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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神级防御始成

让赤枫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等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他忍受了非人的折磨,也经历了美轮美奂和欲仙欲死。所有一切的源泉,都是姚瑶在练习吹箫。

第一天的时候,姚瑶似乎是在学习音符,她反反复复的把每种音节的每种高低吹奏试验了多遍。一个又一个毫无规律的单音节,时断时续的吹奏出来,实在是对听者的折磨。但对赤枫来说,这种层次的小噪音,是无法影响他的。他设了一个结界,姚瑶就与外界隔绝了。穆青峰还因为这个结界找了过来,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才再次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什么异常,他每次把神识探入结界查看时,也只是发现姚瑶是在练习不同的曲子。从简单的开始,难度逐渐上升,到后来音准和韵味都已经不可小觑。赤枫也不得不佩服姚瑶的学习能力。

事情发生在第十三天以后,正在打坐的赤枫突然被一声巨大的气爆声惊醒。慌忙一看,发现姚瑶正吃惊的看着他,见他醒来,问道“师兄,刚才在我周围好像有东西爆炸了!“说完还犹自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赤枫也非常吃惊,说道”是我给你设的结界破了,刚才谁来过,或者你做了什么?“

“没人来过,我只是按箫谱上说的,开始在吹奏的时候运转功力,刚尝试了一小节,就这样了。“

闻言,赤枫往她手中的碧玉箫上看去,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不禁沉吟道“我再设个结界,你再吹吹看。“言罢,他又设了一个比之前强大的多的结界,把他二人都裹在里面,并示意姚瑶开始。姚瑶尝试了几个音符后开始运转功力,只见那碧玉箫上腾起一股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浪,随着箫音的起伏而波动。赤枫心中一动,暗道”瑶儿仅是运转功力,还未能把功力暗含到音律中。这吹奏出的音律竟能化成实质,如果控制得当也是能够攻防的。难道是这箫的功能?“这略一思索的功夫,只见那有如实质的音波已经颇具规模,在姚瑶周围形成一个类似于法阵的图案。赤枫心中一动,并指如剑向那图案攻去。果不出所料,在他的剑气刚一接触那图案的时候,一道豪光迅速窜出,他还没来得及躲闪,只见自己已经置身于茫茫宇宙当中,脚下虚空,周围漫天星斗环绕,还时不时有流星从身边快速划过。他心中一紧,暗道一声糟糕,这箫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做,竟然能够幻化这种法阵,自己一个不查已经陷了进来。如今攻击是肯定不行的,瑶儿初学,并不会操控,万一自己破阵时伤了瑶儿如何是好。可是不破阵,难道要等到瑶儿自己停下来吗?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想干等也不行。估计是姚瑶发现了什么,随着她吹奏的曲子开始时而轻缓舒展,时而急促紧凑,这漫天的星辰竟然一个个像活了般随着起舞。只能用美轮美奂来形容赤枫此时看到的画面。但是他明确的知道,一切不过是幻境,他不能稍有异动,否则这美妙的场景瞬间就会变成能够带来血雨腥风的攻击大阵。他赶忙闭上眼睛,不再看自己所在的幻境。这样,单纯的听乐曲的话,还是很享受的。瑶儿少年心性,光挑一些简单快乐的曲子,听起来也让人心情舒畅。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情况逐渐变得不妙起来。赤枫发现,姚瑶吹奏的乐曲竟然慢慢的开始影响他的心神,初时他只觉得自己莫名的开心,后来曲调转慢,偶尔有些忧伤的音节,他竟然也跟着倍觉难过。这对他来说是非常惊悚的事情。他赶忙收慑心神,不再聆听。可是很快他又发现,虽然收慑心神后可以不再随着乐曲而情绪起伏,但是体内的功力却不受控制的在体内运转了起来,而且运转的轨迹和速度竟然与乐曲相合。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已经开始觉得浑身的静脉难以承受这诡异的功力运转速度变化,似乎要断裂一般。危机之间,他突然心中一动,屈指放于唇间,轻轻暗藏三分功力一吹。漫天的星辰幻想陡然消失,而姚瑶又复出现在他的面前,又一副惊讶的表情,还问到“师兄,你刚才听到了吗?周围又有一声气爆的声音。”

