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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屋大维

公元前63年的一天,在罗马的一位富裕而有声望的元老家庭中,诞生了一名健壮的小男孩,他就是日后青史流芳的古罗马杰出政治家——屋大维。

屋大维的母亲阿提娅是当时的罗马独裁者恺撒的姐姐尤利娅的女儿。凭着这层关系,15岁时屋大维被选入极有权势的大祭司团。由于屋大维从小表现出聪慧机敏、果敢大胆的优秀资质,深得恺撒的喜爱。恺撒曾把18岁的屋大维送到伊利里亚的阿波罗尼亚学习,并把他收为养子。

公元前44年3月15日,恺撒被贵族共和派刺杀。他在遗嘱中已经把他的养子屋大维立为自己的继承人。屋大维闻讯赶回,依靠恺撒遗嘱留给他的财产和豪富亲友的资助,在元老院的支持下募集了一支军队。当时恺撒的部将安东尼自命为恺撒继承人,并占据了他的财产,对屋大维采取蔑视和敌对的态度。

屋大维首先在穆提那战争中将安东尼打败,收服了许多恺撒派部队。但此时却又遭到元老院的轻蔑和敌对,同时恺撒从前的一位骑兵长官雷必达也在迅速崛起。面对这种情况,公元前43年秋,屋大维同安东尼、雷必达在北意大利的波伦亚附近会晤,并缔结了协定,史称“后三头”同盟。这实际上是一个军事独裁集团,在“安定国家的三头政治”的名义下,夺取了国家最高权力。

然而,三头之间的矛盾日趋激烈,他们都想实现个人专政,尤其是发自安东尼方面的阴谋和斗争始终不断。但为了维护罗马的领土安全,大家还不得不保持暂时的相互妥协。三头在公元前40年于布隆迪西乌姆达成新的协议,决定在以后的作战行动中互相援助,并重新分配了行省。

屋大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不断地扩大并巩固自己的权威,经过几年养精蓄锐,他打败了雷必达,并剥夺了他的军权。对于安东尼,屋大维自有手段。当时安东尼已与埃及女王克丽奥帕特拉七世结婚,并把罗马东方行省的部分地区赠给她及其子女,这种破坏罗马领土的行为激起了罗马人强烈的不满,屋大维抓住一切机会来煽动这种不满情绪。他不顾古老的习俗规定,从供奉灶神的贞女手中索得安东尼的遗嘱并公布于众,其内容包括安东尼要求把他葬在亚历山大里亚,批准他对克列奥帕特拉七世的赠予等等。屋大维利用元老院和公民大会的名义,剥夺了安东尼的一切权力并宣布他为祖国之公敌。

公元前31年9月2日,屋大维在阿克提乌姆海角打败安东尼,次年进兵亚历山大里亚,安东尼伏剑自刎。至此,长期陷于内战和分裂的罗马重新统一起来,屋大维成了罗马惟一的统治者。在此后长达40年的时间里,屋大维改造了罗马世界,他的统治被称为罗马的“黄金时代”。

公元前27年1月13日,35岁的屋大维在元老院发表了洋洋洒洒的长篇演说,出人意料地宣称放弃一切权力,把共和国交还给元老院和罗马人民,自己做一个普通公民退隐林下。这一招欲擒故纵,投石问路,果然激起了巨大反响。元老们惴惴不安,如履薄冰,弄不清屋大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纷纷恳请屋大维收回成命,以免国家和人民重遭劫难。屋大维再三推脱,终于抵不过众人的苦苦请求,便宣布愿意为全体人民的利益继续执政。元老院不禁感恩戴德,于公元前27年1月16日授予他“奥古斯都”的尊号,意为神圣、庄严、伟大。同时,元老院还决定在会堂正中设置一面金盾,镌文称颂屋大维的“英勇无畏,宽厚仁慈和公正笃敬”。

