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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出乎小余的意料,家里很平静,他们走到门口,还能听到欢快的笑声,这让小余很奇怪,玉琴不应该这么开心的。在明杰开门的一刹那,她看到一个女孩子飞快地跑到他们面前,并抱住了明杰。快得她甚至都没有看清那个女孩子的长相。刹那间她愣在那呆呆地看着他们。她只听到那个女孩说:“明杰,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而明杰也同样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本能地反应了一下,问了一句“你是......”

“我是春雨,十年前,春雨。”春雨松开了明杰,她回答着也打量着明杰。她发现明杰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男孩,而是一个男人了。小余这才看清她的容貌,她很美,从打扮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说不定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而明杰显得很兴奋,他握住她的双肩兴奋地说:“春雨,你是春雨,哎哟......让我看看......让我仔细看看......”他兴奋地转动着打量着春雨。那几年他们天天在一起,只是当时两个还是孩子。如今春雨已经变成了漂亮的大姑娘,分别了十年如今再见面他兴奋得忘记了向身边的小余介绍。而小余的看着兴奋的他,她的心随着他的兴奋正慢慢地下沉,她这才想起佳佳生日上的相片,没错这就是相片中的春雨,她的亲表姐。她又想起佳佳的话“她可是我哥的初恋情人哟!”那么眼前的这个表姐就是明杰的初恋情人。她又看了看佳佳。佳佳显得有点为难但佳佳明白小余的意思。她叫了一声:“哥,快相互介绍一下小余和春雨。”明杰反应过来,他忽略了小余,春雨也看向了小余,他刚想说,但小余已冷冷地说了句:“不用了,我都明白。”她转过身要离开,是的,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眼前的这一对才是最相配的一对,而自己只是多余的而已。她甚至觉得明杰一直都是在骗她,说不定只是玩弄她而已。这又激起了她的仇恨。所以她冷笑着离开。只是这时玉琴却狠狠地说了句:“站住,这么半天你到哪去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吗?就算这些都不说,只是见了主人,客人你这个下人连声招呼都不打,这像话吗?”她的话中有着最鲜明的对比。这让小余失去了理智,她昂起头带着仇恨的目光,走到她面前讥讽地说:“为什么一定要我做,我什么都没做,你.......能把我怎么样?”她的大胆让所有在场的人震惊。玉琴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甚至感到有点害怕,她往后退着说:“你......你......”她连说了几个“你”却始终说不出下面的话,明杰也觉得小余的话太过分了。他拉住小余的手,略带责备的口吻说:“小余,别这样,快给妈道歉。”

小余冷冷地看着他,说什么最在乎自己,只在乎自己,现在看来全是谎言,当发生事情时,自己永远只是个外人。她冷冷地放开他的手,冷冷的说:“如果我不这样做呢?大少爷,你准备怎么惩罚我?”明杰觉得她变得太快了,刚才还那么温柔,刹那间就这么变得这么冷,变得这么快,快得让他打了冷颤,“小余,你真的要用大少爷这个称呼来折磨我吗?”他的话让小余不敢看他,也没有说话。这时玉琴冷静了下来,她忽然发现这是赶走小余最好的机会,“小余,我告诉你,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家你只是下人,而且永远都是,我是可怜你才收留你,如果你这么的不拾抬举,如果你想离开,我绝对是双手赞同的,因为这个家只有没有了你才会美满幸福。”小余听得很明白,玉琴这是在赶她走,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她看向明杰问了句:“你说呢?”明杰最害怕面对的就是小余和妈妈的关系。他没有办法批评或指责任何一方,他情愿双方的矛盾都指向他。就比如现在,小余正冷眼看着他,妈妈也看着他,就连佳佳还有刚回来的春雨也都在看着他。他几乎恳求着说:“小余,算我求你,你先回房间好吗?”小余满意地笑了一下,又得意地朝玉琴看了一眼,高傲地向楼梯走去。玉琴跌坐在沙发上,她没有想到明杰竟然用如此的口气和小余说话。这也足以证明他爱小余有多深,不过还好现在春雨回来了,她相信以春雨的任何条件都足可以拉回明杰的心,决不会让小余这个扫把星进她的家门。想到这里她又慢慢地冷静下来,看着正在上楼的小余说:“每当气氛好好的,只要她一出现,就都会这么扫兴,真是扫把星!”这话在明杰和佳佳听起来有点过分,佳佳没有说话,明杰不满地喊了一声:“妈。”正上楼的小余停住了脚步,她又听到了这个称呼,她朝楼下看去,是的,在这个家里只有她是个外人。真是可悲也很好笑。她这个亲生女儿在妈妈的眼里还远远不如一个侄女,而自己甚至是妈妈眼里的扫把星,她觉得自己快疯了,这真好笑,她真的好想笑,她也笑出声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笑着回了房间,而最惊讶的就是春雨,她看得出来,小余在这个家中,不仅仅是一个下人,在这个家里,小余有着最特殊的地位。

