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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1 凯科

我叫凯科,山东人,在湖南一所大学读物理学,得了种病,一睡不醒的病。

这事得从一个包裹说起。

那天,小区保安室,打来电话说有个包裹。

当亟不可待的把包裹打开时,里面是一个奇特的水晶球,成年人拳头那么大的,还有个黑色玻璃凹形底座。

可我没买过什么水晶球,包裹也没有发货地址。

是有人送的吧?不过还是挺喜欢这水晶球的。

水晶球一看就知道不普通,一种从未见过的材质,剥去外面裹着的一层透明塑料袋,近乎完全透明,放在桌子上如同隐形一般。

一位同学说他见过这样的东西,只不过是外面涂了一层隐形涂料的普通玻璃球而已。

可以肯定不是玻璃之类,完全打破光的折射原理,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反射,手感光滑却没有水晶的冰凉。

我喜欢奇特的东西,这么神奇的水晶球,当然把它摆在了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虽然别人察觉不到,但有人进我房间我会让他们去摸一摸,每次他们都会摆出一副满脸惊愕的表情。

但奇特的东西时间久了也会习以为常,没过多久,甚至都忘了水晶球这事,可不曾想到的是,它却正在改变着我的命运。

收到水晶球后,没多久,开始频繁旷课,经常在家里玩游戏,日夜不分。

不久,女友和我分手。

她说我变了,变得不上进,不负责任,还自大听不进其他人的话。

以前不是这样的,可当时我并没这么认为,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又做错了什么。

自从水晶球放到房间后,我变得嗜睡,整天打不起精神,别说上课,下课也醒不来,还经常流口水,打呼噜,被人嘲笑。

他们一定认为是晚上睡得太晚才这样,可恰恰相反,只要晚上没有课,吃完晚饭,我就开始睡了。

上午有课的时候,在闹钟的强迫下,还能八九点起床,如果没课,睡到正午十二点才能自然醒。

仿佛时间被倒转了过来,睡觉要17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只有7个小时。

每天只吃一顿饭,而且还吃得不多。

到医院去检查,医生什么也没诊断出来,就说抑郁了。

有没有抑郁自己当然最清楚,我是个乐天派,怎么就会抑郁呢?

后来又去精神科,搞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药,不吃还好,一吃,还真成精神病了。

脾气变得暴躁,非常不耐烦,看谁都不顺眼,不想与任何人有任何的来往。

只到有一天,发现冰箱里的水果和其他食物总是会少。

这让我想起女友和我一起住的时候,她说我半夜会梦游,还会偷吃东西的事。

开始是不相信有这回事的,因为这太荒唐了,梦游,还吃东西,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可这的确是真的,而且与水晶球有直接关系。

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家里装了监控摄像头,终于找到了女友离开的真实原因。

这也让分手的打击,有了些缓解,因为如果我是她,也会离开的。

几乎每天,到了半夜,就会起来,像正常生活一样刷牙,洗脸,最后在客厅里对着空气指手画脚,神态自若,偶尔笑下,惊讶下,累了还会坐沙发上休息,根本不像是在梦游。

在电脑前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我开始毛骨悚然,这是我吗?为什么没有一点记忆?

惊慌失措下没有继续把希望寄托在医生上,医生帮不了我,要靠自己。

试着去寻找这些异常举动的原因,开始也认为是梦游,于是去找关于梦的知识,可找来找去,关于梦的知识竟然少得如此可怜,比较有权威的还竟然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一个叫弗诺伊德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所谓著作。

这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医生搞不明白我的病情的原因,因为在这领域似乎还是一片空白。

没办法只有凑合着去试试网上的一些土方法,什么偏方药,中西结合大补丸,通通试了,可惜都没有用。

有一天在网上偶然看到一条信息,说,“在醒来的一瞬间沿着梦的终端去回忆整个梦就能把梦牢牢记住”。

我想,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既然在梦游,那可能真是在做梦,了解梦的内容,也许就能找到病情了。

