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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尸妖

第二天陈姨让梁思燕到后园的冷香亭,梁思燕不知是何事,便只身前往冷香亭。陈姨坐在冷香亭的石椅上。“坐吧。”陈姨递给梁思燕一杯刚泡好的茶。“有些事情我想现在应该告诉你了。”

梁思燕疑惑不解:“陈姨有事要告诉我?”

陈姨喝了一口茶,然后从容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那么偏袒你吗?”

梁思燕摇摇头。

“其实我知道你是梁杰晨的妹妹梁思燕……”

梁思燕难以置信,陈姨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你为什么没有……”

“把你交给侯爷?”陈姨接着梁思燕的话,笑笑,“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我是谁对吧?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暗地里观察我……”

“既然陈姨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查不查是你的自由,干嘛要揭穿你?而且你也没有想要害我。”陈姨取出一块令牌,说道,“你一定见过这个东西吧?”

梁思燕有些印象,是在冷玉凡身上看到过的。“嗯,侯府三少爷冷玉凡身上也有一块。”

“这种令牌只有侯府家眷才会有。”

“难道你真的是侯府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二小姐冷雨涵?”梁思燕惊讶道,“可是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嗯,我确实就是冷雨涵。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你,是因为你很快也会有一块同样的令牌。”陈姨笑着说。

“我不懂你的意思。”梁思燕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既然你是侯府二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带回去交给侯爷呢?”

“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其实要不要把你交给我父亲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三弟一直让我好好照顾你。”

“冷玉凡?”梁思燕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让你好好照顾我?”

“是的。自从那次在婚礼上见了你之后他就对你留下深刻的印象。”陈姨继续道,“若不是他有意放走你,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逃得了吗?”

“那么从你救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一个圈套对吗?”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他昨天已经抵达冥安镇,现在住在衙门里。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他。”

梁思燕笑道:“凭什么我要去见他?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非去见他不可,因为你哥哥还在侯府。况且再加上段如风的命!”陈姨冷冷道。

“你这跟逼良为娼有什么分别!”梁思燕苦笑着,欲哭无泪。

“最大的分别就是你不用接客,而只要好好地嫁给一个人就可以了。”

“你要我嫁给冷玉凡?!”梁思燕笑道,“这不可能。”

“你有的选择吗?别忘了,你哥哥梁杰晨还在侯府。”

“你们侯府的人都是无赖!一个比一个无赖。”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很快你也就要成为侯府的人了。”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你对我的好全是假的,这世界果然没人可以相信。一群骗子!”

“随你怎么想吧,不过我三弟对你是真心的。”陈姨继续道,“他这次是专程来带你回洪城的。”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梁思燕冷冷道。

…………

一队人马停在风月楼的后门,陈姨将梁思燕带出。梁思燕随着陈姨上了马车。穿过主街道,经过一家商店的时候,梁思燕瞥见了段如风。陈姨说道:“他确实很有魅力!不过他最不该的就是抢别人的新娘。”

梁思燕说道:“他是为了爱人而奋不顾身,算不上抢,毕竟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反倒是你们……和抢有什么分别?!”梁思燕不愿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只要想到他们的行径就觉得恶心。

马车直接停在了衙门的院子里。出来迎接的是冷玉凡本人。梁思燕没有正眼瞧冷玉凡,只是不屑地说了一句:“我已经来了,你想怎样?”

“跟我回洪城。”冷玉凡直截了当地说。

“你说跟你回去就回去,我是你什么人!”梁思燕缓了口气,接着说,“跟你回去也可以,不过回去之后立刻放了我哥哥,还有,放过段如风。”梁思燕说道。

冷玉凡抽动了一下嘴角的肉,说道:“你哥哥我可以放,但是段如风不行,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要你救!”

“杨雪已经死了,你抓了段如风又能怎样?”梁思燕直视他的眼睛。

“我现在要杀他不是因为杨雪,而是因为你!我知道,你喜欢段如风,对吗?”冷玉凡也盯着梁思燕道。

“是又如何?”

“所以他必须死!”冷玉凡一字一顿道。“你根本就没有可以跟我谈条件的资本,要知道你哥哥在我手里,现在连你自己也在我手里。”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杨雪宁愿跟着段如风也不选你了……因为你只懂得要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爱。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真爱!”梁思燕狠狠道。

冷玉凡并没有生气,反倒笑着说:“那又如何?段如风最终不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对了,之前在洪城你可不是这么解释的,你说段如风比我痴情,比我帅来着的吧。”

“反正都一样,你就是比不过段如风。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赖的!”梁思燕不愿再跟他废话,为了她哥哥她不得不跟冷玉凡回洪城,至于段如风,她知道以冷玉凡现在的武功暂时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冷玉凡和陈姨低低地私语了几句,然后陈姨回到马车上准备回风月楼。思燕刚想上马车,被陈姨拦下。“你可以不必回风月楼了。”

“不回风月楼,我住哪儿?”

