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夏芒在阳台吹风，江河走了过来。
“谢谢。”
“嗯？”
江河努嘴，看了一眼室内的场景，外公还在训斥所里的员工不务正业。
夏芒笑了笑，“没有，是外公很可爱。”
“……”
“大概是怎么样一种情况？”夏芒突然问道。
“……”江河抿了抿唇，“连医生也不太清楚。”
“……”夏芒突然觉得阳台上的风忽然呼啸起来了，许久她问了一句，“是外公自己要求出院的吗？”
“嗯。”江河应了一声后，又看了一眼夏芒，“你真的很厉害。”
他指的是能够看透外公其实病危这件事情。
“是你演技太拙劣了，非要演得和平常一样，结果没能抑制住那一副总是想哭的眼神。外公估计也看出来了。”
“……”
“不过明天还是继续保持吧，外公好像很喜欢你演的这副模样。”
夏芒本来说得很淡然，那曾想江河下一句让她直接语塞。
“他好像……也很喜欢你演的儿媳妇。”
“你！”夏芒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屋内。
她先前答应过外公陪他下棋的。
江河外婆是个天然呆，外公是扮猪吃老虎。
不过这几日的外公，待人格外的严肃起来。似乎每件事情都要有条有序的进行才可。
这也是夏芒初发现端倪的地方，若是按照来时三轮车师傅的话语，外公不可能是个什么事都要求强迫别人的人。
真到了这种时候，大概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没能让外公放心吧。
尽管租赁所的员工都勤勤恳恳地按着外公的要求做事，力图让外公可以安心。
江河却大概是有着不愿意让外公离去的固执想法，才事事对着他干的吧。
外公让好好打鱼，他在渔船上睡觉。
外公让好好说话，他只字不坑。
总是用自己固执的方式，不让外公可以安心离去。
不过外公好像也很配合他演戏，两人乐此不疲地把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重现了一遍又一遍。
下棋的时候，外婆和江河在旁边。
外婆不会下，就在旁边捣乱：“下这边，下那边。”
不过丝毫没有干扰到外公的情绪，外公还是很谨慎地下了一子。
比起外公的谨慎，夏芒很大胆，随手就放了一个位子。
看起来很随意，其实也是经过考量的，夏芒以前陪他爷爷下棋，早就练就一身水平。
“不错不错。”外公对着夏芒下的那一子赞不绝口，“你这外孙媳妇比阿河出息多了。”
江河闻言一脸无奈地看向他外婆，外婆立马抱住他。
“哼！不出息阿河也是我外孙子，我就是喜欢他这不出息的样子。”
江河：……外婆，我干了什么了你非得这么骂我？？？
夏芒下棋很大胆，因此后果思考容易不周全，最后败在了外公的经验水平上。
“我果然不行啊。”夏芒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十连败郁闷。
外公倒是很开心，“不怕不怕，再过几年你就超过我了。”
“谢谢外公赏识。”夏芒难得露出小虎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