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丈夫他……来永安了?”
阿姜却苦笑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就那么找罢了,或许老天可怜,此生会让我见上他一面。”
“啊……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林迟瞪大眼。继而愤愤,“你丈夫太不负责了,怎能去哪儿都不向家里妻儿交代一声?”
“他有他的苦衷,咳咳……咳咳咳……”阿姜又咳了起来,涨得满脸通红。
林迟就问不下去了,阿姜的眼神太悲伤。
有了银子,林迟和阿姜母子的日子过的颇滋润。林迟十分舍得往阿姜的病上砸银子,阿姜好吃好喝好药的养下来,病情终于有了些好转。
林迟瞧着永安城内没啥动静,想来越王府已打消了寻找祭旗的人,她便寻思着离开。
她的头时不时的疼,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怎么又成了苏云琇?可不管是苏云琇还是林半仙,离越王府远些都没错。
她一说要走,小南的眼泪珠子就滚了一地,倒是阿姜还撑得住,她取出一个骨牌挂在林迟的脖颈上,虚软软的笑,“我蒙妹妹大恩,无以为报,这块骨牌是我家传之物,虽不值钱,只留给妹妹做个念想罢。”
骨牌款式简单,上面刻着几个林迟看不懂的字符,但方方正正莹白如玉的一块,用一根墨绿色丝绦系着,挂在脖子上倒也蛮好看。林迟因听着说不是值钱的,倒也就不推辞,诚恳的谢了。
阿姜又摸了摸林迟的头,“妹妹头还疼吗?”
她也问过林迟的姓名来历,但林迟除了记得自己叫林迟,其他一概不知,想得狠了就头痛欲裂疼得打滚,让阿姜母子好生心疼。
林迟摇头,笑道,“倒也不是一直疼。”
“妹妹,”阿姜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嗯?”
“妹妹,你……你能不能带上小南一起走?”阿姜终于说了出来。
林迟惊讶了,“我带走小南?”她看了看阿姜,“那你呢?”
阿姜眼里慢慢滚下泪来,“我的病……若万一不中用了,留下小南一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林迟握着阿姜的手,“怎么会,你的身子已经好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
“不中用的,”阿姜打断她的话,摇头道,“大夫说了,我这病……除不了根……”
林迟便不再说话,肺痨是富贵病,不能伤心不能劳力,可阿姜明显做不到,小南确实不宜留在她身边。
但她如今身份不明,在她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苏云琇被抓去祭旗前,盲目的带上小南逃跑,显然也不是理智行为。
林迟就很为难。
阿姜颤颤伸手,将床头的小包袱打开,包袱里是用油纸包着的一个精致的小檀木箱子,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就见里面放着一叠书信,和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这是和小南的父亲定情时,他送给我的,”阿姜嘴角微弯,脸上浮起一丝红润,“他说,这是他家族的信物,有了这个,我就是他家的人了。”
林迟听着这话不对,“什么叫……有了这个才是他家人?难道……你们不是明媒正娶?”
阿姜的脸色一黯,沉默半晌才道,“我们是对着月亮拜的天地,天为证,地为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