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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翡翠纳洪荒

之后的几天,徐娇又试了几次把玉牌贴在额头上,可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只好就先放在一边,连空间也不敢去大肆地探索。怕鬼又怕死的徐娇可不敢尝试探索未知领域。目前在小楼里都让她战战兢兢,更别提进入那片一看就很多活物的森林里和另一边密密实实的紫竹林。兽皮和玉牌很明显有着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是专门留给她的。可她现在看不到,所以绝对不敢莽撞行事,就只把空间当成一个没有负重的储物工具。至于那枚翡翠珠,徐娇怕丢了,只能再内衣上缝了个暗袋,装在里面。取用东西的时候就捂住胸口,同时也捂住了翡翠珠。

随身空间能给日常生活提供很多的便利,尤其是对女生而言。比如说必不可少的化妆包,还有风衣、雨伞这些预防变天的装备、为了防止丝袜被勾破而准备的备用丝袜、消毒湿巾、一些饼干话梅糖果,还有水瓶和书籍,这些东西都多多少少有用,缺了哪样到了用时都要苦恼。可这些东西重量和体积摆在那里,一样两样还好,多了的话怎么也不可能随身携带。原来徐娇的包里精简了又精简也还是装得满满的,沉甸甸的包包虽然是负担却也不敢不背。有了空间之后,这些沉东西就再也不能成为烦恼了。

除了容量巨大外,空间还可以防盗。现在的扒手越来越厉害了,装在口袋里的东西一转眼就被摸走了,所以手机钱包钥匙和证件这样的东西都要细心看管,但也还是经常会丢失。把这些东西都放在空间里,背包里就放一个小记事本和原子笔,还有纸巾,小偷再厉害也偷不到东西了。至于手机就握在手里,从别人手里抢东西的人毕竟是少数。

不过徐娇在昆明的游玩已经结束了,却还是不想要回家,所以甚少出门,每日里就在家里上网游戏,这翡翠珠纳物的功用倒是每太显示出来。

周日表姐外出,同事婚宴,作为刚刚经历婚前情变的怨女,徐娇自请留守在家。表姐是教中文的,家里的书最多的就是小说和传记。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封面挺漂亮的书,徐娇进了空间,在小楼里面看书。小楼里空气好,气温又恒定在24摄氏度,无需开空调,自然是消遣的好去处。

先把书放下,去厨房泡壶茶。第一次探索小楼的时候她没发现厨房,因为通往厨房的门就在楼梯下面,她根本没注意。厨房里有口水缸,水缸上面伸出一个细竹管,扳动竹管上的一个阀门,清冽甘甜的泉水就会从竹管里流出,到下面的水缸里面。徐娇用铜壶装了一壶水,然后坐在旁边的胶泥小炉子上面。这个小炉子不用柴不用煤,下面膛里有一块烧的通红的碳。不知道什么宝贝,从徐娇见到这个小炉子起,这块碳就从来没熄灭过,绝对环保又耐用的。

水壶坐在炉子上面,徐娇拿出法国伯爵红茶(1),放了一小撮在玻璃小壶里面,等着水滚了就浇进去。馥郁的花香带着佛手柑的香甜充斥了鼻翼,小壶里的水很快就变成了迷人的玛瑙色,像是上好的宝石一样。用红木圆托盘端着自己的茶和一套白瓷茶杯,徐娇回到起居室。歪在榻上,一边品茶一边看书,不知不觉间居然就睡着了。

她第一次在空间里睡觉,睡得很沉,还做了个梦。梦里一个人身蛇尾的美丽少女正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飞在空中。她穿着一身粉红的衣裙,手里握着一个红色的绣球。本来秀美的面孔因为焦急而染上了烦躁,编贝一样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忽然,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驾云出现在少女的正前方,迫使少女停下来。原本因为赶路而红润的脸庞,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少女挣扎了一下,还是恭恭敬敬地拜倒:“拜见师尊。”

“巫妖之战是下界之事,我说过了,圣人之上不得插手。你已私自违约,助过妖族斩杀了一位大巫,如今不可一错再错。为师也不会姑息纵容了。”男子虽然面无表情,态度也看不出怒意,但却不怒自威,排山倒海的压迫感逼来,让徐娇都喘不过起来。

