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月把脸盆放在盆架上，“
“我刚才见到姑爷铁着脸走开了。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水芙全身一颤，脸啥时苍白，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舔了舔那苦涩的嘴唇，心中一怔慌乱他看到了什么，他听到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他误会了吗？误会她跟王先生的关系了吗？还是还是……她在想什么呀！
水芙自嘲一笑，罢了罢了，随他去吧。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只是心中那种苦涩挥之不去。
她突然好无奈，好无奈。
“小姐？”小月不见回答，又唤了一声。
“没什么？”她的声音沙哑的难听。
小月哦了一声。
缓缓举步下床，离开温暖的被窝，全身被寒冷包围着，忍不住抖了一抖。小月见状拿起挂在床边的裘袍紧紧抱住水芙。
抬眸望见那关心的眼神，水芙挣脱了一下，小月放开了。水芙拉拉身上的裘袍“小月你跟我也与十几年了吧！”
“十一年多了。”
水芙点点头。该断就要断。不能心软。
再也无话。
雪依旧在飘着，这场雪下了好久了吧。耳边回荡着那句誓言： “只要相公一日还需要娘子，娘子定会陪在你身边。”
那日说的话好似昨日刚说，句句在耳。
只是人是皆非而已。有点可笑。
那日之后除了翠儿偶尔来串门，也没什么人来过了。
也好落得清净。
只是……梦回午夜时，那落寞的感觉一遍一遍侵袭着全身。那心如心绞般疼痛，那相思一次一次的浓烈，看着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会像无知的少女一样，不惜代价去见她们所谓的良人一面。要是换了以前她定会一笑而过，现在她笑的出来吗？说不定那日就是她做出这种可笑的事情来。
西苑飘起那缕缕青烟，下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定是西苑那位少夫人在煮饭了。
水芙托着腮帮，望着窗外的飘雪。旁边的炉灶发出‘劈吧劈吧’的声响。那锅里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她好久没有煮饭了，最近的一次是12岁那年过完生日的时候，外婆那种残酷的训练，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笑，13岁时，外婆终于死了，她居然觉得好庆幸。人人都说外婆最疼的人是她，可是他们不知外婆永远只疼娘。
她有时会在想，她算什么？一个可以维持娘幸福的工具？
“夫人在煮什么呀？”眼前出现一个大大的头像，是翠儿。
翠儿深吸一口气，恋恋不舍吐出来“好香呀！”
这个丫头，每次出现时候都是快要吃饭的时候“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特地过来这边蹭饭的！”
翠儿双眼发光“咦咦咦咦，夫人好聪明哦。不过翠儿这次过来不单单是蹭饭吃哦。”
水芙看了翠儿一眼，把灶中的柴火退了一些出来，用水一点一点浇灭。
“哦。是什么呀？”
翠儿嘿嘿一笑，嚷道“还不出来！”
这么大声，故意说给水芙听。
水芙起身，定眼看向那个冷的像冰一样的孩子，双眼中透着冷漠还有一种水芙在外婆眼神中见过的神情。
心中渐渐为这孩子心疼起来。
她只是一个孩子，究竟发生什么让她有这样可怕的眼神。
水芙笑了，笑的无限温柔，“灵儿是吗？”
张灵儿木讷的点点头。
翠儿接口“这个孩子，在陆府外一直等着，听曹总管说，这孩子，在外面等了一天多了。要不是被我看见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水芙责备对着翠儿“外面很暖和吗？”
翠儿颤了颤“不是！好冷呀。”
水芙对着灵儿招招手“灵儿进来坐吧，不要管翠儿姐姐，她皮厚。”
翠儿大喊一声不要呀，拉着灵儿飞奔进来，冷冰冰的手接触小翠的手，翠儿自责不已，真是粗心，自己是练武之身不怕冷是应该的，怎么让小孩子也站在外面受冻。嘿嘿，还是夫人细心。
掀开锅盖，那股香味更浓烈了。
‘咕！’
‘咕！’
两种声音很有默契的响起来。
翠儿不好意思，摸摸头。灵儿面无表情，好似刚才不是她肚子再叫。
翠儿无趣撇撇嘴，这个小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端出两碗鸡汤，放入她们手中。
“灵儿，你不是跟着张一他们走了吗？”
灵儿摇摇头。
水芙点点头，转身也为自己舀了一碗。
“那你为何回来？”
“娘！”
灵儿端着碗凝视门外的雪，水芙了然哦了一声。
那日张大娘答应她的事，她倒是忘了，没想到她们还记得呀！
翠儿不解望着她们“你们再说些什么呀？为什么我听不懂！”
水芙只是笑笑。
灵儿收回目光，看着手上的鸡汤。
翠儿催促道“很好喝的哦，你要是不喝就是笨蛋。”
灵儿还是看着那碗汤。
水芙温和的拉过灵儿，用勺子舀了一些汤水，递到灵儿唇边。
灵儿抬眸对视着水芙，看见只有她宠溺的眼神，看见只有她温柔的微笑。
嘴缓缓张开了，含住那勺子，温热的汤水，暖了她的胃。
翠儿看着水芙很有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耸耸肩。站起身来，自己去盛了一碗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