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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毒参辨人心

车架回府,阿娇跟着下了车,去长公主院里吃哺食。哺食是堂邑候府五个主人彼此见面的唯一的场面。因陈须和陈蟜并不像阿娇每日朝食过来请安,所以哺食是他们惯例请安的时候。至于陈午,他也只在哺食的时候露面,不多言,只三个儿女问好时略回应,然后就坐在那里默默吃饭,饭毕再回他独居的小院去。

阿娇和馆陶从宫里回来时间上已是迟了,陈家的三个男人却沉默对坐,等着这对晚归的母女。若是寻常人家,父亲见到了儿子总要谈话的,无论是关心两句生活也好、考校功课也好、即便是空泛地训斥几句也不会让场面若斯冷寂。可陈午却没一直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案后,表情一片空白。因长辈在,陈须和陈蟜也不好交谈,就算这个父亲威严不存,大规矩上他们也是不敢错的。

“怎么都成了俑了?”馆陶看着三父子皱眉,这爷三个的性子都不和她的心,就只阿娇像她些,“上饭吧。”净了手坐下,馆陶吩咐上菜。

陈午话少沉默兼之隐忍退让,自不得馆陶的心意。陈须颇肖其父,但却没有陈午那么稳重,虽懦弱没主意,却是个易怒好煽动的。至于陈蟜,倒有点馆陶的外向,可他所有的聪明都使在寻花问柳上面了。长安九市,你若问他民生货殖定是不通,若问酒肆妓寥几何,他能娓娓道来,个中优劣,其间差异,俱都分说得清清楚楚。这堂邑候府注定是阴盛阳衰的局面。

侍女端上饭菜,冬还没过,自然还是大块肉做主流,况这王侯之家定是以实物贵重为主的。饭桌上没人说话,大家都盯着自己面前的碗碟。陈家的家教还是好的,饭桌上听不到声响,没人发出啪唧啪唧的咂嘴声,也没人把餐具用得当当响,只能听到夹菜时衣料摩擦的声音。不一会儿饭毕,上了香露漱口净手,然后陈午先起身离开了,剩下的三个小辈也该起身告退。

馆陶忽然出声:“阿娇,你来,陪娘说会儿话。”阿娇复又坐下,座位挪到了馆陶身侧。陈须陈蟜已然起身,一礼之后本该走了,可陈蟜却好似有话要说,站在原地没动。馆陶抬抬眼皮,看着陈蟜欲言又止的样子,声音里透着饱足后的慵懒:“又怎么了?这一次是跟哪家的孩子争舞姬了,还是谁又出言讽刺你了?”

陈蟜本拟哺食之后落后一会儿独自和母亲说的,可现如今妹妹在侧,大哥也因为这边的动静驻足旁观,自己这开口竟是要当着所有兄妹的面了,不由得有些臊:“娘,儿子前日得了点香脂,特给您寻来的,费了儿子好大的功夫,您试试?”说着把一个巴掌大的锦盒从袖里拿出来,递给馆陶。

“哦?你倒想着我了,这是什么香,倒是有些辛辣。”馆陶自是知道自家儿子不会是因为想要孝顺她才特地留下的,却不肯搭话,只打开盒子细细看那盒油膏。晶绿的油膏闻着清甜,隐隐有些清凉辛辣,只不知是什么香。陈蟜这个人短视得很,不为求人向不送礼的,哪怕是父母兄妹的生辰都敷衍了事,这特地寻来的香脂没用在追求舞女上,必是要求馆陶些事情。

“是丁香、薄荷加樟脑,若是头痛擦点在头侧,是好的。”竟然是汉代版的清凉油(1),阿娇好奇地在馆陶身边伸头去看油膏。馆陶随手把盒子都给了她,漫不经心地说:“行了,你的孝心娘收到了,回去吧。”

陈蟜立时急了,礼送了哪有不说请托的道理,于是涨得脸通红地僵在那儿。馆陶等他臊了一会儿,才叹口气,“唉,说吧,又怎么了?”陈蟜也不再拿乔,立刻就凑过去,“娘,儿子前日因寻了两个舞姬,身价颇高,是以最近囊中羞涩,明日南宫侯府饮宴,这个……儿子……”说到这也不需再说下去,自是要钱救急。

堂邑候府里,主子是有份例的,每个月多少金,作为零花,花不完攒下,花光了却只能找馆陶这个掌府务钱财的人讨要了。这已不是陈蟜第一次月中要钱,是以在场的几人没人惊异,只陈须气哼哼地。在他看来,弟弟既然已经封了隆虑候(2),就应该搬出这堂邑候府去,自立门户,而不是在这里花用享受堂邑候府的钱财。他早晚是要袭爵的,这堂邑候府就是他陈须的私产,被陈蟜花一点儿就少一点儿,他自是不乐意的。