“可是师尊,我已补天赎罪,将孽障化解。求师尊慈悲,洪荒(2)若是碎裂,巫妖两族必将生灵涂炭。”少女眼中含泪,悲苦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女娲,天道如是,非人力所及。就算成圣,也还是在天道之下。回去。”男子皱起眉头,已经对少女的行为很是不满了。

“是,师尊。”少女默默地低下头,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纤细的颈子,如同垂死的天鹅,让人动容。

之后画面一转,一大片广阔的土地上很多奇奇怪怪的动物和奇奇怪怪的人在战斗,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妖族(3)和巫族(4)。巫妖之战(5),两方互有死伤,却无人怯懦后退,一个个战士前赴后继地涌向战场,将鲜血洒在脚下的热土上。兵戎交戈的战场上,累累尸骸触目惊心,风似乎都带着一股甜腥,血雾染红了战士们的双眼,蒙蔽了心智,只剩下嗜杀的本能在和着腥风呼号。而一群长相正常的人类在双方的战斗中寻找着生存的缝隙,他们明显比交战的双方脆弱很多,只能蝼蚁一般偷生。

忽然间,大地开始颤抖,天地变色,日月暗淡,罡风呼啸着夺走一个个无措又惊恐的生命,裂痕开始出现在大地上,山峰崩塌,河流倒灌。最终一阵耀眼的光芒爆开,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大地竟然碎裂成了一块块碎片,漂浮在茫茫的天幕中。大地上的生灵百不存一,血肉化作了一道道光芒,让那些碎片变成了一个个星球。而人类侥幸存活下来,依附在一个蓝色的星球上,开始繁衍生息。

那个粉衣少女默默地站在虚空中,看着破裂的大地和用亿万生灵血肉所化的星球们,滴下伤痛的泪。她随手捞起那些因为体积太小不能孕育成星球的大地碎片,将这些太过微小的碎片和自己的那滴泪一起变成一颗五彩斑斓的翡翠珠,徐娇马上认出,那就是的那颗珠子。

“洪荒破裂,妖族和巫族两败俱伤,再无复原的可能了。未来的天下是人类的,你,以洪荒为胎,化为翡翠,以圣人之力炼化,我赐你九彩流星之名,以为纪念。最后的洪荒异种将在此生存,留待有缘之人。望得之者善待,不负我一片苦心。”少女把这颗珠子上的光华掩去,变成了乌突突不起眼的样子,和许许多多被掩盖了光华的漂亮石头(翡翠)一起投到了人类居住的这个星球上,然后转身离开。只有少女最后的叹息消逝在虚空中,“天道啊……天道无情,可人有情呢……”

画面归于黑暗,忽然那枚一直无法阅读的玉牌出现在徐娇的面前,一下子炸开,变成了许许多多金色的字符。这一次连篆书都不是了,而是实实在在的蝌蚪文和甲骨文。徐娇晕乎乎地看着那些围着她迅速旋转的字符,心想这一次可上哪去查资料啊。甲骨文和蝌蚪文可不像篆书,甲骨文倒是被破译了一部分,可蝌蚪文向来是没人认识的,网上更找不到对照表。

正纠结着,那些越转越快的金色字符就一下子钻进了徐娇的脑袋里面,轰的一声,像是爆炸一样的巨响,徐娇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再醒过来,徐娇愣愣地坐起来,对着地中间那个青铜大鼎发呆了好一会儿。

原来自己那颗珠子根本不是普通的随身空间,而是人祖女娲(6)用洪荒碎片制造的一个星球,当然也是一个特殊的空间。她因为天道的限制不能违背鸿钧道祖(7)的意志,只能眼睁睁看着洪荒破碎,生灵涂炭。所以,最后用本该消散在虚空中的微小碎片制作了这枚叫九彩流星的翡翠珠,希望能够保存洪荒最后的遗种。圣人(8)之上不得插手洪荒之事,女娲娘娘也没办法亲自照看这些留存自洪荒的希望,只能将它留在人间,托付给自己所创造的人类。

