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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婉诗,”——有人再叫她,她回过头。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但用另一种标准她不漂亮,可会吸引很多男生的眼球;她是神秘的,脸上永远挂着那份独一无二的神秘笑容,所以,所有被她吸引的人在喜欢中会夹着一份崇敬,在她神秘的背后是一片纯净的天空,仿佛刚刚洗过一般。她就那样静静的待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等待那个可以闯进她世界的人。

叫她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一个对于她来说拥有着一个比较特殊身份的人,她的未婚夫,雷肸。他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婉诗来到这片土地上之时他们便相识,雷肸就像一个守护神那样守护在婉诗的身边。雷肸那张漂亮的脸在夕阳里被衬托得更加有形。婉诗回头看看他,浅浅的笑了。

“对不起,我出来晚了。”雷肸擦了擦头上的汗,想解释,可看着婉诗脸上似乎写着没关系的字眼,也就放弃,“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哥哥已经过去了,倩姐下班也会去的。”

婉诗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习惯性的根在雷肸的身旁靠后的位置。每天放学婉诗都会跟雷肸一起回家,他们早已订婚,就算在学校也是尽人皆知。每天都是一个样,婉诗那样的安静,她那斜背着的书包老实的躺在她腿的一侧,垂着头。感觉上很不谐调却又那么自然。他们慢慢的走着,在茫茫人海里,他们都是普通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总觉得有人在注视她,是幻觉吗?甚至连他也感觉到了,这是一双与那些爱慕婉诗的人不同的目光,却总是找不到这双眼睛。现在,又有这个感觉了。婉诗停住,四处地张望。周围有好多人,她的眼睛里是迷茫。

雷肸也停了下来,好像是在等她。

一定是自己太神经质了——她想可能是最近学习太紧张了,不再去想。她看看雷肸,表示可以继续走路了。

她叫林婉诗,今年16岁,正在念高二;雷肸19岁,是一个被称为天才的学生,去年考上了名牌大学,没有去念,在学校里复读,有人说他只是为了陪婉诗。

婉诗有一个哥哥,比婉诗大五岁,他们的父母常年在国外,所以雷肸和他的家人就是婉诗兄妹俩最亲近的人。雷肸的父母是婉诗父母最好的朋友,在婉诗15岁的时候双方父母就给婉诗和雷肸定下了婚约。

“下个礼拜是我的生日,但是爸妈他们有事要出去,所以我会跟朋友出去玩,你也一起去吧,别总闷在家里啊,我的朋友都想见见你呢。”雷肸边走边说。

“会很多人吗?”婉诗的声音很小,但刚刚好能听到。

“应该不算多,只有三个人,当然,很可能会带着女朋友。”雷肸笑了笑。

“那好吧。”婉诗知道雷肸的朋友特别多,就是为了照顾她,所以才找了很少的人。因为她不喜欢人多,不喜欢热闹。

雷家的人没有人会把林氏兄妹当成外人的,自打婉诗有记忆起她和哥哥就是雷氏夫妇的一双干儿女,婉诗和杰鹏一直喊雷氏夫妇爸爸、妈妈。雷氏夫妇也是经常要跑国外,但大多数时间是待在国内的,不像婉诗的父母,长年在外,只是偶尔会回来看一看。

林杰鹏就是婉诗的哥哥,拥有着一张英俊的面孔,眼睛大而有神,虽说是单眼皮,却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鼻子高高的,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不时地闪出光来。他现在正处于无业闲人状态,虽然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却烧得一手的好菜。此时他正在厨房里担当大厨,雷妈妈在旁边给他打下手。听见门响,他们知道是雷肸和婉诗回来了。

雷爸爸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看报纸是雷爸爸最大的爱好,所以家里订了很多报纸,足够雷爸爸从早看到晚。

“爸爸、妈妈、哥哥我们回来了。”雷肸在门口先向家里人打了招呼。

“嗯,”雷爸爸应了一声,没有放下报纸,“婉诗啊,你妈妈今天来过电话。”

