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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实践重于一切:赢得大选,梦圆白宫(3)

在1988年的大选中,在当年的民主党代表大会之后,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杜卡基斯也曾一度声望上升,超过共和党的候选人布什。但他没有及时乘胜开展竞选活动,坐失大好时机,使布什后来居上。这一历史教训,克林顿刻骨铭心。他的座右铭是向前,向前,再向前。因此,在代表大会后次日,即7月17日,他与戈尔以及他们的太太希拉里与蒂波,乘坐“首途千里”旅行巴士,从纽约市出发,展开他们六天八个州的竞选征程。他们沿途将经过纽约州、宾州、西弗吉尼亚州、俄亥俄州、印第安那州、肯塔基州和密苏里州等州。他们首途的竞选目标主要瞄准居住在东北部、中西部工业大州郊区地带的中产阶级。

7月18日,克林顿与戈尔乘坐竞选旅行巴士,抵达宾州卡里斯勒的一个卡车站,受到在场1500多名群众的热烈欢迎。他们在卡车站呆了15分钟,与人们握手寒暄。克林顿还登上一辆卡车,与司机打招呼,他甚至怀抱亲吻一个婴儿,引起一阵欢呼和鼓掌。

克林顿在卡车站向人群发表简短演说指出:“这个国家现在的方向不对。今天在华府主政的人,已用了12年的时间来测试他们的经济理论,结果他们的理论是失败的。”他告诉人们:“我们保证进行对你们大家有益无害的变革。我们追求一个能为各位的子女带来机会,以及不会使你们陷入绝境的未来。我们将把你们的国家还给你们。”

他们在与民众见面时,戈尔穿着褪色的蓝色牛仔裤和深色的运动衫;克林顿则穿西装长裤和开领衬衫,他表达的是中产阶级的信息。稍后,他们前往宾州的麦卡基克进行竞选拉票活动,晚上在匹兹堡过夜。

克林顿展开旅行竞选后,共和党方面加强了对他的攻击。7月18日,布什引述前参议员乔治·高文的话说,克林顿这样的民主党人只是冒充温和派,事实上则是“特洛伊木马”,“一旦入主白宫便会变成自由派”。

针对布什的攻击,7月19日,克林顿在离开匹兹堡以前发表谈话说,共和党对他的新攻击显示,布什总统没有任何正面的东西可以提供给美国,“这告诉你他们是多么贫乏”。“他们没有话可以对美国人民说。他们不代表任何东西,他们拿不出竞选的记录,也没有对将来的理想。”

克林顿的竞选方式是组成竞选旅行车队,大家一律乘坐旅行巴士开展竞选,沿途停靠大小城镇,发表竞选演说,与选民直接沟通,进行双方交流,宣传他的经济政策,传递他的变革信息与重建美国的设想,摆出一副与民众息息相通,打成一片的亲民形象。克林顿认为:“好的方案并非意味着自动地被人接受,这中间需要沟通,这种沟通应是直接的,不断的,富于情感的。”

与人们握手寒暄,向人群微笑问候,与选民直接联系交流,是克林顿的长处与优势。在阿肯色州竞选与执政期间,他把这一套功夫发挥到极致,曾受到阿肯色州各阶层民众的欢迎,并受到当地新闻媒体的肯定与好评。这次在美国总统大选中,他再次加以充分运用,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首先,此举给新闻界带来方便,大受新闻记者们的欢迎。他们不用购买昂贵的飞机票,到处飞来飞去,而可以跟随克林顿的旅行竞选车队沿途采访,及时报道克林顿一行的竞选活动。在克林顿旅行竞选车队所经各地的小报、电台、电视台也都争相报道他的车队行程和戏剧性场面。这些都壮大了克林顿阵营的竞选声势,在媒体宣传方面占尽了便宜。

其次,此举受到广大选民的热烈欢迎。克林顿旅行竞选车队沿途短暂停留,发表演说,与选民直接交流,双方一起讨论现实问题和解决的办法,拉近了他与选民的距离,使人们切身地感受到这位候选人真正在关心他们的问题,同时,也使人们更直接地认识到他的竞选主张。有人说,是车队与媒体缩小了他与选民的距离。这对克林顿在竞选中获得选民的支持极有帮助。

克林顿旅行竞选车队在沿途一直有庞大而热情的群众表示欢迎和支持,使克林顿阵营备受鼓舞。克林顿谈到群众的热烈反应时说:“戈尔和我必须满足美国人民对希望和改变的渴望。那是驱使这些人到这里来的动因。他们来不是为我们,他们来是为他们自己。”

在东北部与中西部地区完成“首途千里”巴士旅行竞选后,克林顿又拟订西征策略,计划乘坐旅行巴士西征,前往俄勒冈州、加尼福利亚州、科罗拉多州和新墨西哥州等西部州进行竞选活动,传播他的经济福音。这几个西部州控制了他当选总统所需要的270张选举人票中的74张票。特别是全美第一大州加州,拥有54张选举人票。是民主党与共和党在西部必争的重地。加州是克林顿这次西征的主战场。他计划在加州停留4天,停留站包括圣地亚哥、旧金山和洛杉矶。

