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
千芊对着风雨交加的湖面大喊。
手里的灯笼没能经受住风雨的洗礼，终于灭了。
一道闪电破空，瞬间照亮湖面，一刹那后再次归于黑暗。
没有看见东方鹤，千芊气馁地丢掉灯笼，改用双手死死抓住伞柄，小小的油纸伞哪里挡得住大风大雨，左摇右晃，早已不堪重负，而她也早已浑身湿透。
她气得不顾淑女形象，愤然地扔掉油纸伞，索性站在大雨中，对着湖面再次大喊：“东方，找不到的，快上来，求你快上来！”
莫笑笑直接握在靠近伞面的伞柄处，脑袋缩在伞下，顶着风雨，小跑过来。
风声呼呼，雨声潇潇。
轰隆隆！
雷声不断。
“千芊！”莫笑笑扯开喉咙喊，“馆主在找什么？”
她用力喊出的声音，在风雨雷电面前显得微弱而渺小。
“玉牌！”千芊也在喊。
不喊的话，她的声音会被大自然吞噬，就没办法将话传给莫笑笑，尽管莫笑笑已经贴近她。
“馆主的玉牌掉了？”莫笑笑问。
“不是他的！”千芊摇头。
“那是谁的？”莫笑笑再问。
“暖小问的！”千芊回答。
她的眼睛焦躁地望着湖面，暖小问没走多久，东方鹤便跳入湖中，企图将暖小问丢弃的玉牌找回。无论她如何阻拦，他都不听。今天在妖兽森林，他已经消耗够多的内气了，手也烧伤了，晚饭也没吃，一直找到现在。
莫笑笑不说话了。
暖小问走了，是她亲眼看见的，当时她在店铺收拾魂骨，暖小问默默地从她身边经过，开门关门，一句话也没留下，只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她没来得及了解内幕，东方鹤就跳入湖中不知道在干什么，而千芊陪他到现在。
她不理解，东方鹤一开始对暖小问视如珍宝，千芊出现后，却对暖小问爱理不理。可要说东方鹤喜欢千芊，不爱暖小问，又不对。同样是照顾，东方鹤对暖小问的照顾明显比千芊的更贴心，至少她从没看见东方鹤带千芊逛灯会，倒是看见东方鹤经常陪着暖小问到处游玩。
不明白，东方鹤的心思一向藏的深，她从没看透，也不想看透，反正暖小问已经离开，事已成定局，她这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
湖底比湖面更暗。
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
东方鹤沉入水中，毫无方向，四处寻觅。
不需要眼睛看，他要做的，是去感受玉牌上暖小问的气息，只是她的气息正在改变，再不是前几日接触的那种熟悉的气息，因此给他的寻找工作带来少许难度，加上每隔一段时间他必须浮出水面呼吸，增加了他的负担。
又一次探出水面，东方鹤大口呼吸。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东方！”
“馆主！”
千芊和莫笑笑同时惊喜地呼喊。
东方鹤无视两人，再次潜入水中。
“馆主好像又不见了。”莫笑笑眯着眼睛怎么都看不清夜晚下雨的湖面。
千芊摇头，不再呼喊东方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