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两人沉默看着纳兰荨,却见他手握长剑往暗格中一刺,长剑瞬间插入墙壁,只留剑柄还在外面,纳兰荨握着剑柄转了半圈,沉闷幽长的声音传来,两人看向右侧,原本坚实的墙壁侧开出一条人宽细缝,幽蓝色的光如烟倾泻出来,从一侧看过去,无尽的神秘。
“想不到天下第一的名剑竟然是一把钥匙!”
听到烈火开口,纳兰荨拔出祐宁剑,大步走向石门,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帝月不是呢?”
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烈火也懒得费心去猜,也跟着走进去。最后,杨云双费力的拖着青若刚刚进去,石门轰的闭合。
石门之内是一个笔直的甬道,地面上铺的是普通的青石地板,甬道两侧,各有两个白玉鸢尾灯架各托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此时正散发着淡淡幽光。烈火斜眼扫过,并不在意,倒是两侧的墙壁,在夜明珠幽蓝光芒映照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两面墙壁都雕刻满了形态夸张,色彩炫目的浮雕,烈火好奇,靠近仔细观看,这些浮雕一幕一幕分得明了,每一幕都刻有简略文字叙述,只是字体太过古老,烈火只能偶尔猜出一两个,不过通过浮雕,也大概能判断出这是在讲述一个人的生平,从生到死,铭刻了他奉献了一生的功绩。
烈火流连间,纳兰荨看杨云双走得太慢,才不情愿地接过青若,走到甬道尽头。又敲打一番,石门从中间打开,往里看去,首先入目的又是一座白玉筑成的祭台,比广场那座要小,四面雕刻了神色狰狞的异兽图案,祭台上,供奉的是形态英武的异兽雕像,龙头、马身、麒麟脚,形状却似雄狮,烈火认得,那是上古神兽貔貅。烈火杨云双都暗自称奇,走进去只见石屋顶上嵌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把整个石室照得光亮,四周石壁上依旧是各色浮雕,略略看去,讲述的是一个家族的丰功伟绩。
看过这些,烈火开口想问,但见纳兰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把话收回,匆匆看了两眼就跟着走了。
纳兰荨径直往前走,又打开一个石门,通过一个甬道,进入一个祭祀用的石室,与之前那间格局并无差别,只是壁上浮雕所录不同而已,如此反复,烈火心中数了数,已经是第七个了,而这第七个石室,供奉的是神兽朱雀。走出第七石间室,再进甬道不再有夜明珠照明,身后石门轰的关闭,四周顿时完全黑暗下来,只能听见纳兰荨微微脚步声。烈火心中极度疑惑,但事已至此,没有不继续的道理。
不久,纳兰荨就打开了第八个石室的门。照之前的规格,这个石门有点偏小,不过,打开之后,烈火杨云双都惊呆了,饶是烈火见多识广,这一刻也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里,当中不再设置祭台,墙上,也不再雕刻满记录家族功绩的浮雕。整个石室规模不大,地面全部铺满嵌进紫玉蝴蝶鸢尾的白玉地板,紫色花瓣在一片莹白中格外显眼。左侧,数千颗紫宝石被打磨得珠圆玉润,串成珠帘把石室隔成两半,透过珠帘,往里可见浅紫烟罗浣纱帐层层叠叠,迤逦在白玉地板上,再里是一排折叠状沉香木镂空屏风,细雕花团锦簇,屏风遮挡着的,大约是一张玉床。往右就空旷得多,不设书案,也无桌椅,大半个石室只有一张凤飞玉案,案上,古琴静默。
然而,最让人惊讶的,依旧在石壁上。石壁上没有浮雕,只有大小不一嵌进石壁的储物格子,每一个格子都放置一尊雕像,粗略数数,不下百尊。细看,那些雕像都是一个人,或坐或卧,或歌或舞,或搔首弄姿,或仪态翩跹,雕刻者也是极其用心,细致到挑起的眉梢,飞扬的裙角,每一尊都如真人一般,悲欢喜怒,无不真切。琴案背后,一个七尺高的白玉美人雕塑独占这一面石壁,石壁雕满盛放的鸢尾花丛,美人站花丛中,眉目含情,切切相望,浅笑妍开,长裙长发舞在风中,鬓上,插一朵鸢尾,手中,握一柄弯刀。
一进石室中,烈火的注意力就落在美人雕像上,而纳兰荨的目光则落在烈火身上,半晌,才开口问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假思索,烈火答道:“她……就是帝月刀的主人?”
“对,她就是帝月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