天已经很晚了,可是这座房子里的人都还没有睡,玉琴坐在床边,灯下是思思那甜甜的笑脸,十六年了,从参加白玲生日宴会的那一晚上开始,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样看着这张相片熬过,她终于发现在她的心里虽然很少想起但是却始终忘不掉那个小村庄,忘不掉那个男人,忘不掉那段美好的日子,她甚至有点为当初的出走而后悔,她不爱文豪吗?不,文豪是她的初恋情人,她爱他。可是田峰呢,在那一段日子,她生活得很苦,苦得难以承受,她本来就是个娇小姐,那种日子让她没有抵住富贵的诱惑和文豪在一起,他的潇洒,他的风度也曾让她着迷,她确定她也是爱文豪的,只是在她的心灵深处却始终保留着那个那个男人。此刻再想起来,那段日子虽然很苦,但也美得刻骨铭心,她终于明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就算再苦也是一种幸福。她忽然想回去,哪怕只是看看也好,可是她有什么脸面回去呢。毕竟过了那么多年,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比如现在她也知道明杰深深地爱着小余,可她总觉得小余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小余有着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形容不出,她甚至有点害怕小余,好像自己欠了她什么似的。但不管怎样她知道她不能让明杰和小余在一起,小余对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态度,那将来还了得。她的理想媳妇是春雨,其实她也有她的担心,毕竟她是明杰的后母。尽管明杰现在很好,可是谁知道他娶了老婆以后会怎么样呢?尤其是小余。而春雨不同,她是自己的亲侄女,无论怎么样有这一层关系在,这个家总不会解散。想起春雨,她不禁很后悔,十年前让她离开,当时没有向他们宣布父母让他们结亲的心思,以至于今天让明杰爱上小余,如果春雨不离开或许告诉他们双双家长的心思,那么他们的今天一定会像俊飞和佳佳一样。可是现在呢?现在她只想让小余赶快离开这个家,离开她的生活。

夜很美!可是在小余的眼里却显得很凄凉,她觉得自己就像这黑夜一样,没有一丝阳光的温暖,她觉得自己快被这黑暗吞没了,连意识都失去了,相片上那笑得甜甜的小女孩早已不存在了,她在的她似乎只剩下躯体还在行尸走肉地活在这个世上。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明杰的喊声让玉琴和春雨都开了门缝。明杰的声音很轻,却也显得很急。小余听到他的声音有点莫名的惊喜。她想马上开门她想抱住他。但她又冷静下来,她把相片藏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对明杰冷一些再冷一些,这样才是她自己。她打开门看着明杰又有点不忍。于是她不敢看他走了出来,冷冷地说:“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找我呀?”她的口气很冷,但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她的话明显地证明她在为白天的事吃醋。没错!真正的家情是不可能没有醋的。所以明杰心里很欣慰。他笑着说:“你是我女朋友,有什么话当然是和你说,不找你让我找谁呢?”

小余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春雨。其实她也觉得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爱上了明杰,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明杰又向前走了一步,握住她的手,他知道这个时候谁都还没睡,说不定都在偷听偷看着他们。他也明白春雨回来的目的。他也明白妈妈的心思,所以他要尽早说明一切,他觉得这样说比当面说应该会好一些。于是他很郑重地说:“小余,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向你保证,我这一辈子除了你谁也不要,谁也不娶,因为我的心已经没有空间容纳别人,你早已经把它占得满满的。”

明杰料得没错,这话让玉琴充满绝望。她以为春雨回来了,一切还都来得及,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很容易,春雨就站在门口,她感觉突然间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心突然痛得历害。十年来,她清楚地记得和明杰离别的场景,明杰哭得那么伤心,也就在那一刻她告诉自己有一天一定要做明杰的新娘。所以她各方面都那么优秀。她爱明杰,她要成为明杰的骄傲。她相信她的突然回国一定是给明杰最美的礼物。上天让她如愿了,明杰很兴奋,可是她没想到此刻她听到的却是明杰给小余的誓言,她不相信......

