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小宝宝,一句大叔,直接叫宁艨脸蛋上面的血管都炸裂了,轰的一声,爆红!
“你!你……”
“恩?”我怎样?
男人眉目清淡却分明不屑的表情直接让某小炸毛炸了锅,鼻间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她眼睛瞪着大大的,企图用眼神杀死某所谓的叔叔!
怪蜀黍!
“你还敢瞎说话?!什么大叔?就你这样儿的,顶多也就只能称得上是怪蜀黍了!”
“恩。”
点头,顾聿森非常大方又坦然的承认着,然后在宁艨更加气嘟嘟的眼神剜杀之下,开始用手去往她那鼓鼓的脸颊上戳了一戳……
“不许你戳我!我跟你的账都还没有算完呢!你还欠我那么多的解释,休想蹭我两下亲我几口我就会原谅了你,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先脱衣服,全是水,太凉。”
话音一落他就开始将那只掐在她腰间的掌将她扣紧,半是提半是抱的将她拉离他身边,举止小心翼翼的,无一不透着怜惜,想来,是怕他一身的水汽会冻着她了吧?
他竟如此用心,这一刻,饶是宁艨心头有再大的怨气也于这么一瞬间给瘪了下来,小银牙轻轻咬着唇,看着顾聿森开始手动帮衬着她去为自己解扣子,她鼻尖微微一个发酸,手腕猛力一拧,她立刻化被动为主动……
随之,就意识到了顾聿森的眼神,一刻不停的在将她锁紧,用那种深意,为她打造出了一座无形的城堡,护她紧密,牢牢一生。
好、好紧张!
扣住宁艨手背,指腹轻轻摩了一下,顾聿森低哄:“别怕。”
“我……”舔了舔嘴角,宁艨刚想要点个头,说句好,结果头顶就又有男人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比刚才还要更加的暗哑,让她好不容易稍微缓释了些许的情绪又跟着紧绷了起来。
因为他说――
所以什么的,完全是正当的,很是随意。
是这个意思吧?
额角上面的汗都要冒出来了,猛地抬头看向顾聿森,宁艨一张小脸儿涨红着:“美得你!你将我一扔下就是两年之久,中途还理都不理我,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你占去便宜了?美死你!”
“不是扔。”摸了摸宁艨的脑袋,顾聿森一边用毛巾为她擦拭着一边往她眉头上亲了亲:“我从不会扔下你。”
“那你为什么就这样狠的心啊?!”
小嘴一扁,宁艨差一点就又要哭出来了,红着眼睛,她是当真委屈坏了。
“我一直最纳闷的,就是你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狠心。”
嗓音哽咽着,宁艨讷讷轻语:“我是真纳闷啊,闷到心口都是沉闷,好难过。”
“宝……”
“自你走后我一直就在反省,我很清楚,当时确实是我做的不对的,那样伤你的心,而且还一点都不懂你的感情,让你满腔的热情全部都被泼了凉水,我回头想,如果换成是我,也一定会好难过好难过的,兴许连心都要碎掉了,会觉得对方很不识好歹,而以我当时的那种表现,也确实当得起不识好歹这四个字,可是,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这样对我呀?”
“我……”
“你先别说,让我一次性把话说完!”
要不然就她这么点屁大的本事,这只大魔神随意一两个字就能把她哄到迷迷糊糊,在云里雾里的转弯弯了。
嗔起眼睛恶狠狠的瞪了眼顾聿森,宁艨旋即就又瘪了,非常可怜的小模样,耷拉着个脑袋在那里抱怨连连:“你说,你要是生我的气了,难过了,暂时不想要再看到我那样一张傻兮兮的脸了这些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你可以先离开一小段的时间呀,就像你那会说的那样,先给彼此一点点冷静的时间,也给彼此单独思考的空间,或者就能够想通了,可你却不嘛!一走竟然就是两年中途还连半个字的消息也没有,你到底安的是什么样的心?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感情这样的大事情,我又还那样小,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搞得明白呢?可这又并不代表我就真是个不开窍的,会一直那样吊着你,你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呀,怎会连这一点都想不透?”
“在感情面前,任何智慧都无发挥余地。”
低低一句,顾聿森便将当日自己所作出的愚蠢决定,阐述到淋漓尽致……
宁艨一愣!
再多的话语,在男人如斯无奈又深刻的一句话语之下,尽数崩盘……
勾勾唇角,顾聿森用指腹去往宁艨的面颊上摩挲了一下,一边将她的发丝撩至她耳后,一边继续扔着重磅炸弹,就好似没有看到她的状况似得。
他说:“我心已给你,再引以为傲的理智,情绪却依旧占据上风,只跟着你摇摆。”
他还说:“更何况,若我真还能运用智慧去操纵情感,若我的理智凌驾于对你的感情之上,这样的男人,你还愿意要吗?”