赤枫一阵苦笑,我当然知道了,这回是我震碎的。如若不然师兄我危矣。他正色道,“你刚才是不是在研习把功力配合到声韵之中?”姚瑶点头称是。他继续道“在这里先别研习这个法门了,等方便的时候找个无人的僻静地方练习,记得到时一定要找一个精通音律法门的人跟着你。而且,你今后如果不是与人比试或格斗,最好还是不要用功力吹奏了。”姚瑶虽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这么嘱咐她,但她向来受师兄师姐们宠爱,知道他们的话都有道理都是为自己好,因此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了下来。赤枫自己并不精通音律,因此他也不想随便的指点姚瑶这个法门。

就在二人结束这个话题,想各自继续自己的修习时,地洞内岩浆剧烈的翻滚了起来,顷刻之间一只通体黝黑的三耳丹炉从地洞中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滴溜溜的转着,除了一个“熔”字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花纹。不等赤枫阻止,姚瑶已经一招手,熔炉瞬间缩小成香炉的大小,稳稳的落在她的手上。赤枫本来想提醒瑶儿,这熔炉从岩浆中炼化这么久出来,肯定会通体火热,不是修习火属性功法的人最好先不要碰它。谁知,他落到瑶儿的手上之后,姚瑶并没有什么不适。他接到手里一看,发现这熔炉不但不是通体火热,反而入手冰凉。可这熔炉里里外外除了一个熔字外再无其他标记,黑黝黝也不见任何奇怪之处。心念一动,他对姚瑶说到,“瑶儿,师傅命我教导你炼丹,如今这许多时日过去,我们却还未开始。既然你的熔炉已经准备妥当,那我们就开始吧。”

“听师傅说你已经对药材药性有不错的了解,对配伍也颇有心得,那你先自己尝试着练一炉聚气丹,让我看看。”

听到赤枫的话,姚瑶摩挲了她的熔炉几下,小手一扬把熔炉朝着地洞口抛去,只见这熔炉滴溜溜一转瞬间变作3尺粗细,稳稳落在地洞口之上。霎时间有尖锐的气爆声从炉内传出。姚瑶并不多想,欢快的小跑到桌前,从先前炼制还阳丹所剩的药材中挑拣出聚气丹所需要的药材,学着秦苋的样子挥手把药草在空中一字排开,一边按照顺序依次把不同的药材投到炉内,一边控制着洞内地火的大小。赤枫看她动作虽然生疏,但是却能够有条不紊,心里暗暗满意。当所有的药草都投到炉内之后,姚瑶先是围着熔炉转了几圈,随后便站住,小手不时地对着熔炉指指点点。赤枫见她一脸严肃认真,便没有打扰。约莫过了三四个时辰后,姚瑶方才撤去地火。随即小手在熔炉上一拍,熔炉闪过一道光晕,炉内传来物体划过的沙沙声。紧接着又是一拍,数枚丹药从炉内激射而出。招手间姚瑶已经把丹药接在手里,赤枫定睛一看,心里不禁疑惑起来。接过姚瑶献宝一样递过来的丹药,细细打量起来。按理瑶儿师妹的资质第一次试炼就能成丹也不是稀奇事,但是这丹药表面隐隐有白色氤氲之气流动,自丹药出炉那一刻开始整间石室里都弥漫着醉人的清香,这股香味他一生只闻过一次,却绝对不会记错,是上古众神遗迹乾坤秘境中的混沌池水的味道。

略一思索,他取出一个瓷瓶把十六枚丹药小心装了起来。摸了摸姚瑶的头并温声说道:“瑶儿真厉害,第一次炼药就能成丹,而且成色很好,我现在就去找师傅让他品评一下你的药。瑶儿也在这里很久了,青峰来找过你,应该是担心了,你先回紫微峰,稍后师兄去找你,如何?”姚瑶一听穆青峰来找过她,一想确实很久没见到大师兄了,便痛快的答应下来。牵着赤枫的手一蹦一跳的出了九曲地宫。来到宫门口姚瑶表示她是和虹影一道来的,要先找到虹影。赤枫不愿多耽搁就先行离开去找秦苋。

