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带给了人们心情的感受,时而寒冷如极夜,时而温柔如黎明。天气、季节、气候,一切都在时间中发生变化。但此时的陈志辉似乎脱离了时间,步入了一段看似永恒的,暗无天日的,冰雪交加的心路。现在,是陈志辉与孙梦璐相识第十四天,而自巧克力事件之后,二人再无交集……
第十四天,下雨,非常大的雨,铺天盖地的雨,在地上溅起水花,雨声盖过了交通的嘈杂。六点,本应黄昏的时间,已完全陷入黑暗,雷用巨响向闪电发出共舞的邀请,世界越来越混乱。
陈志辉撑着伞,背着包,在纷扰的人群中穿行,雨伞遮蔽了天空,让衣服不至淋湿,但行过的四轮机器却溅起马路上的积水沾湿了裤腿。
下一秒,陈志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停了下来,回过头。只见一名女生,用包盖着脑袋,闷头向他这边跑着。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女生似乎看到了陈志辉,陈志辉也看到了她。女生放慢步伐,男生在伞下空出了一半的空间。
女生到了伞下,看得清晰了,衣服和包大多淋湿了,头发与脸庞沾着雨水,是孙梦璐。
女生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两人在同一把伞下,行进着。
“谢谢。”孙梦璐取出纸巾擦脸。
“嗯,不谢。”陈志辉没有表情。
“你怎么想的?”人流与嘈杂不断交替。
“什么怎么想的?”汽车鸣叫着,人们在车里咒骂着,因为别人听不见。
“你喜欢我?”雨的声音变大了,但人流的嘈杂变轻了。
“嗯,是的。”汽车溅起水花,却不再鸣笛。
“现在呢?”闪电贯穿了天空。
“我想也是。”雷声惊吓着人们。
“那以后呢?”人流变少了。
“太远了,我不去想。”车也消失在马路上。
“是吗。”周围没有雨声。
“嗯。”世界不知何时安静了,只有两人,撑着一把伞,在雨中行进,周围没有人,没有车,没有雷电。
两人继续走着……
“前面的路口,我往左。”孙梦璐说。
“但是我往右。”陈志辉依旧没有表情,她知道向左不是她回家的方向,应该向前。
“那就再见吧。”孙梦璐背起包。
“那是我幻想过的初见,但这样的分离我没想过。”陈志辉自言自语。
“什么初见?”离路口还有十步。
“伟大航路中,有一群喜欢音乐的人组成了一个海贼团(1)。”九步。
“而布鲁克和拉布在伟大航路入口分离。”八步。
“嗯,我们也是这样吗?”七步。
“嗯,等我绕伟大航路一周后我们也许会再见。”六步。
五步,孙梦璐露出微笑。
四步,陈志辉露出微笑。
三步,陈志辉收起了伞。
两步,两人一同在雨中淋湿。
一步,闪电在前方出现,分开了左右的天空。
……
只是一秒的停歇……一人向左,一人向右……天空的炸雷做了见证……同时,嘈杂的行人,鸣笛的汽车,再次出现在道路上,世界越来越混乱。
陈志辉没有撑伞,背着包,在纷扰的人群中穿行。一切的发生都是那么快,让人来不及接受,来不及回味,在雨停歇之前,一切都会恢复如往常的。
“我失恋了,在我开始恋爱之前。”
——陈志辉。
(1)指动漫《海贼王》中的伦巴海贼团,后面的布鲁克是海贼团代理船长兼音乐家,拉布是一直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