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用两脚行走的高等动物,被誉为“万物之灵”。因为是“两脚行走”,所以“行”与“跑”便成了人类的基本动作。于是对人生诸多感悟,也不免与跑步或行走有了诸多“隐喻”式的联系——
“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是我们常常听到的一条“早教”格言,意思是对孩子的教育抓得越早越好,而且一开始就必须是“赢家”。于是,幼儿教育小学化,校外培训班上得越早越好,越多越好,甚至请家教作“早教”……花样百出,“拼”劲十足。可悲的是违背了儿童健康成长的自然之道,使孩子开始产生“厌学”情绪,其结果难免会“揠苗助长”。
“输赢决定于终点的冲刺”是我们常见的高考备考的战斗动员令。学校为此早早进入复习,甚至有提前一年两年的;保健品量身定做,有健大脑的、助记忆的、促思维的……现在还有可以临场作弊的各式高科技产品……全民应试的热潮,颇有铺天盖地之势。
“踏踏抢,勿如困着想”是一句绍兴方言。“踏踏抢”就是“跑”,只管埋头跑是没有用的,更重要的是要会思考,即使人躺着,也一样“多想出智慧”。只有想清楚了,想周全了,才会有成功的行动。这当然不是说“踏踏抢”不重要,而是强调“学会思考”更重要。
“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则是上了年纪的人记忆犹新的一句口号。当时,人们连饭都吃不饱,但似乎已不满足于“社会主义生活了”,想立马去尝试共产主义的美好日子。现在看来,颇有点“痴人说梦”的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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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跑步与诸多人生问题相比,当然只不过是一种“隐喻”。隐喻是语言现象,也是一种思维方式。莱考夫说得好:“日常生活中,隐喻无处不在。”那是因为语言依靠隐喻会变得鲜活,而想象也因隐喻而丰富起来。确实,将跑步隐喻于人生,可以诉诸感官以具体的意象,却避免作出明确的投射和清楚的呈现,一切由你去阐释和填空。
其实将“跑”或“行”的种种来比喻人生,重要的并不是快慢,而在于对生命价值本质的拷问,即能否享受到在跑或行的过程中的那份意义给你的作用、快乐和幸福。2011年的温州动车事故,就让不少人质疑中国速度应不应该付出如生命与鲜血那样的高代价。当时网上有一条广为传播的微博:“中国,请放慢你飞快的脚步,等一等你的人民,等一等你的灵魂,等一等你的道德,等一等你的良知!不要让列车脱轨,不要让桥梁倒塌,不要让道路成为陷阱,不要让房屋成为废墟。慢点走,让每个人都享受自由和尊严,每一个个体都不应该被这个时代抛弃。”
“欲速则不达”,“安步以当车”,古训善矣,岂可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