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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万人哀伤一人叹 羽化成仙缥缈茫

在鸿蒙仙境,门派无数,那些小门派每年七月份,都会派出门下精英弟子前去世俗世界招收各类有潜质的凡人。而霸绝一方的十大门派,却是千年一次。而这凡人千年一遇的机缘,也往往也正好是十大门派的一场无声的较量。

紫薇阁每年七月份会有大量凡人慕名前来,欲求拜入仙门。

如今时节,恰巧也是七月。七月的初月世界,月光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似是此时的初月,早已把太阳轰出了九霄之外,已然成为了初月世界的主宰。

今日巧逢七夕,乃是七月份月亮最为嚣张的一天。星辰山脉脚下,一块高约十丈的大石上,刻写着三个字:仙凡路。在大石的旁边,一条婉转悠长的小路一直往上延伸,消失在远处的白云之端。

仙凡路的山下这端的尽头,连着一大块空地,这块空地也是紧挨着那块刻有“仙凡路”的大石,而在与刻有“仙凡路”的大石头的对面,也就是空地的边缘,也有一小块石头,约莫七丈来高。上面写得正是这块空地的名称:登仙台。

这时,虽然还未到初晨,登仙台却早已聚集着一大批青年男女与幼儿。偶尔会听到几声幼儿的哭啼,间或中还夹带了青年男女们的丝丝私语。忽然间,还会有人陆续踏入这登仙台。

登仙台的外延,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无数碧水青山错落不绝,平原清泉数不胜数。偶尔在极高的山中,那云雾之处,隐隐约约可见那一泻千里的万丈瀑布与略显仙风的小亭。不错,这正是绵延不知多少里、覆盖不知如何庞大的星辰山脉。

而登仙台之上那些少男少女,正是从星辰山脉之外的世界赶来参加紫薇阁的入阁试炼的青年才俊。

关于紫薇阁的入阁试炼些许信息,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尽管这试炼的消息到底是何时散发出去,已经无法查证。

鸿蒙仙境十大门派的入门试炼其实日期都是统一的。七夕之前未到指定地点者,当做弃权处理,十大门派会派出弟子把还在途中凡人送出门派领地。余下者为初试者,而七夕之后,一直到第二年的七夕,是初试者的入门测试之期,以此同时,亦是下批凡人成为初试者的试炼时间。

七夕这天,既是十大门派公布初试者名单的日子,也是公布已成为外门弟子的日子。

突然,登仙台闪出一个半圆无形的大锅,倒扣着登仙台。而此时的星辰山脉的上空,忽然流星遍布整个天空,那些流星不知有多少个数千万,或长或短,或大或小,自群星殿所在的万星峰为中心向着星辰山脉各个角落散发,至晓而不止。在这个孤月空天的日子,如此天象,显得尤为壮观。可惜,也正是这孤月独挂流星满布的景象,让大地上涌起了一股悲凉的意境。天下人都知道,这是十大门派在遣送失败者返家的景象。不止人们,连这片天地似乎也难免会泛起那份求仙无望的无尽凄凉。

而在登仙台的众人,看着那些离登仙台几步之遥,却由于登仙台已然祭起的大阵而不得前进半步的落选者,也不禁黯然落泪。就连一些意志极为坚定之辈,也不忍再往外望,转过身子,微微摇头,唏嘘不已。他们在为那些不知道来年来星辰山脉的路上会遇上什么与今年不一样的危险遭遇的失败者默哀,同时也默默地为自己祈祷,希望自己能闯过仙凡路,成为正式的紫薇阁弟子。

“各位久等啦!在下便是今年入阁试炼的主考官,来自群星殿的——沫若。”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仙凡路另一个末端,也就是在浮云之间,一闪而逝。待身影消失,一个身着七彩道袍的年轻道人,已然潇洒站在仙凡路那块巨型石碑之上。

见此道人,登仙台一众顿时陷入寂静。

只见那年轻道人环视了一周,看此鸦雀无声的阵势,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各位不必如此多礼,说不定他日你我师兄弟相称,同在这片星空之下修行。”然而,众人并未放肆。那年轻道人只得再接着说道:“好吧,想来各位之中,不少人对我紫薇阁的入阁试炼也有一定的了解。故此在下也例行简单叙说一下吧。”

年轻道人停顿了一下,又说:“一是恭喜各位,已然成为初试者。二来嘛,宣布一下去年那批初试者的入阁名单,好让各位增加些许信心。去年来试者,一共九千七百多万人,成为初试者之人有一千七百四十四个。而顺利通过仙凡路成为紫薇阁正式弟子的有九个。当然,失败的初试者,唯一下场是......死。故此各位请再三思考,如有悔意,我紫薇阁绝不勉强,立即派遣弟子,送你等下山返家。”

说道这里,年轻道人再次停了下来。脸上那潇洒之意却是突然消失,一股无形的严肃与冷杀的气势不断地向四方散发。

半响之后,看着那群年轻的男男女女与那十几个幼儿那渐渐坚定的目光,年轻道人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执迷不悟啊。可当初的自己不也是如此?

