真是有些错愣,刚才还和我为那兄弟的事情闹得拿冷眼瞟我,现在怎么又像没事一样扯到写字上了。

我有些挫败地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他一伸手,又把我给拉了过去,将笔塞进我的手里,道:“你的资质不错,一学就会,懂得认字,这一手好的书法怎能落下。”说完,带着我又一次写起了那个对我来说有些艰涩的“涩”字。在他的带领下,果真写得好看了许多。我有些欣喜地笑笑,平日里我和二皇子不是剑拔弩张就是暗自猜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之间的气氛才算平和,

“你知道当初良妃娘娘为什么要把你送进我的府邸吗?”写到一半,二皇子突然又问起。我僵了僵,停住了笔。我从上次在他的书房里晕倒开始已经不常伺候他了,今天他叫我来果然是有事的,而且还是不怎么好的事情。

见我不答话,二皇子心知肚明地说了下去:“你现在是否还是在恨母妃,嗯?”

恨嘛……我在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坦然地面对上了二皇子,平静地说道:“恨又能怎样,我能改变什么吗?要死要活还不都是你们一句话。也许以前恨过,但是现在也觉得无所谓了……”

“无所谓……”二皇子眉头紧了紧,看我的眼神又深又暗。

“对啊,无所谓,而且如果现在有机会,我还真想谢谢她呢,毕竟是她让我走出了那个牢笼般的地方。”

“你敢说皇宫是牢笼!”二皇子不可思议地无奈一笑,“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你了。”

是吗?是唯独我一个人而已吗?我的目光慢慢飘向了窗外,透过枯黄的竹叶仿佛见到了另一个遥远的时空,心境突然凉了下来,喃喃道:“只要不想进到里面去拿些什么,都会觉得那里是个牢笼……”

皇宫,除了权力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的手突然被谁抓住了,我一个惊愣,回过神来,却对上了二皇子炽热的目光。那种被欲望冲没了目光,黑得见不到底,我暗暗苦笑了一声,然后轻声问他:“那么你是否也后悔过呢……”

二皇子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薄薄的嘴唇也在瞬间变得惨白,我的话好像刺中了他心底最在意的一个地方。他又是这个样子,我无奈地摇摇头,每当我觉得他是个残忍的人想恨他的时候,他就拉着我去探测他那心底最脆弱的地方,那些伤痕总使我恨不起他来,然后又回到恨和不恨之间徘徊。

许久之后,他那幽深的眼眸突然一紧,一道亮光闪过,他放开抓住我的手,然后拿起桌上的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写好后,将那张纸“啪——”的一声丢进了我的怀里,背过身去。

“明天好好准备一下吧,随我进宫!”

我淡淡地看了一下手中的那张纸,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果然是个猎手啊,残忍却让人恨不起来!我悄悄捏紧了手中那张只有五毫米的宣纸,然后对着他福了福,悄悄退了出来。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终于抑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屋外的大风不停地吹,片片落叶在我的脚边不断地旋转着,好似一个个让人逃不出去的漩涡。我擦了擦眼泪,然后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单手举起那些碎片放进风中。薄薄的纸片被风一吹,就如同落叶般地消失在天地之中了……

只是纸上那几个黑色的大字却久久地在我的脑海中挥去……

我不后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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