7月27日上午,克林顿到加州圣地亚哥全国都市联盟大会上发表演说,他指出:“当我们在维持现状的覆辙中下沉之际,我不希望听到对新构想的攻击。”他抨击“急迫证明他们没做错事”的布什阵营,正力图把今年秋季的选战扯上“自由派对保守派,左翼对右翼”,“那是使我们瘫痪太久的一堆牛屎”。他还嘲笑称呼他和他的竞选搭档戈尔为“自由派”的共和党人,“想在这次大选中播放昔日的破唱片,那就会卡在歌曲中的老地方,不断唱‘加税与挥霍’、‘加税与挥霍’”。他呼吁全国都市联盟与他携手,共同反对共和党,使美国城市建设与发展获得新生。

当天下午,他又匆匆赶到旧金山,在拉丁裔选民集中的米慎区进行竞选拉票活动,受到数千名群众热情欢迎。

克林顿向人群演说时,抨击布什政府是少数人的政府,他要求所有美国人一起参与,把美国还给人民,重建美国,恢复美国之梦。

克林顿指出,共和党执政12年中,绝大多数美国人都努力工作,但仍有不少人得不到基本的健康保健与社会福利。他表示:“我们要为所有的美国人提供他们付得起的健康保险。我们尊重家庭价值,尊重妇女选择堕胎的权利,尊重儿童的福利。”

克林顿演说完后,微笑着与一些热情的听众一一握手寒暄。支持他的民众多次高喊:“我们需要比尔。”

克林顿在西海岸的竞选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有声有色。他在竞选中表现得潇洒、自信、年轻和充满活力:他与民众打成一片的朴实作风以及振兴美国的经济变革主张,深受选民喜爱,争取到不少选民的支持,甚至一些共和党人都表示今秋要投他一票。7月27日,当克林顿在圣地亚哥一处海滩边进行慢步晨跑时。一位名叫普洛金的女共和党员就告诉他,今秋大选她将改投他一票。还有一位40岁的女性说:“看到克林顿跑步时穿的那件随便的T恤衫,使我意识到他真是我们的同代人。”

随着竞选活动的深入开展,克林顿加强了对布什总统的批评与攻击。

7月29日,克林顿前往新奥尔良,到布什做出他著名的“看清我的嘴唇,没有新税”承诺的这个城市,大肆抨击布什的经济政策,提醒选民勿忘食言者。

克林顿在1988年布什获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这个超级圆顶运动场中对热烈鼓掌欢呼的群众说:“布什先生4年前在这里时,他说,‘看清我的嘴唇,没有新税’。他真正的意思是对富人没有新税。”

克林顿说,在那个承诺之后4年,大多数美国人工作得更辛苦,但是工资比他们当年所得到的更少;失业者现在达1000万人;而且有10%的美国人在靠领政府发的食品券为生。他指出,布什最近又否决了国会通过的一个经济综合计划,因为它的财源是增加收入最高的1%的美国人的税。

克林顿还说,共和党人士喜欢称他为一个“收税花钱”的自由派,但实际上他的计划主张一个更精简和更有效率的政府,这个政府将对打击犯罪更厉害,对个人责任更强调。他最后强调指出:“不必看我的嘴唇,请看我的计划。”

面对克林顿的日益增强的攻势,布什阵营也展开了反击。

7月30日,正在加州开展竞选活动的布什总统攻击克林顿,他说克林顿建议的国防预算削弱可能会损害美国安全。次日,他又宣称说,民主党人“已经出招达十个月”,现在他已做好准备还击,“让我们看看他们受不受得了”。

针对布什的指控,7月31日,克林顿在小石城为自己辩护,说由于处理美国经济不善而使美国在国外变得软弱的正是布什,他指出:“软弱的经济今天正在削减我们在世界上的地位,那是比其他任何事情更重要的东西。”他还说他将协助低收入社区,保证一年创造100万个就业机会,办法是每年投资200亿美元在公共工程计划上。他说:“我们准备从国防经费上削减的所有的钱都需要重新投资。”

8月6日,布什在科罗拉多竞选时,再一次对克林顿展开攻击,指控克林顿的《新誓约》经济计划是匹“特洛伊城木马”,外面装饰着保守派的辞藻,里面却充满了自由派的主意。他质问:“他们称之为《新誓约》的这一切高谈阔论实际上是不是一些非常陈旧的破烂玩意的伪装呢?”在他的演说中,布什估计克林顿所建议的新计划的费用每年将达2000亿美元,而克林顿建议的新税将只能抵消费用的1500亿美元,还空缺500亿美元。布什说,在许多问题上,例如教育、医疗保健照顾、妇女堕胎权等方面,他与克林顿的区别是非常明显的。他说:“我们就像隔着一道广阔如大峡谷的鸿沟。”

克林顿竞选总部迅即对布什反击。克林顿的新闻传播主任乔治·史迪法诺波罗斯发表声明说:“布什总统的经济记录是胡佛以来任何总统中最坏的,现在他却要再度尝试已经使人们陷入困境的同样政策。”