因为人类比妖族和巫族都脆弱,所以她圈定了整个星球的中心,也就是画中画着的这片土地作为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供得到九彩流星的人类使用。这个桃源中只有普通的动物和普通的动植物,被一片海洋包围着,任何星球上的巫族和妖族都不能到达。同时女娲也在这个桃源里留下了很多财富,比如丹药、功·法、器物等等,不过都藏在那五座山脉中间围成的叫做葬情谷的山谷里。除非通过了考验得到了女娲娘娘的传承,否则绝不可的,只能当这里是个可以种田的空间罢了。

而女娲娘娘的考验就在这碧水谷里。首先碧水潭,里面的水不是凡水,而是点金之水。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沾上潭里的水就会变成金子,只有玉器不变。死物变成金子没什么,但如果是活物变成金子,当然就活不成了,只能沉入潭底。若是徐娇贸然地去尝试那潭水,很可能已经死了。

想到这,怕死的徐娇不免一阵后怕。不过碧水点金的效果不过是副作用,水潭里的水一旦离开水潭就失去了点金的效果,只要用玉制器皿承装出来,这碧水就成了一种使得植物迅速生长的催长剂,三滴就能让一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所以这个水潭里的水又叫生命泉水。这一关,女娲考的是传承主人的细心和谨慎。

其次是长在碧水潭四周的珍贵的洪荒植物和小楼前那片珍惜的药园,如果徐娇因为贪婪而伤害了任何一株植物,她都不可能成为九彩流星的主人。女娲娘娘想要寻找一个善良博爱的人,替她照顾那些洪荒异种,自然不希望一个不尊重生命,随意伤害洪荒遗种的人得到她费心留下的希望。

最后就是小楼里的东西。小楼里的每一样东西,就连最最不起眼的蒲团和坐垫都是仙家器物,就算在上古洪荒那种物资丰富的时期,这些东西也算是珍品。如果徐娇把小楼里的任意一样东西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女娲娘娘也不会把有着传承信息的玉简传给徐娇。因为徐娇不贪婪,不为财物所动,所以她才通过了第三关,得到了玉简和兽皮。

本来这三个试题设置得很巧妙,也苛刻,女娲自认能够筛选出自己中意的传承之人。可惜,她没算到,千万年之后,会有人胆子太小而不敢碰触陌生的东西,又因为怕鬼的理由而不太敢动一看就是有主人的小楼里的东西。因为看过鬼怪在物品上附上诅咒的故事,比如哈利波特里面那个怎么也打不死的BOSS伏地魔。所以徐娇虽然在小楼里呆着,但却不敢把任何一样东西据为己有。她用的都是自己带来的东西。

经过了三关考验,徐娇终于得到了女娲留在九彩流星里面一丝神念的认可,获得了传承玉简。可她的精神力实在是弱,根本没办法读到玉牌里留下的信息。最后女娲娘娘只能趁着她在小楼里睡着的机会,用自己残留的神念帮她进行了传承并提高了一些精神力,还给她通晓上古文字的能力。现在徐娇只要把自己眉心的血地在九彩流星上,这颗翡翠珠就会掩藏进她的身体里,而她也将成为九彩流星真正的主人。

拆开内衣里的暗袋,从里面拿出翡翠珠,再从条案上拿起那枚传承玉简所化的玉针,在自己眉心正中央轻轻刺了一下,几乎没感到疼,一滴血就从眉心中央飘出来,化作血雾被九彩流星吸收掉了。一片金光闪过,手中的九彩流星不见了。徐娇马上从化妆包里翻出粉底,用上面的镜子照照。眉心中央出现一颗朱砂,衬着徐娇白皙的皮肤煞是好看。闭上眼睛,能感觉九彩流星就在自己体内。

来到客厅里,那幅画已经变了样子,原来显示出来的是这片桃源的全景,而现在则出现了整个星球的样貌。用手指轻轻一点,被点中的地方就会放大,像是触屏的电脑一样好用。徐娇不禁佩服起发明出电脑和触屏功能的人,因为他们的工作使得人类达成了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整个星球并不是普通认知的球体,而是像洪荒一样的天圆地方。最中间当然是桃源,桃源的周围是海,这片海把整个星球分成了两部分,妖族在左巫族在右,永不相见。

