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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珍惜这份情(3)

他和她在一次产品鉴定会上相识,俩人谈得很投机。准确地说,大部分时间是他滔滔不绝地讲述新产品的性能和价值,而她只是专注地听着,不时插上一两句话。他把她看成了同行中的新手。临分别时,他们交换了姓名、住址。说实话,他喜欢她,特别是那一头乌黑闪亮的头发,那一双纯情闪亮的眼睛。

第二天上班,翻开一份报纸,天哪,报道产品鉴定会的记者竟是她!他安慰自己:“同名同姓的人多着呢,不会是她。”但心里到底不踏实,当晚就敲开了她家的。

不用说,那位记者正是她。当时他的脸色一定不大好看,站起来想告辞,她眉毛一扬,惊奇地问:“这是为什么?”他什么也不打算讲,可是鬼使神差,全讲出来了。这个子就象捅开了笑泉,她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笑完了,冲着他就嚷:“什么猴年马月的陈芝麻烂谷子,不关我的事,我看你呀,真是个呆子。”

从些,她就叫他“呆子”:他也不示弱,为了那串热辣辣的笑,管她叫辣子。

他俩都中箭了,是爱神丘比特的神箭。哦,爱情原本就是这样,从来不需要模式。

恋爱是令人陶醉的。不管是江边漫步,碧波泛舟,还是花前合影,月下交心,都笼罩着浪漫色彩。就是有几回辣子因为采访未能按时赴约,呆子焦虑着,在心底埋怨着,但辣子一出现,他的埋怨又都很快化作了甜蜜蜜的问候。呆子有一回也因查找数据,把辣子凉在一边,长达2小时50分,辣子也居然能随遇而安,抓紧时间看完了五本《家庭》杂志,还捎带做了一顿可口的夜宵。

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他们结婚了,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13平方的小窝。辣子叫来几个女伴,把房间收拾得挺象样子。尤其是右边靠墙那个大书柜,满满当当一柜书,算得上宝贵财富了。呆子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不无得意地念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有道是“恋爱千般好,结婚一日难”。第二天矛盾就来了。先是做早餐,一个想吃甜,一个想吃咸,辣子叹曰:“二口难调啊!”后来,还是他让了步奖就着吃了顿甜的。接着对下午的日程安排又发生了分歧。直到拿来市区地图,在上面细细地勘察了路线,意见才算统一。

人有时真奇怪,好象一结了婚,便没了那层神秘的面纱,索性把迁就礼让都淡忘了。呆子、辣子也不能免俗,过了十天半个月,才算习惯了如何协调这类小事。

单是小事倒也罢了,还有大事在后头呢!辣子采访时间没个准,有时晚饭不回来吃也顾不上打招呼,直到九点十点才加家。没成家时不在意,眼不见为净,这会儿可不行了,呆子只觉得独食不香,饭后独自散步也太扫兴。那一晚不觉发了呆气,搬了床被子到沙发上,侧着身子躺下来。待辣子回来,见屋子里黑灯瞎火,厨房里灶冷水凉,倒吓了一跳。等到弄清了原委,她不慌不忙地走到他跟前坐下,轻轻地说:“呆子,你得送我回家去睡。”“为什么?那么大张床,一个人睡还不好!”呆子不肯回头。“我有个毛病,以前忘了告诉你。晚上我非要有个伴才能睡着,要不就头疼。今天你要戒食独宿,我得回家找妈妈作伴。”“真的?”呆子一翻身爬起来,着急地问:“怎么有这个毛病?那出差怎么办?”辣子憋不住笑了,呆子这才明白,笑着把被子搬回原处。

辣子写完稿,又懒得抄的时候,便撒娇似地蹭到呆子跟前:“喂,你该练练书法了。”呆子的书法虽说远远胜过辣子,也得再“练练”,精益求精嘛。呆子偶尔要写份工作总结或技术报告之类,也必定要请辣子理顺一下。辣子对他的工作是门外汉,正好趁机向他求教。学了东西不说谢谢,反而摇头叹道:“呆子,你又该翘尾巴了!”

