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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重逢只能等到来世,下辈子我一定偿还欠下你的债。”军曾经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这辈子无法等到的承诺。对军的绝望,就业的苦难,父母的焦急,周围的偏见压得人头都抬不起来。千禧年的春天,29岁的我步入婚姻的围城。

鲜血染红了我的家,我被送进了屠宰厂。拿着屠刀的人对着我虎视眈眈。我使尽全身的力气往前跑,我跑到哪里,鲜血就流淌到哪里。我恐惧!我惊悸!接着一个长相酷似军的红衣主教要把我从床上往下拉并告诉我:

“今生大苦!”我大哭大喊惊醒了身边早已被朋友灌得酩酊大醉的老公。

“你怎么了?”老公问。

“我梦见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把我从你身边带走。”我回答。

“谁也带不走你,老公在你身边。”老公说着用他有力的手臂搂紧了我。我在他的臂弯中虚汗未定,一阵阵的心痛翻不过身,人也动不了。莫非是那个红衣主教在招我的魂。我应该别离红尘啊!在红尘中我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早就应该遁入空门了啊!为什么又走入婚姻的藩篱中?婚后这个记忆犹新惶恐的梦境预示着什么?

窗外的月亮又圆又大,梧桐花儿默默。泪水再一次泛滥弥漫,顺着太阳穴流进密密的发丝里。

老公看着我痛苦的神情,又是倒水,又是亲吻,然而疼痛在每一分钟的加剧。除了能说话身体像一具僵尸一样哪里也不能动。老公背起我到楼下,风驰电掣赶到医院。医生用担架把我抬进急诊室里。经过B超机器的透视是胃部痉挛所致。挂吊瓶,输液止痛药品,3个小时以后病情基本控制。医院外边的风景已经是深夜3点钟,昏黄的路灯下稀少的车辆在公路上奔驰着。

我又一次逃过了死亡的考验。2000年5月2日,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这天正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

“我会像爱护我的眼睛和爱护我的心脏一样爱护你……嫁给我吧。”

老公3年前追求我时火热的耳语今天得到了验证和实现。

3年前我在商场里做值班主任时,我的经营户一个好心的大姐姐把他的邻居介绍给我。淡淡的茶香,温馨的烛光,我们在距离柏树林不远的一个茶馆相见。如今老公还保存着第一次相见那家茶馆的票据。每每拿出来看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他说:“烛光下你的笑脸羞涩中含情脉脉很美很美,我当时就想把你领回家。”

比我大两岁的老公身材魁伟,肤色黝黑,酷似军的身材与面貌。一弯刀眉下炯炯有神的双眼透露出他的刚强与稳健。高挺的鼻子下,浑厚的嘴巴一张一合把天下所有美好热情的词语全都给了我。结婚的那天挺括的西装在身,老公的英姿俨然一副大领导的气派,所有来宾都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赞。

之所以嫁给他是因为谈恋爱期间他表现得也很会关心人。每天接送我上班,而我家到单位的距离只有两站路,走路20分钟,骑车10分钟。他每天早上7:30分打电话叫我下楼,开车送我去单位。我像一个自豪的公主,找到了自己的尊贵。每一次和他分手的时候.他都会恋恋不舍地说“等我吸完这根烟再送你走”。他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对我更是满意,老人家知道我爱吃饺子,每次包好饺子约我去吃。过年的时候老人家给我500元钱让我买衣服。老人过生日的时候又把她手上9克重的金戒指当着全家人的面送给我。我无法拒绝老人的厚爱,害怕伤害一颗慈爱的心。

然而婚前军的影子总在眼前晃动。与军相比显示出他文化的浅薄,胸怀的狭小,小市民的情长。加之我与他关系没有确定下来,亲朋不断介绍男友,因此对他我总是不冷不热保持着良好的分寸,从不与他亲近,街道上他想牵我的手,揽我的腰肢,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甚至害怕与他单独相处。约会的时候总是带着商店里的一个小妹妹,让他尴尬,让他龌龊。同时他在街上多次看到我和其他男子并排行走,痛苦没完没了地折磨着他。

那是27岁的生日,他拎着蛋糕和玫瑰准备给我过一个像样的生日,我却故意和别人过生日。他生气了,夺门而出!此后我提出了分手,听说他三天没有吃饭,没有去上班,没有打开房间的门。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生闷气,吞云吐雾。

时间会检验人的真诚。三年后我们再次相逢,他说一直在默默地等我。经过一个月的婚礼前准备,我们步入了婚姻的围城。他打趣地说:

“任凭你孙悟空腾云驾雾十万八千里,怎么也翻不出我如来佛的五指山。”是啊!谁也逃不过宿命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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