不,当然不愿意,这句话压根都不用宁艨来说,顾聿森就深刻明了。
她是多么傲气的一个女子,在早年间被那样虐待都不失却半分骨气,这样的女子,是断然不可能允许自己被玷污的,被一份不够纯粹,不够真挚干净的感情所玷污。
而归根结底,顾聿森也不舍得,不忍,更不能,这样去对她!
既然要爱,就全部身心的付出吗,毫无保留;
既然要她,就一定要先把所有的自己,先全部给予她!
他虽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动心,这基本的一点,却也是懂得,这就是他的爱情观,谁人都是无法撼动的……
理智、道理,更不可能!
顾聿森的那张脸,刚俊清寒,若是低压在深邃的长眸上,则是会带着逼人的冷寒,更加的让人不敢正视,这就是在平常时候的他,但是这一刻,他那双足以穿透人骨魂的利眸,却是有簇簇情深在卷裹,看向宁艨的时候,深刻如许,连带着叫她的心底,都有几分浓情,氤氲而生。
宁艨是当真还想再抱怨些什么的,却终究一个字再未吐纳。
他都已用情至此,她此生已无憾,还有什么可多怨念的?
最关键的是,他……回来了!
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在一起,才最要紧!
鼓了鼓双颊,在顾聿森的腰腹上轻轻摸了两下,宁艨便主动扑进了顾聿森的怀中,依偎在他胸膛,她用指尖在其上轻轻戳了一戳,撅着嘴低低嘟囔:“坏蛋大叔,你就知道犯规,明知道我最无法承受你的柔情攻势竟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这一招;也明明你嘴巴那么笨,说起甜言蜜语来,竟然也这样溜?”、
“只是心中所想。”
只不过是经由他这张嘴说出来罢了,别无其他。
所以他一直都不喜多言,原因也是在此,人的嘴,只存在传递言语的功能而已,真正的情感表达,还是行动,做出来了,实现了,才最为关键。
但是或者,有的时候他还是太冷漠了,有些话,或者,还是必须说的!
“这两年的具体经过,回头我一定详细说明,现在,先顾好你。”
“我很好,没事的,你现在……阿嚏,你现在……”
“听话!”湿漉漉的小兔儿一只,都已经冻到瑟瑟发抖,唇瓣都要紫青了,竟然还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两年没揍过了,就又痒痒了是吧?
“可我是真的……阿嚏……”
“恩?”
“可我真的……好想你……”扁嘴,宁艨委屈不已。
“我懂。”
“我懂。”他再次说,开口之间将薄薄的唇贴向她耳尖,轻轻吻了一下,低语若轻喃:“因为我也想你。”
所以所谓相思,最是当事者才深懂!
顾聿森的眼神过于炽热,依偎在他怀间,宁艨整具身躯都是冰冷,身前却如火在熨烧一般的烫……
当如是!
这份感觉,宛如猫遇到了木天蓼,饿狼遇见了鲜肉,抵挡不了,绝对的吸引力,想不发也难。
而顾聿森,又何尝不是一样?
不,甚至说他应该更加激动才对,是如此深爱之人,一恋就是多年,这叫他这个隐忍了多年,等待了多年的绝对成熟男人,如何可能不激动?
简直就像狂流冲击了堤坝,再强悍的力量,都是……溃不成军!
他顾聿森,亦然!
向来沉静的眸子里显出某种让人陌生到都要畏惧的炽……
“叩叩”!
是有人在敲打车窗,混杂着雨珠子砸下来的声音,显得越发响亮。
该死!
没忍住爆了句粗口,猛地将宁艨重又放了回去,死死按她在腿上,顾聿森扯过放在一旁早就准备好了的大衣,飞速将彼此裹住,尤其宁艨,几乎整个全部被包在了里面,只留下一丁点的发旋,在他胸怀之间,隐隐若现……、
彼此,相互依偎,亲密交缠。
确保一切无误,顾聿森这才摇下车窗户,只那么一点点缝隙,他的眸顺着其直直甩向窗外,利如刃,锋如刀!
冷冷一个字――“说。”
“额……”
活脱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车窗外的人就连眼睛都不敢乱瞟一下,低眉顺眼的说:“报告顾少,人已全部到位,刚刚检测了一下,技术人员说是地面泼了油的关系,想来,该是有人故意纵火了。”
“查!”
“查到了呢?”
“有案底的,杀!”
最后一个字,顾聿森说的干脆利落,丝毫不带情绪,说到底,他早已是个在生死之间走过无数遭的人,早年的经验,也早已锻造了他这等冷血无情的性子,对于胆敢触及他底线的人,没第二个下场!
窗外之人也是个懂规矩的,二话没有就点了头:“这点倒是好办,就只怕,若是没案……”
“留着,我亲自解决。”
眯了眯眼睛,顾聿森的脸上,突然迸出一丝锐光,冷鸷无比,眸,更是暗沉沉,危险至极……
饶是窗外那么个硬汉子都有些被镇住了,张了张嘴,他迟迟才应了下来:“遵命!”
“那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