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今天没有列上名单的同志,即名落孙山的同志,很可能是将来在中国起很大作用的同志。当然这是说可能,也不一定是这样。也许是孙山以内的人将来起很大作用。这有两种可能。
《关于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的选举问题》(1956年9月10日)。
《毛泽东文集》第七卷,第107—108页。
典出宋·范公偁(cheng)《过庭录》。相传吴人孙山和同乡的儿子去赴考,孙山考取最后一名。回到家乡,同乡向他打听儿子考取了没有。孙山说:“解名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意思是说最后一名是我孙山,你的儿子在我孙山后面,没有考取。后来便称考试不中为“名落孙山”。
1956年9月10日,毛泽东等人出席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预备会议第二次全体会议。在这次会议上,由陈云对八届中央委员会候选人名单和名单制定的经过作了说明。陈云指出:这次中央委员会名额定为170人是比较合适的。如果名单再大,还会更膨胀。因为,名单越大,可比的人越多。由于名额限制,许多资格老和表现好的同志没有列入名单。没有列入的人的工作、本领不一定比列入的人差,有些可能比列入的人还要强。名单中南方人比北方人多一些,并且没有工人,这反映了中国革命发展的过程,这种状况将来是会变的。陈云发言之后,毛泽东对此又作了补充说明,他在这个讲话中详细引述了“名落孙山”的典故,并用“名落孙山”来指代那些“才也好,德也好,错误犯得也比较少,论才、论德、论犯错误的情况,他们都很好,但是没有列上”的同志。当然,毛泽东所说的“名落孙山”,只是就没有列入候选人名单这个事实而言,并不含有对这些同志才能、德行水平的评价意义,因此毛泽东又强调指出这在很大程度上应归于事情的相对性和偶然性。他说:“凡事都是有比较的,不是绝对的,绝对的公平或者绝对的不公平,是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有很大的偶然性。”
值得一提的是,毛泽东在讲话中还提到了自己“名落孙山”的一系列曲折经历。他说,自己第二、四次全国代表大会都没有参加,在第五次代表大会只有发言权,没有选举权,除此而外,“三次“左”倾路线时期,给我的各种处分、打击,包括‘开除党籍’、开除政治局候补委员,赶出红军等,有多少次呢?记得起来的有20次。比如,不选作中央委员,只给发言权不给表决权;撤销一些职务,如中央农民委员会书记、党代表(井冈山时候)、前委书记等。对于这些没有确实根据的处罚和打击,他表示“没有一条是我承认的”。毛泽东提及这些历史事实,一方面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对党的历史上所犯“左”的和右的错误作了一次概括的总结和清算,另一方面,也是推心置腹地告诫那些暂时受到委屈的同志,对于那些不适当的处罚和错误的处置,应当把它看作一种有益的教育,当作一种锻炼,而不要从此消极,很气愤,不满意。他又指出,即便是真正犯了错误的同志,除开极个别的别有用心钻到党内来破坏的敌对分子以外,所有犯错误的人,不管他犯的错误怎么严重,哪怕是路线错误,也只是思想不对头。既是思想问题,那么改正错误就是改正思想的问题,就是整风学习的问题,讨论研究的问题。毛泽东从几个方面表达了这样一个中心意思:无论是暂时受到冤枉和委屈,还是真正犯了错误,都是因为思想不同,对问题的看法不一样;所谓不团结,都是思想上有距离,政治问题、政策问题上有争论。只要在思想上取得了统一,就会团结起来。因此,即使是今天“名落孙山”的同志,在将来也很可能会在中国起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