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五点多,天色还是有些昏暗,萧何和他们宿舍的几个舍友都起了床,今天要去养老院做义工,这种事基本每周都有一次,他们也很喜欢做这份工作,因为在养老院和老人们交流的时候,总可以听到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事与趣闻。
坐上收留所的大巴车,一大帮二十多个人就出发了,到达养老院要去县里才行,要四十多分钟就能到,也不算太远,上了车,大多人都眯起眼睛小憩,偶尔有几个人的私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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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坐在黄老狗前面,旁边就是精瘦精瘦的于哲,这小子正在贼眉鼠眼的瞧着养老院里进进出出的年轻美护工,看着车停了,就赶紧叫醒了萧何,生怕耽误他去搭讪,“醒醒,别睡了,到地方了。”
眯眯眼,适应适应光线,便起身下了大巴车。
“俺打死你个龟孙,起来也不知道叫俺。”等所有人都下了车,司机才把王俊叫醒,王俊醒了就追着于哲跑,边追边骂,一身肉腩增添了几分喜感。萧何只能翻了翻白眼,这俩货就喜欢胡闹。
走入大门,入眼的是条绿茵茵的小道,小道上有几座凉亭,道上有几个推着轮椅的护工,在和轮椅上的老人说说笑笑,穿过几座凉亭,就有个分叉口,向左拐去,那里有个小型广场,那里是老太太们最喜欢的地方,她们会在哪里跳舞,踢毽,扭秧歌,舞剑什么的,今天她们没有进行她们的日常,而是静静的在小广场边上的长椅上并排而坐,等着萧何他们的到来,萧何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做做苦力活,然后和老头老太太们交流,哄他们开心。
等到了老人们身前,萧何径直的走到其中一位老太太身前,老太太一头银发,身材也有点佝偻,但那精光四溢的眼睛,彰显着这位老人的不简单,老太太姓霍,名字倒是不清楚,认识她的人都叫她霍仙姑,听说年轻时曾在江湖上传出不小的名号,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过看看她那没有多少褶皱的脸,面目清秀,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来了。”老太太眯着眼,好似睡觉时的梦呓般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说好的,你会帮我打听消息的。”萧何直奔主题。
“嗯,是是是,帮你打听,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老太太慢悠悠的说道。
“我是谁,我是怎么被找到的,在哪里被找到的,被谁找到的,除了找到我,还发现了什么。”得到允许,萧何便急不可耐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唉唉,你们年轻人就是毛躁,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的出来。”依旧是懒洋洋的语调,带着一丝调侃。说完,却看见萧何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的盯着她,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冉冉道来。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唉,就不能对老人家好点么。”
听了老太太的叙述,萧何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世居然这么曲折离奇。
早在1939年,那时还没有霍仙姑,是她父亲那时候的事情了,她父亲名叫霍东升,家住山东德州,因为那时候她父亲正值壮年且心狠手辣,在江湖闯荡出不小的名声,江湖人都称他叫心如狼,霍狼。
霍狼年轻时有几个狐朋狗友,也都是当时名噪一时的混子,其中有一人,叫王德朗,当过土匪,曾经因为一些事匪兴大发,直接灭过人家满门的狠人,此人杀人如麻,眼角到下巴有一道疤,据说是打架时被人拿西瓜刀砍得。
有一次,他们花天酒地之后,发现没了钱两,当时就急了,他们几个人都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抽大烟,福寿膏那玩意根本离不了身,一会儿不抽就浑身难受,平时有钱的时候,那些烟馆的人都当你是大爷供着,你没钱的时候,把你看得跟叫花子似的,进都不让进,这可怎么办,哥几个离了大烟根本就活不了啊。
趁着酒劲,王德朗就怂恿几个人干一票,几人商量好,等会等天彻底黑了,人也差不多睡了,就去烟馆偷点出来,被人发现了就直接杀了,反正人逢乱世,也没人管,四个人没多大事,到时候躲着点雷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