年轻道人很快就从感叹与回忆之中清醒过来,继续说道:“很好!既然各位如此坚持,在下也不再作劝告。现在,就给你们说说今年的入阁试炼的信息吧。今年来试者有七亿九千九百多万人,有幸成为初试者的一共有一千二百零三人。来试者数量是去年的两倍,而初试者却比去年还要少上几百个。我紫薇阁的入阁试炼,千万年来,虽每年入阁试炼的内容皆为不同,却从未降低过难度。如此说来,相比之下,可以说你们这一千二百零三人就整体素质而言,或许比不上下一届,但却是历届以来,最为出色的初试者。但是,在下还是要重新强调一次,如果要放弃入阁试炼的,请立即提出,否则,后果自负。还有,在下友情提示一句,这也是历届主考官可说可不说的一个潜规则。相信你们当中也有些是来自小门派或者小家族之人,想必也清楚知道我紫薇阁这个潜规则的存在吧?这就是......”

“沫若师兄,请暂停片刻,如烟奉白樱师姐之命,前来找你商议一事。”年轻道人刚好要说紫薇阁入阁试炼潜规则的时候,仙凡路之端,云浮之间,又是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响,正好打断了年轻道士的叙说。

那莺声燕语般好听的声音似乎说明,来人是一位女子。沫若一听如烟二字,本有些气恼。但后面一听她是奉白樱师姐之命前来,便不得不不了了之。

果然,待到那来人显出身形,正是一年轻女子。她身着橙色衣裳,脚踏一个白色仙鹤飘然而至。可惜,仙鹤之上,还有一个白衣男子两眼泛白双手紧紧握住那鹤毛,实在是大煞风景。

不过,在场之人,要么是即将面临生死抉择,要么高高在上,故此,也并无欣赏美女之心。

看那白鹤停在大石碑的旁边后,沫若一抱拳,略带一丝不耐烦,就问道:“原来是摇光池的如烟师妹,不知道此番来此,有何指教?”

那一身橙色衣裳打扮的如烟连忙回礼作揖道:“如烟拜见沫若师兄。沫若师兄言重了。如烟今次来此打扰沫若师兄的入阁试炼,也是无奈之举,希望师兄不要见怪才好。此次前来乃是白樱师姐之命。听白樱师姐说,此事乃摇光真人亲自下令,由于白樱师姐重伤在身,不便亲来,便让小妹待她前来,希望你可通融一二。”

沫若一听,大惊,连声问道:“原来是摇光真人亲令,倒是师兄多疑啦。不知摇光真人她老人家有何吩咐?”

“此人叫娲嫣。摇光真人吩咐娲嫣师姐带他前来参加入阁试炼,并说是直接成为初试者,与众初试者一同进入仙凡路测试。亦非师姐还说,希望师兄在仙凡路上对此人稍微手上留情一番。至于个中缘由,如烟也不甚清楚,亦不敢多问。”如烟看着那还在白鹤之上晕头转向的娲娲,徐徐地道出此次前来的目的。

沫若也看了看娲娲,便道:“既然是摇光真人的意思,那沫若当然是定当遵从。至于能不能过仙凡路,这不是在下可以定夺的。嗯,听你所说,白樱师妹似乎身受重伤,还请如烟师妹代沫若问候一番。希望白樱师妹早日康复,要不摇光池池主之位落入他人之手,在下偷笑之余可免不了对其唏嘘一番。”

“好,沫若师兄的问候,如烟一定转告白樱师姐。师兄如无吩咐,如烟这便回去复命。”如烟一边说,一边法指轻点,把娲娲从白鹤弄了下去。

沫若没有说话,对着如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娲嫣对吧?请速归队。”

一旁的如烟看此情形,也知道群星殿与七星阁之间素来不太和谐,故此,也就一抱拳,就踏鹤而去。

沫若看着如烟消失在云间后,冷声笑道:“摇光池?哼......”

