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混蛋,胆敢在这里撒野。”这时,从楼里走出一位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众的随从。
那女子一看,登时惊喜的大叫,“妈妈,快救我。”
洛轻歌也很有眼色的将她放开些,正好可以让她自己撑开。
女子一获得自由,立即跑到老鸨跟前,哭哭啼啼的诉说,“妈妈,我刚刚差点被这个疯女人给勒死,你要替我报仇啊。”
她的头被落轻歌揉搓成鸡窝状,脸上的脂粉又被泪水和鼻涕搅合的一团糟,看着异常的狼狈。
老鸨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呵斥道:“你看你那副德行,还不快点滚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女子闻言,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连忙低垂着头哭泣着跑进楼里。
然后,她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洛轻歌,厉声质问,“是你在这里影响我们做生意的,嗯!”
洛轻歌‘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不是,我只是喜欢那位姐姐,想要和她抱抱,你千万不要打我啊。”
首饰已经到手,该是跑路的时候了。
老鸨打量着洛轻歌,猛然眼睛大放金光,那样子就好像眼前这位疯女人是个金人似的。
以她多年来看人毒辣的眼光,眼前这位疯女人肯定是位大美人,若是清晰干净,稍稍打扮化妆一下,肯定比楼里的花魁还要美上三分。
没想到今日竟然捡到这么一个好宝贝。
“不要怕哦,妈妈不但不会打你,而且还会你好多好吃的,还有给做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穿。”老鸨出言哄道。
“有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穿,太好了。”洛轻歌装作很兴奋的样子,但下一秒却把嘴撅了起来,“可是我最喜欢的是金灿灿的大元宝耶,金元宝也很漂亮哦。”
“你想要金元宝?”老鸨不淡定了,还真会要,一锭金元宝不知能买多少新衣服和好吃的。
不过,为了以后滚滚的财源,一咬牙,肉疼地拿出一锭金灿灿的元宝来,“看,只要跟着妈妈我,以后你想要多少金元宝就会多少。”
“哇哦,好漂亮的金元宝哦。”洛轻歌一把夺了过来,还不忘在上面咬了咬,是真的金子。
老鸨看着她乐开花的小脸,顿时觉得值了,拉住洛轻歌的手,“走,妈妈给你去做新衣服,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这个时候,也不嫌弃落轻歌脏了,紧紧握着她的手,就好像握了一只金手。
就在这时,洛轻歌猛的甩开老鸨的手,“可是我不想跟你走哦。”
说完,还冲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老鸨眨眨眼,然后,撒腿就跑。
“死女人,竟然敢耍老娘,快快去把她给我捉回来!”老鸨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那些随从听到命令,正想去追,谁知,一个个的想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的跌倒在地。
“快去啊!”老鸨急的想跺脚,谁知,脚下一软,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巴跌倒在地。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洛轻歌把玩着手中的金元宝和首饰,嘴里还不忘哼着小曲,别提多 瑟了。
跟在她身后的云狂,听到她不成调的小曲,唇角不由抽搐了几下。
今天终于见识到这位郡主的本事了,又偷又骗的。
之前传言凤元郡主无德无才,除了野蛮就一无是处,如今看来这些传言是需要考量的。
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道清淡优雅的男子声音,“狂,你去把她带到凤来客栈。”
云狂顿了顿脚,朝着跟前的凤来客栈拱手道:“是,主子。”
洛轻歌左顾右看,四处张望,想找一家成衣店,买两套衣服穿上。
她低调惯了,被人瞩目的感觉实在很不爽,还是买件衣服穿的好。
突然,眼前一团黑影略过,手中的元宝和首饰瞬间不见了踪影。
洛轻歌拧眉着眼前双眼蒙着布条的黑衣帅哥,怒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该死的男人!偷她的东西也就算了,可为毛的偷完还不走,是他脑子有问题,还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了。
云狂朝她拱手道:“凤元郡主,我家主子想要见你,请你移驾。”
“你”洛轻歌听到他的称呼,眸子不由眯了起来,“你认识我。”
“是的。”云狂点点头,“你是元灵国的凤元郡主,我家主子有请,还望能移驾。”
这人认识她,那他家主子应该是帝都的人,难道是……
洛轻歌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我还有事,今天不能见你家主子了,至于那锭元宝和首饰就当是我对你家主子的赔罪吧。”
说完,立即转身,拔腿就跑。
她能感知到这人不简单,武功肯定属于上乘,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是以前的洛轻歌的仇人,那她岂不是玩完了。