开阳峰大殿旁边的静室中,此刻坐着的秦苋、姚万里、慕容海、陈瑶期、穆青峰、赤枫六人都面色凝重的盯着手中的药丸,桌上还摆着一个瓷瓶。正是赤枫刚才用来装姚瑶炼制的聚气丹的那个。“赤枫,你把瑶儿炼药时的情形详细的说一遍。”秦苋当先开口道。

“是,师傅。”赤枫恭声道:“瑶儿师妹用的是从藏宝阁选取的熔炉,炉身黝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上面有个熔字。开始时瑶儿失手,熔炉掉到了岩浆池,奇怪的是这个熔炉竟然能够自动与瑶儿感应并自行吸取岩浆之中的地火之气。瑶儿选择的药材我提前看过,都是阁内常见的药材,她把药材投入炉内的时候并没有仔细做挑拣,虽然也注意到顺序,但是相隔的时间并不长。本来我以为第一次不会成丹,因此也没有制止修正她投放药材的时间。药材进入炉内后,瑶儿控火也没有特别的地方,除了开始时围着熔炉转了几圈外,余下的时间都只是对着熔炉指指点点控制炉内药草的翻转。火始终在熔炉三分之一以下,没有变化。整个炼制时间约三四个时辰,似乎略长了一些,但是对于第一次炼丹的人来说,也属正常。但是熄火之后,瑶儿直接就把丹药起了出来,没有进行最后的凝丹冷却,丹药出来后竟然通体冰凉,坚硬如石。”

赤枫说完后又是长久的寂静,半晌后慕容海叹到:“虽然只有秦师弟专攻炼药之术,但你我师兄弟几人当年都曾对炼药有所涉猎。固然不能精通,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自古以来,每次乾坤秘境开启,仙魔两界众仙魔都拼个你死我活,除了里面功法宝物,更重要的是里面的馄饨池上终年飘荡着浓郁的混沌之气。不管是仙还是魔,如果能够在旁边修炼吸纳哪怕一丝的混沌之气,修为将会出现越级的变化。记载上,我们沧澜阁的创派祖师就是在混沌池旁直接从一品上仙飞跃成为九品大罗金仙。并在出来后的三百年间得了神辉,顺利飞升神界。可是这令天下人垂涎的混沌之气却是不能凝固、不能炼制、更不能携带的。如今瑶儿炼制的这聚气丹,聚的竟然是混沌之气。虽然并不精纯,但是它已经足够能让整个仙魔两界疯狂。我想这些混沌之气应该是瑶儿无意间注入到药丸中的。一旦被有心之人知晓,我们沧澜阁将会永无宁日,瑶儿的命运如何,哎~”说着慕容海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声。

“师兄、掌门师兄,自今日开始,禁止瑶儿再碰炼丹之术,而且此事就仅仅限于今日在坐的几人知晓,哪怕是我们派内也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晓。否则瑶儿的安危堪忧啊!”听到秦苋如此说,穆青峰和姚万里夫妇心头也是一震。是啊,虽然沧澜阁一向派内清宁,但是混沌之气是何等的诱惑。难保不会惹人心动。姚万里刚想开口附和,只觉眼前虚影一晃,穆青峰已经消失不见。他们略微一怔,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纷纷追随穆青峰而去。

众人赶到紫薇峰的时候,翠竹园的上方已经聚集起了厚重的乌云,丝丝金色闪电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这分明是有人要渡劫的样子。众人不再犹豫直奔翠竹园而去。远远的只见穆青峰抱着姚瑶悬浮在雷暴之外。雷暴中心,一只麒麟兽正在痛苦的翻滚着,身上的皮肉已经被轰的焦黑,脊背处的皮肤开裂鲜血直流。雷电加身的疼痛让他发出阵阵嘶吼,众人似乎有一丝错觉,整个紫薇峰都被震的在颤抖。仿佛是一只来自远古的凶兽,携带着千万年的威压而来。穆青峰向众人略一施礼,轻声说道:“瑶儿给麒麟兽炼制了启智丹。”听罢,众人神色各异,却都选择了闭口不言。姚万里挥手启动了紫薇峰的防御结界,外面的人即便是注意到了此处的不同,也不可能进来或者是施术一观究竟。直到九九八十一道劫雷落下后,整个山峰才逐渐平静下来。