娲嫣其实早已清醒,也听到二人的对话。曾经亲自听到那个阿姨命令那绿衣女子的娲嫣知道这次所谓的奉摇光真人之命,多半是言过于实,自己其实就是承了那绿衣女子亦菲的情。不过他也不点破,默默地走到了旁边一一大群人之中。

由于自己身份有点特殊,所以,也不太敢与这一大帮对自己露出不屑与妒忌等神色之辈站的太近。只好走到了人群边缘的一个角落默默地站着。

那年轻道人,也就是那沫若继续说道:“好啦,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如之前所言,入阁试炼,是有潜规则的。这个新来的娲嫣,也算是潜规则中的一条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年的入阁试炼,能够成为紫薇阁正式弟子的一般为七人,多则十,少则无。初试者或许还可以有例外,但是,正式弟子的试炼,绝无例外。哪怕是紫薇阁主之子,亦绝无幸免。”说罢,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那站在角落的娲娲。

娲嫣并不理会,一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但是心里却哭得稀里哗啦一片:女娲姐呀,我到底又得罪谁来着?好端端的,我怎么跑来参加这个什么入阁试炼?本来还以为我这种角色,随便找个门派进入也不难呀。哪知道......

不错,就在刚才,娲嫣偷偷地仔细瞟了在场的各位青年才俊。他悲剧地发现,连那些娃娃都比他强许多,从七色迷天上所说可知,他们似乎没有凝书五章以下的存在。要不是那两本七色迷天被那破镜给震碎,自己还用得着来这里冒险。随便找个小门小派躲着修炼他一千几百年的。还不是大高手一个。最凄凉的还不仅于此,那两块叶子,也莫名地消失在自己的体内。而那带有不可思议的诡异的两大宝物又不知如何运用。与其一个人在未知上的世界上拼杀,倒不如找大门派庇护,说不准哪天就能从大门派里头发现那两大宝物的玄妙呢。再说,大树之下好趁凉嘛。

原来娲嫣当初把那两个蛋吃掉之后,凝书成道,由于还没能摸索出两块叶子的具体用法,只好用七色迷天里的简单的炼器之法,将其与两本七色迷天功法一起炼入体内。至于娲嫣一看到绿衣女子,转身就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怕给那丫头杀人夺宝。而那绿衣女子确实并未发现娲嫣的异样,虽然有所怀疑,但也仅仅是把他当做普通人禁制住而已。而当那绿衣女子用禁忌绝招把那块冰心镜打入娲嫣体内之时,却引起了各种宝物的反抗,首先是七色迷天充当其首,当场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毕竟这两本书,也仅仅是两个分书境的小家伙所凝聚而成。而梧桐叶与碧落黄泉叶似乎也给激发,散发出巨大能量,可惜这两股能量尽管质很高,可是量不够,不足以抵挡诛书境的冰心镜的全力发动的禁忌之术。无巧不成书,也正是这两股异常纯净的能量,激发了另外两件物品:凤形玉簪与月形玉佩。

那挂在脖子上的月形玉佩所散发的白色柔光笼罩着身体里的所有种类的能量,然后迅速想要将其拉扯会月形玉佩之中。眼那些能量就要给吞噬一空的时候,凤形玉簪也涌出了一股红色的能量,闪电般把白色柔光所包裹其他能量的白膜与那个胆敢入侵主人身体的破镜一一击破,然后从中吸取了梧桐树的能量后,迅速返回凤形玉簪之中。剩余的能量,自然也就全部归月形玉佩所有。看情形,凤形玉簪与月形玉佩之间似乎也相互顾忌,并未交战。

至于玉佩与玉簪为何可把摇光真人的法眼也欺骗,这就不是娲嫣所能知道的。他只是知道,这个玉簪在外人看来,就是个世俗凡人的破烂饰物。而那个玉佩则是一个挺不错的宝物,不但可以如凤形玉簪一样,可以掩饰宝物自身的本来的价值,而且,自己凝书成道无人看出,似乎也是月形玉佩的功能之一。

可惜,这些宝物再怎么神乎其神,对如今的娲嫣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因为,他根本不知如何使用。也不知道自己性命攸关之际,是不是一定会激发两大宝物的护主。如果不是,这次所谓的入阁试炼,恐怕是在劫难逃。

娲嫣此时有点埋怨那个名叫白樱的绿衣女子,要不是她,或许自己还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不过,由那个年轻道士沫若的神情言语看来,那群星殿与七星阁之间的微妙关系似乎并不简单。而娲嫣看那绿衣女子表面似乎冷淡无比,可从那绿衣女子白樱的所作所为来看,十有八九是她亦可能也不知道个中因果。故此才一番好意让娲嫣来参加这个入阁试炼。

娲嫣暗暗苦笑道:那丫头或许是觉得他师父的面子够大吧。可惜,现在似乎不怎么管用。这下可把自己给害惨喽。随即娲嫣又是一咬牙,暗暗发誓:不过,要怪也该怪群星殿与七星阁这该死的微妙关系。哼,不要给小娲我翻身的机会,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让着这群星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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