用迷失散估计对此人用处不大,为今之计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洛轻歌咬牙死命的往前跑,跑着跑着顿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她一直在原地跑,没有前进一步。
这才意识到再跑下去也只是徒劳,因为她的腰间被人用绳子拴住了。
心下一动,转身一双似秋水的眸子紧锁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可怜巴巴的说:“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已经快被你折磨疯了,你看我已经不成人样了,呜呜……”
她声音不小,顿时引来了不少闲人的围观。
云狂俊脸不由黑了黑,她再讲什么,他什么时候折磨她了。
“今天希望父老乡亲们替小女子做主,在去年的时候,我被这个无耻的贼人抓住,天天被折磨,你们看看我都被他折磨成啥样了。”
说着,将衣袖拉上些,露出一小截手臂,上面有很一道道的伤痕,这些伤痕是她在跳崖时,被枝条刮伤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洛轻歌抹了一把无形的泪,‘哭诉’道:“尤其在三个月前他的双眼失明了,脾气更加暴躁,变本加厉的折磨我,你们看看我现在都快发疯了。”
她衣衫褴褛,又加上手臂上的伤痕,还有云狂蒙着双眼很像是失明了。
于是,众人都相信了落轻歌编造出来的故事,对云狂指指点点,说他的不是。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折磨你了,而且我,我的眼睛也没瞎。”云狂郁闷至极,她怎么在这里胡言乱语。
洛轻歌胡乱摸着眼泪,指控道:“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你这个人已经坏的无药可救了,还有你没瞎为何用布蒙着双眼,别告诉我你脑子也出毛病了。”
“胡扯,我的眼睛根本没瞎,也没折磨过你。”云狂真想将布条扯下来,但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他现在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洛轻歌眸子微微一动,和他较上劲了,“没瞎为何你不敢拆掉布条,相亲们,大家都看到了吧,知道谁才是擅长撒谎的那个。”
“你别闹了。”云狂真要狂了,而且还是发狂。
算了,和这种女人说不清,直接提着布条将洛轻歌然扛在身上,顶着众人骂骂咧咧的话语朝前走。
“啊啊,快放我下来,救命!”这时,洛轻歌朝云狂劈头盖脸的撒去。
云狂一不小心嗅到一些迷失散,连忙将洛轻歌扔下来,运功来抵抗迷失散。
好了,时机一到,洛轻歌勾了勾唇,大喊一声,“大家都看到了吧,他一直对我都这么的粗鲁,我,我不活了,呜呜……”
然后,捂着脸痛哭着跑出人群。
云狂见她跑了,连忙过去追,只是被看热闹的百姓们阻隔住。
而且刚刚洛轻歌要死要活的一面顿时激发了一些人愤怒,哗啦都涌了过来,推挤着云狂,让他出不去。
“哈哈,还想抓我,门都没有,哼哼!”洛轻歌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里爽歪歪了。
不过,下一秒,小脸便耷拉了下来。
她现在又身无分文了,哎哎,臭男人,别落到她手里,不然,非要整的他满地找牙不可。
这时,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洛轻歌捂着肚子,唉,好饿啊。
心里是越发的悲愤了,对云狂还有云狂身后的主子的厌恶度又加了两层。
突然,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要上哪去,嗯。”
这人的声音很好听,犹如山涧幽泉,清透人的灵魂,她确定没听过,所以没感觉是再和她讲话。
洛轻歌依旧慢吞吞的往前挪着,没有回头去看。
现在对她来讲,再好听的声音抵不过一个馒头来的诱惑。
龙凌天看着前面的一步两晃荡的女人,无语地勾了勾唇,他被无视了。
身子一闪,来到洛轻歌的身后,抓住她的衣领,勾唇邪笑,“你还想往哪里走。”
洛轻歌正走着,突然,被人抓住衣服,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倒。
“放开我。”她一扭头,忍不住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看着眼前放大的银质面具脸,立即往后侧了侧头,尽量和他拉开些距离。
“你还想逃吗。”清幽好听的声音,从那双薄唇里缓缓吐出,掩在面具下面的一双华眸含着隐隐约约不明显的戏虐笑意。
洛轻歌拉住自己的衣服,用力撑了下,将自己从此人手中解救出来。
不动声色打量着此人,少顷,才凉声说道:“刚刚那人是你的徒弟。”
她表面上是询问,实质是笃定。
那人也不和她磨叽,坦然承认,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也认为我是凤元郡主?”问出这话之后,洛轻歌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多么多余的话,他的下属知道她的身份,不用问他肯定也知道。
同样轻声“嗯”了一下,背负着手,双眸平淡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件势在必得的物品。
洛轻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心也跟着警惕起来。
他身姿挺拔,宽大的水袖在风中猎猎起舞,犹如雪山上圣洁的雪莲花,高贵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