机智谨慎的屋大维惟恐重蹈恺撒的覆辙,尽量把自己的政权用合法的外衣掩盖起来,因而在国家制度上还保存着共和的外壳,共和政体的机关如元老院、公民大会以及官员的选举制仍然保存着。奥古斯都从罗马人的传统习惯和情感角度出发,公开宣称他的权力是元老院和人民授予的。罗马人喜欢称呼他为“普林西斯”或“第一公民”,因为他创立的国家制度称为“元首制”,他本人自称为元首,即国家第一人,第一公民。在元老院名册上,他的名字列在第一位。事实上,屋大维创立的元首制,是一种隐蔽的君主制。元老院经过清洗,完全受奥古斯都的控制;公民大会除了在形式上选举指定的高级官职外,没有任何作用。屋大维总揽了军事、政治、宗教等方面的大权。

20年内战结束了,罗马人民向往和平。国外的敌对行动终止之后,武装冲突的狂热在各个地区被平息,法律和秩序在恢复,和平被重建。罗马人产生一种恋古复古情绪,屋大维顺应潮流,提倡恢复古时淳朴的习俗。他采取了一系列引人注目的措施。为健全日益瓦解的罗马家庭,他奖励生育,与放荡行为做斗争。为恢复古老的宗教崇拜,他带头捐款从事大规模修旧建新工程,昔日破旧倾圮的神庙换上了庄严肃穆的新容。在他的倡导下,罗马贵族们竞相仿效,一年内,80多座崭新神庙相继落成。最为宏伟的是用大理石建造的奥古斯都广场,广场周围环绕着柱廊和神庙;在帕拉提乌姆山上的是阿波罗神庙;在卡皮托利乌姆山上的是朱庇特神庙。屋大维的将领阿格里帕做得尤为突出,他除了修建剧场、水道和豪华的浴场以外,还修建了一座著名的万神殿。罗马城在这一番大刀阔斧的修整之下,面目焕然一新。屋大维曾自豪地说:“我接受了一座用砖建造的罗马城,却留下一座大理石的缄。”

此外,屋大维宣布大赦,取消了内战期间所下达的一切非常性指令。从埃及带回的巨额财富使他有充裕的资金奖赏将士,广济平民,而不须求助于近几十年来所例行的没收财产的恐怖政策。他曾使约30万罗马贫民领到粮食和金钱,还有30万人得到份地和金钱。

屋大维很懂得社会舆论和心理因素的力量。他在内政外交频频得手的同时,没有忘记利用一切宣传手段来为巩固他的元首政治服务。

他通过他的密友盖乌斯、麦凯纳斯·基系尼乌斯,大力笼络社会名流。在麦凯纳斯周围集合了以维吉尔、贺拉西为代表的一批当时社会上最负盛名的作家和诗人。他慷慨地为他们提供各种帮助,同时又让他们为屋大维尽情讴歌,以文艺形式颂扬他的文治武功。屋大维自己也经常写诗做文,附庸风雅。在他到各行省巡视时,总要带几个诗人同行,以示宠幸。

铸币也被屋大维利用,充分发挥它的宣传功能,因为在古代世界,铸币是惟一的能够流传最广的东西。对外战争的每次重大胜利,每一项重要工程的兴建成功,以及发布每一个重要法令,几乎都在铸币上得到反映。随着货币的广泛流通,屋大维的大名和声望传遍了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慢慢地,屋大维成了人们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君主。几乎所有的行省都建立起了罗马女神庙和奥古斯都圣庙。人们每年都从省内各地汇集到省府举行隆重的祈祷仪式。屋大维对此不但不反对,反而暗地里加以鼓励和提倡。一批批为他而建的神庙如雨后春笋般地在意大利的大小城镇中矗立起来。

公元前2年,屋大维被元老院、骑士和平民一致宣布为“祖国之父”。

公元14年9月14日,屋大维在巡视意大利时,途中经过坎佩尼亚的诺拉城,突然染病去逝,享年77岁。

屋大维生活在罗马奴隶制社会急剧变化和动荡不安的时代,他凭借着从苏拉开始到恺撒所奠定的社会、思想基础,凭借他那善于审时度势的政治目光、灵活机智的政治手腕和知人善任的组织才能,彻底结束了内战,顺应时代潮流,以元首制代替了共和制,创建了帝国,使罗马得到了长达200年左右的比较稳定的统治。罗马帝国呈现出繁荣昌盛的景象,为人类创造出辉煌灿烂的古代文明。屋大维本人虽有不少缺点,但他无愧于一代伟大政治家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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