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暖小问负气，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我会乖乖走开，不给你添麻烦。”
“你没有给我添麻烦。”
东方鹤伸手入怀，取出玉牌递给她，那是他扣下的她的玉牌。玉牌含有主人的气血，随主人的改变而改变，这块玉牌前几天还是温润如玉，此时此刻竟透着丝丝凉意。
就像她对他，心凉了吧？
“玉牌……你要把玉牌还我。”暖小问惊愕地盯着玉牌，忽地抬头，“你的意思是，你不再需要我了吗？”
东方鹤沉默。
暖小问不依不饶，低吼道：“所以，是你不要我了吗？”
东方鹤默默低头，不发一言。
“你说话啊！”暖小问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目而视。
“是。”东方鹤重重地点头。
暖小问忽然放开他，眼神古怪地瞅着他，道：“夫君，你骗我的吧？”
“不是。”
“你说谎！昨天晚上你还舍不得我！”暖小问因愤怒而颤抖，脸涨得通红，泪珠滚落，不愿接受现实。
东方鹤无言以对。
舍不得又怎样？舍得又怎样？都不能改变他心里的决定。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不说话！”暖小问的手倏然掐住东方鹤的脖子，“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掐死你。”
他绝情，她绝决！
手指一点点地收紧，掐断他的呼吸，结束他的生命。可是，她不要他死，她希望他活着，在他活着的每一天都陪着她。她只是想用强硬的手段，逼他不走。
东方鹤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任由她掐着他。
他微微蹙眉，她越收越紧的手指，令他痛苦。
然而，他不动，不挣扎，不反抗。
像以往那样，纵容她的无法无天，哪怕她想取他的命，他亦任之。
暖小问不懂，他明明对她有感情，为何残忍地将她放弃？为什么，他宁愿死在她的手里，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不懂！她什么都不懂！更看不透他！
暖小问停手，怔怔地注视他。
那张清逸出尘的脸庞，一如最初的高贵与寒冷，似墨笔勾勒的眉，因痛苦而变得扭曲，霜白的脸色看着弱不禁风，仿佛她在欺负他。
“我舍不得。”暖小问的手无力地垂下，“每次看见你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就特别安心。喜欢有你在身边，带我逛集市，带我狩猎，带我玩灯会，哪怕你去拍卖会有事，也会带上我，不管你去哪里都会带上我，那种不离不弃的感觉真好。只要在你身边，哪怕你在工作没时间照顾我，我都觉得很满足。”
东方鹤依旧闭着眼睛，仿佛不愿意看见她。
暖小问垂下眼眸，收起怒气，浑身上下只剩浓浓的哀伤。
她试图挽回，道：“我将你辛辛苦苦采集的药材全部拿去玩，全被我浪费了。我想出城帮你采回来，采好多好多，三师父教过我辨药，还有小狐给我的《常用珍草全书》，不用你陪我去的，让我为你做点事吧。”
“不用了。”东方鹤一口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