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脸其他方面记性不错的颜非梵想了想，很快认出那件浅紫色低胸裙就是她第一次看到陆子棠时她穿的小礼服。如果陆子棠走高干冷艳风一衣不穿二遍的话，那么这张照片应该就是那天拍的了。
可……君羿那天开的是奥迪，并非报纸上这辆BMW。
所以，和陆子棠亲吻的男人是“大少”？也就是君诀？
颜非梵收回视线，心里低叹：多可怜的娃，又失忆又被戴绿帽。
尤姐正在宣传梁君JQ时，办公室门口传来敲门声。来人身穿酒红色套装，一步裙紧紧贴着大腿，显出优美诱人的弧线。脚下踩着九公分高跟鞋，总海拔一米七五，站姿比电视里的参加国庆阅兵的女兵还挺拔。
“Vivi姐，吃早餐了吗？”办公室一个男职员马上迎了上去，“我刚在秦记买了一份皮蛋粥，要尝尝味道么？”
Vivi姐，全名Vivian，是梁言的首席秘书，传说十项全能，能吃能侃能喝能玩，但没人知道她的真名。
这是颜非梵第一次看见这位她第一天来就被管一杰告诫要小心对待的强人。三个月前颜非梵来天音时，首席秘书小姐刚好随副总出差，为期一月。
说实话，她长得很好看。凭颜非梵无比毒辣的眼睛，她可以看出Vivi脸上抹了不少粉，掩盖了她本来的美貌。一个漂亮的秘书不但不张扬自己的容貌，反而掩饰……看来梁言的眼光真不错。Vivi虽然刻意画了眼线，可颜非梵分析出她故意弄得不那么有神的那双眼，应该是一双美丽的丹凤媚眼。
颜非梵一直觉得只有丹凤眼才能完全诠释出媚眼如丝的真谛。
Vivi面无表情地扫了有些喧闹的办公室一眼，目光最后准确无误地落在她应该也是第一次见的颜非梵身上，声音清冷如珠玉。
“颜小姐，总裁有请。”
颜非梵笑着应好。垂眸起身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Vivi小姐刚才看她的时间似乎比所有人都长——或者说，她刚才的目光该叫，审视。
颜非梵并不认为她一个新员工会值得首席秘书审视。
在电梯里Vivi依旧一言不发，神情清冷目不斜视。颜非梵好整以暇状似无意地扫过她，突然想起最近挺火的《小时代》里的Kitty……一个像机器人的助理。可梁言明明不是宫洺那么冰冷的上司。
总裁办公室。梁言的桌上一反常态地没放《飞鸟集》《蒙田文集》这类他觉得很有内涵的书，而是摊着一张花花绿绿的娱乐周刊。
梁言看了Vivi一眼，神色肃然，“出去吧。”
Vivi鞠了半躬，表情恭敬地退了出去。
梁言马上让颜非梵坐下，露出正常的狐狸微笑，“来，小颜，看看这个报道。”
颜非梵一目十行，扫过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娱记YY，脑海里转动的却是尤姐说过的话——君羿为讨好梁言，特地揭开陆子棠和君诀的绯闻。她面上没有变化，依旧是优雅的微笑。
“梁总很开心？”
“当然了！”梁言嘴角扬得更高了，“这可是我们公司的报纸！君子说了，以后关于这方面的传闻，他都会第一手传递给天音。”
“然后？梁总让我上来就是为了分享你的喜悦？”
“当然不止了。”梁言也不在意她的公事化言语，这下连眼睛都染上了笑意，“周三随我出席一个晚会如何？”
周三，平安夜？
“皓辰的礼物我会提前送的。”梁言补充。
颜非梵不会拒绝，但这时候有些好奇，不动声色地问：“你的秘书小姐很适合啊，听说前些年都是她当你女伴的呢，你不怕给我招惹麻烦？”
“招什么麻烦？”梁言微笑，“全世界的女人连我妈都可能吃醋嫉妒，但她绝对不会。那就说定了！周三晚上六点，我接你下班。”
“礼服首饰发型你都包办？”
“租的你要么？”梁言顿时可怜兮兮地说。
“……”颜非梵知道皓辰三岁时为什么总露出她很想打的委屈表情了。什么叫近墨者黑？这就是！
“欸欸。”梁言敲了敲桌面，恢复了正常，眼梢微挑，“我刚才观察了很久，还是没看到你有一点点开心或者吃醋。君子为你们做了那么多，即将和君家决裂……小颜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周三的晚宴君子可是特地推掉了，就为陪你们一起过节。”
“我理解……”颜非梵笑，“他为什么常常插你两刀了。”
这哪里是皓辰说的相亲相爱二十多年？明明是相爱相杀。
梁言唇角扬起，“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惯他一个有钱人竟然还让你们母子三人流落异国他乡，虽然现在他一直在补偿，虽然皓辰一下子就喊他爹了，可也不能让他太轻易就蒙混过关对不？”
颜非梵点头，“好像新闻里八零后不会当父母的话是你说的一样。”
“那是。”梁言越笑越开心，“我打算今年底就进军省电。”
R市虽是一线城市，但非省府。省电哪里是能进就进的？不过……颜非梵能猜到梁言进军省电的方式不会太正常。
“十天之内？”她有点不确定。
“我说的是旧历。”
“加油。”这是颜非梵唯一能说的了。
她把梁言当朋友的那天就知道这厮不是表面上的温文尔雅，骨子里的放诞不羁一点也不比君羿少。后来她跟君羿讨论到这个问题时，君羿哼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这么扭曲，完全是因为梁子给我留下太多的童年阴影。”
颜非梵弯了弯唇角，抬眸道：“对了，阿皓早上说平安夜要请你吃晚餐。”
“……”梁言下巴差点脱臼，“夜宵行么？”
“第二天周四。”
梁言捶桌，叫道：“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一直想吃阿皓做的大餐，却不提前告诉我！不行，我要推掉宴会，都是一群老头子，还得吃冷炙……小颜，你让阿皓推迟到圣诞夜再做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