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心脏都在击打他耳膜,频率太大,震的他的脑子都乱了,心思也就跟着彻底刹不住了,他开始肆意胡来,简直就是……玩上了瘾!
玩上了瘾的影响就是,越发控制不住了,心思也跟着跑马了,那在现实生活中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彻底崩盘,顾聿森再没有了半丁点的顾忌,在梦里面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最后,彻底……失控!
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叫他连心脏都在悸动,可是这一刻,他却又有了一种虚浮感,以至于眼前都是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长眸再度眯起几分,瞳孔之中有着幽邃的光一点点氤氲,一抹深意浮上眉头,性情一贯淡漠如冰的顾聿森在这一刻竟是有些焦躁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着去把她……看清楚?
总之,确实是有些急了的,不似方才的有条不紊,变的急进,霸道如斯,势要探究的真真切切才肯罢休,才甘心。
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唔。”
一身嘤咛竟从这玉石雕像嘴里溢出,那般真实的听感,直叫顾聿森都愣了!
恩?
感官真实也就罢了,怎么会就连声音都如此清晰?
这也太真实了吧?
这……真的只是是梦吗?
还是说,是他潜意识里就希望这别是梦,而是……真的?!
即便是在梦里面,顾聿森都没有失去日常中的警觉和精准判断力,愣住一秒,他将怀中宁艨紧紧锁住,眸色满是探究。
正是在他心中有所怀疑的这一刹,那玉石竟然……动了!
真真就好似是活了一般,正在他眼前开始踢腾着,看着那灵动鲜活的存在感,顾聿森的疑惑更深了,手臂探过去,他一把将其抓住,不让再捣乱。
然而,这玉石都像是被宁艨真身附了体,被注入了她的灵活俏皮劲,竟然不肯屈服,脚踝在他的掌心之中用力挣,就像以往每一次,她闯祸了顾聿森要收拾她,被逮住了,她都是这般,在他掌间闹腾的厉害。
顾聿森早习惯了,平常她怎么闹腾都会有法子制她,只是这会子在梦里都如此真实嗅到,他不免更觉疑惑,再加上她又闹腾的厉害,又踢又扭的,连他简直都要制不住了,心情不免烦躁了几分……
顾聿森鲜少脾气浮动,这会子一躁起来,果断是刹不住车了,狂放霸气不说,连带着动作间都带上了一股子野性!
他就不信还制不了这小丫头!还是在梦里!
动作真狠,强取豪夺般的魄力,似君王,顾聿森再没了顾忌。
却把宁艨惊着了,就在这时,一声惊呼……
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惊叫。
“顾聿森!”
是宁艨的声音,他太熟悉,绝不会错,关键是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痛苦。
恩?痛苦?
深邃眼底蓦然惊现一丝情绪,是顾聿森都不自知的心疼,发自内心的,绝对本能的心疼。
这心疼说熟悉却陌生,说陌生却又好似已刻骨,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开始在心头盘旋,顾聿森掌间动作下意识加大,就想去握住她,好似怕她会跑掉了。
“顾聿森!顾聿森!”
那声音再度传来了,比刚才还要大,也更痛苦,是在强忍什么吧,偏偏又委屈坏了所以带上了哭腔,顾聿森的心都要被哭坏了,蓦然一惊之间,霍的一下,他睁开了眼睛。
顾聿森的瞳色本就较旁人要更纯正一些,泼了墨那般的黑,深邃悠远,这样蓦然睁开,即便是漆黑不带一丝灯光的房间,都较之失色了,满满当当都是……担忧,瞬间充注整间屋子,幻化了夜的黑。
与此同时填满这空间的,还有他的一声――
“宝宝!”
是的,宝宝。
纯然由心而发的,就连顾聿森自己都管不住,否则就照着他那闷葫芦的脾性,是断断不可能喊的出这种肉麻词语,尤其还是以着这种……熔铸着他毕生所有情感的语调,再深刻不过的宠溺。
在这一刻,莫说旁的,就是宁艨,都是愣了的。
“顾聿森?”
她喊,嗓子带着丁点的哽咽,顾聿森眼瞳在暗色之中发着亮,直直将她锁住,结实的腰腹有力一弹,他猛然起身,臂膀展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按在怀中,搂了个结结实实!
“哥哥?”
她又喊,只不过这一次倒是知道改口了,其实这一点连宁艨自己都纳闷,为什么相比哥哥她会更乐意用他的名字来取代?
他养她至斯,多少情感尽付于她,那种用心,怕是连亲哥哥都做不到,宁艨早年间就对人情冷暖有着彻彻底底的了悟,自然是看的更透彻的,按道理来说,这般深刻的养育恩情,她该对他再恭敬不过,可是,她却……做不到。
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意,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劝阻她,不要用敬语,更别喊尊称,你要跟他平平等等。
为什么?
