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紧紧的皱着眉头,陆清瑶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吵得他心烦意乱。深深的看了眼陆清瑶,对着旁边的人说:“行刑继续!若是晕了,就泼醒了继续!”然后拔腿离开了刑房。
“哟,大人,别走啊,留下来听我继续唱曲儿啊!”陆清瑶虽然疼,但是还是在黑衣人临走的时候耍了一把他。这点利息,她陆清瑶觉得一点儿也不够,只要她活着,势必通通找回来。
陆清瑶哭喊的没了力气,渐渐的,昏死了过去。本来就身体极度虚弱,刚刚也就是当着黑衣人的面逞逞能,这黑衣人一走,她也不打算装了。虽然哭喊可以排泄痛苦,但是也十分消耗体力,真心伤不起。
“哗——”的一桶水,陆清瑶又被泼醒了。刚刚她似乎看见了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小池,守在病床边,看着自己,然后爸爸妈妈分别亲了亲自己的额头,然后就去上班了,而小池也是握着自己的手说了声“姐姐,我去上学了。”这让陆清瑶觉得十分的诡异,却也觉得很安心。可是,就是这样的梦,还是被人打扰,清冷的水,将她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不过庆幸的是,打人不打脸,那些个鞭子还没让她毁了容。极度的痛,就是木,陆清瑶麻木的没了力气哭喊,也没了力气喊疼。她只是想,疼死了,就死了,疼活着,就活着。虽然现在生不如死,可是陆清瑶一点儿也不怕死,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又怎么会害怕死呢?只是生不如死更让人难受,但是她却并不绝望。
“天祈,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喃喃的细语,让陆清瑶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黑衣人再次进来,看着眼前皮开肉绽昏死过去的陆清瑶皱了皱眉,现在还不能让她死,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惧,他就是让她惧。如若死了,怕是太子会跟皇后拼命,所以他要让她活着,恐惧的活着。
“好了,带回牢房,明天继续!别让她死了!”
“遵命!”
……
“主上,整个京城都找遍了,到处都没有陆姑娘的下落。”无情默默的回禀着。自从无邪将陆清瑶交给皇后之后,无情便成为其他四个无的头头,一些大小事情,都是由他汇报给云天祈。
“哦?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吗?”云天祈狐疑的看着无情,不是他不相信无情,而是经过无邪的事情,他现在只怕他们对他的好,他已经不能接受了。“确定什么地方都找过了?”
“这,回禀主上,还有皇宫大院没有找。”
“那你说都找过了!”云天祈声色俱厉,难道他说的不够明白吗?就算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把陆清瑶找到。难道皇宫大院就不是京城里的了吗?
“可是,”那是皇宫,守卫森严。无情的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的被云天祈打断。
“没有可是,今晚带齐人马,夜探皇宫,有什么事我来担着!”云天祈背着手,转了几圈,似乎觉得还是不妥,“不行,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要亲自去看看!”
夜很深,云天祈带着人悄悄的潜入了皇宫,没有惊动任何人。云天祈怕他母后知道,特意留人在外面搜索,并且派人假扮他在太子府里等候。
皇宫很大,能藏人的地方很多,但是能藏人不被发现的地方却只有那么几个,云天祈带着人搜了个遍,却仍然没有陆清瑶的消息,人似乎像蒸发了一般。云天祈不信邪的又带人搜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一点线索。整个京城真的搜遍了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见见父皇。”
遣走了隐卫,云天祈悄悄的潜入了顺昌帝的寝宫。顺昌帝似乎知道云天祈要来,偌大的寝宫除了他一个人没有,只见顺昌帝在书桌前一个人下着棋。
“你来了。过来陪父皇下盘棋吧。”
“儿臣未经通报,就擅闯皇宫,请父皇治罪。”
云天祈似乎没有听见顺昌帝要下棋的话,只是自说自话,他实在是静不下心来陪他父皇下棋。
顺昌帝抬头看了看云天祈,不禁在心中叹气,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来,祈儿。”顺昌帝招了招手,示意云天祈坐到他身边去。
这一次,云天祈很听话,乖乖的坐到了顺昌帝的对面,就像准备跟顺昌帝对弈一般。
顺昌帝知道云天祈心绪不宁,也不指望能跟他对弈,还是自己慢慢的下着棋,嘴上却说着让云天祈惊愕的话。
“父皇当年也曾爱上一个风尘女子。”
“父皇,瑶儿并非风尘女子。”云天祈生气的反驳,却仍然没看见顺昌帝生气的脸,似乎顺昌帝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她叫天心,人如其名,她有一颗高傲,圣洁的心。虽然出身风尘,却出淤泥而不染,那个时候,她就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顺昌帝像是没听见云天祈的反驳,继续着他的故事。
“当时,我还只是个皇子,年轻气盛,心高气傲,身边不乏追随者,却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可是,当我看见她,只是一眼,我便沦陷了。”顺昌帝渐渐的陷入了回忆,脸上也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我开始疯狂的追求她,最后,她终于被我的诚心所打动。我答应她,为她赎身,封她为我的皇子妃。”
“那个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我只是众多皇子的一个,不起眼,也难当大任,皇位我也不要,难道还不能跟天心一起生活吗?所以,在得到天心的同意后,我占有了她,真真实实的觉得,她就是我的。”
“可是,后来,诸子夺位,朝堂动荡,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我的父皇说纳她为妃的事情。她就那样一直默默的等着我,没有一分怨言。我原以为等到新皇即位,内乱平息,我就能安安心心的娶她回来。”
“那一年,我的兄弟皆因叛乱而死,我父皇让我即位,娶天心的事情也被拒绝。当时,我哭着对我父皇说,就让我任性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