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是天使吗
“你看着我干嘛？”见夜神柯尔摩目光突然转向自己，湛火儿心里有些发毛，语气冲冲的问道。
“抹去他脖子上的印章，然后我救你。”不容商量，没有讨价还价，甚至连考虑的时间都不打算给她。
“你爱救不救，少威胁我。”意思是，你的条件我不答应，我湛火儿从来不受人威胁。
“那看来我只有杀了你了，你一死印章也会消失。”说完一剑狠狠刺入湛火儿的身体。
乌黑的长剑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夜神柯尔摩的手上，就那样毫无预兆的贯穿湛火儿的身体，血顺着漆黑的剑身留下来，夜神柯尔摩鄙夷的松开手，似乎觉得恶魔的血沾上一点都会污染了他。
然后转过来对着冷冥洌的小腹就是狠狠的一拳，拳头加上自己少许的灵气，足以让他失去知觉的力道。
接住冷冥洌倒下的身体，夜神柯尔摩正打算带着他离开，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出声。“琳儿。”
“大人。”琳儿响应他的呼唤而出现。
“把她给我锁起来，她还有利用价值，不用照顾，只要不死就行。该安置的该杀的不用我多说。”琳儿跟着他办事也有一段时间了，细节问题不用再说了。
说完夜神柯尔摩不愿停留一刻，带着冷冥洌不见了身影。
琳儿也开始处理善后工作。
结果了那个趴在钢铁上冷汗涔涔的恶魔，琳儿将大叔解救回来扔给小牙。
大叔也没受伤，小牙交给他，她乐得清闲。
在大叔和小牙的目光追随下，琳儿拖着地上神情痛苦的湛火儿消失在夜色中。
“喂，魔界小公主在这里，快来。”身着黑色教会服饰的陌生男人向着不远处的同伴喊着，他的脚下躺着一个虚弱的少女，鲜红的眸子狠狠地瞪着那个激动地男人，藏在袖里的小刀快速抽出对着男人的脚动脉划去。
银光一闪，便见本来还在摆手的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处，而他的同伴也在这时候赶到。
“该死的恶魔。”一人低咒，一脚便朝着少女的小腹狠狠踢去。
血从嘴里喷出，少女猝不及防的被踢出一段距离，但是手任旧紧紧握住刀子，鲜红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还想抵抗。”念动咒术，瞬间三把银色的十字架从天而降插在少女身上。
“啊！”由灵力幻化而成的武器，那纯洁的力量净化消灭这自己每一个邪恶的细胞，偏偏自己的细胞死亡还会再生，就这样，净化，再生，净化，再生……无休无止。
“一群鼠辈，有种就杀了我。”咬牙切齿的吼道，少女的眼中是绝对的不屑。
“魔女，你别太得意，想死还不容易，我成全你。”一个人脾气比较冲，就打算上前去结果了他，却被身旁一个看来比较冷静的人拦住。
“她是魔界公主，应该带回天界接受审判。”
走到她的身前，消了那三把由灵力幻化而成的十字架，男人笑得阴狠，仿佛看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
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藏在草堆里的湛火儿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看着玩伴被他们拖走，眼光湿热模糊，泪水止不住的下流。
但是她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涉世未深的她此刻胆怯了，只能眼睁睁的目睹这一切，直到彻底安静下来。
人都已经离开，湛火儿艰难的向外爬着，刚刚弹出一个小脑袋，上方便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心一阵紧缩，自己还是要被抓住吗。
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看着自己的小小少年，月光为他沐上圣洁的光辉，稚嫩的脸庞上是认真的表情，眼中映照的是自己狼狈的样子。
“你是来杀我的吗？”吞吞口水，湛火儿怯怯的开口。
“本来是。”话一出口便看到湛火儿戒备的表情，冷冥洌蹲下身子，静默半响才继续说道，“不过，我改变注意了。”
两人的纠缠就此注定，一念之差，赔上的是自己的心，自己的命。
心口处好痛，尖利的锐器隔开自己的皮肉，灼热的液体从开口处流出来，湛火儿眉头紧皱，嘴里轻声呢喃：“疼。”
目光扫了她一眼，琳儿窝着刀子的手顿了顿，发现湛火儿双眼紧闭，并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琳儿取够夜神所需要的分量的血，看着那个难看的伤口，手缓缓搭了上去。
“你的善良不该用在这个地方。”冰冷的呵斥从身后响起，吓得琳儿连忙收回手，装血的器皿差点掉落。
夜神柯尔摩走过来拿过她手上的器皿，看也不看床上那个迷失在自己梦中的人儿，直接转身离开房间。