“自然是跟我一起住在衙门。”冷玉凡上前说道。

“那我还不如直接去死算了。”

“你最好别死,否则你的哥哥就要陪葬了。这儿还有个房间时特别为你准备的,你以为我会跟你同房啊?”

“你……”梁思燕指着冷玉凡,欲言又止,她对着陈姨说道:“请把我的琴送过来。”虽然加了个请字,却听不出是客气话,反倒是有些怨气。

陈姨笑笑,“我会叫人把它送过来的。”

梁思燕被冷玉凡的人看守着,没有办法出去,只能在他安排的房间里发呆。她想偷偷逃出去找段如风,告诉他发生的一切,然而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能想的办法她都想过了,时时刻刻都有人像影子一样跟着。“冷玉凡!”梁思燕嚷道。

“怎么了,大小姐?”冷玉凡问道。

“你的人整天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我能舒服吗?!”

“等回了洪城就不会了。他们只是负责保护你的安全而已。”

梁思燕笑道:“保护?是监视吧?”

“冥安镇到处是丧尸,怕你出去乱逛一不小心要是碰上了就不好了,所以才让人时时刻刻保护你。”冷玉凡说道。

“说的真好听。”梁思燕无奈地望着天花板。“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混蛋!”不知道为什么,梁思燕在冷玉凡面前总是没有办法表现出自己淑女的一面,反倒是把自己潜在的泼辣的一面表露无疑。好像注定了他们俩见到面就会吵个不休。

…………

段如风一直不懈地追查丧尸的行踪。那天夜里,他一直追逐那个黑影,也就是那个吹箫的人。他追出好几里,又是在街角的转弯处消失不见。段如风顺着转弯一路朝前,莫名其妙地到了竹林的另一个入口,就像是一条暗道。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进入竹林后,他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木屋。段如风小心翼翼地靠近,靠着门板听到里面有些微弱的声音。他透过窗往里瞧,屋里却丝毫没有一个人。段如风感到怪异,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刺鼻味道迎面而来。他本能地捂住了鼻子。

屋内仍旧有细细的私语声。段如风转入后堂,是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些陈旧器具。声音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他贴着墙壁仔细地听着。箫音突然响起,墙壁震动了一下,段如风灵敏地躲到了屋梁上,屏住呼吸看着下面的动静。墙壁变成了旋转门,从里面涌出二十几个丧尸。他没有多想,直接从梁上跳下挥剑斩杀丧尸。

他走进那道暗门。里面是另一番光景。淡蓝色玄幻的光照射着一条幽深的暗道。他径直走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里漂浮着上千上百具的尸体。

段如风惊呆了。

正中有一副巨大的水晶棺。段如风慢慢地靠近,靠近。水晶棺里躺着一个女人,她的手指柔美纤长。段如风惊叹那女子的美貌。

他听到水池里突然有些动静,视线转移过去,但是什么都没有。他又将视线转回到水晶棺里的女人身上。他有点难以置信,暗自说道:“她的头发……怎么突然变长了……还有指甲……”段如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

段如风还在发愣,当他再次将目光移向水晶棺的时候,水晶棺里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水晶棺已然是空的了。段如风后背突然感到一阵阴冷,他猛地扭转头,那女人正直直地盯着他。他们的眼神交织在了一起。女人的嘴角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段如风迅速推开了她,因为一时紧急也不知道碰到了那女人哪里,只是感觉硬邦邦的。

那女人弹开几步远的距离,她的指甲就像尖利的刀,一直朝着段如风的身上狂抓,还有嘴角的獠牙对着段如风狂咬。若不是身上穿了金丝甲,段如风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那女人的速度极快,闪躲灵敏,段如风的剑速虽快却还是碰不到她分毫。段如风知道今天遇到的不是丧尸,而是僵尸。后来段如风想想也不对,僵尸根本就没有这么强,干脆叫她尸妖了。

段如风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给那女人起名字。段如风的凌云剑在水晶棺散发的亮光中产生了异样的光,尸妖向一只疯狂的野兽扑向段如风,段如风用剑将她挡开。尸妖的身体冒出了灰白的雾气,像是灼热的铁突然放到水中产生的气体。

凌云剑的剑光变得更加绚烂,段如风借着自己非凡的轻功追上了尸妖,一剑直刺尸妖的胸口。段如风并没有想过要刺哪里,只要有机会他就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向她。尸妖一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那嚎叫冲破天际直入云霄。

段如风迅速将剑抽回,一挥,尸妖的头颅离开了她的身体。他刚要离开,却在水晶棺里看到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冷”字。“这是侯府的家眷才有的令牌,这里怎么会有呢?”段如风暗自想到,“难道她是侯府的人?可是侯爷怎么会把自己的家眷弄到这冥安镇来呢?若说是有人到洪城将她的尸体运到这儿也不太可能啊。或者是侯府的人到过这里……”段如风乱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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