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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李悝在魏国的变法

粗略地了解了战国时期各国之间的状况后,下面开始具体对战国时期的一些重要事情进行叙述。当然首先要从魏国的变法开始。魏文侯时期,魏国用李悝变法,不仅促使魏国得以强盛,同时也是战国时期各国变法的开始。

战国时期,是变法革新的时代,如李悝在魏国的变法、吴起在楚国变法,和以商鞅在秦国的变法,赵国的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以及公仲连的改革、申不害在韩国的改革、邹忌在齐国改革、乐毅对燕国的革新等等。

魏文侯其实就是前边所说的魏桓子。公元前403年周天子封韩、赵、魏三家为侯后,魏桓子于是改称魏文侯。魏文侯时期,实现富国强兵,他任用李悝为相,对魏国进行变法。李悝的思想属于法家,他对魏国的变法主要包括四个方面,即鼓励农业生产,调整粮食价格,制定刑法,和招揽人才。

在鼓励农业生产方面,李悝推行“尽地力之教”的政策,还制定了发展农业的政策和规定。在这一方面李悝主要是有规定来强制推广普及正确的农耕方法,以提高魏国的经济势力。为了保证魏国的国家收入,和农民利益的协调。李悝根据农民收成的好坏,制定了政府对粮价进行宏观调控的政策,以此来平抑粮价。这一政策为后世历代王朝所推行沿用。李悝还参考当时各国的法律,制定并在魏国颁布了《法经》。《法经》内容共分六个部分,分别是《盗法》、《贼法》、《囚法》、《捕法》、《杂法》和《具法》,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有文字可考的较为系统完备的刑法法典。《法经》的颁布在当时就产生了巨大影响,商鞅就是带着这部《法经》从魏入秦,在秦国进行变法的。以后秦国的《秦律》以及秦朝以后的《汉律》,都是以《法经》为基础,进一步补充、修订而成的。第四点就是李悝为招揽人才,实行“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的政策,使得身份低微的人也都可以为官,正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另魏国迅速强大了起来。

在李悝变法时期,魏国政坛涌现了一大批杰出人物,如翟黄、吴起、西门豹、乐羊子、北门可、屈侯鲋等人,可说是群英荟萃。在这里,我们也不妨了解这些他们的故事。

首先说乐羊子是春秋末期著名的军事家,传说他的成功与他的妻子有很大关系。最初乐羊子在家里务农。有一天,他正在田间锄草,锄着、锄着,竟然锄出了一块金砖。乐羊子十分高兴,抱起金砖就往家里跑,想让妻子看看。可没想到,到了家里,乐羊子子把金砖给妻子一看,妻子竟然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妻子一哭,乐羊子可慌了,赶紧安慰妻子,问她这是怎么了。妻子哭了半天,才抬起头来对乐羊子说:“金子虽然很重要,可人的心灵比金还重。我听说高尚的人从来不喝‘盗泉’里的水,自爱的人不会拾取路边的金。我的丈夫,你要知道,金子总有花完的那一天,懒惰的人没了金子只能等死。只有勤劳的人靠着一双手,才会创造出永远花不完的金!”

乐羊子听了妻子的话觉得很羞愧,马上转身出门把金子丢了。事情过后,乐羊子越想越不是滋味。第二天,他对妻子说:“你说得对,一个男人应该勤奋才行。我决定出门学艺,等有了本事后再回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妻子听了,也非常支持。就这样乐羊子背上行囊外出拜师学艺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小半年过去了。这一天,乐羊子的妻子正在家中织布,突然门开了,乐羊子走了进来。妻子看见乐羊子回来,赶紧笑着把他身上的包裹接了过去,然后倒了一杯水,才关心地问他这半年来的情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学业完成了吗?”乐羊子的妻子问。

乐羊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没有,还早着呢!我是想你了,最近两天老是睡不着觉,这不就回来了。”

乐羊子的妻子听完,走到织布机跟前,拿起剪刀,只听“咔嚓”一声,眼看快要织成的布全被铰断,散落在了地上。乐羊子呆呆地看着妻子,只见她转过身来对自己说:“我的丈夫,你看到这布了吗?我一日日,一夜夜,一梭梭,一线线,才织成今天这个样子,眼看着就要织完了,现在这样把它剪断,过去的工作就都白费了。学习也和这织布一样,还没有学完,你就中间辍学,那么过去的时间也就浪费了……”

乐羊子听了,脸红了,说不出话来,默默地背上行囊再次走出家门,学艺去了……这一次,乐羊子时刻牢记妻子的话,认真地学习。数年以后,他学业有成,成为魏国的名将。

公元前408年,魏文侯决心要去收服魏国的东北边的中山国。中山国原是晋国的属国,三家分晋后,中山独立,不再臣服于韩、赵、魏三家的任何一方。经翟黄推荐,魏文侯拜乐羊子子为大将,西门豹为副将,出兵五万进攻中山国。中山国君姬窟得知后,派大将鼓须带兵迎击,双方激战一个多月,乐羊子和西门豹以火攻大败鼓须,进追至中山城下。

当时乐羊子的儿子乐舒,正在中山做官,中山大夫孙焦将这件事告诉了姬窟。姬窟就叫乐舒去劝乐羊子退兵。乐羊子当然不会答应,不过为了收取中山国的人心,乐羊子答应停战两个月。消息传回魏国,魏国上下议论纷纷,都认为乐羊子是为了儿子不敢攻城,这样下去,中山就别想收服了。只有魏文侯不表态,反而接连不断地打发人去慰劳乐羊子,还告诉他已经为他新盖了宅院,就只等他凯旋而归了。