当天,特意在手机上盖了张A4纸,上面写着5个字,“回忆你的梦”。

第二天被手机闹铃叫醒时,看到这张纸,立刻开始回忆起自己所做的梦,果不其然,我竟然回忆出了整个完整的梦。

连续几天都是如此,在回忆着每晚的梦中,我找到了一个关键物品,水晶球。

每天的梦都有这个水晶球,梦有些模糊,但可以确定,水晶球是在的。

没想到的是,当去找水晶球弄出个究竟的时候,水晶球不见了,只剩下个空空的底座。

在底座下面压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熟悉的字,是我的笔记,内容是:不要焦虑,你会习惯并享受现在的一切。

难道这是梦中的我写的?难道我有精神分裂?这是当时的反应。

可让人恐惧的是,很明显另外一个我是知道现实中自己的所思所想,而真实的我却蒙在了鼓里,一无所知。

思来想去,唯一能做的,还是记录下每天的梦。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记录的梦渐渐清晰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一个连贯的故事。

梦要么是重复,要么是独立,怎么会连贯呢,这事越来越蹊跷。

有一天,正玩着英雄联盟,忽然脑中想到了什么,丢下手中的鼠标,从床底找出一个沾满灰尘的箱子。

箱子上了锁,这是大一租这所房子时带来的箱子,从未打开过,里面都是些老古董,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将它找出来,当我打开时,顿时明白了。

水晶球在里面,用一个环保袋装着,环保袋是新的,很明显是有人刚装进去的,可箱子的钥匙只有我知道,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梦中的我为了不让现实的我破坏水晶球将它藏在了这里。

这样诡异的事,刚开始还会大惊失色,经过这些天,也能从容应对,甚至有些兴奋。

这种闻所未闻的灵异事件竟然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说明我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小的时候就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如今越来越平庸的生活将我麻木。

为了找出这里面的所以然,我将水晶球放在了身边,并准备通宵不睡,看看它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可睡意袭来无法抵挡,打开电脑,玩起游戏,因为这是唯一能让我能通宵无睡意的办法,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没有成功。

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了床上,连梦都没有办法回忆,可水晶球还在,放回了那个凹形黑色底座,下面又多了张纸条。

是我写的:“沉住气,时机到了,你会接受一切的。”

看到这一句话,有一股莫名的愤怒。

这是什么口气?好像我已经不是我,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不受自己控制,甚至被另一个人说自己成了一个破坏者,随时会给自己捣乱,会有怎样的心情?

我当然不开心,现在的我才是我,想要什么自己明白,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也明白,根本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指示,来操控。

他把原本好好的生活弄得一团糟,让身边的所有人都离我而去,孤独一人,还说我会接受这一切,这不是瞎扯吗?

愤怒的拿起了水晶球,将它从防盗窗的缝隙中扔了出去,扔出去的一瞬间,心中咯嘣一跳,倒不是因为后悔,而是因为这是五楼,如果砸到人,那就危险了。

小心翼翼的向窗外喵去,还好底下空无一人,空旷的街道与草坪,水晶球消失在了其中,这段诡异的时光,似乎就要从此告别。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梦还在继续进行,水晶球也被“他”找了回来,还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用Word写的,直接放在了电脑桌面上,内容连哄带吓。

我当然不吃这一套,不过也没打算毁坏水晶球,他说一个月后,就会明白所有的一切,看来他还是知道我的弱点,因为对这一切,还是挺好奇的。

对于一个每天只醒七个小时的人来说,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很快过去了,他又写了一条信息,让我把客厅里东西全部清理干净,然后将水晶球放在中间默默等待。

把客厅里的沙发,桌椅,电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挤进了卧室,留下空旷旷的客厅,我坐在当中,等待水晶球揭秘这一切的真相。

说实话,当时的心情还是挺激动和紧张的,他没有糊弄我,这夜没有睡意,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也被坐热,不知什么时候,盘坐着闭目养神时,忽觉眼前一亮,睁开眼,这个想象过无数次的景象还是让我惊讶不已,这是另外一个世界,梦中的世界,那个每天都会进入的世界,熟悉而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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