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时候,我乘公交赶高铁去往湘潭,坐在身后的那位大叔一直在吧唧嘴嚼着槟榔,从身后传过来的气味闻着鼻子里有想要晕厥的时候。就算我是那么在意那个味道,但他在哪个站台上车我竟然没有发现,只觉得除了音乐和公交不停播放的提醒,仿佛再没有别的声音,我转过头时,发现后面那个座位空了。
来到朋友的学校,我有种说不出的羡慕,这才是大学的味道,而我的大学成了一块荒原,我想要的一片绿却是一片枯草,风吹的时候,才知道它还会动。
学校分为东西南北门,宿舍门外的过道摆满了电瓶车和自行车,有时候还得侧身走。大门边还有几个穿着荧光制服的交警,学校里住着很多农户,晚上两座桥闪着五彩霓虹灯,宿舍还有门铃,全天候的开水,不像自己还每天为了烧水提前起床,那些从我身边路过的自行车少年,好青春,多尚好。
但你知道吗?当我在学校不能大步走还是得环顾周围的车辆鸣笛和并不太响的自行车的叮咛声。我深深的觉得这个学校不适合我,一个到处是斑马线的学校,对我来说心里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和担忧了。
我和她若无其事的说起了从前,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那种你过去都记不起的事情,被别人清晰到时间地点都翻出来,为了勾起你的回忆时,这无疑是一件冒险又有趣的事。冒险是你记不起来会稍许尴尬,有趣是因为你会因为这样而攀谈许久。
时间好像不会冻结,不然无法给我们那么多的改变和成熟,你说呢?
我们一起路过一盏盏路灯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石阶。说起自己好喜欢暖黄色的路灯,不喜欢白色的路灯总觉得发出的光太冰凉寒冷。说着自己喜欢颓圮的篱墙和长绣的废铜烂铁,喜欢烂尾楼旧长巷,不像以前喜欢往人前的地方钻,不像以前爱和别人打打闹闹。喜欢安静,一个人待在静谧的有绿色树荫的地方能待好长好长。
她给我拍了几张相片,我忽然觉得温暖,因为我很久没成为别人镜头下的人了。她问我冷不冷?我忽然觉得太受不了,因为这种面对面的关心太久没有感受到。
我一直都好想把自己往封闭的地方推,关上门上起了锁,我习惯了一个人待,就没有想着这种情况发生,我能不能接受得了?会不会因为长时间待在阴暗里,对阳光的刺眼,会害怕想逃,触碰时会受伤。
我一直待在这个状态下,忘了和别人交流和分享,不知道怎样的方式会欠佳,就像儿时胆小的问别人这个可不可以拿来玩一样?对于周围的事物太空白,不知道怎样去应对。
所以当我在这里待过后,我居然会产生一种想久住的意念。哪怕这里到处都是车流走,到哪个路口都人来人往,这种喧嚣嘈杂是我特别讨厌的,可我愿为那种温暖而选择妥协,那种随时有人关注,随时与人分享交流的生活方式,我既然在短时间内就产生了依赖。
我从进入大学开始后,我就明白快乐不再简单,当我快乐时就特别害怕失去,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总让人心头受伤。于是开始自带防御不敢依赖,你不明白,一个曾经靠依赖才能苟延残喘的人,独立会那么难。
我好久没有和别人说那么多话了,心里很多的秘密也没有找到适合的人听。很多想分享的事,因为没人分享,忘记后也没人帮我提醒,记起。
而那天晚上我就像卸下了心里一栋沉重的房子,脚步轻盈了,闻到了香草气味,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醒来时,表都停了。
记得高中隔壁宿舍总爱放陈奕迅的最佳损友,只记得那句朋友我当你一秒朋友,朋友我当你一世朋友传入我的耳朵,就再也没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