馆陶却没说什么,只让人拿了十金给陈蟜,打发他们都离开了。这么顺利拿到钱不是因为馆陶多心疼陈蟜,而是他的借口找得好。王夫人给景帝生了三女一子,儿子自然是胶东王刘彻,跟阿娇订了婚的。长女平阳公主,嫁给了平阳侯曹时,次女南宫公主,马上就要和南宫候张生成婚,这三女隆虑公主,不久也要成为陈蟜的妻子,是以南宫侯和陈蟜是坐实了的连襟,自是要好生应酬。南宫侯府饮宴,陈蟜必定不能丢脸。

馆陶看人都走了,拉着阿娇搂在怀里:“阿娇,你也九岁了,可想过要学些管家女红,虽不认真用你操劳,但这些女儿家的事情也该是时候儿学起来了。”阿娇是侯府唯一的千金,长公主最宠爱的孩子,她自然是什么都不需学的,每日里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原来的阿娇定不耐烦操那些个“贱役”,可现在的阿娇却知道学这些的必要。

虽心里已然同意了学些东西的建议,可阿娇不能马上答应。若是原身,是不会痛痛快快地让学业加身的。是以她也假意地嘟着嘴不开心地在馆陶身上扭鼓了一会儿才道,“娘,女儿学,不过有个条件。”

“哦?娘的小阿娇跟娘讨价还价了?说吧,是什么条件?”馆陶被逗笑了,摸摸阿娇的头。

“女儿要伴读。”阿娇故作天真。

“女孩儿家要什么伴读?别胡闹,让丫鬟陪着你学也就是了。”

“我不要,刘彻都有伴读,我也要。他娘不过是个夫人,都有伴读,我娘可是长公主,娘——好么好么好么——”阿娇猴在长公主怀里揉搓,闹得长公主没法子。

“行,知道了,给你准备伴读。”

“我不要咱们家的丫鬟,长得丑,没有刘彻的韩嫣好看,女儿也要顶顶漂亮的。刘彻有一个韩嫣,女儿要两个。娘,您给女儿买漂亮伴读吧?”

“行,让陈敢去给你买,要几个就买几个。”对女儿的要求,馆陶向来是有求必应,不过买两个下人,自然是没问题。

“娘,女儿听说益州蜀郡和扬州丹阳郡多出美人,您让陈敢去那两地买人吧?也别买两个,多买几个,让女儿挑挑,还要买几个齐整的男孩子,女儿都没有使唤的人,要买个什么也总要劳烦娘。”

“买个人还要跑去益州和扬州,你倒是刁钻,行,给你买。”

“最好是双胞胎,嘿嘿,这样定会把刘彻比下去。”

“好,让陈敢去找。”

母女俩又絮絮说了会儿话,阿娇告辞出来,一路上都天真烂漫地喜悦蹦跳,一进了房间就把奴婢都遣下去,等没了人,脸上的笑也忽地消失了。把条案上的竹简拨到一边,露出一块空台面坐在上面,阿娇低着头看着自己衣裙上的绣纹发呆。那任意延伸的弧线像是流动的云朵,张口欲鸣的凤凰却似被毒哑了一样,无法发出清音。

伸手进袖中,掏出帕子包着的参须,阿娇用意念在空间里找到了正在炼丹室里配药的小宝。他依然是小娃娃的模样,穿着个红肚兜兜,白嫩嫩的屁屁露在外面,颈上挂了个金项圈,四肢上也戴了缀着小小金铃铛的细金链子。每个链子上有九颗铃铛,随着小宝的动作哗啦啦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异常好听。

【小宝,为师有事找你。】阿娇虽无法进入空间,但却能够用意念和星彩门下的小妖们交流。尽管她这个师尊不够尽职,只传了功法便了,剩下的都是徒弟们自己对着典籍钻研,可尊古礼,阿娇依然是它们的师尊。

【请师尊吩咐。】小宝虽性子跳脱活泼,但却也在星吉星泞两个师兄师姐的教导下守着礼。

【小宝,你看看这个。】阿娇把今日在殿后捡到的参须收进空间,呈到小宝眼前。

小宝皱着眉拿起参须看看,有闻了闻,【这东西不能吃。】

【里面加了东西?是什么?】

【藜芦,涌吐风痰、清热解毒、主蛊毒,却有微毒,不易多用。不能同参类一起服食。诸参辛芍叛藜芦(3),说的就是这个了。】小宝嫌弃地把东西扔在桌子上,他是人参所化,自然不喜欢藜芦。【师尊从哪里弄来这害人的东西?】