婉诗是沉默的、安静的,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特别感兴趣,除了妈妈,她只是五岁之前跟父母在一起,所以妈妈每次来电话、写信她都记录下来好好的保存着,“爸爸,妈妈说什么了吗?”她换上拖鞋,站在雷爸爸面前。

“也没有什么,巧玲只是说他和义锋现在正在新西兰,然后问了问你和杰鹏。”雷爸爸终于放下了报纸,摘下了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眼睛。

婉诗脸上浮现了一片失望的神采,新西兰,看来想回来是不容易了,“我先去洗脸了。”婉诗把书包递给了雷肸,“肸哥哥,你怎么了?”雷肸刚刚从厨房里出来,神色有些不对。

“没事,哥哥今天亲自下厨,做的都是你爱吃的,我说他偏心。”雷肸把婉诗的书包挂在了门口那个高高的衣架上,“你先去洗脸吧,一会到我房间来一下,你上次跟我说的书我找到了。”说完雷肸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婉诗感觉怪怪的,可也不好多问,只好乖乖的去洗脸。雷妈妈在一边喊雷肸摆桌子,一般喊着要开饭了。杰鹏脱掉身上的围裙,出去接雪倩了,她下班的时间到了。

雪倩是杰鹏的女朋友,跟杰鹏同居已经一年有余,在婉诗的印象里倩姐属于那种社会上的人,就是做什么像什么。在外面,她雷厉风行,无论是工作还是社会上的交际;在家里“治家有方”,也可说是温柔可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混”得不错。婉诗就是不明白,这么好的女孩,怎么会喜欢上哥哥,哥哥一天到晚在外面玩,也不找工作,也不上进,常常会挂彩,要不就喝得酩酊大醉……幸好有倩姐,不然还真搞不定。

“雪倩今天下班好像晚了。”雷妈妈看了看表,又进厨房去上菜了。

婉诗洗完脸出来,也去帮雷妈妈的忙,“妈妈,您别忙了,我来就行了。”她接过了雷妈妈刚刚端起来的一盘菜,“肸哥哥好像不高兴,他怎么了?”

雷妈妈天生就长着一副笑脸,永远都是那么慈眉善目的笑着,“他的心是你最清楚才对啊,怎么问我啊?”说完她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婉诗的脸一红,“妈妈,您总是拿我看玩笑。”赶快去送菜了,雷肸已经把饭桌摆好了。

杰鹏接雪倩回来,雪倩今天除了平时的手提包好像还多了一个大包,正被杰鹏抱着,“哎呦!可累死我了,总算到家了。”雪倩看起来很累。

“人全了,快开饭吧。”雷妈妈过来叫人吃饭。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婉诗却没有为胃口,到家了那双眼睛才消失,她的心从来都是静如止水的,可是只要一有那个感觉心里就会变得混乱。我到底是怎么了?

“婉诗,”雷肸碰了碰婉诗,可是婉诗都没有反应,“婉诗。”他又加了一声。

婉诗看看他,似乎不明白雷肸碰她是什么用意。

“不舒服吗?怎么不吃啊?”雷肸一脸的关心。

婉诗微微笑了笑,“没有什么,我没事。”她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饭,不想让雷肸看出什么来。

雷肸给她夹了块排骨,“多吃点,今天的菜可都是哥哥亲自下厨,你不是最喜欢吃哥哥烧的菜吗?”

“是吗?”雪倩接话,“老公,这些菜都是你做的?”一边说一边夹菜送到自己嘴里,“不错,好像比以前还进步了。”她早就饿了,中午为了赶工作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杰鹏则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不说话,坐在那里等着大家的赞赏,本来还想耍帅,现在听到“老婆”的夸奖,脸早就笑成一朵花了。

这“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永远都这么和睦,比那些真正的一家人还要好,怎么会不让人羡慕。可是在婉诗心中这还不算完美,如果自己的爸爸、妈妈也在,那就再好不过了。妈妈、爸爸,现在在新西兰,明天又会在哪里呢?