有一天回到家里,辣子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呆子一问,才知道是采访不顺利。辣子一边说一边掉泪。呆子心疼,口里却说:“唉呀,太辣了,太辣了。辣子,你连眼泪都辣辣的,差点把我的眼泪也呛出来了。”辣子一听,笑倒在呆子怀里,直说:“呆子不呆,以后得改名了。”笑过了,闹过了,俩人便商量对策。第二天,辣子兴冲冲地跑回来,一进门就叫:“呆子,听我汇报情况。”呆子这会儿合起架子来了:“人是铁,饭是钢。大丈夫说先吃饭,就先吃饭。”原来,他买了辣子最爱吃的凤爪,珍肝。辣子这才想起来,她的提包里有买给呆子吃的鸡仔饼和葡萄干。

呆子和辣子,最近又多了件喜事———快当爹当娘了。身怀六甲的辣子真诚地说:“孩子象你,呆得可受。”“不,辣点好,辣中有甜。”……争论之后,定下了方针:“呆辣结合”。从现在起,开始胎教。至于相貌,最好是辣子的大眼小嘴,呆子的方脸高鼻……一句话,哪儿好象哪儿!

“放荡”新议

在中国,如果一个女子被冠以“放荡”二字,就连她的双亲、丈夫、孩子,也往往受到牵连,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总也不得安宁。

倘若真是“放荡”,自然于道德所不容。不过也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断无株连全家的道理。何况如何理解“放荡”一词,大有斟酌的必要,这帽子是不能随便乱用的。

放荡,依我之见,当属于偏义复词,重在荡,而不是重在放。比如武大郎妻子潘金莲之流,勾引武松未遂,又与西门庆鬼混,继而谋杀亲夫,谓之“荡妇”,确是“当之无愧”。可惜千百年来,“放荡”一词用得准确的时候不太多,许多人总是以放为荡、视放为灾。至于是否“荡”,倒不去探究了。自古以来。不愿受封建礼教束缚、追求个性自由和婚姻自主的女性,在当时几乎无一例个地受到斥责,“放荡”便是罪名之一。崔莺莺与张生自由恋爱,在道学家眼中已是大逆不道;卓文君丧偶后不仅不“矢志守节”反与司马相如私奔,则更是罪该万死的淫荡行为……!

拿衡量崔莺莺和卓文君的传统观念作标准,如今的大多数女性恐怕都有“放荡”之嫌。为什么幸而没有造成这一局面呢?可见还是时代变了,观念也在变。“笑能露齿,话可高声”,早已成为自然现象,“头发长见识短”的论调,也很少有人重弹。没有姑娘愿意终日藏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男人公开穿着长袍马褂跳出来,宣讲“女子无才便是德”。遗憾的是,对“放荡”的理解还没有发生本质的改变,依旧是“以放为荡,视放为灾”。

哪一位妙龄少女穿着时髦衣服,与某个男孩子看了场电影,那是很容易以新闻发布速度传播开的,而且总要安上“谈恋爱”的街头,假若过后发现少女的恋人是另一个小伙子,舆论上便至少要评判她为:水性杨花,过于开放。哪位离婚妇女家里多来了几位男士,便可能有人借故去探头探脑,进行义务侦探和免费宣传。工作忙归忙,议论一下张长李短的时间总是有,特别是这类“桃色事件”。经常周周旋于男士之中的公关小姐,常常有被人视为靠姿色取胜的危险;至于专门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模特儿,那简直就是放荡女子莫属了……

凡此种种,便有混淆黑白的恶果。因为“放”常常出现在公开场合,理直气壮,惹人注目;荡则多发生在阴暗角落,遮遮掩掩,鲜为人知。以放为荡,只怕是荡者暗喜,放者遭殃,实不可取也!