两个月后,中山国依旧坚守不降。乐羊子准备攻城,姬窟便将乐舒绑在了城楼上威胁乐羊子。乐羊子看到被绑在城楼上苦苦哀求的乐舒时说:你贪图富贵,不知道进退,真是个没出息的小子!你做了高官,既不能劝告国君改邪归正,又不能设法守城,更不愿投降,还在那里叫唤什么?说完他就准备用弓箭射乐舒。可箭还没有射出,乐舒就被公孙焦从城头上拉了下来。公孙焦对姬窟说:乐舒不能阻止乐羊子也是有罪的呀。姬窟听后杀了死乐舒,将乐舒的尸首煮成肉羹送给了乐羊子,想打击乐羊子的信心。乐羊子见了用儿子的肉做成的肉羹,面不改色,下令加紧攻城,将城门撞开,杀死了姬窟。

占领中山后,乐羊子安抚了中山的百姓,废除了姬窟定下的暴虐法令,让西门豹带五千士兵留守中山,自己率大军回到了魏都安邑。在魏都安邑城外,魏文侯亲自出城迎接,乐羊子献上中山的地图和战利品。魏文侯设宴接风。宴会结束时,魏文侯送给了乐羊子一只大箱,里边装得都是朝中大臣对他的弹劾奏折。魏文侯对他说:除了我,没有人能够这么信任你;除了你,也没有人能够这样收服中山了。

乐羊子回到安邑后不久就被魏文侯封为灵寿君,去灵寿赴任了。乐羊子的副将西门豹也被魏文侯从中山召回,改封自己的儿子做了中山侯,西门豹则被另派到邺城去守备。邺城西是韩国的上党,北是赵国的邯郸,夹在韩赵两国之间,是魏国的重要门户。所以西门豹到邺城后,能否取得当地民心,成为长期镇守邺城的关键。

西门豹初到邺城时,邺城地区由于时常发生战争,河防长期缺乏维护,使得漳河泛滥,百姓纷纷外迁,以至人口稀少,非常凄凉。当地官吏面对灾情,不积极治理,反而趁机与巫师勾结,以河伯娶妻为名,敲诈无知的贫苦百姓。更为可恶的是,为了更多地搜刮钱财,官吏和巫师每年春天都要挨家挨户地搜选年轻美貌的女子,献给河伯为妻。有钱的大户当然可以出钱为自己的女儿赎身,可要是碰上那些一贫如洗的小老百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扔进河里活活淹死了。

西门豹到达邺城后,了解到了这些情况,非常气愤,决定惩治贪官污吏,以及视人命如草芥的巫师。但直接揭穿阴谋是不行的,当地多数的老百姓能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的女儿,不仅仅是因为惧怕官府的势力,更重要的是他们也确实相信真有河伯。直接告诉人们没有什么河泊的话,不但不会有多少人相信,还有可能适得其反,让百姓误以为自己是亵渎神灵,最后好事变成坏事,甚至激起民愤。

西门豹经过思考后,有了办法。又到了河伯娶媳妇儿日期,西门豹也带着一队武士来到河岸边看热闹。不一会巫婆带着她的二十来个女徒弟,手里拿着香炉、浮尘,吹吹打打地到河边“送亲”来了。巫师折腾了半天,各项仪式完毕后,她正要让人把哭哭啼啼的新“媳妇”扔到河里去的时候,突然被西门豹制止住了。西门豹快步上前,对巫师说:河伯是救护我们一年收成的大神,他的媳妇儿必须挑个特别漂亮的美人儿才行。这个小姑娘太一般了。烦巫婆劳驾先去跟河伯说一声,我打算另外挑选一个更好看的姑娘,择日再送。好了,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回信。西门豹说完一挥手,还没等巫师喊出声来,就被西门豹的武士扔进了河里。漳水很急,巫师在河里只扑腾了两下,就沉下去了。

百姓们看着西门豹,被弄得莫名其妙,都站在那里傻等着巫师回来,可官吏与巫师的女徒弟们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坏了。过了许久,河岸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听见河里滔滔的流水声。西门豹又说话了:巫婆大人看来是上了年纪,走得太慢了,去了这么半天还不回来。说着他把目光转到巫师的女徒弟们身上,然后对她们说:你们也去两个人看看吧,到底是什么事让巫婆大人耽搁了!说完,西门豹又一挥手,巫师的两个女徒弟就被武士拖着扔进了河里……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有知声的当地官吏们终于沉不住气了,转身就想逃跑。那哪里逃得掉呢?武士们早有准备,一拥上前,三两下就把他们制服了。官吏们哆哆嗦嗦地被押回到西门豹面前,为了活命,只好说出了河泊娶妻的原委,百姓们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愤怒、舒畅、懊悔全都涌上了他们心头。

西门豹收拾了巫婆和贪官污吏后,把他们的财产都分给了穷苦百姓。以前离开邺城的人,听说这个消息后也都纷纷回到了家园。西门豹带领百姓测量地势,在邺城一带开了十二条水渠,引漳河水灌溉田地,使不少荒地变成了良田,并增加了邺城地区对水灾、旱灾的抵御能力,邺城逐渐繁荣起来。

相乐羊子、西门豹这样的人才为魏国的发展都做出了各自的贡献。这些成果的取得是与李悝推行任贤使能的政策分不开的。任贤使能的政策不仅能提高各类人才的积极性,同时也分化了封侯势力的力量,有效地加强了正在发展中的魏国专制主义中央集权。魏国的封侯一般只能收取一定数量的租税作为自己的俸禄,不再能役使封邑内的人民,也无力与中央政权抗衡,这就彻底摆脱了春秋时期“家臣持国政”的现象再度发生。李悝变法后,魏国的经济、政治、军事各个方面都获得了巨大的发展,国力迅猛提升,“南胜荆于连堤,东胜齐于长城”成为了战国初年最为强盛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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