……

“怎么还不睡觉啊?”杰鹏洗完澡发现婉诗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现在已经很晚了,杰鹏、婉诗还有雪倩已经回家了,两家离得很近。

婉诗看了看杰鹏,“下个礼拜是肸哥哥的生日,你说我送什么礼物啊?”杰鹏已经在她身旁坐下了,婉诗就枕着杰鹏的腿躺下了。

杰鹏笑了,“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睡不着的吧?”说着刮了一下婉诗的鼻子,“只要是你送的他都喜欢的。”

“可到底要送什么啊?”婉诗等着杰鹏给她一个具体的答案。

“他以后是你老公阿,问我干什么。”他用毛巾又擦了一遍头发。

婉诗不理杰鹏了,什么老公啊,听起来都是那么遥远的事情,真是的。“我要去睡觉了,哥哥晚安。”她坐了起来。

杰鹏拉着她的胳膊,“一提这个就生气,我不说了还不行?”他拉住婉诗,“我给你推荐一个,听不听?”

“倩姐呢?我去问她。”

“她工作呢,没见她今天拿回来那么多东西吗?还是听哥哥给你说一个,好不好?”杰鹏还故意跟婉诗眨眨眼。

婉诗被逗笑了,点了点头。

“其实很简单,你亲手烤个蛋糕给他。”杰鹏顿了顿,他看着婉诗的表情,知道婉诗要说她不会,“你老哥我可是美食家,没有什么吃的是我搞不定的哦!”说着把毛巾对着头发一甩,扬了扬头,摆了个很骄傲的POSE。

婉诗打了个哈欠,“也只有送这个了,不过,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创意啊,我去睡了,哥哥晚安。”问题解决了,婉诗发现自己困了。明天还要上学,是得睡觉了。

***************

不安,还是不安,不仅仅是那一天,每过一天这种不安就会加强一点,婉诗开始害怕了,这意味着什么?每每有这种感觉时她都不敢去看雷肸,雷肸就算看出了什么也不问婉诗,就当作自己不知道,他也能够感觉到有一个特别的人在注视着婉诗,只是不想挑破,更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有一种直觉,如果婉诗找到了这个人,婉诗就会离开他。

“肸哥哥,明天去哪里定下了吗?”婉诗问雷肸。明天就是雷肸的生日了。

雷肸点点头,“我想去海边烧烤,就几个朋友,这个季节吹吹海风还是很舒服的,更重要的是——”雷肸拉住了婉诗的手,“海边会很安静,是你喜欢的地方。”

“你的朋友都会喜欢那里吗?”雷肸似乎都是在照顾她,婉诗心里很别扭。

雷肸笑了笑,“当然啊,我找来的朋友都是喜欢安静的,跟你的爱好差不多啊,尤其是明哥,我跟你说过明哥吗?”雷肸停下,看着婉诗。

婉诗摇了摇头,雷肸从来没在她的面前提过他的朋友,她也从来不会问。

“明哥的父亲跟我父亲是知交,不过自从孙伯伯出国之后就很少联系了,可明哥还留在这里,他比我大一岁,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跟你一样,喜欢独处、安静,跟我关系很不错呢。”他看看婉诗,似乎对这个明哥没什么兴趣,“其实我们订婚那天他也来了,只是它来晚了,你没看到他,总之明天你见到他就知道了,感觉跟你特别像,今天还去不去我家?”他看婉诗有点心不在焉。

婉诗摇了摇头,“今天有点累了,我想直接回家。”

“今天哥哥和倩姐都会很晚回来,我去陪你吧,放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又拉起了婉诗刚刚从他手里抽回去的手。

“不用了,我今天想早点睡,前几天都没休息好,我一个人没事的。”婉诗说话时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似乎这几天养成了毛病,时不时地就要向四周扫一圈。

“那也好,我送你到家,明天上午来接你。”

“嗯。”婉诗再一次把手抽了回来,自己先向前走了。刚刚说话的气氛很怪异,如果再呆下去婉诗就没办法在跟雷肸说话了。

雷肸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婉诗这样,想想也没什么必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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