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天玄身为退役士兵哪还会不明白海军陆战两栖侦察部队的意思，他一听到李健波是名侦察兵，心中更高兴了。因为自从上次金伟的事之后，杨天玄就深深知道了情报对于一个帮会的重要性。
“你出来多久了？”杨天玄看着他问道。
李健波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好几年了，之前一直在外边打工，今年刚到七海市。”
接着，他又看向杨天玄问道“你是个有血性的大学生，所以我才会在这等你。说吧，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杨天玄一听他竟然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大学生，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不过却并没有否认，他知道在这里谈话的确不太合适。
而见眼前李健波穿着有些不太合体的一套旧西装，便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待会儿再告诉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
李健波现在并不算富有，而见杨天玄也不像是名骗子。所以，他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杨天玄便领着那名被称呼为琪琪的小女孩随便走进了一家面馆。看着身边的琪琪对着一碗普通的牛肉面狼吞虎咽的样子，他不由有些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道“琪琪，他们每天给你们吃些什么？”
“唔面条。”
琪琪抬起头来，一张油汪汪的小嘴里还塞满了面条就对着杨天玄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过这面条可比他们的好吃多了，有时候也吃米饭。如果有时候我们一天卖出了许多花，偶尔有时候也会给我们吃上盒饭。”
杨天玄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像你这样的同伴还有多少人？都是女孩子吗？”
“不，也有男孩子。不过女孩子要比男孩子多的多，而且男孩子的任务要比我们重一些。如果他们一天达不到叔叔规定的数量，叔叔就会让他们饿着肚子去乞讨。上次明明就因为一天才卖掉了几十支就被叔叔大半夜的赶出去要钱，直到第二天才带他回来和我们一起吃早饭。”
听到这话，又见到琪琪说话时那近乎习惯的口气，杨天玄沉默了。三月的江南并不算冷，但是冷起来真要命。南方的气候不似北方的干燥，是一种湿冷。在深夜，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上街起码也得穿上三件衣服。如果碰上阴雨天气，那就更别说了，一阵风刮来，冷得能让你打牙颤。
现在看琪琪身上这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虽然在白天并不会觉得冷。但是在晚间，就连一个成年人，也不会只穿那么点。可以想象琪琪口中所说那个小男孩在被中年男子赶出去整整乞讨一夜的残忍。
“你打算帮他们吗？”这时，李健波听到琪琪的话，朝杨天玄开了口。
杨天玄笑了，出奇的笑了，显得有些复杂。
他耸了耸肩膀，平淡的说道“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帮？”
“至少你不会是个普通人。”李健波一双眼睛紧盯着杨天玄，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这话，杨天玄嘴角的笑意开始加深，探过身子扬起头看着他也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如果我说我是黑社会，打算招揽你，你会同意吗？”
杨天玄身边的琪琪闻言，顿时将头从碗里抬了出来，转身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狐疑的目光，也有些害怕，不过那种害怕却被更多的信任代替了下去，转而将头看向了李健波。
李健波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眼神中满是不相信。
杨天玄打断了他刚想说出口的话，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香烟。无视眼前那‘禁止吸烟’的牌子，点燃后开口说道
“现在的社会，笑贫不笑娼。说句实话，你一个人在外这么多久这个世道你的感触要比我深得多。就说七海市，就连你去招聘个保安说不定也要本地户口。而你年纪也不算年轻，相信在老家也有父母要瞻养，以后结婚的本钱呢？你就打算庸庸碌碌的替人打一辈子工吗？”
李健波听到这话，原本看着杨天玄的眼神不自然的避了开去。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一口喝掉。他的心里有些郁闷，也有些感叹，因为杨天玄说的全是事实。
“我也想拼搏，可是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除了能打，其他还能做什么？家里想让我回去种地，但是种地哪有打工的钱高。所以家里的田一直是由我父母在种着，我也不断的寄钱回去给他们看我在外边挣的钱。”
“如果说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以一个月挣很多的钱你有胆子接受吗？但是代价是随时可能会死。”
杨天玄嘴角原先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而化作了若有若无的微笑，压低了声音看着李健波说道。
尤其是他最后句那个‘死’字，几乎是直接从肚子里跳出来的一般，将李健波吓了一跳。
他这才换了种眼光重新打量起面前貌似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杨天玄。好半天，他才又以有些狐疑的口气问道“你说你真的是黑社会？”
杨天玄摇了摇头，他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纠缠，看着李健波淡淡问道“我很少开玩笑，尤其对暂时还不是朋友的人。我只问你，你怕死吗？”
“怕死？老子参军时是侦察员，你说我怕不怕死？”李健波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的确，军人天生就是冲锋陷阵的，他们每一人在上战场前就会有被子弹打穿脑袋的危险。但是侦察兵，却是单身深入敌后的，危险性在这就不多说了。
“呵呵，那我一个月给你这个数。你怕死吗？”
杨天玄今天是下定决心要得到李健波，见到他成府不深，干脆用上了激将法。
“五百？”李健波见到他伸出了一只手掌，稍稍犹豫了下，开口说道“好，我跟着你干，但是我事先告诉你，我不会替你去做违背良心的勾当。”
杨天玄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五千！我只需要你替我训练人。”
“五千”李健波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