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被带走,凶多吉少,如今身在南诏,虽然结识了天真善良的南诏公主阿玢,可珍珠深知,这次姐姐惹了大祸,为今之计能否保她无事,就只有求南诏王阁罗凤能网开一面,尚有一线生机,珍珠也就顾不了其它了
“阿玢公主,我要和你一起去见南诏王。”珍珠从地上站起身煞是冷静的对阿玢说
“小姐,你可想好了,幽兰姐姐生死未卜,您再搭进去,你让小娟我怎么办呐?!”小娟不同意珍珠冒险
“小娟,别说了,是生是死,我都要赌一把。”
小娟拦不住珍珠,只有听从,要随珍珠一起去,被珍珠拒绝了。珍珠随阿玢来到南诏王宫
“父王,阿玢这厢有礼了。”
阁罗凤此时正在听大将军王毗双讲自己的内弟被杀之事,正要下令杀了幽兰以平将军之怒,话还没说出口,阿玢带着珍珠就到了
“阿玢,你好些时日不来看父王,今天这怎么还带个外人来?”阁罗凤一眼就瞧见了珍珠,他虽然不是好色之人,但珍珠站在那,仪态端庄,美丽中带着一丝威严,让阁罗凤不禁心里暗暗赞赏-----这时间还有此样女子!
“父王,大将军闯女儿府邸抓抓走了女儿的朋友,父王要给女儿做主,让大将军放了我朋友。”阿玢看着父王身边的王毗双,心想,你个恶人先告状,我不能让你得逞了。
“放肆!你还知道是本王的女儿,可你纵凶杀人,大将军没迁怒于你,你还想怎样?”
“父王,那人就该杀,他作恶多端,有目共睹,桩桩件件父王也是有耳闻的,为了一个大将军,你就要护短不成?”
“有你这么跟父王说话的吗?别在这里胡闹了下去!”说着命人带阿玢出去,阿玢不依,珍珠一看这要是真被轰出去,那姐姐就必死无疑了,我不能白来,即使有一线生机我也要争取,哪怕那南诏王把我也一块斩了,抱着必死之心,还有什么可怕的
“揭碑国门,明不得已而叛,尝曰:我上世世奉中国,累封赏,后嗣荣归之。若唐使者至,可指碑澡柭吾罪也。敢问南诏王,您还记得这碑文?”
阁罗凤一怔
“你什么人?”
“本宫乃大唐天子之妻沈珍珠。”王毗双一听遂拔剑指向珍珠,珍珠毫无惧色,心想死就死吧,如若阁罗凤并不像他碑文所写那样顾念与大唐的交情,我也没办法了
“慢!将军住手。”阁罗凤制止了王毗双,站起身看着沈珍珠,他虽人在南诏,但他对这个沈珍珠也素有耳闻,听说大唐现在的皇帝李豫对沈珍珠是一往情深,今天竟能亲眼目睹其风采,果然是貌美如花,看这年纪也不过就二十左右岁,竟有如此胆量能临危不惧,不禁从内心生出几分赞赏
“你说你是大唐天子之妻?如今我南诏与大唐势如水火,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你不会杀本宫。”
“呵呵,你就这么肯定?”