布什阵营还加强了对克林顿个人品格的攻击,指控他逃避兵役,没有外交国防事务经验,治理阿肯色州时环保记录差等等,指出他不够资格担任总统。

克林顿在受到攻击时,其反应是迅速予以还击。针对共和党人的指控,他与戈尔于8月10日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今晨”两小时特别电视节目中,答复了通过电话提出的和摄影棚现场观众提出的问题。他们两人在电视上自我推销,一唱一和。

在回答有关越战期间逃避兵役一事时,克林顿为自己辩护说,越南战争“是在一个征兵制度下,但是没有正式宣战的情形下进行的。当时,人们对那场战争表示强烈反对,那是我当时的感受”。

戈尔在一旁帮腔说:“我的确认为,绝大多数的美国人在22年后已经真正厌倦有人设法利用越战分化这个国家。”

有人追问克林顿,在必要派遣美国军队去海外作战时,他是否有能力处理?克林顿提出,他多年来一直担任阿肯色州国民兵指挥官,这有助于他领导美国的国防力量。他说:“我已经指挥过国民兵……我曾经不得不对是否让他们在中美洲受训做出决定。我曾经不得不动员他们平息古巴难民在1980年的一次骚乱……因此,我将根据我从军事领袖和其他领袖获得的专家建议,同时,根据当时看来是美国应该做的正确事情,做出我的最佳选择。”

戈尔在被要求评估克林顿的环保记录时说:“阿肯色州是前后一贯遵守清洁空气法的仅有的四个州之一,而且那里的工作始终在改善。但是,在布什和奎尔领导下,保护环境的办法一直每况愈下。”

克林顿还利用答问的机会,反驳共和党说他没有外交经验当总统的指责。他说:“首先,我想我的确有当总统的必要经验。我们国家安全的大部分将牵涉国际经济问题,作为目前我国任职最久的州长,我在国际经济问题上已经有很多经验……在某些方面,我想我在国际经济上的牵涉比布什总统更多。”

8月中旬,即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前夕,克林顿再次前往加州竞选。8月14日,他在一家高级中国餐厅出席由华裔发起的亚裔人士为克林顿竞选筹款的聚餐会。加州州务卿余江月桂女士介绍克林顿出场。她说:“今天,我们正在创造历史,因为大部分在场的人均很难有机会亲自来欢迎这么一位重要人物,而本地的亚裔社区却有幸有这次机会,这是一个关键性的时刻,将对整个世界的未来具有重大影响。”

余江月桂说:“今年11月大选,我们应该投票给会带来改变、公平、机会、正义的最佳候选人克林顿。”她表示,克林顿将会协助亚裔处理在政治升迁等问题上的挑战,“美国有幸有这么一位候选人,让我们一起来欢迎下届美国总统演说”。

克林顿在致辞时说,在他开展竞选宣传以来最有益的事情之一是他有机会与加州、纽约州等亚裔社区接触。他推崇亚裔重视教育与家庭价值,认为美国多元文化的特色是使美国超越各国的主因,因而,在此经济不景气之际,更不应该抹煞这项特色的优点,而将某些族裔贬抑为替罪羔羊。

克林顿强调说:“布什提到的经济政策,偏重于大型企业家,而我的方案将是着重中小型企业。”他又说,要刺激经济增长,必须了解中小型企业主的需要,使他们有管道获得资金,并增加获得政府合约的机会。他誓言将跨越种族樊篱,协助该类业主,争取各项机会,以促进美国经济增长。

克林顿的演说受到出席筹款餐会的广大亚裔人士的热烈欢迎。主办单位统计,这次筹款餐会共为克林顿筹到25万美元。

自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以后,克林顿以共和党与布什为对手,展开强势竞选宣传,东进西征,南北转战,在广大选民与媒体中产生巨大反响。一些美国舆论认为,在美国经济萧条之际,克林顿生气勃勃的竞选活动代表着新生、进取、活力和变革的希望。他振兴经济、创造就业机会、消除种族隔阂、提高教育质量、改革医疗保险制度等竞选主张,不仅赢得美国少数族裔、穷人、妇女和年轻人的拥护,也赢得广大中产阶级的支持。现在,美国选民认为克林顿担任总统“值得信任”的人数,已由4月份的39%增加为58%。

半路杀出“程咬金”,佩罗崛起选坛

美国的传统政治是两党政治,即由民主党与共和党相互竞争,轮流执政,由竞争获胜的执政党主导未来美国政治的发展方向。但是,今年由于经济不景气,失业率日增,使许多美国选民对民主党和共和党都丧失信心,这就为第三方面力量崛起美国政治舞台准备了温床。

在美国选民对两大党候选人无一满意的情势下,德州的亿万富翁罗斯·佩罗表示,他愿意以一个无党派的独立候选人问鼎白宫宝座,向布什与克林顿挑战。

3月7日,佩罗宣称,他将自掏腰包,耗资1亿美元,使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全美50个州的选票上,依美国选举法规定,佩罗要在各州得到一定人数的选民支持,才能成为法定的总统候选人,参与总统竞选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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