星球大得难以置信,比地球的总面积大上几十倍。但徐娇不被允许将人类迁入这个星球居住,所以这么大片土地也无法用来缓解地球土地紧张的问题。随手胡乱在地图上戳戳点点,看到很多传承时看到的奇怪的生物。那些像动物的就是妖族,用两肢行走的就是巫族。明明女娲娘娘是妖族,不知道为什么造出的人类居然像巫族多点。

在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前,徐娇都不能离开桃源外的禁制,到大陆上和海洋上游玩。因为巫妖两族是洪荒遗族,所以它们不会因为徐娇受到了女娲的传承就尊敬她,只会尊重强者。如果实力不能得到认可,她这个刚上任的主人就会在手下的暴动中被推翻,还是要死。不过对和那些洪荒异种接触,徐娇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根本没对成为一个星球的主人抱多大的热情。

如果说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修仙本身并不诱人,诱人的是容颜永驻和长生不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和掌握别人生杀大权这些是意淫**小说里无聊的桥段,对权力的渴望,徐娇可以说几乎没有。权力很大程度上意味着责任,与其累死累活地抓权,不如轻轻松松地吃吃喝喝。那些女娲娘娘遗留下来的丹药,提高功力的丹药还及不上美容养颜的在徐娇心里来的贵重。

当然,她也会去清点一下女娲娘娘传承给她的好东西,不过更多的是收集癖发作的间歇性神经错乱,根本没有想要利用手里的资源变成大能者的野心。当然,她也会选个功·法修炼,有点能力自保总是好事,可要让她成为一个苦修士,一天到晚地打坐练功,那可不现实。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不是练功,而是清点战利品。既然传承给她了,那这些东西就都是她的了,要好好利用一下。

注释:

(1)伯爵红茶,(EarlGrey):伯爵茶是以中国茶为基茶,加入佛手柑调制而成。香气特殊,风行于欧洲的上流社会。经典的配方,优质印度红茶和意大利压榨香柠檬油的黄金组合。含咖啡因。是一种加入佛手柑香气的红茶。

(2)洪荒,指混沌、蒙昧的状态。借指远古时代。此处为盘古开天辟地后的洪荒大陆,后因巫妖之战破碎。

(3)妖族,洪荒时代的各种奇兽,生来具有大神通,如龙、凤、鲲鹏等都属妖族。帝俊自号妖皇、太一自号东皇,拜同在鸿钧紫宵宫中听道的妖族大神鲲鹏为妖师,统领天下妖族,于盘古脊梁所化的不周山上建立“太阳宫”成立第一代天庭。

(4)巫族,盘古涅磐,天地混沌五行成灵,其一为上古巫族,有十二祖巫做首领,分别是:蓐收、句芒、共工、祝融、后土、天吴、玄冥、强良、翕兹、帝江、烛九阴、奢比尸(旱魃)。后翌、刑天、夸父、蚩尤也为巫族的大巫。巫族为盘古一脉,天生能掌控各洪荒元素,故只炼肉身,不修元神。

(5)巫妖之战,巫妖因为夸父追日,累死大巫夸父,其好友大巫后羿射日。日为三足金乌,是妖族领袖东皇太一之子,巫妖两族结仇,从此战火连绵千年,直到洪荒破裂。

(6)女娲,中华上古之神,人首蛇身,为伏羲之妹,风姓。起初以泥土造人,创造人类社会并建立婚姻制度;而后世间天塌地陷,于是熔彩石以补天,斩龟足以撑天。据传女娲为妖族大圣。

(7)鸿钧,小说《封神演义》中的人物,在小说中称鸿钧道人,为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的师傅。传说鸿钧道人为众仙之祖,道教之祖。传说鸿钧以身合天道,变得再无凡人情感。

(8)圣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历万劫而不磨的至高存在,均为鸿钧弟子、加上鸿钧,共计有七人:鸿钧道祖、太上老君(道德天尊)、元始天尊(盘古真人)、通天教主(灵宝天尊)、女娲大神(入室弟子)、如来佛祖(接引道人)、菩提老祖(准提道人)。自鸿钧以下,前四圣为其入室弟子,后两圣为其记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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