珍珠扬起头看着阁罗凤
“虽然你南诏与我大唐现在势如水火,但相信你南诏王还是一个英雄,一个对我大唐念旧情的人,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杀了本宫岂不辱没了你一世英名,抛去这些不说,本宫对你的女儿阿玢公主还有救命之恩,如若不是我的姐姐幽兰护着阿玢,估计阿玢公主早就在将军府被凌辱致死,还哪轮的上你的大将军为其内弟抱不平。”
“你说什么?”阁罗凤并非糊涂,他袒护王毗双,是因为他对南诏有用,但自己的女儿被欺负,这岂是小事
“国主,休得听她胡说八道,她自称大唐天子之妻,望国主别中了她的离间之计,再说臣的内弟即使再混蛋鲁莽,也不敢对公主不敬,这纯属捏造。”
“阿玢,你说!”阁罗凤扭头问阿玢
“父王,珍珠姐姐说的没错,那恶人就该杀。”阿玢把自己被关进将军府的前前后后添枝加叶的说了一遍,当然,这小丫头并没提是自己下毒在先而被发现,却说成自己在街上公然被调戏,后来慌乱逃跑到一家客栈,遇到珍珠等人,并被救下,这些有客栈老板为证,被关进将军府,差点被侮辱,若不是她的五大护卫及时赶到,她就见不到父王了。
王毗双经过阿玢这么一说倒也当真了,心想我这还想为我的内弟伸冤,可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这内弟竟如此混账,打着我的旗号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死有余辜,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王毗双,王大将军,本王念你对南诏有功,这件事就罢了,就算卖本王一个薄面,赶紧放了那个幽兰。”阁罗凤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对王毗双说,但眼神中含着无比的凄厉。阁罗凤听闻女儿的遭遇,心里火大了,但这个王毗双对他还算忠心,他也不想丧失一员大将,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既然人都死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王毗双见国主非但没有迁怒于他,还给了他这么大一个台阶,也就顺坡下驴应允了,并称自己有事先退下了
幽兰见到珍珠欣喜若狂,两个人抱在一起
“幽兰姐姐,让你受惊了,阿玢在这向幽兰姐姐赔不是了。”阿玢给幽兰深深鞠了一个躬
“阿玢不用这样,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阿玢转向阁罗凤
“父王,您深明大义,现在没事了,我们就回去了。”说着一手打着珍珠一手拉着幽兰就想走
“慢着,本王还有话对你的朋友说。”阁罗凤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珍珠
“你敢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救你的姐姐,可见你胆识过人,但你就不怕本王拿你当人质要挟唐室皇廷?”
珍珠深施一礼
“刚才珍珠情急有冒犯南诏王你的地方,还请南诏王见谅。既然珍珠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就不怕被当作人质,南诏与我大唐渊源极深,初到大理,珍珠就见到了您南诏王对我大唐的念怀,珍珠铭感五内。当年您受辱在先,不得已反我大唐,但这期间有误会,王爷可知奸人当道,我大唐皇帝被蒙蔽视听,其冤也不亚于你南诏王,但不管怎么说,此事既因我大唐而起,就是我大唐不对,这件事珍珠定会禀明我主圣上,但边境交战苦的是百姓,也希望南诏王能摈弃前嫌,和我大唐早日化干戈为玉帛,重修旧好,如果您信得珍珠的诚意,为早日平息战乱,珍珠愿意留下做人质。”
“唉,罢了,虽然本王未能见到大唐天子,但终于有人能了解本王之冤,这些年,本王何尝不想停息战乱,过安稳的日子,但已然是这样,本王无法开脱叛唐之责,你虽大唐天子之妻,但你真能做得了主吗?!本王也不会拿你一个女子当人质,这个肚量本王还是有的,既然你与小女有缘,又救过她,本王决定收你为义女,无论大唐与我南诏关系如何,在这,你都是本王的公主,南诏的主人,你意下如何?”
珍珠一听,这阁罗凤心眼还真多,收义女和当人质又有何区别,但想到如今身在大理,有南诏王这个靠山也不错,将来我再修书给皇上,希望能让阁罗凤再次归唐,这样将来适儿也不会再受南诏之扰,想到此深深下拜
“义父在上,珍珠拜见义父。”
“哈哈哈。。快起来!”阁罗凤甚是高兴,心想有这样的女儿也算是对我这些年所受之冤的一种补偿,有她在这,我南诏与大唐重修旧好指日可待,虽然我现在攀附吐蕃,结为兄弟联盟,可吐蕃处处压制我南诏一头,向来轻蔑我南诏,我正愁自己进退两难,没想到今天竟能获此王牌,万一哪天闹翻也有与大唐回旋的余地,况且这沈珍珠只是一介女流,我阁罗凤戎马一生又岂能为难一个女子。
“父王英明!”阿玢见自己有了姐姐开心得不得了。
阁罗凤下令大摆筵宴,并加封珍珠为南诏国皓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