灵儿转过头，看着湛火儿嘴里不自觉的不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那样的无奈，那样的哀伤。
“洌……洌……”
而此时的冷冥洌静静地站在窗前，眼神已经恢复原有的颜色，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着那个魔女给自己烙上的耻辱的印章，说不清感受。
看着夜神柯尔摩带回来的血，感受着印章慢慢消失，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空虚感。
“没想到你爱她这么深。”纵然脑中没有记忆，但却还是不自觉地对她不一样，还是会在意，会难过。
“我爱她？”疑惑的问出口，冷冥洌感到头突然传来胀裂的疼痛，有什么支配着自己，不断叫着，“杀了她，杀了那个魔女。”
“你这样子根本不可能成为我的助力。”叹气的开口，夜神柯尔摩将身子凑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快点整理好吧，不然那个小恶魔怕是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无视冷冥洌传来的疑惑目光，夜神柯尔摩丢下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盒子，“这是你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然后将空间留给他一人独处。
“炽天使大驾光临有事吗？”刚走出门便见到炽天使一脸怒气的看着他。
“智天使在哪？”没工夫和他客套，炽天使直接开门见山的要人。
“我想我的口信里说的很清楚，只要您帮我拖住座天使三天，我保证她毫发无伤。”背靠在墙上，夜神柯尔摩口气带着胁迫的意味。
“你威胁我？”
“不敢，只是您不觉得这僵局该是有人来打破了吗。”抬眼看向炽天使，夜神柯尔摩眼中的坚定让炽天使微微动容，心中有一丝了然。
“向我保证你不会伤害她一丝一毫。”
“她会置身事外直到一切结束。”
“该死的封人默快点放我出去！”被软禁在幻域多时的玖夜终于爆发，一句粗口爆了出来。
“宝贝，我供你好吃好喝，除了放你出去我什么都能满足你哦”说完还不忘附加电死人不偿命的媚眼，封人默轻声细语的哄着闹别扭的玖夜。
“别拿你哄女人那套恶心我！”不屑的冷哼，玖夜此时就像耍脾气的小女孩，将脑袋别到一边，不去看那封人默欠扁的嘴脸。
“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你看那天界都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现在这样多好，会吵会闹，有人的感情，不像在天界永远的那样淡淡的，一块木头。
“这是我的责任……”玖夜无奈的解释。
“别用你那套敷衍我，我不是傻瓜。”毫不客气打算玖夜的辩诉，封人默语气也有些冲。
“既然知道那你就不该由着小摩去做那么危险地事。”似乎是怕他再说什么玖夜赶忙接话，将话题矛头指向夜神柯尔摩，企图转移注意力。
“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会支持。”将两只手搭在玖夜肩膀上，强迫她看着自己，封人默继续说道，“玖夜，你为天界做的够多了，再大的恩情也还完了啊。”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在顾忌什么。”情绪有些激动，封人默摇晃着玖夜的身子，十分不理解的开口询问。
“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落寞的垂下眼眸，玖夜无奈的轻声低语。
疼惜的将她轻轻搂在怀中，封人默带着歉意的言语在玖夜头上响起，“你不会一个人，不管是我还是夜神都会陪在你身边，相信我们一次，好不好？”
感觉怀中的人失去了动静，久久的没有回应，封人默低下头来，发现玖夜已经睡着了。
伸手抚平她微皱的眉头，封人默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神情是无尽的温柔。
夜路安静，苏以沫一人走在林荫道上，双手抱紧手中的牛皮纸袋，双眼不断的扫视周围，眼中有些不安。
但是想到哥哥看到礼物的表情，苏以沫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他肯定会开心的。
有一段时间苏启墨失踪了，大家急着找他但是他仿佛人间蒸发没有任何消息，但是后来就在大家以为他出事的时候他回来了，连带着逃跑的安羽轩的一起回来了。
但是两人都闭口不提他们关于这段时间的事，在哪里做着什么，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两人的变化。
一个变得懂事，听从父亲的安排，再没有反抗的意识，只是更加的沉默寡言。