宁艨自己都不知道,但她是真豁达,既然摸不透,索性随着自己的心意来,正好顾聿森也宠她至斯,压根不会在意这种细枝末节。
但是这一刻,她有些懵了,心……慌慌。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即便依旧淡漠如初,沉默寡言,但是宁艨又怎会感知不到,他的不对劲?
“顾……哥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
顾聿森怎能说?怎可能有脸说?
紧紧抱着宁艨的同时,他立刻就将她打探了遍,确保她是没有任何闪失的,一颗心才安了下来,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小东西竟然是坐在自己的……腰上的?
而他的手,也正掐着她的腰不放,明明她睡前穿着他的T,现在却一物没有,光溜溜的被他掐按在腰上,与他贴合了个扎扎实实,紧密无缝。
即便这还只是个孩子,但在顾聿森的认知里,尤其他才刚做了那样一个梦,这种亲密还是太过火了的。
更何况,不是……梦吧?
顾聿森太聪明,反应太快,立刻就了然了,胳膊上的肌肉蓦然放松,他原是想立刻放开宁艨,可转念一想,这样做太醒目了,反而引她注意。
就她那性子,非得把他磨死问出究竟才肯罢休!
于是只是放松了,顾聿森就着握住宁艨腰的动作开始不着痕迹的把她往下放,却是一动,她就……
“疼?”
那原本还打算将她放开的掌心立刻就又将她握紧,顺着在她月要上轻轻摩按着,顾聿森低低的问,只此一个字,却是万千关怀都尽付于此……
小嘴扁扁,宁艨分明就还是有点痛的,却是摇了摇头,一反一贯的常态,在他的面前,竟一个字也没有。
顾聿森以为,她是因为痛的所不出话来,掌心间的动作下意识的放的更轻,薄唇凛凛,他启唇,不由自主的就要去关怀她,问问她,是不是还很疼,哪里疼,被他抓的么?
然,他却连一个字都没有问出口,因为。
因为,宁艨的样子,有点儿……赧然。
她坐在那,满脸通红,看着顾聿森的表情都有些许的特别,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一贯最乐的亲近他的她,竟然在他凑近过来的时候,往后面退了退。
那满脸通红的小模样……那闪闪烁烁的小眼神……外带着眼底的一抹小羞涩……
一怔,顾聿森蓦然触动!
他想,完了,果然那确实不是梦,是真的,他真的把她来回上下的放肆了个遍!还把这丫头给惊着了!
她这样信任着自己,可自己这样子的举止,却绝对连牲口都不如!也难怪吓着她了!
可是怎么办,这种潜意识里的本能行动,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克制。
“你……”
“顾聿森。”
深邃能幻化夜色的眼瞳将宁艨锁住,就在顾聿森酝酿着该怎么跟宁艨解释的时候,她乍然开口,一声他名字,清脆脆的在他耳周环绕。
好似在方才的梦里,她也这样叫过他,以十八成年后的声音,虽底蕴万千,清纯却不改今日。
心神蓦然一个激荡,连带着锁住宁艨的眼神都暗了几分,长眸微微眯了眯,顾聿森良久才低低的一应:“恩?”
“你……”小爪子挠了一挠,努努嘴,宁艨虽有些害羞却还是向着他凑了过来,大眼睛瞅着他,眨啊眨,问:“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睡着了也、也欺负我?”
其实她想说个别的词来着,但再大大咧咧再不谙世事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到底刚才……
她说不出口,也形容不来,只得挑个差不多点的词。
――欺负。
分明是那么正直的一个词,可是心里有鬼的顾聿森却不可避免的想歪了,眼前又闪过那梦境了,他心神都是一荡!
咳了声,将眼底的深谙掩去,瘫着一张脸,顾聿森本来是想装出镇定模样,偏偏耳尖却在微微发烫,再咳一声,眼神微微别开,他略有些不自在的说:“就,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
睁着眼睛,宁艨才不管顾聿森的闪躲,继续扑棱着去看他,玲珑剔透又干净,追着他不停的问:“是噩梦吗?梦见什么了?为什么会到处乱抓着我不放?!可真疼啊,我都惊着了这才醒过来的,可是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是什么噩梦,会让你都慌?”
说的真够直接的!
不带半分责备,其他的意思更没有,当真一点不设防,满满都是依赖,对他的依赖,还有关心。
好一派纯真无邪,但顾聿森再清楚不过,这小东西无辜的表象背后,小恶魔的一双翅膀一定在打开,扑闪着扮猪吃老虎呢!
然而,即便知道她是在装傻充愣,即便知道她是在耍诈,但她的眼睛太漂亮,那般纯粹干净,直叫顾聿森心虚。
眼底一抹赧然飞过,他破天荒的率先抽离了视线,猛地将脸一别,他绷着脸,干巴巴的道:“就一噩梦,你别管!”
“可是连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