放而不荡,乃现代女性特征之一。说,露两排白齿。笑,甩一串银铃。温柔中夹几分热烈,纤细里带些许刚强。头发长短与学识深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项链、胭脂、指甲油和夜校、英语、试验室之间,也无根本利害冲突。成了家,依然可以保持对异性朋友的友情;离了婚,敢于重新选择新的伴侣。改革,有大将风度育儿,有慈母心肠。清晨,做一套健美操;周末,跳一曲“迪斯科”……

放,有放的外表:或不卑不亢,或大方端庄,或深情文静,或活泼开朗……放,更有放的内涵:有独立的人格,有独到的见解,有独特的风度,有独创的精神。

现代发性,多层次,多色彩,放而不荡,仪态万方。

理解我们现代女性

自从电影演员刘晓庆发出“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的感叹后,几年来,有人赞同,有人驳斥,有人不以为然。但总的来说,女人中这类呼声有增无减。好在名女人并不太多,一般说来“更难”的就无缘体验了。不过,即使是凡女俗妇,虽然相跟着进入了80年代,却仍有不少束缚难以摆脱,个中的烦恼苦闷,确实一言难尽哪!

对现在女人的难处,许多男人是不太体谅的。他们认为旧社会妇女被压在最底层,那是不假。要说难,那时候才叫难。如今眼见得女人的地位提高,有工作,有收入,可以毫不掩饰女性优美的线条,展示女性的妩媚,随心所欲地选择时髦的发型,特别是在城市里,小家庭中广泛流行“气(妻)管炎(严)”女人们简直是翻身过了头,哪还有什么难呢?此话差矣。现在女人们的难,随阗时代的变迁,已有新的表现,新的内容。

这个难,就难在对女人的内心世界了解得太少,难在对女人的追求和奋斗设置关卡。不少单位的招工录取分数线,对女工的要求比男工高百分之二十,甚至更多。其用意显然不是认为女性们天生智力高;不少部门在接收新分配来的大学生时,一再谢绝女性,似乎性别比成绩和能力更重要;一些男子汉们在选择对象时不大注重金钱、门第,却把“年龄小,相貌好,温顺能干,才学不高”奉为信条;一些大丈夫们对自己的夫人百般疼爱,却难以理解她们事业上的追求和正当的社交。有些单位的领导对请假、迟到的女职工大摇其头,却不关心她们做家务、带孩子的苦恼……

女人,往往有着比男人更细腻的内心世界,更丰富的感情色彩。她们需要爱情的雨露,也需要沐浴友谊的阳光vbn们需要冰箱、彩电和迪斯科舞会,也需要投身知识海洋;她们希望在爱人面前窃窃私语,诉说衷肠,更希望得到发挥自我的力量;她们渴求热烈的亲吻和拥抱,更渴求深切的理解和信任,长相知,长相帮。

虽说难,女人们大多还是知难而进。因为总不能因为单位不愿招收女性就长年待业,总不能因为丈夫不喜欢自己读电大就退学回家;爱了委屈,泪流满面,总不能从此躺倒不干;缺少支持,埋怨一通,总不能永远悲观失望。女人是柔弱一些,但柔弱之中蕴含着刚强;女人是难做一些,但下辈子投胎还当姑娘。也许“金利来”领带是男人的世界,但人世间,女人总占有一半。这也是历史的必然。

崇拜不等于爱情

如果你发现你只是崇拜,那么请不要说:“我爱……”

真正的爱情,从来都是平等的。虽说往往有一时的狂热,但狂热不能维持爱情的生命。马克思和燕妮是靠理解和真情,给予了爱永久的青春。虽说有时爱情最初源于崇拜,但崇拜和爱情决不能等同。古希腊那场因为拜倒在美女海伦的石榴裙下,而爆发的十年特洛伊战争,带来了无穷无尽的苦难,却没有催开爱的鲜花。

年青人崇拜力、崇拜美、崇拜“劲”、崇拜“威”,这原是自然的。但有时为了一个水灵灵的秋波,就以为自己已投身爱河e时为了一个甜蜜蜜的长吻,便相信自己找到了爱人;有时为了信口开河的许诺,竟慷慨地献出自己的贞操……只是凭一时的崇拜,便轻许终身,只怕成家之后,朝夕厮守,便会生出不少疑窦,继而连睡觉打鼾,饭后剔牙之类的小事情也觉得难以容忍,从而大失所望,变崇拜为轻视,后悔莫及。我见过一位自称崇拜男友的姑娘,言谈之中,三句不离“他呀”,那真是“聪明,漂亮,有风度,有本事”,十全十美。岂料结婚半年后,她竟象换了个人似的,连连摇头:“我真傻,怎么会看上他!”接着便历数丈夫的不是,大有上当受骗之恨。我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姑娘的爱情连同崇拜一起飘散,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深思。

