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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漫步应天府,汴梁遇佳人

从公元960年宋太祖赵匡胤建立宋朝以来,已经五十多年了,经历了太祖、太宗两代朝廷,到了这个时候(真宗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是北宋比较安定的时期了。

北边,宋与契丹经过连年征战,都没有讨到好处,反而死了很多人,最后握手言和。景德元年(1004)宋朝与辽国签了“澶渊之盟”,当时萧太后派辽朝使臣韩杞随宋朝使臣曹利用入澶州,面见宋真宗,索要“关南地”,即后周世宗柴荣从契丹手中攻取的十个县。宋真宗严拒,认为金帛可得,决不割地,并当面再三嘱诫曹利用在土地问题上绝不让步。最后宋朝岁向契丹纳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换取了北方的和平。加上边境在杨六郎及杨家将的镇守下,契丹人再也没有侵犯宋朝了。

西北李德明被宋朝授为定难军节度使,封西平王(1005年),每年赐银一万两、绢一万匹、钱两万贯、茶两万斤,李德明得此好处,对宋朝感激不尽。虽然李德明与回鹘、吐蕃连年征战,但并不曾扰宋。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十月,宋真宗自汴京出发,千乘万骑,东封泰山。从此宋朝励精图治,发展生产,中原出现了自唐后少有的繁荣。

叶芝春一路向北,沿途春光明媚,气象万千,人民安居乐业。不出半月,叶芝春到了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叶芝春对应天府早有所闻,特意下马进了应天府书院。早听父亲讲过,应天府书院是全国著名的四大书院之一,有校舍一百多间,藏书数千卷。父亲说,主要是这里聚集了许多志操才智俱佳的老师和学生。到这样的学院读书,既有名师可以请教,又有许多同学互相切磋,还有大量的书籍可供阅览(注:应天府后改名南京,应天府书院又叫南都学舍),是个读书的好处所。叶芝春漫步于应天府,看着气势恢弘的书院,闻着里面的书香气息,听着里面的朗朗读书声,留恋忘返。

叶芝春想起新中的进士范仲淹就在这里读过书,据闻范仲淹幼年丧父家贫,自进入学院,终年吃粥,同学给予美食他也不要,有着极强的自尊之心。范仲淹进入学院,连岁苦读,凌晨舞剑,夜半和衣而眠。别人看花赏月,他只在六经中寻乐,从不贪玩。听闻,有一年(大中祥符七年,公元1014年),真宗皇上率领百官到毫州去参拜太清宫。浩浩荡荡的车马路过应天府,从头看不到尾,整个城市都轰动了,同学争先恐后地去看皇上。惟独有一个学生闭门不出,他就是范仲淹,他仍然埋头读书。有个要好的同窗特地跑来叫他:“快去看皇上,这是个好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但范仲淹随口道:“将来再见也不晚”,便头也不抬地继续读他的书了。果然,三年后,就是今年他就得中进士,见到了皇上。叶芝春想起他的事迹,感叹不已,真是有大志之人。

叶芝春离开了应天府,只用了一天时间赶到了东京汴梁。东京城方圆五十余里,令芝春赞叹不已。东京城东西略短,南北稍长,分外城与内城,外城刚刚维护不久(1012年),是用硬砖砌制而成,城墙高4丈有余,以备战时守城之需,外城有十二个城门。内城是衙署、寺观和商业集中的地方。内城更为繁华,有二十里长,也开有十二个城门,其中两个门还是水门。东京的繁华让芝春大开眼界,里面人来人往,车如水马如龙,时有一顶顶的大红官轿走过。汴河上舟船如梭,河岸上画楼高阁,烟花杨柳,赛似江南。此时正是三月天气,家乡已是万紫千红,但是东京地处北方,却还是绿意新发,柳树才刚冒出绿芽,颇有几分春寒料峭,但是东京的人们却已早早地穿上了薄薄的春装,四处访春踏青了。到处都是一行行、一队队的京城公子和华衣女郎结伴而行,笑语连绵不绝于道路,时而赋诗,时而清唱,总之是意兴勃发,好一派盛世景像。芝春无暇赏看美景,径直进入内城。

叶芝春打马前行,忽见有二人骑马从内城而出,为首男子骑一枣红马,二十余岁,面容清瘦,头戴双翅官帽,身穿灰白长衫,甚是俭朴。那人身后跟着一女子,体态优雅,亦骑一红马,女子面容清秀,柳眉杏眼,身着白衫,外穿带花桃红“背子”(注:宋朝女子喜穿“背子”),女子挽青丝,着红巾,看起来只有十六岁,但身背宝剑,英姿飒爽。芝春心想,此位官爷气质不凡,不知是谁?跟在后面的女子柳面含春,看样子虽是文弱,却是武功极高。路人见此二人,皆纷纷驻足,有人道:这位不是新科进士范仲淹大人吗?跟在他后面应是他妹子范云青了,他们这是去哪里?另有人道:可能是去外地就任!叶芝春一听是范仲淹,不由一阵欣喜,刚想下马上去拜见,范仲淹却已擦身而过,那女子看着叶芝春,莞尔一笑,徐徐而过。芝春十分诧异,就是这一笑,倒是促成他们日后一段姻缘。

入得内城,顺着御街直进,远远就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城池,周回五里,气势之大,非用语言可以描述。芝春暗道:这应是皇宫了,今后我将在此就任了。自己虽是一禁兵,但也是饶州知府百里挑一选上的一等卫兵,想想可以近距离接近皇上,芝春既紧张又激动。芝春来到皇宫正门,拿出饶州知府所荐文书,大门守军急拿文书进去奏报,不一时,守军通知,随他去见殿前都虞候李将军。芝春下马与守军一起走入皇宫,这戒备森严的皇宫,这广漠空荡的皇宫,叶芝春将是什么命运呢?

殿前步军都虞候李将军,名为李昭和,三十余岁,是太宗时名将李继隆之子,据闻此人力大无穷,善使水火棍,在京城没有几人是他对手。他首先接见叶芝春,一看叶芝春甚是年轻,不卑不亢站于他面前,不由赞道:果然英雄出年少!叶芝春拜道:在下饶州人氏叶芝春,见过李将军!李昭和道:我看过你的文书,知你熟十八般兵器,但光凭写的不算,可否一展武艺?

叶芝春道:“遵命。末才常练芦花枪,就表演一套枪法吧。”说完自兵器架上取一杆红缨枪,枪重二十余斤,芝春一试,正好合手,将枪一抖,虎虎生风。芝春猛喝一声“起”,红缨枪照日而起,舞成一道圆圈。芝春将枪横挑竖刺,犹如万箭齐发,枪头立变为万个枪头,风声起处,扑面而来。

李昭和拍手叫道:“好一招百花齐放!”叶芝春收了枪,持枪正面立住,道:让将军见笑了。李昭和道:“有此枪法,不愧为江南少年雄,也不枉加入天子禁卫军。明日起,你即是三衙禁军中的精锐中的一员,负责京师及皇宫之守卫,不得有误。叶芝春忙道:“谢将军!请将军多指导,末才将尽力而为。”李昭和道:“叶芝春,你先安顿下来,明日即要赴职。”芝春道:“是!”自此叶芝春成为皇宫禁卫军的一员,他和很多禁军一起,负责大庆殿的安全和保护真宗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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