同样小余也在说:“我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一切。”明杰仍在说:“小余,白天是我的错,一开始我该给你介绍春雨的,我知道你看到那情景会误会,但在我的心中春雨就和佳佳没有区别,她们都是我最亲最爱的妹妹。”

小余撅着嘴看他,又低头笑了一下。春雨关上门,明杰只是把她当妹妹,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找寻着明杰这种说法的理由。也许是因为明杰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她不想信这么优秀的自己会输给什么都没有的小余。可是她又告诉自己如果明杰不爱她,她不会太勉强,只是她还想再争一下,也许是因为时间太长距离太远的缘固,才让小余有机会进入明杰的心灵。她要再过一些日子,她要让明杰明白一切,她相信也要让明杰相信只有她才会给明杰带来幸福。主意而定,她觉得自己应该从小余身上开始,而玉琴她这个姑妈是绝对帮自己的。

她料得没错,第二天上班,玉琴就把明杰叫到办公室,她昨天一夜没睡好,终于有了主意,她要给明杰放几天假,好好陪春雨玩玩,她要趁这个机会拉近他的的感情。尽管明杰不同意,他认为工作重要,春雨可以找佳佳,也可以找妈妈玉琴,甚至可以找小余,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小余误会。但是玉琴坚持。她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她已经打过电话告诉春雨等一下明杰就会去接她,明杰拒绝不了,没有办法。但他知道他回去会立马向小余解释。他不希望自己和小余再有一丝误会。

春雨很兴奋,没错!她要在这几天让明杰爱上自己,尽管目前看来可能性不是太大,但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在出门的一刹那她看到小余正在打扫,她站在那仔细地打量这个看起来有点土的女人。打量了几分钟,她决定得先让小余看清自己,看清眼前的形式。她走上前用最美的微笑打招呼:“小余,还在忙呢?”

小余回过头,她先是被春雨的美给惊呆了一下,随即说:“春雨小姐,你要出去?”春雨边下楼边说:“是啊,明杰今早去公司请假,然后回来接我。说要陪我玩几天,应该回来了吧?”她停下来往门外望了一下又接着说:“对了,小余,我刚回来,这儿哪最好玩?”小余打扫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冷静下来,她连头也没抬说:“少爷应该最清楚了。”

春雨很明显地听出她的醋意,她又接着说:“那你想要什么?我和明杰买给你。”

小余终于冷静不下来,她把手中的抹布甩到水盆里说:“谢谢,可我什么都不需要,告诉少爷,我祝他玩得开心。”说完她转身离开。这让春雨很不舒服,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在破坏别人的幸福。但她又不想就这样放弃。如果就此放弃那自己不白回来了吗?她在心里说:“小余,对不起,不过你放心,如果明杰真的没办法爱上我,那么我会祝福你们的。”

一天又慢慢地过去了,眼看就要到傍晚了,明杰一天都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着晚上回去怎么和小余说,他知道妈妈这样安排,小余肯定会知道。这也分明就是做给小余看的,他觉得要想和小余在一起首先必须缓和小余和妈妈的关系。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小余和妈妈会突然间像仇人一样?晚上一定要和小余说说。就在他想回家的时候。春雨又是要明杰陪她看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么他和小余的爱情呢?他觉得如果让他离开小余不如让他去死。春雨终于决定要回去了,家里很安静,不过他知道小余肯定没有睡。他没有和春雨说声晚安直接跑去敲小余的房门,这让春雨站在那里很是难堪。也让她看明白了一件事。她和明杰不可能再向从前一样!她终于放弃。她回到房间,尽管很伤心,但有了放弃这个念头,她忽然感到轻松了很多。

明杰猜得没错,小余没有睡,但她不开门也不说话。明杰的敲门声与呼喊声吵醒了整个房子和房子所有的人。其实每个人都还没有睡。明杰仍在说:“小余,如果你不开门,今晚我就坐在你门外。”春雨感到一阵惭愧,这都是自己害的。她决定自己要向小余道歉,就在她开门的同时她看到小余也打开房门,小余眼睛肿得高高的,很明显她哭了。明杰很心痛,他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抱歉地说:“小余,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春雨一时愣在那,刚刚平静的心又难过起来,她闭着眼睛长出一口气,关上房门。

在他的怀抱里小余找到了失而复得的感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爱他,离不开他。他们谈了很多,谈到深夜,小余答应明杰,对玉琴以后会尊重,她觉得自己现在为了明杰什么都可以牺牲,她也不知道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会是什么结果,但她已顾不了那么多,和明杰在一起有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哪怕是一秒钟她也要努力争取。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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