只要是人,不论有如何伟大的成就,一样有喜努哀乐,一样要吃喝拉撒。从这个意义上说,便都是平等的。只有当你真正熟悉他(她),并理解了他(她)的时候,才会产生爱的升华。甚至爱屋及乌,对他(她)的诸如丢三拉四,不甚整洁之类的毛病,也予以宽容、谅解和弥补。也只有不断地加深理解人,爱河水才会永不枯竭,永不停息。这时,你没有崇拜,也不发宣言,但人们从你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你在爱着,爱得很深很深……

借得男子气莫失女儿情

说起“女性男性化”,在中国怕要数花木兰率先实行了。她女扮男装,替父从军,英勇善战,高歌凯旋。与她一起征战多年的伙伴,竟然“不知木兰是女郎”。看来木兰的男性化是很彻底的了。我们试想一下,木兰如果仅仅从外表改变装束,言行举止、风格气质都依然不敢闺女习性,那么不出半月,便要露出马脚,被遣回家去“当户织”了。妙就妙在花木兰有小伙子的勇敢、大丈夫的豪迈,孝父忠国,气度不凡,女扮男装,形似神更似,故千百年来,传为佳话。而那些不出深闺的富家小姐,在无所事事,闲得无聊时,换上男装,以求一乐的,怕不是一个两个,却早如烟消云散,不留痕迹了。可见“女性男性化”重要的还在神似。只是外表上下功夫,那非但没有益处,反会使这个世界少一些美丽的色彩,增添识别男女的麻烦。

还是说花木兰吧,她一旦凯旋,便辞官不做,归回故里,“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始终保持了女儿本色。谁能说她不是地地道道的好姑娘呢!木兰后来嫁往谁家,不得而知。但这么一位战功卓著而又能干,爱美的姑娘,想必是不乏爱慕之君的。我们再试想一下,如果木兰回家后,云鬓不整,容貌不修,依旧一身战时装,开口便是刀枪剑,莫说周围的男人们敬而远之,就是旧时的战友,也都会视其为异物,退避三舍了。女人就是女人,不管如何男性化,都不应丧失女性的特点。君不见广西云南中越边界的女救护队员,上了前线,如小伙子一般矫健、勇猛,在生活中,却原来也有少女的羞涩和温情;君不闻那些大刀阔斧开拓事业之路的女强人,在工作中,有着男子汉刚毅不屈的个性和铁一样硬的手腕,回到家里,也会依在丈夫胸前诉说衷肠,流淌女人的眼泪。

不可否认,很多男子汉有着女性少有的特点:干练、强健、大胆、果断,但那种粗心、急躁、过于随便的毛病也往往与之共存。这是天生较为细腻、温和、富于理智的女性不屑一顾的。“女性男性化”,不能离开某种特殊环境和需在,切切不能丢弃女性的优点。

怀念爸爸

我好久好久没去看爸爸了。他静静地躺在家乡的小山坡上,和他早逝的母亲相伴。他的身后是那柜度过他童年时代的旧房子,他的前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这里可以通向那座他工作过的城市,可以眺望他最爱恋的妻子和儿女。我想:他该不会寂寞吧?

爸爸去得很突然,什么话也来不及留下。他和每次出差一样,不让我们送,笑着摆摆手走了。那天晚上,他写总结直到深夜,准备第二天开完现场会就回长沙老家。报告抵家日期的信寄出了,给儿女们的小礼物买好了。想不到,死神却突如其来地夺走了他。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在家里,我常常盯着虚掩的房门,想象着爸爸会象往常出差回来时那样,轻轻地推开门,微笑着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让他用胡子扎我的脸……即使是今天,他突然出现,我也不会害怕,不会惊奇。在我的记忆中,他永远那么和蔼,那么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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