姚瑶怯怯的从穆青峰怀里抬起头朝向阵中望去,脸上还挂着一丝泪水。她本以为自己练的药会害死麒麟兽了。可当他看到那个浑身碧绿的麒麟兽,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向众人看了一眼后又摇身一变成了小雪狮,她顿时破涕为笑。麒麟兽小跑来到众人身前,雀跃的用软软的童音说道:“主人,我会讲话了。“说着还原地打了个滚,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要讨好姚瑶。陈瑶期见状,长出一口气,道:“只是会说话了,还好、还好。”众人也是一副心头大石落地的模样。可是不等大家喘一口气,绿麒麟却摇身一变,众人眼前就多了一个四五岁小男孩,道髻高绾,一身绿色小道袍,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主人,你喜欢雪狮还是漂亮的小男孩?”穆青峰眸中精光一闪,怀抱姚瑶,耀日剑闪现,挟着雷电之气朝绿麒麟所变的小男孩攻去。

绿麒麟怪叫一声,瞬间变回麒麟模样,不过此时已经有一头成年水牛的大小。身上鳞甲嶙峋,头上两只犄角火红欲滴,两只铜铃大的眼睛闪着赤金色的光芒。穆青峰一剑砍到他身上,竟仅仅是激起几道刺目的白光,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尽管如此,绿麒麟已经疼的娃娃大叫,张口吐出一团大火,但是火未及穆青峰身前就又收了回去,嘴里大叫着“上仙饶命”远远的跑开去了。穆青峰没有再追,回身看着众人,此时他已经离慕容海和秦苋几丈开外。姚万里看穆青峰眼光首先扫向师兄师弟,手里的耀日剑微微颤抖。心中已然明白,他攻击绿麒麟是假,要拉开众人的距离才是真。这个徒弟对瑶儿的维护与他这个父亲也已经不相上下。慕容海和秦苋对穆青峰的了解却不及姚万里,只听慕容海说道:“这绿麒麟竟然有如此的防御能力,那瑶儿目前有凤凰九翎、七彩羽衣、再加上这绿麒麟,配合青峰的唤天铃同位面传唤,基本上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秦苋也点头称是道:“对,师兄说的不错。回头我取一些逍遥散,危急关头可以让威胁到瑶儿的任何仙魔功力全失至少一刻钟。足够瑶儿借助九翎、绿麒麟和唤天铃做出反应。”

陈瑶期见众人都在为自己的女儿筹划,她也就压下了七彩羽衣的疑问,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二师兄既然见过瑶儿,那他一定会把这件防御神器送给她的。可是作为母亲,即便是把孩子放在嘴里都怕化了。只是被动的防御,怎样她都觉得不够。心中焦急,想到姚万里事事以沧澜阁安危为第一位的性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垂下泪来。姚万里与妻子自上次吵架之后已经多日不见,心中的气闷也早就消失了,看她为了女儿的事情着急,心中一软。轻声说到:“瑶期,你放心,戚师祖和成师祖是我们紫微峰一脉,严格说起来还是你的先祖,他们喜爱瑶儿的紧。一旦有事,我相信他们肯定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有他二人在,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除非不想在仙界混了。更何况,今日知道此事的都是自己人,不会有危险的。就算瑶儿遇险,有青峰、我还有你在,在这仙界还有什么可怕的?往后这段日子,绿麒麟由我来调教,你调教一下九翎,青峰好好调教虹影,瑶儿自身剑法再精进一些,此事我看是万无一失的。”“对啊,师妹,你放心吧,“秦苋接口说道,”今日就说绿麒麟在开阳峰偷吃了我的造化丹,方才引起了如此大的动静。这样正好一举两得,省得就那些人整天眼热我的这颗造化丹。”

众人又就此事的一些细节略作商量后,也只得作罢按下不提。在穆青峰的要求下,姚瑶带着虹影、九翎、绿麒麟搬到了翠竹苑。开始了日日练功的生活。由于不能吸纳灵气练习功法,不能炼药,所以姚瑶重点在剑法、阵法、音律、炼器上很下了功夫。虽然仅仅过了八年,对仙人来说只是眨眼般的时间,姚瑶凭借着她先天的资质,在这些方面也已经有所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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