一个再没了笑，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间湛火儿曾经住过的房间。
这一切苏以沫看在眼里，忧在心里，这样的哥哥她不想见到，她一定要把以前那个哥哥找回来。
为此她想了很多办法做了很多努力，但是都没有成功，手里这个可是她最后的法宝了。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月光冷的有些刺骨，苏以沫埋头前行，脚下步子加快。
风声越来越大，透着诡异，无形中苏以沫似乎感觉有双眼睛锁定着她，让她背脊生寒。
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着空荡荡无人的道路大声喊道，“谁，出来。”
无人应声。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么，苏以沫疑惑的转过身去继续前行，步伐更快，几乎是小跑。
“碰！”埋头的苏以沫没有注意到前方突然出现的人，重重的撞了上去，失去平衡的跌坐在地上，被撞的左肩火烧火燎。
“好痛！”苏以沫手按住左肩，额头生出细密的汗珠，这感觉好像骨头碎了一般。
“血……”头上传来的声音拉回了苏以沫的注意力，一片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强迫她抬起头来看向那个自己撞到的人。
正准备开口说声对不起…。
但是看到对方的长相，肤色透着诡异的紫红色，皮肉溃烂，左脸的肉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抓下，鲜血淋淋，白骨可见，仅剩的右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苏以沫，流露着贪婪，渴望。
“啊！”不可抑制的大叫出声，苏以沫几乎忘记了左肩的疼痛，双脚蹬地不同的后退。
“别过来，你别过来，别过来…。”背靠在栏杆上，苏以沫惊恐不已的看着靠近自己的人，对着自己伸出魔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他的手抓住了自己未受伤的右肩，嘴巴也缓缓的凑了过来，对着受伤的左肩处，狠狠地咬了上去。
“哥哥，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又被爸爸训斥了么？”年仅7岁的苏以沫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了然的询问，边说边蹲下来，戳了戳那个窝在一边动也不动的木雕老哥。
“一边去，别烦我。”对于妹妹的喋喋不休，苏启墨显然没什么好脾气，随意的挥挥手，示意让她走开。
谁知道苏以沫直接无视自家老哥的话，突然抓起他的手也不顾他脸上的表情便拉着他跑起来。
“喂，你要带我去哪？”
“好地方”
“喂，你还要这样跑多久？”
“跟着我走就对了。”
终于在两个小孩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双手叉腰，苏以沫放开苏启墨的手，转过身来激动的冲着哥哥开口。
应声抬起头来，映入眼里的是一家有些年岁的小店，苏启墨微微皱眉，但不是因为小店的破旧，而是那里面传来的香味。
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动，那诱人的香味仿佛一只手将苏启墨拖了进去。
手不自觉的抓紧袋子，肩膀仿佛还在，没有被什么要咬住的感觉，而且耳中那悲惨的嘶鸣让苏以沫小心翼翼的睁开眼。
袭击她的怪物正趴在不远处，此刻他不再是人的姿态，两手两脚着地，头上一个狰狞的伤口，血不停地滴落。
但苏以沫无暇顾及，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气质非凡的男子，从男子身上她能感到无形的压迫感但又莫名的让人心安，只见他微微偏头，漆黑如墨的短发下，勾人心魄的眸子直直射到苏以沫的心里，她的小脸立时便染上些许红晕。
傻傻的问了一句，“你是天使吗？”
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夜神柯尔摩目光锁定苏以沫的左肩，这下手可有些狠了，魔族近日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不远处的怪物见男人目光专注，自己机会来了，想也不想便想着他扑了过去，但才刚刚跳起来，便只看到男人手一挥，一道闪亮的光线瞬间将自己身体分隔。
“嗷”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怪物便碎成灰尘消散在风中。
“你……”张嘴还想说话，苏以沫满肚子的疑问但却被夜神柯尔摩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