“诸参辛芍叛藜芦。”阿娇重复着小宝的话,并没有答他的问题,好一会儿才又问道:【这两者同吃会中毒?】

【倒是有说参能增强藜芦毒性的,但这量却不足毒死人。真正害死人的,是藜芦的药理。这味药会降低心跳频率,降低血压,并且抑制呼吸。吃人参的人本就体弱,要进补的。可藜芦一加入,参的效用就都被破坏了,若是控制好量,抵消了参效用的同时再多上那么一点点分量,就足够让体虚的人受损,自然会越来越虚,最后就死了。所以才说人参芍药与沙参,一见藜芦便杀人。(4)】小宝的医术果然学得精,很快就把药理解释得清清楚楚。

【可这样做不会被发现么?毕竟入药之前还是要检查一下的。】阿娇疑惑地皱眉。

【这就要感叹用药者的心思灵巧了。人参味甘,藜芦苦辛,若是将参泡在藜芦煮的水里,自是会被人发现。可若是用藜芦水浇灌未采的人参,7日后,人参虽死,表面却看不出,也没有苦辛之味,烘干之后自是和平常的参无异。(5)若不是我的本体是参,也不会这么容易发现这参是藜芦处理过的。】

阿娇默不作声地把手帕连同参须一起填到脚边的火盆里面,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着阿娇的小脸,掩去了那丝毫没有血色的苍白,帕子和参须不一会儿就化作了灰。王夫人的妹妹果然是她自己害死的,用藜芦处理过的人参。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妹,明明是共同长大的至亲,难道就没有一点难以忘怀的温情?孩提时相拥而眠,黄发垂髫时从一个碗里取食,甘苦与共的那亲情居然是假的,就为了宫中皇位上的那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身下坐着的那张椅子,手足相残,同室操戈。究竟,值不值得。

王夫人是个温和的人,就算馆陶的轻视摆在眼里,她也不曾懊恼气愤。她性情从来都是那么温良柔顺,从入宫的那一刻起就是这样,就算对宫女太监也不曾疾言厉色过。人人都道王夫人品德贤淑,恭亲和暖,可却没人知道那层永远微笑的假面下面藏着怎样残忍的利刃。

汉书外戚传第六十七上的大字明晃晃的刺人眼,也刺人心。【初,武帝得立为太子,长主有力,取主女为妃。及帝即位,立为皇后,擅宠骄贵,十余年而无子,闻卫子夫得幸,几死者数焉。上愈怒。后又挟妇人媚道,颇觉。元光五年,上遂穷治之,女子楚服等坐为皇后巫蛊祠祭祝诅,大逆无道,相连及诛者三百余人,楚服枭首于市。使有司赐皇后策曰:“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明年,堂邑侯午薨,主男须嗣侯。主寡居,私近董偃。十余年,主薨。须坐**,兄弟争财,当死,自杀,国除。后数年,废后乃薨,葬霸陵郎官亭东。】

阿娇最后不单单是被废了,整个陈家都被连根拔起。国除,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说的是堂邑候府这样的豪门世家落没的结局。废后退居长门,国除后数年乃薨。历史上的陈阿娇是得知了父死母丧,兄弟俱亡,陈家除国之后,在冷宫里郁郁而终的。若是一杯鸩酒相送,反倒是怜悯了。都说刘彻的女人里,唯阿娇与李夫人得善终。可这样的善终,究竟善在哪里?而这中间,又有多少王夫人的功劳呢?

陈阿娇,天之娇女,豪门的千金,未来的太子妃和皇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可谁又知道这繁花似锦的背后藏着多少风刀霜剑苦苦相逼。王夫人想要利用她坐上后位,可封后之后必不会轻饶她。刘彻想要利用她得到皇位,可登基后又怎会容忍有人挟恩图报?馆陶想要利用她牵制未来的皇帝,可未来的皇帝又怎么会容忍一个霸道的“母后”压在头上?于是阿娇就成了牺牲品,也只有阿娇。

她承认自己怕了,上辈子活了二十几年也不曾有这么多人想要害她,可这一世才只九岁,尚未和那些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们交锋,就有这么多虎视眈眈的魔鬼盯着她,试问她怎么能不怕?想着自己穿过来的这短短几日,再仔细地回忆原身的记忆,阿娇忽然霍地起身。

她忽然想起,陈阿娇向是不喜戴珠串的,怎么那日就戴了珠串?陈阿娇也向少去湖边转,因她怕水,是以对那些鱼也不甚喜爱,可怎么那日就忽地跑去喂鱼?湖边空旷,并无植株,自也无枝杈会将珠串挂散了,以至意外发生,那么又是为何偏偏她喂鱼的时候那珠串就散了,最后让她在那么多丫鬟太监的环侍下落了水?

她本以为未来等着她的是坎坷,可眼前却无危机,只好好地准备便可万全。可谁知道,她已经在这扑朔迷离的局里面了。有人,要害她,而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却是不可信的,主仆情谊也是假。闭上眼,细细地筛选身边的人,劝她戴珠串,劝她去游湖,扶着她却勾散了珠串,这些并非没有破绽,只原身年纪尚幼,又无心机,是以未能发觉罢了。

长叹一口气,拿起经络图和九天玄女功的玉简,紧紧地握在手里,要为自己谋算一二了,总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她决心破开囚居长门的命运,寻一条出路,那些在心里默默谋算的人们有的是心机,而她,却坐拥两千多年全人类的智慧和女娲娘娘送给她的福缘。总会有办法的,不是说“前方是绝路,希望在转角”么?有时候,绝境源自不肯转身,这个跨越几千年的汉代,她不曾有所执着,除回家之外也无执念,属于原身的绝境,却无法困住她。

从那晚开始,阿娇把重心转移到练功上面,功法中正平和,进度不算快,但无从比较之下,只能尽力。女娲曾留言说切忌急功近利,所以就算焦急惧怕她也不敢贪功冒进。每日里除了去馆陶院里用饭,她都静静地呆在自己的院里,练功外还多了一个喂食雀鸟的习惯。那些雀鸟也不过是野生,随处可见,倒是不大怕阿娇,时常跳到她手上吃食,分外可爱。叽叽喳喳的雀鸟鸣叫给平和安静的绣院平添了生机和热闹。

一晃三日过去,正是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添妆的日子,阿娇大妆,跟着馆陶进去猗兰殿道喜。馆陶是隆虑公主的婆婆,是以并不需要给她添妆,可为了面子好看,侯府还是准备了两份礼。阿娇是未嫁女,自然也不需要添妆,单只以庆贺的名义送了礼物。每人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送了,也不显得礼轻。

两位待嫁的公主羞涩地呆在偏殿的卧室里没出来,那些关系好的王侯女眷只围在一处说话,倒少有人奉承王夫人的。刘荣还是太子,大家自然盯着他看,要阿谀奉承也要找栗姬。现薄皇后又被废了,移居兰林(6)侧殿,椒房殿空着,等待新的主人。这个节骨眼上,谁会找死来讨好胶东王的娘亲。大家可都知道栗姬的心眼有多小,触霉头的事情还是少做。两位公主添妆,不来不好,不过既来了,礼到了人到了,就不需要再多费心机了。

面对着一殿的脂粉香风,这一室的冷淡敷衍,王夫人依旧笑得温顺,就仿佛这些人冰刃一般的轻视没有刺在她心上。这些贵妇们越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就笑的越是淡然,也越发地柔和。看着王夫人美丽的笑颜,那微微翘着的唇角,还有那双没有丝毫笑意折射着灼灼精光的眸子,阿娇的背上一阵寒。这些人里,总有些要倒霉的。

注释:

(1)风油精,主要成分:薄荷脑、薄荷油、樟脑油、樟脑、桉油、丁香油、桂皮油、氨水。多为白色或淡黄色软膏,清凉散热,提神醒脑,止痒止痛。

(2)关于陈蟜封侯时间有两种说法,一是《史记卷十九十表?惠景间侯者年表》隆虑以长公主嫖子侯,户四千一百二十六。中元五年五月丁丑,侯蟜元年。二是《史记孝景本纪第十一》记为孝景前元五年。不过《史记十表?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所载,孝景中元年,前任隆虑侯周通才因罪除国。是以第一种说法更可信,陈蟜应该是中元五年封侯。但此处为行文需要取第二种说法。

(3)出自金代,张从正《儒门事亲》十八反歌。

(4)出自明代,杜文燮《药鉴》。

(5)藜芦煮水灌溉人参之法为作者杜撰,无经验证,不可信,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6)兰林殿,位于未央宫**,是武帝之后**八殿之一,此为杜撰,史料并无记载薄皇后被废之后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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